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当然不敢给沈星染发。
这视频都拍了什么!
他疯了吗,敢流传出去,张麟怕不是要弄死他。
没人知道,张麟最后是怎么出的厕所,又是怎么出的俱乐部。
只是传言,他那天晚上……
换了件衣服才走。
在场所有人对当晚的事都闭口不言。
保密程度,甚至比林伊出事时还要高一等级。
张麟更是一反常态,连着几天待在家里。
连门没有出。
策划“这一切”的沈星染,为了保护好自己校园白月光的名声,并没有插手这件事。
只在几天后,他打听到,陆燃的实验推迟,还丢失了很多原料。
在组会汇报时,更是被导师敲打了几句。
沈星染听说之后,对张麟非常满意。
觉得张麟可比沈星卓效率高多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海王,当然不能忽视鱼塘里每一条鱼的贡献。
沈星染当即打开微信,给张麟发了条消息。
“麟哥,林伊听说你帮他出头的事了,他很高兴。“
沈星染等了半天,那边没回复。
沈星染看着空荡荡的聊天页面,有点茫然。
心想这次张麟还挺能沉得住气。
过了一会儿。
他清了清嗓子,浅笑着发了条语音:“好羡慕林伊有麟哥你这样的未婚夫。”
这总该回了吧?
沈星染信心满满。
他切掉聊天页面,去和别人聊天。
但一直没听到张麟消息的提示音。
沈星染还心想,这微信怎么莫名其妙吞消息了。
现在张麟正好用,他不想晾着张麟,便主动切回张麟的聊天框。
可仔细一看,沈星染傻眼了。
聊天页面上飘着的,依旧只有他那两条消息。
张麟竟然没回复?
这都没回复?
沈星染不可置信。
肯定是网不好,吞消息了。
他连着刷新了几次聊天页面,都没刷出消息来。
沈星染顿时有点慌。
他仔细把自己和张麟的聊天记录都看了一遍,又旁敲侧击问了问其他和张麟熟识的人。
想要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但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
沈星染下意识觉得这状况有些熟悉。
又不知道哪里熟悉。
但他想了想。
对面可是张麟。
张家又不像其他的小家族,继承人高冷点也是正常的。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聊天记录,沈星染反思,觉得应该是自己太端着,太高冷了。
应该换个策略。
沈星染想了想,准备放低身段。
找个共同的话题开点
玩笑。
共同的话题是谁?
当然是陆燃啦!
沈星染开玩笑般道:我那个哥哥竟然选的是兽医专业,现在天天和牛的粪便打交道,真是想不通……
发完之后,沈星染心想,这下总行了吧?
他已经够拉低身段了。
果不其然。
他发完这条消息,就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立刻收到了张麟回复的消息。
沈星染终于心神落定。
他喝了口手边的咖啡,又同一旁的同学聊了几句。
这才气定神闲的点开张麟的聊天框。
只见聊天框里飘着一行怒气冲冲的大字:
“不!要!给!我!提!牛!粪!”
沈星染呆了。
张麟丝毫不想回忆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连着整整一个月都没出家门,甚至连房门都少出。
让人端进房间的饭菜也很少动。
不仅如此。
更是听说,厕所都上得少了。
能憋着就憋着。
张家父母忙着谈生意之余,留意到儿子的情况,十分担忧。
于是特地交代了几个相熟家庭的小辈,让他们多约着张麟出去玩玩。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麟一听说是这些熟人过来,直接把人给骂了回去。
这些小辈也兴致不高。
每次来张家,脸上都带着迷之尴尬的笑容。
总之,老一辈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京市的二世祖圈子,出奇的安静了不少。
连着好长时间没搞出幺蛾子。
让各行各业的苦逼打工人都安心了不少。
但总在家里关着还是不行。
一个月后,几个平时不怎么联系的新人,终于把张麟约了出去。
这几个人没想到自己能成功。
一个个都非常兴奋,还有些忐忑。
毕竟张家在京市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不过他们和张麟不是很熟识,并不了解这位大少爷的喜好,出去之前特地打听了一下。
听说张麟喜欢去马场,便特地把张麟约了出去。
天高气朗。
草坪宽阔。
金色的阳光洒在人工养护的草场上,一片让人舒心的和煦。
张麟和人走在草地上。
他暂时忘记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一切,同人谈笑风生。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马场的主人牵着一匹油光水滑的赛马出来。
身边的人热情介绍:“张少,这匹马的母亲一位功勋赛马,得到过女王亲自颁奖。父亲也是爱尔兰国际赛场上的常驻冠军。它刚成年,就获得了两个地区赛事奖项。”
有人恭维着:“只有这种好马才配得上张少……”
张麟但笑不语,围着马赚
了一圈。
他伸手刚要抚上马背。
只见这马腰一塌。
“噗哒”一声,一坨冒着热气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周围玩马的人司空见惯。
还笑着和张麟分析:“这马一看就吃的不错,粪便也健康。”
分析了半晌没听到回应。
一抬头,就见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张少爷,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那坨马便便。
面如土色。
“啊!”
张麟大叫一声,几乎崩溃地跑回了车子里。
“张少!”
后面的人不知道哪里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一脸懵逼地在后面追。
努力想要忘记的回忆再次袭来。
作为张家的独生子、继承人,张麟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
他身边方圆几里能入内的东西,都只和高档、洁净、昂贵几个字相关。
可就在那天晚上!
张麟生命里闯入了另一种可怕的体验。
以至于他现在一闭上眼。
还觉得脸上糊得都是满带异味的东西。
张麟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上厕所也是一件可怕的事。
更恐怖的是,还不止这些反应。
陆燃长得其实很合张麟的口味。
那天晚上,他对陆燃是升起了些许性趣的。
可是!!!
他现在一想起陆燃,就想到陆燃那双看似乖巧,又如同魔鬼的黑眸。
他想陆燃轻声细语,想到的是“鼠鼠有什么错?”,以及那只血呼啦的仓鼠尸体。
他想陆燃大声怒吼,想到的又是满脸的牛粪,和陆燃掐着他脖子大吼的样子。
期间甚至还残留着胃肠道打结翻涌的幻痛。
最可怕的是——
他只要一有性趣,免不了就会想到陆燃。
想到陆燃,就想到这些恐怖的体验。
于是……
张麟看着自己垂头丧气的小兄弟,失声痛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陆燃丝毫不知道自己可怜的张麟留下了什么样的心理创伤。
知道了估计也只会呵呵两声,再骂一句活该。
没有人招惹他时,他依旧是那个在作业考试实验室以及打工地点辗转的苦逼大学生。
马上要放寒假了。
如果他想获得一个完整的假期,就必须在放假前把实验搞完一个阶段。
否则即使在大年三十晚上,他也会收到自己导师的夺命连环call,让他赶来实验室把数据理清楚。
虽然他这个新年也没什么好过的。
但至少也能给大黄包几个牛肉馅的饺子吃。
陆燃连兼职都推了不少,每天泡在实验室里。
他虽然整了张麟一通。
但是张麟的下作手段还是给他添了些小麻烦,实验进度最起码被推
迟了一周。
晚上丁维也出现在了实验室。
他实验服都没穿,看了看导师不在才溜过来。
拿了自己的实验器材后,他没有找实验器材坐下,而是直接往陆燃面前一堆,道:
“陆燃你住得近对吧,最近我有点事,你帮我把实验做了吧,数据给我就好。”
说完他没等陆燃答应,转身就要走。
陆燃抬脚勾住凳子,把丁维拦住。
“你有什么好忙的,实验不是你自己要做的吗?”
丁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笑道:“最近要过节啊,我不得回家吗?”
“我不用过节吗?”陆燃反问。
丁维下意识笑了一声,随口道:“你一个孤儿……”
话刚开了个头,他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讪讪挠了挠脸。
恰逢导师进来视察。
丁维怕陆燃气头上瞎说什么,忙大声道:“我就说你实验进度会拖慢,前面的培养皿都扔了,该不会要从头再做吧?”
一句话顿时把导师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陆燃身上。
眼看导师走过来,沉着脸询问陆燃,并没注意到自己让陆燃代做实验的情况,丁维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部分数据还要拖多久?菌种分离还没成功吗?”导师问。
听着导师语气严肃,丁维心里冒出了一丁点不明显的愧疚。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又没说错,陆燃本来就拖慢了实验进度啊。
谁让他随便得罪人。
陆燃看了丁维一眼,把刚收好的培养皿拿了出来。
里面分离好的菌落长得整整齐齐。
陆燃把整理好的数据递上去:“预计的几种菌种都分离出来了,不过在分离的时候还遇到了其他菌种,我想再做细致点看看。”
“这些数据和之前断掉的对比过,全能对得上。”
导师接过数据,脸色立刻缓和下来。
丁维吃了一惊,没想到陆燃速度那么快。
导师又问了几个问题,陆燃对答如流。
丁维听得有些焦躁。
因为他不太听得懂。
但眼看陆燃和导师交流,也想刷个脸熟,并不甘心离开。
问完了陆燃的情况。
导师一转头,看到了丁维:“你是小丁吧,好像不常来实验室?”
丁维有点尴尬。
他摆上笑脸刚要说些什么。
却见已经在收拾东西的陆燃抬头朝他看过来,淡淡地提醒:“丁维,你实验服怎么没穿?”
丁维一僵。
导师脸色顿时变得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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