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从这里转悠着, 忽遇两人背着包口中还不断在呼喊着人。苏禾好奇上前,那俩先开了口。
“你们是游客吧,怎么跑这么偏的地方来了?很危险的, 你带着老人孩子还是走人工开的大路更好。”
“谢谢。孩子想玩水, 等一下我们就回大路。”
“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出来游玩别猎奇。之前一个人就从高处坠落,到现在都没找到。”
“是嘛。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俩男人说完继续搜寻,苏禾也吆喝孩子们别贪玩, 赶快回正路要紧。华山不愧是五岳之一,山势险峻,景色瑰丽。很多地方都十分吸引人,可她一个人带着老的老小的小, 第一注意的还得是安全。
“走了,咱们继续爬山。爬上去住一晚, 明早看日出。”
“妈妈、”小宝距离大概有百米左右, 此时大声的冲她喊:“树上有个人。”
什么,苏禾楞一下赶快朝儿子那边走。俩娃娃说树上有人,树上怎么会有人的?
“让开那边, 往妈妈这边走。”
“哦,知道了。”
百米距离并不远, 她往那边走的同时让孩子离开。就两方走路的工夫,扑通一声, 一个巨大的物体掉落, 果然是个人。
“娘, 看能不能找到那俩男人,告诉他们这边有个人。”
“哦, 好。”
刚才那俩男人说在找人,可此时已经走了不见了踪影。她回头看不到人,开口让老太太找找,看那俩男人去了哪儿。
她快步走到掉落的男人跟前,胆大的伸手去摸。有呼吸,还活着。从脖子上摘下水壶给他喂水,男人喝了两口后睁开了眼睛。
之前看不出,这回睁开眼了她一下认了出来。这人不是谢雪她爸嘛,她见过两次有印象。
“叔、你怎么样?别怕,我找人了,很快就来救你的。”
“别、别、”男人气息微弱,苏禾靠近了才能听到声音。“告周、周、”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说了个周字后陷入了昏迷。这什么意思啊,苏禾也不懂。眼下只能赶快找景区派出的搜救人员,得赶快将人送医院。
“娘,找到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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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之前那俩没走远,还真被老太太给找了回来。俩男人带着简易担架,此时将人放上去后赶快下山。
老太太看人这样,拍拍胸口给自己压惊。“这是咋玩的,咋能从高处掉下来啊。这要不是落在树上,哪还能有命在。”
“是周峰秀他老岳父。”
“哦?”老太太一听居然认识,当即惊了一下。“那么大老板,怎么能游玩掉下去的?”
“我也奇怪啊。他刚才断断续续说别。也不知道别什么。又说周,周什么啊,是让通知周峰秀?”
“也许是别通知周峰秀?”
“不知道。”
“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行。走,下山。”
也不爬山了,带着孩子当即原路返回。她们上的不算高,下去的时候也挺快。在山脚下居然追上了救援的人,他们前头上了救护车,她们后头也坐着景区的车去往市区。
苏禾已经打听了救护车去的医院,将孩子们和老母亲送回宾馆后她出门打车去了医院。老爷子被送进了急救室,很快周峰秀两口子赶到。
“苏禾、你怎么在这儿?”周峰秀好奇发问。
“我发现的你岳父。”
“是嘛。你发现的时候他什么情况,摔的严重不严重?”男人眼眸闪现一瞬间的慌张,但很快恢复如常,不仔细根本不会发现。
“从树上掉下来的,昏迷了。”
苏禾没说老爷子那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话,也不知道老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反正人已经送医院了,周峰秀也得知情况来了。如果是让通知他,那目的达到。如果是不让他知道,这属实有些困难。
“我爸、”谢雪急的眼睛都是肿的,估计没少哭。“我爸他没说什么?”
“不知道。”
“谢谢你啊苏禾,这里有我们呢,你忙你的去吧。等事情结束了我们两口子请你吃饭。”
周峰秀这么说,一旁的谢雪也点头附和。“是啊,谢谢你。”
人家属在,她的确没留下的必要。但老爷子那话得告诉他亲闺女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得说。
“我上个厕所,谢雪你去吗,咱们一起。”
“哦,不了,我不去。”
这姑娘,三十多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这点儿事儿呢。上学时就单纯,如今怎么还这样。你不跟我到一旁来,我怎么跟你说你爹说的私房话。
“你眼睛都肿了,还是用凉水敷一下的好。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到医院了,一切有医生呢。”
“哦,好吧。”
终于把这女人给拉进了女卫生间,谢雪从包里拿出手绢用自来水打湿,还真的敷起了眼睛。苏禾朝外看看,周峰秀居然跟在了门口。看到她目光,顿时掩饰性的笑。
“我媳妇没事儿吧?”
“没事。”
话说到这了,他也不好一直待在女卫生间门口。当即转身离开。苏禾看他走了,这才返回到谢雪身旁。声音压的很低,大概就是那种两人靠近才能听到的音量。
“你爸昏迷前说:别、别、告、周、”
谢雪惊讶回头:“这是什么意思?”
“嘘、小点儿声。”看谢雪捂住了嘴,她这才继续:“断断续续就说了这么几个字,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你爸是怎么摔下去的,当时你在场吗?”
“在。哦,不在。”
“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不在。我口渴去那边拿水壶,后来就听到峰秀喊。说我爸踩空掉了下去。”
“谁提出来这儿玩的?”
“我。苏禾,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我只是把你爸微弱的最后言语告诉你这个他最亲的亲人。对了,这事儿你们有没有报警,为什么没警察来?”
“报警?我不知道啊,都是峰秀处理的。”
“那你现在要不要报警?”
“报、应该报警吗?我爸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需要报警吗?”
苏禾真无语了,这女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你爸就你一个闺女,成家立业扛起一家,你难道一辈子就想待在象牙塔里。
“我觉得还是报警妥当。”
“可是、可是、可是,我、”
“可什么是啊,那边有电话,报警。”
要不是听到了老人虚弱中拉着她说的那些话,这闲事她才不管。可既然听到了,那就管上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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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雪被她塞到手里听筒,她直接拨打了电话。警察听到后电话里说不清,问了地址说很快来。
“哦,好。”
放下电话,谢雪犹自有些慌。周峰秀从抢救室那边过来,看他媳妇这样,开口问什么情况。
“苏禾说这种意外,最好报警处理。”
“已经找到人了,报什么警啊。”
一听报警了,男人脸上瞬间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事情发生到如今都久了,可一直都没报警处理,只是配合景区在寻找。这压消息的能力不得不说有一套,他媳妇也真好讲话。
“媳妇,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我是说爸已经找到了,没必要再报警。”
“可是,苏禾已经让我报了。”
好么,还跟上学时一样。什么主意都没有,做什么都马后炮,推诿。没事的时候也挺能说,还自诩文雅作风。
苏禾什么都没说,径自到一旁的走廊坐了下来。很快警察赶到,开始给大家做笔录。
老人还在抢救,还未脱离危险。周峰秀说当时没注意,老人一时不慎摔落。谢雪说没看到,她当时在换胶卷。轮到苏禾了,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下。还有就是老人断断续续的话。
“你确定当时听到的是这些?”
“确定。”
“这话说的完全不连贯对吗?”
“对。”
等录了笔录苏禾起身准备离开,转身跟周峰秀说到:“我都实话实说,这都是你老岳父说的,我没什么意思。”
“没关系。谢谢你。等我岳父康复了我们请你们一家吃饭。”周峰秀十分镇定,依然保持着感谢的外表。
“我先走。”
尽人事,听天命。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这事儿要搁她,她不介意用最坏的想法揣测周峰秀。
老人就谢雪一个姑娘,老来得女非常宝贝。如果他出事,那么所有财产就是谢雪的。其实不如说是周峰秀的,谢雪这些年除了花钱,其他什么都没做。怀孕后工作也辞了,一心在家当大小姐、富太太。
回到宾馆晚上老公打来了电话,她将今儿的事儿跟老公说了一下。孟宏志跟她想法一样,也觉得这事的确蹊跷。
“你做的对,是该报警。正常情况早在昨天掉落就该报警了,可他居然并没这么做。你今天报警,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还很客气的说等他岳父醒了请我吃饭感谢。”
“这事儿既然管了就管到底。我一个同学的表哥在那边警察局,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
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她带着老母亲和孩子们继续玩。周六的时候天气不好下起了大雨,没法出门了孩子们就在宾馆里写作业,她则去了医院。
“还没醒过来。”
老爷子如今在特护病房,家属是不可以进的。护士这么说,让她隔着玻璃看了下情况。
“脑出血做了手术,如今只能看病人自己了。”
“他女儿女婿每天都来吗?”
“每天都来。前天听到那男的在安慰他媳妇,别说,那男的长的好嘴还巧。甜言蜜语说的他媳妇当即就忘了忧愁。”
她点点头将买的水果给了护士小姐姐,小姐姐推拒不要,被她强硬的放在了走廊椅子上。
“记得拿,不然都浪费了。”
病人没醒来,目前的情况一般人也见不到。特护病房里护士二十四小时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要是他醒不过来,那、那么大家业都是周峰秀的了?”她娘感叹开口。
“是谢雪的。”
“谢雪的还不就是周峰秀的。”
“周峰秀的儿子都跟着姓谢,说到底是老谢家的。”
“万一老人没了人家给儿子改姓,你觉得谢雪能挡得住?”
“是够呛。”
大雨接连不停,她买了火车票返回。几个孩子都有特长班要上,不能一直耽搁在外。
带着孩子和老娘返回,医院这边孟宏志找了同学盯着。如果周峰秀真的有问题,怕谢雪挡不住,三两句好话就得糊弄过去。
回家先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出来他拿着毛巾帮她擦头发。她关心的问他资源的事儿这么样了。
“下来了。始末的地,稳稳到手。”
“那之前那块儿呢?”
“谢家。谢老爷子这回也算下血本了,不过依照我对行业的评估,肯定不会赔。咱们这块儿也不错,面积比那块儿还大。”
“嗯,那挺好。接下来你们该动工了吧?”
“下个月。我亲自主持开工仪式。”
“图纸你画的,仪式你主持,具体工作也得你管。你这是不是应该领三份工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啊,三份。”
“哈哈、”
“别笑,真的。我现在除了年底分红外,工资是公司最高的。”
“我什么时候也成立个公司?”
“现在就可以啊。你的条件完全符合。南方那么多皮包公司都能办,你这更不在话下。”
“是嘛。那我具体去问问。公司、总经理,这些名头听着比厂长有派。”
“是,现在做生意门面很重要。”
苏禾这边厂房正在建造,这回选址就在城郊。交通便利,为日后打下坚实的基础。她不知道,这一片在不到十年后就会成为区办公所在地,到时候什么都不做,光是这一大片的地,她就不知道要翻多少翻。
翌日送孩子们去特长班,学校门口居然碰到了钱宝贵。他冲一个小女孩挥手,这是来送闺女。
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写了离婚协议,没多久王红英就带着孩子改嫁到了其他村子,好像又生了个儿子,这些年苏禾基本没见过。钱宝贵这是把自己闺女也弄到城里上学了?
“苏禾、”她刚要走,男人喊着她名字冲她走来。“好巧,你也来送孩子。”
“嗯。”
鼻子哼了一声,她脚下不停。今儿得去工地瞧瞧,看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原以为她这一走他也就离开了,可这家伙居然跟着她。一直走到了公交站。
“苏禾、苏禾,你等等我。”
她停住脚步回头,粉面含着怒火。“你干嘛?”
“我、”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她。“我找你有正事。来,先抽支烟。”
“我不抽烟,我跟你也没正事要谈。别再跟着我。”
“别,苏禾,苏禾、”
苏禾被他缠的烦死,回头给他个大白眼,拿出凶仇人的架势,想让他知难而退。
“我做的事儿没打算跟人合作,所以公事没得谈。至于私事,我跟你早八百年就断的干干静静,更没得谈。你再跟着我,我报警了,告你骚扰。”
男人脸上已经笑的灿烂,完全不为她所影响。“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当初追你的时候也是下了工夫的。禾、经历这么多事儿,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如果我当初选择带你一起南下,而不是跟你离婚,我们现在一家三口该多幸福。”
“有病。”
苏禾送他的依旧是这俩字,骂完拦了一辆出租离开。本来想着不浪费就坐公交的,可这公交十五分钟一趟,她待这儿等着,他还不知道要纠缠到几时。
坐车到工地,这边地基还没打,空地上堆着各种机械设备。跟负责人沟通谈论了一下施工方案,她四处转了转。返回的时候坐的公交,到家居然看到有俩大檐帽的叔叔。
“同志、”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找你有点儿事儿。”
“请坐,请坐。”
两位同志面前倒了水,是老母亲招待的。两位同志此时站起来,开口继续到“可以借一步说话嘛,找个合适的地方。”
这到底要说啥啊,还不能在客厅说。她好奇的脑中想着,然后将人引进了一楼的房间。
“孩子都不在家,这里说话没问题的。有什么话你们尽管开口。”
“是这样。”其中一位同志开口解释:“我们最近在调查一起案子,跟钱宝贵可能脱不了关系。我们跟踪他的过程中发现他跟你关系不一般,想请你帮忙。”
“什么案子?钱宝贵是我前夫,可我跟他多少年都没联系了。”
“你别紧张。我们知道你俩的关系,也知道你对他的态度。但他对你……我们觉得还是有机会的。”
“你这什么意思?”
“想办法将这个放到他车上、能放到办公室更好。”
她看着警察同志手里的小玩意,发出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窃听器。”
“他犯什么事儿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
“那、你是同意了。”
“恕我无能为力。”
她这回答也够直白,我都不知道钱宝贵到底犯什么事儿,我干嘛淌你们这浑水。我之前对钱宝贵拒绝又厌烦,忽然间再跟他亲近,我有病啊。他怀疑我了怎么办?这些年不见,谁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儿。
“苏禾同志,我们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不是我不以大局为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我没法帮。我跟钱宝贵,这辈子我都不希望有什么交集。”
她这么说非常符合一名普通老百姓的反应,两位同志交换了下意见,其中那位女同志开口跟她说情况。
“涉险洗钱,而且金额巨大。”
“洗钱。”
这个词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老百姓十分陌生,但苏禾作为一名最先开始发展的企业家,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要洗钱,那说明这钱来路不正。基本都是违法获得。协助公安调查,她决定这事儿该做。
“我试试吧,有机会的话。”
“苏禾同志,我代表机关对你表示感谢。如果事成会给你颁发奖章。记住,如果他给你什么,你一定要交给我们。”
“好,知道了。”
晚上跟孟宏志说起这个,孟宏志说到一个新消息。“周峰秀那边好像在跟钱宝贵合资。我就说嘛,这回周峰秀能拿下这个项目,原来是和钱宝贵连到了一起。最近在忙着订购设备,说是资金很快到账。”
“这俩凑一堆,难道只是洗钱这么简单?”
“既然你答应了公安,那过几天你回去一趟,让你哥找个不相干的人配合你。争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发现也怀疑不到你头上。”
“嗯。村里那些人就知道看他有钱了,开汽车。这俩蛇鼠一窝,都不是好鸟。对了,周峰秀老岳父醒了没?”
“还没。”
周末她开车带老人孩子回村,进村口碰到钱宝贵。这人如今是出尽了风头,在村中心靠着自己的小轿车给大伙发烟,恭维声儿听的满脸都是自得的笑。
“打小就聪明,叔就知道你会有出息。”
“哎呀,这是华子吧。要不是宝贵,咱一辈子都抽不到这么好的烟。”
“宝贵、你这也发达了,听说这回投资了周峰秀老丈人的矿井?哎呀,真是有出息了,这回可是大老板了。”
“宝贵、你这发达了,婶子给你说个媳妇吧。你是不是在市区买了别墅,婶儿给你说个大姑娘。”
“谢谢婶。不用了,我有对象。”
一个男人白老太一眼:“你真是的,就宝贵这派头,是农村姑娘能配得上的嘛。那咋也得是城里人,城里人白净。”
“是。宝贵头俩媳妇都长的不错,尤其苏禾。三十多的人了,仨孩子的妈,看着还是那么水灵。咱公社一枝花,到现在也没人超过。”
一说这个,大家都附和。这几年苏禾两口子的日子那是有目共睹,孟宏志的煤矿不在这个公社,大家这还是压根不知道孟宏志也已经是煤老板。
若是搁刚重生那会儿,提到苏禾他就不舒服,如今却是另一番滋味。回头看到苏禾开车回来,他当即从兜里掏出了烟盒。
“苏禾,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苏禾本来不想接的,可忽然间想起那两位同志的话,她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支香烟。
她此举出乎他预料,先是一愣,随后开怀笑起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凑近要给她点。
“专门的女士烟,薄荷味儿的。”
现在不点是不是有些奇怪,会引起他警觉吧?苏禾下意识的想法,然后凑近点燃了这支女士的细支烟。
但她没吸,一口烟在口中全吐了出来。站着跟周围乡亲说起了闲话,其实一直在关注他。就这么短短时间,她哥找的那人已经将那枚窃听器装在了他车里。事情办完她也不逗留,说了句客气话抬腿进了娘家院子。
“禾、你这是干嘛?别搭理那个钱宝贵,你跟他的关系,他对你肯定没好心。听说他给了王红英不少钱,王红英把闺女的抚养权让给他了。”
“你这消息够灵通啊,从哪儿听来的?”
“我听说的。”她大哥在,递给她一把瓜子,跟她说八卦。“听说之前周峰秀老丈人不同意跟钱宝贵合资,如今他躺医院了,周峰秀就跟钱宝贵合资搞。那块地听说拿下了?那妹夫咋办。”
“他有招,不至于被这俩给挤兑到。”
“我说也是。如今煤炭行情其实并不好,你说这钱宝贵为啥就瞅准了?之前被压断了腿居然还不怕,有钱了不做其他的还是投资煤矿。”
苏禾想起钱宝贵那会儿刚磕了脑袋后说的胡话,下煤窑,下煤窑挣钱。这人难不成磕了一下能预知未来了,不然咋就跟煤矿杠上了,想尽一切办法要挖煤。
傍晚返回的时候她先去了趟公安局,将钱宝贵今儿给她的那支烟给了同志。对方看有抽过的痕迹,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抽过了?”
“没。就一口我也给吐了。同志,这可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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