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看着林以微哭哭啼啼地讲了五分钟电话,放下手机之后,一秒钟止住了眼泪,笑着对她说:“事情解决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叶安宁:???
她并没有惊讶于为什么林以微一个电话就能够解决如此棘手的难题,而是…这姑娘变脸速度如此之快!
她刚刚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一转身,笑着对她说“去看电影吧”。
林以微见她愣住,问道:“怎么了?”
“我…我只是觉得…你变得好快,打电话急哭了都…结果一下子好像没事儿了。”
“你说这个。”
林以微指尖拭了眼角的泪花儿,“我小时候住在福利院,那地方小孩多,会哭才有糖吃,这是我那时候练出来的,想哭就能哭出来。”
“那你不是真的伤心噢?”
林以微摇了摇头:“我不对任何男人哭。”
准确来说,是不对任何男人敞开心扉地真哭…
当然,被吓坏了控制不住除外,总之,眼泪不该是软弱的证明,应该成为武器。
她知道漂亮女人的眼泪有多大的杀伤力。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不好?”
叶安宁摇头,握住了她的手:“我只希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扉,在我面前不要戴面具。”
习惯了戴面具,有时候哪怕是亲近的人,都不一定能够卸下伪装。
林以微看着叶安宁真诚的表情,挽住了她的手:“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瞒你的。”
“所以…刚刚是给谢薄打电话吗?”
“对。”
叶安宁已经猜出几分了,除了谢薄,没人解决如此棘手的麻烦。
她好奇地问:“微微,你和谢薄的关系…”
叶安宁斟酌着言辞,“不是池西语让你接近他那么简单吧,你们…”
林以微给了最简单直接的答案:“我是他的情人。”
是上不了台面、不能见光的秘密关系,也是相互索取、相互利用的卑劣关系,更是谁先动心、谁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关系。
每一种,都无关于爱。
唯有欲望。
林以微牵起她的手:“我们去看电影吧,别让刚刚的意外毁了好心情。”
“嗯!”
两人挽手去了电影院,叶安宁买了大桶爆米花,林以微则买了可乐。
即便叶安宁很有钱,林以微也不会让她事事掏钱,她请她喝奶茶,林以微就一定要请她看电影。
叶安宁知道她性子要强,没有勉强,很愿意和她aa。唯有这样,才是真正平等且相互尊重的友谊。
池西语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永远不能交到真心的朋友。
看电影的时候,谢薄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th:“放心玩。”
显然,他已经搞定了一切。
林以微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给他回了一个66的红包——
微风:“辛苦了薄爷,犒劳。”
谢薄收了红包:“真是一笔巨资,我谢谢你。”
“不谢。”
th:“再给我发个88的。”
林以微刚刚收了他那么多红包,这会儿自然不吝啬,给他发了个88的红包。
th:“乖女儿。”
微风:“……”
微风:“谢薄,你好无聊!”
th:“有事哭着喊哥哥,没事冷冰冰叫谢薄,以以,怎么这么会装?”
微风:“知道我会装,你还上当。【猪头】”
th:“再有下次,你看我还上不上当。”
微风:“【猪头】【猪头】【猪头】”
th:“什么时候看完,我来接你。”
微风:“不了,我自己打车。”
th:“。”
……
从电影院出来,叶安宁眼睛都快哭肿了。
两人看的是一部有点儿青春疼痛的国产低分爱情片,最后结局大催泪,叶安宁纸巾用了两三袋,但林以微一滴眼泪也没掉,全程面无表情地看完。
“你都没感觉吗?”叶安宁抽抽气。
“有啊,我脚指头抓了几次地。”
“……”
“你没有被这种遗憾惋惜的结局打动吗?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还是没能修成正果,男二最后还为女主死了。”
“女主在男主和男二之间全程摇摆,这让我感觉有点像刻意营造冲突,就很不真实。”
“哪里不真实?”
两人走进电梯,林以微冷静地分析:“如果是真的喜欢,怎么会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又怎么会在另一个不爱的男人身上纠结这么久,我觉得最后的结局,纯属是三个人作出来的,要我评价,就是四个字:大可不必。”
“你未免太人间清醒了吧。”叶安宁看着她,“你就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纠结,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你的真命天子,而不喜欢的…以后也不会喜欢吗?”
“对啊,我很清楚。”
“不一定哦!人都是会变的。”
林以微平静地说:“如果我真的爱上一个人,我愿意为他死。”
叶安宁大概有点懂得了,林以微心底有一团火焰燃烧着,并不似表面那样的冷心冷情。
“被你爱上的,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
冬日的街道边,冷风直往骨头里钻。
叶安宁的司机在路边接她,她邀请林以微上车一起回去,但林以微拒绝了:“学校周围人太多了,我们最好不要一起回去。”
“也是,那你打车回去啊!太冷了外面。”
“嗯!”
她目送了叶安宁的轿车消失在夜色里,这才一路小跑着,去公交站台边等车。
哆哆嗦嗦等了约莫一刻钟,没等到公交车,反而等来了那辆熟悉的黑色suv。
车窗缓缓落下,没有司机,是谢薄亲自开车。
他将手随意地搁在窗台边,冷淡地斜睨她——
“上车。”
“你怎么来了?”
“不来接你,你能主动回家?”
诚然,不会。
林以微可不会把拉蒙公寓那样的豪宅…当成自己的家,更不会主动去。
除非谢薄喊,而且还要三催四请地喊。
冷风凛冽,林以微有点受不住了,上了车。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瞬间身子就暖和了过来,她问他:“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谢薄覆身给她系好安全带。
“那你看着我在等车,等了那么久,你才过来?”
他薄眼皮懒散地掀了掀:“你自己说,不用我来接。”
“……”
知道谢薄就这脾气,林以微没再争辩,低头呵暖着冻僵的手。
谢薄启动了引擎,同时捡起一个毛茸茸的暖手袋,扔她身上。
暖手袋很新,软乎乎的兔子毛,可以伸进去让兔毛覆盖住手背,吊牌都还没剪。
她随口问:“你买的啊?”
谢薄:“女的送的。”
“谁啊?”
“不记得名字了。”
林以微不信他:“女生送你这么可爱的暖手袋,连吊牌都不剪掉?”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再问下去怕是要发脾气了,林以微不再多说。
车驶上了高架,朝着拉蒙公寓的方向飞驰而去,谢薄车速虽快,却足够稳,这次林以微倒没有晕车了。
“怎么不说话?”他黑眸平时前方,漫不经心问,“对我这么冷淡?”
林以微:......
她不说话,他怪她冷淡,说话了又说她废话多。
“薄爷真难伺候。”
“再难,也得忍。”
“是是是。”她又问他,“你确定许倩熙…不会跟池西语告状吗?”
谢薄单手掌着方向盘,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里时不时有路灯光影掠过——
“她爸的公司很小,还要依附于谢氏集团,搞定她,几句话的事。”
几乎快让林以微全线崩盘的意外事件,在谢薄这里,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
权势,真是让人着迷的东西。
她的手指尖慢慢挪过去,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背:“谢谢。”
谢薄攥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回去,好好谢我。”
……
刚进电梯,她便被谢薄压在墙边,吻得天昏地暗。
忍耐了很久,像是要将她吞咽了似的,堵得林以微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双手软哒哒地抓着他的衣角,被他牵引着,搂住了他劲瘦的腰。
电梯门打开,谢薄抱起她,径直进了卧房。
前奏漫长而持久,他饶有兴致地玩着她,看着她几乎快耐不住流露出渴望的眼神,性感而迷离。
谢薄覆身吻了她额头上的红朱砂,笑着说:“骚得你…”
“比骚,我怎么比得过薄爷。”林以微起身反击。
“叫哥哥。”
“别得寸进尺了谢薄。”
“那晚哥哥就没停下来,快点,我喜欢听。”
“就不…”
“那不玩了。”
林以微被他撩起了燎原的火焰,这家伙却停了下来,她咬了咬下唇,羞耻地拉他的手:“谢薄…哥…”
谢薄轻嗤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腕,按在头上。
林以微感觉到腹部绞痛了一下,不妙的感觉涌了上来。
“谢薄,等一下。”
“嗯?”
“停一下。”
他仍旧吻着她的颈子,乐此不疲地给她种下一颗颗小草莓。
“谢薄,我好像生理期了。”
他的手停了下来:“骗我?”
“没有。”林以微拎了睡袍给自己裹上:“感觉不妙。”
“你自己生理期什么时候不知道?”
“又不是闹钟是能准时吗?”
谢薄意犹未尽地吻着她的脸颊鬓边,贪恋地呼吸着,林以微推开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果然,姨妈不期而至。
幸好不多,一点点,所以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这种时候忽然这样,是有那么点尴尬,但不算多,他们已经很“熟”了,林以微甚至趴在他身边看他和右手玩过。
林以微掀开一条门缝,对谢薄说:“谢薄,去给我买卫生巾。”
“你在开什么玩笑?”
谢薄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着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浪潮,脸颊微潮红,“自己去,老子还没消z。”
“……”
林以微视线下移,挑了挑眉,垫了几张纸穿好裤子,换鞋朝着入户电梯走了过去。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换好衣服的谢薄追上她,不由分说将她拉了回来:“老实待着。”
说完,他下楼去给她买必需品。
林以微编辑短信,给他发了一长串的清单,包括睡衣内裤,红糖红枣,还有一些便利店就能买到的滋润护肤爽,卸妆水等等…
谢薄没回她,半小时后上了楼,拎着大大的两个口袋。
林以微看他死臭的一张脸,猜测他这辈子都没去便利店买过这么多繁琐的东西。
她挑拣着袋子里的物品,买得居然还挺齐全,连保湿霜的牌子都没买错,显然仔细核对了她发来的清单。
林以微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手间,回头叮嘱谢薄:“帮我煮红糖枸杞水。”
阳台边,谢薄吐了口烟,白雾缭绕着他冷淡锋利的脸庞:“你还真拿我当佣人?”
“不是啊。”林以微随口说,“我只是在教你。”
“教我什么?”
“教你怎么爱我。”
说完,她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片刻后,谢薄指尖按灭了烟头,拎着红糖枸杞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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