嗯、没打过瘾。
“喂——”嚣张到有些欠扁的声音，玩家的思绪回笼，抬头——
一只小海带意气风发。
“你很厉害嘛。”
坂本出月眨眨眼，露出一个笑容：“那，来打一场吗？”
直觉系的切原赤也感到后背一凉。
嘶——部长也不在这里啊。
“反正都迷路迟到了，副部长也不会原谅我的吧……”他小声嘀咕。
“要来吗？”玩家很有耐心——现在的她难得找得到一个合适的人一起打网球。
“你看起来很厉害呢。”她真心实意。
“来了！”切原赤也经不住夸，他叉腰大笑，看起来已经完全把他的副部长放在脑后了。
三两步跑了过来，在网球场上站定。
“就让立海大的天才王牌，切原赤也来击败你吧！”
“真厉害啊。”玩家拍手鼓励。
立海大？有点耳熟。
坂本出月看着眼前经不住夸的小海带，思绪有些发散。
算了，她从来不拿记不起来的事来为难自己。
她走上前：“which？”
“smooth。”
发球局是切原赤也，她走到自己的场地上，出于谨慎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体力栏。
嗯，够用。
……
第一发球被回过去，坂本出月活动了一下因为对方强有力的球而受到冲击的手腕，眼神微凌。
一开始就这么认真吗？
她嘴角上扬，认真对待对手的人总是不会让人讨厌。
——她很中意这位对手。
“切原获胜，1-0。”
“切原获胜，2-0。”
大概知道了对方的风格，第二局的玩家没有手软。
“坂本获胜，1-2。”
交换场地，擦肩而过的瞬间，小海带一脸兴奋：“你还不错嘛。”
玩家礼貌回答：“你也是。”
哪怕有炫酷暗夜斩和网球拍等的随机加成，力量和体质上的悬殊过大还是给坂本出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她必须加速结束了。
巧妙且有些投机地，将上一场比赛的技巧延续到这一场，将一切矛头指向对面被激起战意的对手——
“坂本获胜，2-2。”
“坂本获胜，3-2。”
“坂本获胜，4-2。”
等等、不对。
少女踏着碎步追逐球的脚步一顿，刚刚好，球从她的旁边落下，砸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这本身应该是一个普通的球。
——如果落地的不是她即将落脚的地方的话。
一颗球还能算作失误，但是……
玩家眼神变得犀利，她抬头看向切原赤也：“你在瞄准我的身体打？”
对方的眼睛已经泛红，像是充血般的，表情管理已经完全丧失了。
“我一定会，击溃你。”
玩家：……
这是她没控制好让人家心理破防？还是要打败野生boss必须经历的二形态？
不管是怎么样的原因，切原赤也红眼状态确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幅度提升了他的速度和力量，打球的风格也越发狂躁。
“啪嗒——”
球拍落地的声音。
坂本出月揉了揉受伤的手，虎口处还在因为球拍脱手而隐隐作痛。
哪怕有意回避，对方猛烈的进攻也让她的身上多了几处伤。
“——等等，这是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的球风过于鲜明，本来只是中途过来凑热闹的围观群众里，有人惊讶出声。
“立海大的那位正选……”
“全国大赛常胜立海大啊……”
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人表情严肃地解说：“竟然让切原赤也动用了指节发球，他的对手，坂本小姐危险了啊……”
正如他所说，坂本出月的现在处境不算好。
对方的发球已经毫不掩饰地向她的身体处打，铺垫半场的牢笼也被对方的蛮力挣脱。
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切原获胜，3-4。”
“切原获胜，4-4。”
“切原获胜，5-4。”
切原赤也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配合着红色的眼睛，表情差到没眼看。
“坂本小姐，现在有些危险了啊……”解说的人这样说道。
优劣过于明显，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
“只是这样了吗……”
玩家突然笑了，她拿着球，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刚刚狼狈的模样只是错觉。
“那，我来了？”
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答案是不容置疑的。
把球高高抛起……
“秘技——”
在众人或惊讶或激动的目光下，一切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球随着重力落了下来，玩家轻轻开口：
“一定落在底线的球。”
轻飘飘的球，精准地压在了底线上。
周围的嘈杂几乎是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网球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判、判断失误？
切原赤也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那颗落在他想到方向的底线球。
裁判最先回过神：
“15-0。”
报分声音打破了寂静，随之而来的是人们扑天的热情。
“喔喔喔喔！”
“好通俗易懂的网球技能啊！”
“怎么做到的！”
“完全没看清楚啊——”
坂本出月举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她微笑，网球在手上规律地拍着。
呵，现在应是坂本的bgm主场！
……
发球局虽然拿下了，但是切原赤也到底是有一定实力在身上的，分数咬得很紧，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比赛进入了抢七局。
此时的坂本已经无所顾忌了，她对于身上的伤口也不甚在意，对方打过来的球她悉数接回。
玩家不想要输。
口袋里的重量给了她安心感，跟随着自己的想法，挥拍，然后截击，抽球，扣杀。
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脸上的汗水顺着轮廓流了下来。
她能赢的。
玩家笑了。
“打得真疯啊。”有人感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两人都倾尽全力，不顾一切似的接球，甚至于狼狈。
当事人却都乐在其中。
尤其是那位少女，身上都是伤口，体力也透支得连腿都开始抖了，握着拍子的手却还是正常把球打了回去。
……她甚至在笑。
“这就是竞技运动的魅力吧。”感叹的声音响起。
“我想起了我的青春。”
“老头，改天我们也去打一场吧。”
“今天也不能松懈啊！”
“突然热血起来了！”
场外的画风莫名地热血起来了，场内也将近尾声了。
所有的技巧被巧妙地化解，切原赤也眼睛赤红。
最后一课球，他奋力一扑——
“咚——”
和球一起摔在了地上，他没有再爬起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坂本获胜，比分7-5！”
欢呼声传来。
玩家腿一酸，也倒了下去——
完了，要破相了。
她想。
“坂本小姐，没事吧？”
痛感没有传来，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坂本出月睁开眼，周围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几个人在她旁边稳住了她。
——是外面围观的人啊。
“没事。”她无力，声音微小。
但是人们听清楚了，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又默契地配合着把她搀扶到边上的长椅上坐着。
然后，在玩家的手足无措中，人们又是伤药创可贴又是温水地塞到玩家怀里，等到懵逼中的少女回神时，怀里已经堆满了东西。
——这是来自陌生人的关心。
——也是来自崇拜者的礼物。
好不容易遣散了周围嘘寒问暖的人们，坂本出月把东西放到袋子里，小心起身——
小海带还在地上趴着，焉焉的，像是被晒干水分的失去理想的鱼。
“没事吧？”
虽然对方的打法不好评判，坂本出月还是挺喜欢这位对手的。
“干嘛？”闷闷的声音传来。
坂本出月蹲下身，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肩膀：“起不来了？”
“躺在地上也不能耍赖喔？”
“你在哭吗？”
“才没有！”切原赤也恼羞成怒，猛地抬起头看过来。
“啊，起来了。”坂本出月眼里闪过一丝得逞，她道，“起来抹点伤药啦，你也受伤了吧？”
小海带把头埋回去不理睬她了。
“副部长？”
“啊！”对方蹭地一下就起来了，脸上满满的，是惊恐。
“副部长！糟糕，已经迟到很久了……”他抓头，把东西一股脑塞到包包里，连带着坂本出月递出来的创口贴，一溜烟跑了。
看着已经离开的切原赤也，玩家有点可惜。
经不住逗啊。
恶趣味的玩家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准备前往医院。
嗯，可以和精市聊聊这位小可爱。
他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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