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第 41 章
◎传说进行中◎
三重凉子咔擦咔擦地嗑着瓜子, 在她左右两边的分别是吓得瑟瑟发抖的伊地知洁高和熊猫。
三重凉子面无表情的脸在中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平静地看着电视里各种吓人的特效,眼神都没闪一下,被他俩夹在中间的、害怕得缩在被子里的灰原雄同样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灰原雄:嘤。
门口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微妙地顿住。
夏油杰:“?”
五条悟好奇地猫猫歪头:“你们在干什么?”
“啊啊啊啊!”伊地知洁高和灰原雄惊吓出声。
熊猫直接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只露出了一个小屁股。
三重凉子眼疾手快地把碟片暂停,如释重负地抬起头,
终于可以不用陪又菜又爱看的人看这种无聊的电影……了。
她的动作顿住。
三重凉子:“噗咳咳咳……”
三重凉子用了毕生全部的意志力才没有直接把瓜子吐在五条悟的脸上。
“……”家入硝子眼睛微睁:“你俩这是干什么去了?”
五条悟有些不明所以,又颇为骄傲地挺胸抬头:“我和杰放弃术式肉搏了一场。”
他下巴昂得老高,用一只眼睛睨视着众人:“你们猜是谁赢了?”
“咳咳咳……”三重凉子重重呼吸了好几下才扼制住自己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笑声,尽管如此,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带着颤音:“想必是五条前辈赢了吧噗咳咳……”
救救她救救她!三重凉子面目扭曲。
闻言,五条悟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算你有眼光。”
家入硝子看着眼中满是笑意的夏油杰。
她以前只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但还真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么坏:“夏油, 你……”
她欲言又止了片刻,终究是没忍住上扬的嘴角:“噗。”
“噗嗤。”这一声就像是某种开关, 陆陆续续地从众人口中传来喷笑声。
伊地知洁高又一次将脸缩进了被子里,肩膀一直颤抖。
只不过这次应该不是被吓得。
灰原雄更是直接,他整个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抱着熊猫擦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熊猫一边笑一边扭:“放开窝!”
就连七海建人的眉眼都抽搐了几下, 他用一只手抚住额头, 试图用这种姿势来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在这种情况下, 五条悟意识到不对,他看着转头用背对着他的“挚友。”
夏油杰的肩膀正在颤抖:“咳咳。”
打猎归来吃的饱饱的白色大猫咪从五条悟脚边路过, 它特意甩了甩自己大又毛绒绒的尾巴, 充满了炫耀之意,然后又骄矜地迈着步伐, 擦身而过的瞬间意识到不对, 顿住, 猛地回头!
豆豆:猫脸懵圈.jpg.
它谨慎地抬起爪爪,试探地弓身上前,嗅闻。
然后惊讶地瞪大眼:“喵?”
——味道没变啊?
不怪豆豆这个小脑壳想不明白,主要是其实两脚兽们也很少见到这个画面。
俊美、高挑、强大,向来以恶劣又桀骜不驯的白发少年贴在脑袋上的头发只是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是以他耳朵上方的那簇头发为分界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线,那些平时看上去就像是用了很多昂贵护发素呵护的头发此时正东倒西歪地乱翘,但是又相当巧合地每一寸贴近头皮的头发都安安稳稳的贴在脑袋上,使头发的主人没有感受到凉意也就没有起过疑心。
不难看出罪魁祸首的良苦用心。
所以现在五条悟的整体形象就是:炸了,但没完全炸。
白猫瞪圆了蓝色的眼睛,整张猫脸生动形象地诠释了“这是个什么东西”的疑问脸实在是太搞笑了,尤其是它和同样白毛蓝眼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一块,某种程度上就像是照镜子,于是原本还压制的声音瞬间放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
他从窗户的倒映种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脑海里就浮现出十几分钟前夏油杰有些诡异的出招方式,五条悟的脸慢慢黑了。
他抬起手——
见状,三重凉子脸上的笑意消失地干干净净,她惊呼:“五条前辈——”
“悟!”
“轰!!!——”
=
“……”
“…………”
阳光,微风,鲜花,蝴蝶,以及……一群人形鸵鸟。
我听见祖母重重喘气的声音。
我微微抬头,然后又迅速低下。
不行,看着塌了一半的屋子我根本没办法开口解释!
我怼了怼旁边的伊地知。
伊地知洁高:“……呃。”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小声试探:“对不起祖母,我们会把房子修好的。”
又有一道拐杖重重落地的声音。
我抖了一下。
五条悟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左右夹击下不情不愿地开口:“我会负责的。”
他想着想着又昂起了脑袋,眼睛倏地一下亮起来:“我帮你把这破房子翻新一下嗷!”
“啪”的一声。
夏油前辈若无其事地收回来自己的手。
夏油杰表情歉意,姿态谦卑:“抱歉,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和悟一定会在离开前把房子修好的。”
祖母:“……”
祖母叹了口气:“罢了。”
她收起自己根本就用不上的拐杖——她健步如飞的很,那一般是老妈犯了错需要执行家法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凶器。
祖母:“凉子,你带着你的朋友们下山。”
前辈们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张大嘴巴:“啊?”
不会吧?
“——去买点水泥和其他要用的东西。”祖母接着说。
我又松了口气:“哦。”
吓我一跳。
祖母瞪了我一眼:“一天天的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又钻进只剩下半边躯壳的楼房,从里面掏出了完好无损的、甚至连灰都没沾到的大棉袄。
祖母:“把衣服都穿上,这种天气是最冷的。”
我:“……”
大家:“……”
就一定要丢人丢到山下去吗?
此时此刻,我很确定大家的心里都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
五条悟像猫一样瞪大眼睛。
灰原雄:“哇!”
五条悟几步跨过来,他试图挤下正坐在驾驶位的三重凉子,兴致勃勃:“你让开,我来开!”
三重凉子死死握着方向盘不松手:“我不!”
她扯着嗓子嚎:“夏油前辈,救命啊!!!”
这次连向来喜欢置身于外的家入硝子都忍不住上前扯着五条悟的一只胳膊向后拖。
灰原雄眼馋道:“我也想开拖拉机。”
七海建人撇了他一眼,毒舌道:“然后大家一起陪葬?”
灰原雄鼓了股腮帮子。
“先去阻止五条前辈吧,”七海建人淡定地上前,为拖猫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不然大家今天就真的要同归于尽了。”
七海建人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寿终正寝,但是和这群不靠谱的人在一个学校已经是足够深刻的经验了,他还不想死了也和他们不得安宁。
被强硬地按在了拖拉机后面的拖车上的五条悟蹲下来,气得用后脑勺背对着大家。
夏油杰视若无睹,他看了看一晃而过的店铺,不经意道:“这家的和果子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五条悟的一只耳朵竖了起来。
灰原雄接受到暗示,接话:“是啊是啊,好多人排队买呢!”
五条悟的又一只耳朵竖了起来。
灰原雄推了推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
他干脆闭上眼。
临危受命的伊地知洁高不流畅地接话:“呃,对,那、那个我们要买一点吗?”
五条悟两只耳朵顿时竖得老高。
夏油杰忍着笑意:“不了吧。”
众目睽睽下,那个蹲下来的影子似乎都石化了。
夏油杰道:“反正我们都不爱吃这种东西。”
“……”五条悟挣扎了不超过三秒,他刷地一下站起来,板着脸,道:“你们说的哪一家?”
家入硝子:“……”
你还真吃这一套啊。
=
长相和身材都过于优越的一群人早在进入这一条街的时候就引起了众人的注目,等到拖拉机停到一边众人下车的时候,路人更是忍不住纷纷发出惊讶。
哇,他们这个小地方好久都没看到这么漂亮的人了。
和明星似的呢。
伊地知洁高有些不适应这么炙热的视线,,他缩了缩脖子:“我们现在先去买什么?”
七海建人冷静分析:“要买的东西太多,我们可以分成两路。”
七海建人:“砖、水泥、沙子这些东西,”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显然不太想接受这个自己做客的人居然参与了搞塌别人的房子这种事的事实:“就我和灰原去买吧。”
其实这些东西让夏油杰去是最好的,他的咒灵算得上是搬家小能手,只要避开下人群,什么都可以直接带回去,交通工具都省了。
但夏油杰一旦去了,五条悟多半也会去,七海建人合理担心他们中途会因为这种那种的破事而打起来然后把东西搞坏搞丢,所以为了不耽误时间,七海建人决定直接放弃。
灰原雄:“我可以啊。”
三重凉子道:“我无所谓。”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表情突然很严肃。
七海建人皱眉:“什么?”
是还有什么变数他没想到吗,也是,毕竟五条前辈就是最大的变数……
然后他就听见三重凉子说:“你们确定要穿着这身衣服去买吗?”
三重凉子啧了一声:“我感觉穿着这身衣服的自己好像在发光。”
七海建人:“……”
这是现在的重点吗?
七海建人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和大家一起脱下衣服放在拖拉机上。
【📢作者有话说】
七海:心里没点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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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 第 42 章
◎传说进行中◎
生活在城里的孩子应该从来没见过这么接地气又充满人情味的小巷, 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要是因为这一路五条前辈的生意就没停过,连家入前辈一直没什么语调的声音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所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发现本应该在我身边的夏油前辈等人已经不知道跑到那个地方去了,只剩下我和手中大包小包的伊地知洁高大眼瞪小眼。
我:“……夏油前辈他们呢?”
伊地知洁高东张西望了好久,惊慌地对我说:“糟了,前辈们好像走丢了。”
此时此刻能够表达我心情的就只有沉默。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而我们走了恐怕还没有八百米的路。
难怪啊。
我在心里想:难怪七海前辈怎么也不答应其他人跟着他们一起去买东西,我还寻思着七海前辈是不是傻,连免费的劳动力都不要。
现在看来傻子竟是我自己。
我瞪着人群簇拥的一个摊位好一会,瞪着瞪着眼神就发直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头也不回地将手上没有吃完的小吃塞进伊地知的手中, 然后跟着人群一头扎进去:“我去康康那里在卖什么!”
丢了就丢了吧, 反正总能找到的!
手忙脚乱地接过章鱼小丸子的伊地知洁高:“……?”
=
将三重祖母家的地址交给店家后,七海建人无视了老板告知配送到山上的话可能会需要额外支付一些费用的委婉表情, 神情自然地掏出了钱包,结账了事,出门。
等在门口的灰原雄眼睛一亮:“七海!”
七海建人接过他手上的零食,撇了一眼, 道:“你这是不打算吃晚饭了?”
虽然咒术师确实比常人能吃了一点, 但应该还属于人的范围。七海建人想。
灰原雄使劲地摇了摇头:“当然要吃!”
灰原雄一口咬碎了山楂果子, 高兴地说道:“祖母做饭那么好吃,不吃不就亏了?”
灰原雄:“而且祖母那么辛苦做的, 不吃的话老人家会伤心的。”
他一边说着, 一边摸了摸肚子,眼神在路边散发着热气的车轮饼上留恋一会, 狠狠心, 收回视线。
今天确实吃的有点多了, 灰原雄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遗憾地想。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的小吃都比东京那边的好吃诶。
七海建人:“……”
虽然看到同期能知道克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如果是在这方面克制,而且还克制地如此难分难舍,作为正常人的七海建人觉得有哪里不对。
灰原雄的馋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会他的视线就被路边做面包的人吸引,他看了一眼七海建人:“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嘴上说的虽然是回去,但黑发少年眼神中的情绪已经明显到不需要用任何语言来画蛇添足了。
七海建人道:“不用。”
七海建人驻足,叹气:“可以待一会。”
“但是约定好的时间……”
“有那两个人在,约定好的时间也没什么用。”七海建人冷静道。
“?”
总觉得七海好像面不动色地说了一些很不得了的东西。
=
面包特有的蓬松香气随着师傅的动作已经蔓延到了半条街上,灰原雄的表情也随着面包师傅的动作而动,还时不时地发出惊叹的“哇哦”一声,像是一只兴致勃勃的小狗。
面包师傅被他逗着哈哈大笑:“小哥,要自己来试试吗?”
灰原雄瞪大眼睛:“我可以吗?”
“当然。”面包师傅胖乎乎的脸蛋挤在一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我们店里的一大特色可就是客人自己做的面包。”
面包师傅:“要是有人买了你就可以从店里选购一款限量面包哦。”
七海建人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形状各异的面包以及旁边守着它们就像是在守着新生儿的人们——他们几乎对着所有往来的客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来店里的人显然也知道这里的规矩,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凑近了看了好久,指着一个兔子不像兔子猫不像猫的面包:“我要这个吧。”
“耶!——”
人群中的一个小女孩立刻发出了高兴的声音,与此同时,其他人一边拍掌,一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面包师傅竖起大拇指:“铃子厉害啊,你今天的面包又卖出去了!”
叫做铃子的小女孩高兴地点点头:“嗯嗯!”
她垫着脚尖,指着面包柜里看了好久的小黄狗面包:“深田叔叔,我想要这个面包!”
面包师傅:“好嘞!”
灰原雄眼睛登时一亮,举手:“我也想做!”
他站在面包师傅的身边,跃跃欲试:“七海,你去看看想要什么面包。”
“哈哈哈哈哈。”
“小哥就这么确定自己的面包能卖出去啊?”
灰原雄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却也不否认。
七海建人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人群边缘。
i人地狱.jpg,
“要五个面包。”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面包师傅:“好嘞,客人你要什么面包?”
初春的天气只穿了一件纯黑T恤的男人看上去似乎没睡醒的样子,他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面色如常,甚至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便吧。”
“唉。”
有人没忍住发出了叹声。
像这种没指定面包的客人老板肯定是给店里自己的产品的——毕竟客人们奇形怪状的面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男人接过面包,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掏出来放在面包柜上面。
“请慢走。”
黄绿色的瞳孔倒映出男人提着面包的那只手臂上一瞬鼓起的肌肉。
“灰原。”
七海建人突然叫住了灰原雄。
灰原雄抬头,鼻子和脸上都沾上了面粉:“?”
七海建人:“我们先回去。”
他抿了抿嘴,皱眉,心跳莫名地加快,他沉下声音:“现在就回。”
=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
我和五条前辈正在上演着“弱小学妹倒拔垂杨柳”的名画面。
我死死地抱着五条前辈的腰:“不行!——”
尽管因为五条前辈的力气我几乎是在地上拖着走了,但我仍然表现出了宁死不屈的意志:“五条前辈,你不能去啊!”
五条悟的一只爪子已经抓住了驾驶位窗户的边缘,他另一只手被伊地知洁高抱着,“你让我试试。”
五条悟试图先用言语说服我:“我就试试!”
“试试就逝世啊前辈!”我用脑袋抵着他的腰,声泪俱下:“前辈,我死了其实也不要紧,但是如果我今天再把这拖拉机也搞坏,我这辈子都不用回家了啊前辈!!!”
五条悟:“我给你买就是了!”
他那只手死死地扣着窗户,回头:“我回去就给你买一百辆推垃机!”
我的力气突然一顿。
一百辆拖拉机等于多少钱来着?
“三重!”
伊地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突然响起。
我立刻醒悟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五条前辈早就找准时机,他先迈出了一条腿,然后一蹬一跃,我和伊地知因为他的动作被齐刷刷地被丢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溅起一片灰尘。
伊地知洁高:“……”
我心虚地不去看他:“意外,意外哈。”
拖拉机已经发出了“轰轰”的启动声,伴随着我的一声“轮到你了,前辈!”的呼喊,龙形咒灵突然从天而降,它尾巴用力,卷起拖拉机,倾斜。五条前辈原本挑眉的表情一僵,然后顺滑地从窗户里滑了出来。
五条悟:“?”
我:“噗。”
不好意思,但是这个场景真的有点好笑。
夏油前辈盘腿坐在一只咒灵的身上,他无奈道:“不要喊得就像是在召唤神兽一样啊,三重。”
家入前辈坐在他旁边,点头,随意道:“也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夏油杰无奈:“硝子。”
五条悟气急败坏道:“杰,你难道真以为我没看见你吗!?”
夏油前辈笑眯眯地:“看见了不也没用吗。”
夏油杰:“谁让你一直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了呢。”
夏油杰虚情假意道:“悟,这样松懈可就对不起夜蛾老师的教导了。”
五条悟跳脚:“你也有资格说我!?”
“好了,前辈们,”余光中看见了七海前辈和灰原前辈的身影,我拍拍手站起来:“人都到齐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对了,”爬进驾驶座的我又爬出来,手里抱着大家的衣服:“大家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祖母会不会因为一时生气而不给饭吃。”
原本还试图挣扎的夏油杰和七海建人默默地闭上了嘴。
“谁!?”在我刚把第一件衣服递给伊地知的时候,五条前辈猛地回头。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怎么——?!”
瞳孔猛地一缩,我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油杰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堪。
即使刚刚嘴上在嘲笑五条悟松懈不知道观察周围的情况,但实际上两人在场时会有一个人保持着高度警惕,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的默契。
——是他的问题。
“悟,”他上前一步,声音干涩:“我刚刚没有发现他。”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表情严肃,他们分别站在家入硝子的两侧,伊地知洁高来到我的身边。
“三重,你没事吧?”他看着我的脸色,担忧道。
而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怔愣地看着前面的人。
二十米外的地方,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禅院甚尔,正懒散地挡在了我们的前方。
他不经意地抬眸,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作为开场白,然后肉眼可见地卡住,保持着嘴巴半张的姿势。
“……”下一秒,禅院甚尔合上嘴,他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嫌弃表情,在此时紧张的氛围显得不太协调。
他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到令人难以忽视的地步,因此即使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我还是因为他的视线条件反射地低头——对上了怀中抱着的花的绿的棉袄。
我:“……”
好像知道原因了。
【📢作者有话说】
禅院甚尔(地铁老人看手机):咒术师的新时尚?
三重凉子:开始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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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第 43 章
◎传说开始前◎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神色自然地将手中的棉袄尽数扔到了驾驶座上, 三重凉子扭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盯着禅院甚尔道。
禅院甚尔嘲讽的表情并没有停顿太久, 他打了个哈欠,漠不关心的绿眸中扫过这一圈面露警惕的人。
右手从咒灵体内取出太刀,随手一挥,杀气随之而起。
禅院甚尔“有人发布了委托,请我来拦住你们。”
话音未落,五条悟已经近身欺到他面前:“拦住我们?”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你好大的口气。”
然而下一秒,五条悟的瞳孔一缩, 他立刻转换身形, 向后一跃,金发少年瞬间代替了他的位置。
“铮”的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 禅院甚尔手中的太刀和七海建人的砍刀相撞,后者被逼退好几米。
好大的力气!
七海建人表情一凝,他握紧刀柄,手臂发麻。
五条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他若有所思:“这个咒具……”
“零咒力和消除吗?”五条悟歪头, 眼睛熠熠生辉, 他再一次飞身上前,兴致勃勃:“你这家伙, 还蛮有意思的嘛。”
特级假想咒灵玉藻前横空而出, 黑发少年站在一旁,风吹动他的刘海, 他眯起眼睛, 虹龙卷起了家入硝子, 巨大的龙头将反转术士的身影完全遮挡。
灰原雄向来爽朗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拦住欲上前的伊地知洁高:“伊地知,你先不要动。”
黑色的瞳孔倒映出那三个人纠缠的身影,灰原雄的下巴紧绷,从额角慢慢地滑下几滴汗。
灰原雄沉声:“那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战斗。”
伊地知洁高握紧咒具,眼神不甘。
七海建人早在夏油杰加入的时候就退到一边,他在先前的几下动作中胸腔疼痛,不停地咳嗽。虹龙的尾巴将他卷起,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特级咒灵硬是表现出来一股憨厚的感觉。
七海建人:“咳咳……我没事。”
他捂着嘴巴咳嗦了一会,家入硝子见状,握住他的手臂。
反转术式发动后疼痛减轻了些许,七海建人抬眼:“那人到底是谁?”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可以和五条悟夏油杰打得如此难分上下。
尽管五条悟和夏油杰似乎是都没有出全力的状态,但是看那个黑发男子的样子,他好像也没有用全力,在两人的夹击下显得游刃有余。
家入硝子看上去倒是不担心:“不知道。”
家入硝子:“不过总归是没问题的。”
突然,禅院甚尔矮身躲过夏油杰的肘击,天逆鉾在空中划了几个漂亮的弧度,他纵身一跃,跳到了树上。
禅院甚尔垂眸扫向了底下的几个人。
真缠人。
天与暴君自然没有错过那个黑色头发的小鬼突然表情大变后偷溜的行为,但反正当初说好的也是拖住五条悟他们一分钟,一个三级咒术师的离开应该也怪不到他身上吧。
就算事后因为这个三级术师而导致他们计划失败,那也只能怪他们的情报出错。
想到这里,禅院甚尔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能看到禅院家倒霉,那这次来也不算吃亏。
=
“悟。”
刚刚还出手狠辣的男人突然就收手躺在了树上,仿佛用完了全部力气一样,夏油杰表情有些疑惑。
当然如果他问禅院甚尔的话,对方可能会看在此时心情好的份上告诉他因为现在是另外的价钱。
五条悟:“不用管他。”
从对方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五条悟聪明的小脑瓜一转,突然眸光一闪:“杰,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夏油杰:“?”
夏油杰已经习惯了挚友跳脱的想法,问起了一早就想问的问题:“你认识他?”
“小的时候见过一面。”五条悟道:“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因为察觉到了对方似乎是不想尽全力的样子,五条悟罕见地在战斗中走神片刻。
有点熟悉,这个人。
然后顺利地从记忆中的角落里挖出了这段记忆。
在那么近的距离才被六眼发现的人,这个人似乎还是第一个。
他记得没错的话……
五条悟眯起眼睛,表情带着浓烈的幸灾乐祸:“禅院。”
跟上来的灰原雄没有听清:“禅院怎么了?”
五条悟双手叉腰,神清气爽道:“大概是要倒大霉了。”
“快快!”他连忙催促,“我们也去!”
=
草丛种有簌簌的声音。
黑发少女身边的景色飞速略过,她的脸绷得紧紧的,黑色的长发在背后飞舞着。
在看见禅院甚尔和五条悟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三重凉子本来想要和家入硝子一样站在旁边等待结果就行。
和从不了解禅院甚尔所以对于他的实力表现的很震惊的七海建人他们不同,三重凉子早就体会过禅院甚尔的压迫感,并且也仔细研究过他的资料,所以她对于这些还算是表现良好。
非要说的话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点点对这三个人的嫉妒心吧。
真的只有一点点点啊(严肃)。
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是在场的人中最不担心的那一个。
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就算禅院甚尔再强,也绝不可能突破那两个人的跑来打她。
打了她岂不是再打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的脸!?
所以三重凉子躺得很理直气壮。
直到那双绿眸懒散地看了她一眼。
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三重凉子却在那一眼中,脑子一瞬清明。
——祖母还一个人在家。
那一瞬间,仿佛一盆冷水从她的头顶泼了上来。
三重凉子的头脑一片空白,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来到了跑到了小溪旁,看见了那溪水中的红色水流。
怎么会……
祖母虽然也是咒术师,但和老妈的增幅信号的术式相似,她的术式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而且如今她的年龄这么大,祖父也不在……
三重凉子咬紧牙根,她只停顿了不到一秒,又立刻冲上去。
祖母——!
“呼呼呼……”
“呼呼……”
三重凉子路过了一个又一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他们齐齐穿着华丽的羽织,从他们身上涌出来的血染红了前院的土地。
她一路走到了三重祖母的卧室,塌掉的半边房子已经宛如废墟,三重凉子手指颤抖,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有一个身影背对着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花色的棉袄。
三重凉子一瞬间天旋地震。
她眼睛一片漆黑,强烈的酸涩涌上了她的鼻腔。
三重凉子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眶中滚出,眼泪如珠子般落下。
三重凉子咬着牙根,浑身都在颤抖。
“哎呀。”
在三重凉子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想去将那人翻过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带着老茧的指腹轻柔地擦过了她的眼角,三重凉子眨了眨眼,宛如梦中。
她听见了祖母的声音仿佛从记忆中再次走了出来。
身上穿着毛衣马甲的老人家头发乌黑,温柔道:“凉子,不要哭。”
三重祖母将三重凉子搂进怀里,像是小时候那样一样安慰她,拍打着她的后背:“那畜生已经死了。”
这似曾相识的话令原本还撇着嘴想要大哭的三重凉子突然一愣:“嘎?”
破音的鸭子叫声令三重祖母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摸了摸三重凉子的头发。
=
山顶上,穿着麻布衣服的老人慢慢走到田里,他的背后,是人群叠起来的小山。
老人弯下腰,轻轻摸了一下绿油油的小麦,叹气:“唉。”
他又直起身,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可惜我这些庄稼了。”
有一个人还顽强地站起来,他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撑着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惊惧:“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三年前,”三重津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缓缓开口,刀刻的皱纹层层叠叠:“你们中有人想要杀死我的孙女。”
三重津夫语调很慢,字字句句却重如千钧:“十三年后的今天,你们又想对我的妻子出手。”
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下,黑色的雾气从老人的身上被释放出来,那雾气带着十分不祥的味道,慢慢地在空中飘荡,然后飘过来,像蛇一样盘旋,将他包围。
他的视线被遮住,因此听力更加灵敏。
咔嚓。
咔嚓。
什么声音?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他张大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声痛呼。
三十秒后,他像是软体动物一眼软绵绵地跌落在地上。
他:“啊……啊……”
——他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我不杀你。”
他趴在地上,惊恐地往上望,看着老人居高临下的视线,对方的眼底幽深,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回去告诉禅院直毗人,若再有下次——”
“禅院之名就会彻底从日本消失。”
【📢作者有话说】
连上了十天班,感觉人都被榨干了
感谢在2023-10-13 22:24:29~2023-10-14 23:3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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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第 44 章
◎传说进行中◎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场意外, 我可能从来不会去怀疑祖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这种人设还有弄虚作假的可能。
3岁那年的那条并非无意而是有人故意扔到我面前的毒蛇,也终于从片段的记忆变得完整,重新回到了我的记忆中。
所以说原来那句畜生说的根本不是蛇而是禅院家的人啊哈哈哈。
哈我个大头鬼啊——
我眼神呆板, 几乎是无意识地盯着祖母温柔的侧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母没有搭理我,而是在处理晚上的小菜。我巴巴跟上去,满头问号几乎实体化:“为什么禅院家的人会想要杀我?”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小狗,而祖母就是那个馋狗的肉骨头:“那个时候他们就发现祖父的身份了吗?”
“祖母!”
祖母退无可退了,她终于忍不住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哎呀,干什么!”
她像是驱逐苍蝇一样地“去去去”,又皱着眉,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我不是小孩子了!”闻言, 我立刻不满地嘟起嘴, 跺脚:“我现在都在高专读书了!”
我锲而不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祖母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就非要问这些陈年旧事, 我真是都懒得说你。”
=
其实不是什么很值得一提的故事。
不过从某种层面上来看,它又值得拿出来说一说。
3岁那年,老爸被一个疑似他本家的人盯上,为了避免麻烦, 也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他将我放在祖父家, 和老妈去解决那个人。老爸知道跟着他的咒术师发现了他的踪迹, 但那个人马上就会是一个死人。
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但是巧合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跟着老爸的咒术师, 他有一双鸡肋但又有用的眼睛——说它有用, 是因为他的术式可能分析出敌人的情报,说它鸡肋, 是因为除了情报咒术师本人没有任何其他力量。
但是, 总而言之, 那个人看出了祖父的不对劲并且第一时间上报了总监部,而禅院家也根本不像五条前辈说的那样真的什么都没记录——祖父人还活着呢,那就是禅院家头上悬着的一把刀,在怎么自大愚蠢的家族也不至于连这么危险的敌人都不告诉后辈。
而更更巧合的是什么呢?
是祖父其实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窥探他的那个人,但他以为老爸想要亲手解决他,所以什么也没做才给了禅院家那边反应的机会。
这整件事最搞笑的就是在这之前,老爸老妈都不知道祖父的身份,他们一直以为祖父只是个沉默寡言的农民,就是地种多了一点,力气大了一点。
所以老爸当时发现禅院家居然派出了那么多的精英来杀他时可以称得上是一面懵逼,他都做好准备英勇就义了,还没开始拼个你死我活呢,就看见祖父拿着一把锄头动了。
——然后禅院家就团灭了。
老爸:“……?”
而那个时候的老妈在干什么呢?
作为全家真正唯一的手无缚鸡之力靠技术生存的人正在山上找贪玩的我,当她崩溃地发现我的小脚步后面跟着另外的人的脚步,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的时候,她本以为最好的结果也会是我身受重伤。然而真相却是老妈看到了手起刀落毫无一丝手软、但是和她同样自称是辅助人员没有战力的祖母,她一个人杀光了禅院家的剩下的几个人,并且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捂住我的眼睛。
老妈当时是什么心情我已经无从考证,但我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我:“……”
我呆呆的:“啊?”
我歪了歪头:“所以祖母你有咒术吗?”
家人们,谁懂啊,不管是老爸老妈的房子塌了,我的房子也塌了啊。
我以前以为自己在家里的战力最起码也能排个前二,接过现在却发现自己可能是倒二,而倒数第一的存在还是我根本不敢惹,只能打不还手的那种。
——那这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有什么区别?
“术式?”祖母抱着茶杯,声音和缓:“我没有术式。”
“凉子。”
在我瞳孔地震的瞬间,祖母的手掌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循循善诱:“你需要明白,术式从来不是评判咒术师强弱的第一标准。”
我看见祖母收回手,跪坐在榻榻米上,她抿了一口茶,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韵味:“没有术式,并不意味着你就不能拥有力量。”
=
我们一共在祖父祖母家里玩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我看见五条前辈时不时地莫名其妙地和祖父叫板,包括但不限于让他拿水泥却故意扔了祖父一脚泥巴,以及让他帮忙涂墙却总是越涂越破等等这些小事。
还有夏油前辈,虽然动作是干脆利落的,嘴里是在劝着五条前辈的,但是他那个眼神吧,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暗戳戳地往祖父身上凑。
我:“……”
家入前辈:“……”
我:“难道说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真的以为我们没有发现他们的企图吗?”
不就是看见强者了心痒痒了吗?
直接说很难吗,别告诉我他俩还搞什么爱在心口难开这套。
家入硝子嘴角抽了抽,道:“别问我。”
她斩钉截铁道:“我和他们不熟。”
我:“?”
你要不要听下自己在说什么。
熊猫趴在祖母的膝盖昏昏欲睡,伊地知和七海前辈他们正在那里哼哧哼哧地埋头苦干,而最大的罪魁祸首最还在那里用泥巴扔猫,对此,我只能说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比人和猫的差别都大。
毕竟豆豆都知道用嘴巴叼着水杯去屁颠屁颠地和祖父贴贴,贴贴完了之后就甜甜地拖长声音告诉祖父喝水。
我舔了舔干涩的上嘴皮。
事先说好,我没有羡慕。
最后的最后,在我们要离开赶车的最后两个小时前,我们大家终于齐心协力(?)地把房子修好,而五条前辈也忍不了地直接和祖父提出了打一架的要求。
至于之前为什么不说,可能是担心会有欺负老人家的嫌疑吧,毕竟祖父的年龄摆在那里了——当然对此我说的是夏油前辈,至于五条前辈?
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会有尊老爱幼观念的那种人吗?
但是祖父拒绝了他的要求。
祖父:“我不是你的对手。”
祖父看着因为他的拒绝瞪大眼睛就要炸毛的五条悟,道:“你是六眼。”
他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视线透过五条悟落到了他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夏油杰身上。
突然,祖父浅浅地勾起嘴角,他发出一声叹息:“一千年前五条家的那位六眼的对手是禅院。”
提起禅院时,祖父的眼睛波澜不惊:“而一千年后,能够与六眼相抗衡的,也只有禅院。”
祖父:“不过现在看来,禅院已经输了。”
五条悟:“哈?”
“他来得太晚了。”
=
“等等,你祖父是什么意思?”
都坐上电车了聊过好几个话题了,五条前辈突然从前面的位置凑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
五条悟:“我怎么觉得他是在说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诞生了?”
五条悟:“但我没听说啊。”
他猫猫逼近:“你听说过吗?”
我微微后仰:“……前辈。”
我看着他的好奇猫猫头,带着一丝无语,道:“就是说,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你才是那个消息灵通的御三家,我不是呢?”
你们御三家内部的消息流通得很,找我干什么啊?
五条悟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以禅院家的个性,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拿出来炫耀的啊。”
他又自问自答:“不过也有可能是怕刚出生的十种影法术嘎了?”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也有道理。”
我:“……”
我看向了五条前辈旁边的夏油前辈。
——前辈,你确定要让他一直这样下去?
车上的人可都在看我们了。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礼貌坐车的我心中暗自流泪。
夏油前辈顺滑地移开了视线。
我:“?”
我又看向了家入前辈,上一秒手机屏幕还显示着哪哪哪的死人复生的离奇传闻的人闭上了眼睛,仿佛从最开始就一直在休息从来没睁开过眼睛。
我:“???”
好好好,你们要这么玩是吧?
“五条前辈。”
我心中冒出一个鬼主意,顺手拉住了脑袋几乎90度转弯看着我这个方向的五条前辈的一缕头发。
五条前辈有点呆,他的视线落在了我抓着他头发的手上:“?”
我:“你有没有兴趣去禅院家走一趟?”
我放轻语气,小声道:“到底有没有十种影法术,我们亲自去看看不就行了?”
“三重,等一下……”这是在我刚开口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的伊地知洁高。
“悟?”这是喜欢搞事但一般情况下还是更赞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夏油前辈。
家入硝子调转方向,将脑袋对着窗户,一副仿佛睡得很熟的样子。
七海建人眼睛闭着,还顺手捂住了灰原雄的嘴。
五条悟的眼睛刷地亮了。
他和我对了一下视线,确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东西。
那是一种只有对于禅院家深恶痛绝的人才有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想说调整一下作息,然后昨天凌晨两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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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 第 45 章
◎传说进行中◎
夜黑风高杀人越货夜。
夏油杰头疼地捂住了额头。
他的身前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白脑袋, 脸上的两只眼睛亮得像是灯泡一样。
白脑袋对着旁边煞有其事地问道:“我们现在直接进去吗?”
“嗯嗯。”黑发黑眼还一身黑衣服包裹到底的少女转头,在这夜色的衬托下就像是凭空出现在空中一样,她的眼睛也亮得吓人, 像是巡逻的野猫。
三重凉子兴奋的声音绷都绷不住:“准备出发!”
五条悟:“好嘞!”
夏油杰:“……”
又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惨白的手凭空而出,拽住了三重凉子的衣角。
伊地知洁高缩在夏油杰的背后战战兢兢:“三重,我们还是回去吧。”
被折原老师知道的话会写检讨写到死的啊!!!
三重凉子却听也没听,指了个方向,小小声问道:“我们往这边吗?”
经验丰富的五条悟:“都行,反正他们的结界脆得像纸一样。”
伊地知洁高怨念:“……三重……”
夏油杰叹了口气:“……伊地知。”
他看着学弟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无奈又好心劝道:“算了吧, 你看他俩像是会听你的样子吗?”
伊地知洁高抬头。
前方十米处, 因为想到是夜袭所以特意好好打扮连口罩都是黑的三重凉子和明明是来夜袭却穿了一身白衬衣的五条悟已经一溜烟爬上了墙。
“跟上吧,好歹不要让他们惹出大麻烦。”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上前跟着两人的动作利落地爬上墙。
徒留下一个人的伊地知洁高:“?”
是错觉吗,他怎么感觉夏油前辈的步伐很快,就像是迫不及待一样?
不过下一秒他就顾不上这些了,他左右看了一眼, 小跑, 着急道:“等等我!”
=
御三家之禅院, 近千年的历史,以实力强盛, 人员兴旺著名, 源远流长的背景令他们自信可以屹立在咒术界长久不倒。
诚然,过去的时光里, 禅院家也经受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劫难, 但凭借着他们强大的力量, 禅院都平安度过了那些磨难。
也许未来他们还会遭受一些挫折,但是禅院的所有人都坚定地相信,他们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度过任何艰难险阻。
而这其中的小部分人最近更是连睡觉都无比的香甜。
因为困扰了他们十多年的,拥有禅院家祖传术式的人,终于出——
“轰!”
“哐当!”
什么东西炸来的声音惊醒了禅院主宅的人,而当看清楚了火光的方向时,有些人目眦欲裂,衣服都来不及穿,也顾不上什么贵族礼仪了,光脚冲出门外。
“来人!”
“快来人啊!”
“快来人!!!”
他们宝贵的十种影法术啊!!!——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
夏油杰:“……”
三重凉子:“……”
伊地知洁高:“……”
三人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了正揪着海胆头小孩子衣领子的白发少年身上。
“……悟?”夏油杰已经数不清楚自己这是今天的第多少次无语,他语调加重,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五条悟:“嗯?”
五条悟晃了晃呲着口小白牙的男孩子,眨眨眼睛:“十种影法术啊,我们不就是来找这个的吗?”
他双手突然伸进人家一脸抗拒的小孩子的腋窝下,举到三人面前:“看,这就是!”
伊地知洁高正好和那双凶狠的绿眼睛四目相对,他咽了咽口水:“……前辈,我想夏油前辈是在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小孩子……”他在五条悟的眼神下改了口:“十种影法术,拎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五条悟在跑到半路时突然改道,然后又一下子把正拿着个小铁楸在角落里不知道挖什么的小孩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对方也就不会在过度震惊下把手中的铁楸扔了出去,从而触动了房间里的结界设置。
如果不是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拉了伊地知洁高一把,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将会是伊地知·煤炭·洁高。
而爆炸还远远不是结束,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从四面各处传来的脚步声。
三重凉子将口罩取下来,露出了她洁白的下半张脸,她像是一点都不慌张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这就是十种影法术?”
三重凉子凑近:“这么小,难怪祖父要说禅院家已经输了。”
虽说十种影法术在平安时代是可以和六眼相提并论的顶级咒术,但是这孩子和五条前辈年轻差距这么大,等到他长大了五条前辈不管是在咒力运用和经验上都已经足够成熟。
就算这孩子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想要赶超五条悟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后者本身同样是千年难遇的天才。
这么说起来,禅院家和五条家确实挺有缘的,难怪两家总是纠缠不休,显得加茂家像是没什么存在的第三者似的。
“则。”想到这里,三重凉子发出一声嘲笑:“禅院家的算盘这是要落空了啊。”
管他什么的,反正只要禅院家倒霉了她就高兴。
夏油杰仔细地看了眼小孩子的脸,慢慢皱起眉毛:“你们难道都不觉得这家伙很眼熟吗?”
“眼熟啊。”无视了小男孩发出的挣扎,五条悟将他夹在手臂下:“这家伙和那个叫做禅院甚尔的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小男孩的动作顿住,他抬起小脸,歪头看向了“抢劫犯”。
三重凉子蹲下来,一脸认真地端详,然后有些嫌恶地皱眉:“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她对这张脸有些过敏。
三重凉子站起来:“父子?”
三重凉子:“可禅院甚尔明明那么讨厌禅院家,怎么还会把自己的儿子送进来。”
“啊,好凶的眼神。”
三重凉子饶有兴致,歪头看着瞳孔瞬间放大的小孩子:“这可不像是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应该有的眼神啊。”
伊地知洁高捂着肚子弱弱举手,道:“三重,能不能先别说这个了。”
伊地知洁高听着从各处传来的动静,心惊胆战道:“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逃?”
五条悟大大咧咧地换了个姿势,他将小男孩扛在了肩膀上,摆摆手:“不可能的啦。”
五条悟单手叉腰:“这可是禅院家努力催生了快20年才有的独苗苗,只要带上他,那我们就算是跑到了天涯海角禅院家都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的。”
五条悟:“而且这根苗身上还带着禅院家特有的标记。”
趴在他肩膀上的男孩子脸色突然一瞬间苍白。
“更别说禅院家现在还启动了结界,这个结界登记过我的咒力,我只要一碰到结界就会发出警报的哦。”
说完,五条悟挺了挺胸膛,满脸都写着骄傲。
“……为什么禅院家会在结界上登记你的咒力呢,悟?”夏油杰艰难道。
五条悟翘起鼻子,露出了理直气壮的表情:“当然是因为我以前来过太多次了。”
五条悟:“他们已经有经验了,嘿嘿。”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扭头,努力露出心平气和的表情:“三重,伊地知,我带着你们跑吧。”
五条悟:“诶?”
伊地知洁高:“嗯?啊、好的。”
三重凉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了老实巴交的样子,点点头:“好的哦。”
救命——夏油前辈现在的样子好吓人,整个人都冒着黑气了啊!
五条悟:“诶诶?”
他大惊失色,指着自己:“那我呢?”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你既然明知道禅院家的结界有专门针对你的作用还这么不管不顾,想必也一定有办法在不暴露的情况下自己逃走吧。”
五条悟歪头,露出了非常茫然的无辜模样:“没有啊。”
五条悟:“我以前都是直接闯出去,反正禅院家的人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我家的那些老头子可喜欢和他们较量了!”
“不过这次涉及到十种影法术,他们可能也拦不住禅院家了吧。”五条悟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作为曾经五条家的重点保护对方,五条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御三家对于家传术式拥有者的紧张程度,莫说是本来就和禅院家不对付的五条,恐怕就连路过的狗无意见看了这十种影法术一眼,第二天禅院就会让方圆十里内都看不见一根狗毛。
啊,这小家伙的式神不算。
这么说来,禅院和五条家的烂橘子们一定会为此打起来的。
五条悟眼睛一亮。
夏油杰:“……”
三重凉子和伊地知洁高小心地看了一眼黑发少年的脸色,缩着脖子,像是两只可怜的小鹌鹑。
五条悟兴奋扭头:“杰,我们——”
夏油杰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没有我们,只有你。”
夏油杰笑容灿烂:“悟,再见。”
五条悟:“???”
被虹龙拎上去后的三重凉子和伊地知洁高脑袋缩得更低,他们此刻无比地羡慕乌龟,因为乌龟可以把脑袋缩在壳里。
话说回来,虹龙一出现警报声响得更厉害了啊。
五条悟瞪大眼睛,,整张脸上都难以置信地写上了“你居然抛下我?”几个大字。
被强行绑架的小男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故作严肃的小肉脸上功夫不过关,露出了一分疑惑的神情。
绑匪内讧?
【📢作者有话说】
上班哪有不疯的,迟早把领导都鲨了
🔒46 ☪ 第 46 章
◎传说进行中◎
我揪住了虹龙的毛、不对, 这种触感好像也不能叫做毛……总是,就是我揪住了虹龙身上的像毛一样的东西,在此时此刻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我低头, 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被我们四个注视着的海胆头小孩子抿了下嘴唇,他的眼神波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点紧张的情绪。
名为伏黑惠的小男孩道:“我可以帮你们逃走。”
“我知道一条路,那里没有设置结界。”伏黑惠握紧了小拳头,语气平静:“前提是你们要帮我带一个人离开这里。”
他仰着一张和某个人渣一模一样的脸看向了夏油杰:“只要你们答应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大概是害怕我们不信,他语调有些快:“我听大家说过了,我的术式以后会很有用对吧, 虽然现在还不行, 但以后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到时候肯定能帮上你们的忙。”
伏黑惠:“你们把津美纪带出禅院家的范围就可以了, 她自己知道回家的路!”
夏油杰的表情怔愣了瞬间,他皱眉:“津美纪是你的家人?你不是自愿来这里的吗?”
“津美纪是我唯一的家人。”伏黑惠吞咽了下喉咙,此时此刻,一直在我们面前端起了成熟的小大人模样的人终于流露出了破绽, 他声音平静:“我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是津美纪……她不能留在这里。”
夏油前辈的脸色变了几瞬, 最后停留在一个有些阴沉的表情上。
伊地知洁高显然没想到能遇到这种事,他惊慌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探出来半个身体:“现在怎么说?”
五条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一起带走呗。”
五条悟一只手拎起伏黑惠, 迫不及待的样子道:“正好他也不想待着这里。”
五条悟笑得很开怀:“这家伙还有点眼光, 知道禅院家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行!”
伏黑惠挣扎了起来:“如果我也走的话,津美纪是逃不出去的!”
五条悟眨了下眼睛:“逃不出去?”
他低头看向努力挣扎的小孩, 张扬一笑:“这世界上还没有老子逃不出去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他的语气太有自信了, 伏黑惠一下子愣住了。
“没问题吧, 杰?”五条悟将伏黑惠一把扔到了虹龙身上,问道。
伏黑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向了夏油杰,圆溜溜的绿眸深处有一丝紧张。
“你都把他扔上来了还问我……”夏油杰无奈地笑了一下,道:“走吧。”
夏油杰微微勾起唇角,看向伏黑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有问题的。”
全程没有来得及表态的我和伊地知:“……”
啊?
就这么决定了?
不是,这是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禅院家铁板钉钉的下一任族长,不是路边的大白菜,说拐就拐啊——?
我一脸震惊,皱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难道是我以前太保守了?”
伊地知一脸惊恐地看向我。
=
根本就没有让伏黑惠指路,我们几个人骑着虹龙直接就从匆匆赶来的禅院众人中间穿过,留下他们无能狂怒的喊叫。
“五条悟!你当真要和我们禅院不死不休吗!?”
“你这是要向我们宣战吗!?”
“你难道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
被骂的五条悟掏了掏耳朵,转身,对着后面的人比了一个[赫]的手势。
骂声戛然而止。
破口大骂的那些人就像是被勒住了脖子的大公鸡,整张脸涨红得不像话,大口地喘着粗气。
嘴上说的那么厉害,结果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伏黑惠的眼睛眨了眨,他盯着五条悟。
我刚好看见,大惊失色,连忙地捂住了他的眼睛,严肃道:“千万不要这样看他!”
我语重心长道:“不然你以后一定会因为这个眼神后悔无数次的。”
是那种,可能三更半夜都得从床上惊醒,感叹自己以前怎么会敬佩这种人的羞耻感。
还没有经历过五条前辈捶打的小孩子显然不懂,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啧了一声。
禅院甚尔生的出来这种小孩?
不是,他凭什么啊?
震怒.jpg.
五条前辈眯起眼睛:“喂,老子听得到。”
我扭头,然后棒读出声:“哇,这的风景真好嗷——!”
我抱着脑袋滚来滚去。
五条悟哼了一声,收起坚硬的手指:“这就是说前辈坏话的代价。”
伏黑惠:“……”
=
名叫津美纪的女孩子被我们找到的时候,正被一个男人粗暴地提起来带去什么地方,她的表情隐忍,我从她的衣袖中看到了一丝反光。
——是一把匕首。
伏黑惠大喊:“津美纪!”
“惠?”伏黑津美纪一下子愣住了,她停住了原本的动作。
“你们是什!?……”
五条悟双手插兜跳下来,一脚踩到了惊恐喊出声的男人的身上,男人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竖起大拇指。
悟山压顶。
夏油杰略微侧过身,他朝伏黑津美纪伸出一只手,眉眼温柔,道:“走吧。”
然后就被五条悟一把扔过来的小女孩砸在了脸上。
海胆头男孩担忧出声:“津美纪!”
夏油杰笑容僵住:“……”
“对、对不起……”就算再早熟也就是个小孩子,伏黑津美纪涨红了脸,两腿挣扎,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从夏油前辈的头上下来。
我伸出一只手撑住了她。
明明是十种影法术重要的亲人,但是这个孩子身上穿的却是禅院家中仆人才会穿着的衣服,她的手心被磨出了厚厚的红茧,一看就知道是这段时间才长出来的。
而这其中的理由很简单,我望着这孩子澄澈的眼睛。
——因为她没有咒力。
[非术士者非人。]
看着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情绪起伏,我歪了下头。
我:“蠢货。”
伊地知洁高:“什么?”
我:“我说禅院家果然都是一群蠢货。”
明明有最简单的方法可以掌控住十种影法术,却偏偏用了最愚蠢的方式将对方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
所以禅院到底是怎么发展了这么多年的?
就靠这种愚蠢吗?
伏黑姐弟互相抱了好一对,某个傲娇的小朋友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小脸红彤彤地松开了手,抿着嘴角,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喝醉的红色海胆。
伏黑津美纪眼角弯弯,看起来这几天的时光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影响,她体贴地选择了无视弟弟的尴尬,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是回家吗?”
伏黑惠愣了一下。
伏黑津美纪疑惑道:“惠?”
我咳了一声:“恐怕不行哦。”
我盘腿坐在虹龙的尾巴尖——别问为什么坐得这么刁钻,问就是那两个无聊的人打起来的动静太大没给人留活路,道:“现在你们的家可能已经被人监视了。”
“啊。”想了想,我换了个说法:“不是可能,是一定正被人监视着。”
伏黑惠看了一眼伏黑津美纪,他哒哒哒地跑过来,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你就把我丢在这里吧。”
我:“啊?”
伏黑津美纪:“惠!”
“能够和津美纪见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伏黑惠道:“你把我丢在这里,那些人会找到我的。”
“等找到了我,”他平静又坚定地说着:“那津美纪就没事了。”
伏黑津美纪大声道:“惠,你说什么啊?”
她拉住伏黑惠,生气又委屈:“要是你回去的话,我也回去。”
伏黑津美纪:“说好了,我们是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的!”
伏黑惠:“可是津美纪你在那里只会过得不好!”
伏黑惠喊道:“如果你不幸福的话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啊!”
“那惠呢!”伏黑津美纪看起来也愤怒了,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含着眼泪,咬牙喊道:“你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吗!?”
伏黑惠:“……不重要。”
伏黑惠扭头道:“我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
伏黑津美纪一瞬间卡住,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伏黑惠。
伊地知洁高:“三重……”
我回头,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伊地知洁高眼泪汪汪:“呜呜我就是有点难过。”
伊地知洁高:“三重,我们能不能帮帮忙啊。”
我:“……”
我无语道:“我知道你很感动,但你先别感动。”
看了一下打完架本来准备过来却又被两个小孩子的争吵声震到从而停住了脚步的两位前辈——主要是夏油前辈,他拉住了五条前辈,而后者其实正一副欲欲跃试的样子打着什么坏主意的样子。
现在,目前,除了当事小朋友在外的其他四个人,一个,在我背后感动得哭哭唧唧,一个,尴尬地眼神乱瞟,还有一个,脸上写满了要捣乱的样子。
总得来说就是每一个能打的。
我:“……”
没用的家伙们。
但是看着伏黑津美纪咬紧了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伏黑惠绷着脸就是不去看她不妥协的模样,我在心中叹了口气,暗自感叹自己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
以前我可都是被劝的那一个啊。
“那个……”
我开口,对着伏黑惠道:“其实这件事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看着伏黑惠的眼睛,我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道:“你不妨可以试着求一下某个人。”
提到这里我又有些不爽,嘟着嘴巴不情不愿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整个禅院家的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是当年叛逃前就能击败了当时禅院在场的所有人,一点都没受伤扬长而去且在黑市混出了名堂的天与暴君。
我:“我也觉得向那种人求救确实很丢人啦,要是我的话简直宁愿去死,但是你不想和津美纪分开不是吗。”
伏黑惠皱起眉毛。
我好笑地点了点他额头上鼓起小山包:“有的时候,适当舍弃一些自尊也没有问题哦。”
见小朋友的脸上纠结片刻,最终定格在终于下定决心的表情上,我在心里想。
这才对嘛。
好歹也是父子,虽然禅院甚尔确实是个无可指摘的人渣、败类,垃圾……等等等等,但他总不能在自己的儿子都向他求救了也不管吧。
对他来说就是顺手的事。
我勾起唇角,有些期待禅院甚尔和禅院家对上的结果——反正谁输了我都高兴。
最好是两败俱伤。
然而,就在我陷入美好想象的时候,伏黑惠小朋友艰难的行动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正在看好戏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面前,仰着脑袋,声音紧绷。
“我长大了会一辈子帮你工作的。”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伏黑惠攥紧衣服的每一根指尖都在用力。
他对着五条前辈道:“你把我带回去,我现在可以帮你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长大了也可以帮你杀人,但是你可以让我偶尔和津美纪见一面吗?”
伏黑惠:“如果津美纪不看到我的话她不会放心的,一年见一次就可以了。”
伏黑惠:“不见面的话也行,我可以和她打电话吗?”
五条悟眼睛一亮,一脸还有这种好事的表情,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啊!”
伏黑津美纪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惠——”
夏油杰:“……”
伊地知洁高:“……”
我:“???”
【📢作者有话说】
爹咪:“???”
没开玩笑,要不是顾忌要过年了而且我之前没什么工作经验空白期太长的原因,这工作我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一个破单休天天加班,堪称24小时待命了
感谢在2023-10-18 21:18:58~2023-10-22 21:3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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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 第 47 章
◎传说进行中◎
这种宁可求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也没想到去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自己的亲爸行为实在是令我非常震惊。
伊地知显然不知道我在吃惊些什么, 他伸出一只手自然地合住了我的下巴:“三重,注意表情管理。”
我:“?”
我的表情变得凶狠。
伊地知现在真的很放肆!
夏油杰扭头:“三重,你确定不阻止一下悟……”
夏油前辈和正跳到伊地知身上教训他的我大眼瞪小眼。
等等, 刚刚好像有什么特别形象的比喻滑过去了?
我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咳了一声掩饰我这不合时宜的笑点,跳下来放过了泪眼汪汪的伊地知洁高:“夏油前辈,你刚刚说了什么?”
夏油杰表情有些疑惑,他指了指旁边:“我说你再不阻止的话悟可能马上就要和伏黑称兄道弟了。”
我:“怎么可能,五条前辈再不着调也不会……”
五条悟双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做五条惠!”
伏黑惠:“……”
伏黑津美纪:“……”
我尖叫:“五条前辈——!!!”
我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一把端起了满脸无语的小海胆:“你这样也太过分了!”
某只幼崽在我手里默默点头。
我接着道:“要叫也应该叫做三重惠吧, 五条惠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默默点头的小脑袋顿住。
夏油杰:“……”
伏黑津美纪:“……”
伊地知洁高胃痛地捂住了肚子。
五条悟炸了:“哈!?——”
他眼睛瞪得老大:“五条惠哪里难听了!?”
五条悟:“三重惠才是难听死了呢!”
侮辱我取得名字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刷地一下子就揪住了我用无数昂贵护肤品养起来的脸。
我:逐渐起了杀心。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三重也不可忍!
于是我一把将手中的东西(伏黑惠:?)扔了出去,伸出爪子用力地揪住了五条前辈的脸。
可恶!
我愤愤不平。
这家伙的脸摸起来居然比我的脸还滑。
于是被嫉妒冲昏了头的我手下更用力了。
五条前辈顿时痛得龇牙咧嘴:“三重凉子!你还不给我松开!”
我同样咧着嘴用丑陋的表情不服气地回道:“要松也是你先松!”
“你松!”
“你松!!!”
“我可是前辈!你一点都不知道要尊重前辈的吗!”
“那我还是后辈呢,前辈你知不知道要爱护后辈的啊!”
五条悟:“%¥&*¥!”
我:“#¥……#&!”
伏黑惠:“……”
伏黑惠沉默了好几秒,转头, 看向了接住自己的伊地知洁高:“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小小海胆的绿色眼睛中充满了“你确定这样的人可以对抗禅院家”的疑惑。
伏黑津美纪也看向了伊地知洁高。
被两双清澈但不愚蠢的眼睛注视着, 伊地知洁高汗如雨下, 老实巴交的人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哄骗小孩的话:“呃……”
夏油杰果断地趁还没有被盯上前移开了视线。
然后看到了什么,当场定在原地。
我和五条前辈还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十分顽强地殴打在一块。
“咳。”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根本没听到。
“快松开, 脸很痛诶!”
“要松也是你松,你信不信我开无下限了啊?”
“呵, 玩不起是吧?”
我一脸挑衅:“那你开啊!”
“你——”
“咳咳。”
我不耐烦地一瞥:“谁啊啊啊啊啊——!”
黑夜下, 两张阴沉得比这夜色还要黑的脸骤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瞳孔地震:“折原老师, 夜蛾老师……”
我收回自己的手,讪讪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蛾老师的脸色比那铁锅的锅底都黑,他死死盯着吹起口哨望天的五条悟和试图挪动脚步的夏油杰。
折原老师看了我一会,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我顿时一个哆嗦:“!”
折原老师笑眯眯的:“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随着他的话,他的表情一点一点地黑起来,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一样。
“要不是因为发现你和伊地知大半夜的居然不在宿舍,我和夜蛾现在应该都在好好休息而不是出来逮一群夜不归宿的学生呢。”
另一头,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脑袋各自生出了一串肉葫芦,夜蛾正道收回手,看向了互相把对方护在身后的伏黑姐弟。
夜蛾正道:“他们是谁?”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头疼,瞪向五条悟:“你们半夜三更出去就是为了偷小孩吗?”
夜蛾正道:“还不给我送回去!”
“才不要!”
不顾夏油前辈的阻止和我与伊地知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五条前辈人性且得意地跳了出来,他举起一脸不情愿的伏黑惠:“他是自愿跟我们走的哦,夜蛾老师,”五条前辈挤眉弄眼:“你难道忍心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回禅院家那么一个吃人的地方吗?”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皱眉:“什么禅……”
五条悟迫不及待道:“更何况这可是六眼齐名的十种影法术,传说中的术式!夜蛾老师你不好奇吗?”
夏油杰:“……”
伊地知洁高:“……”
我:“……”
夜蛾正道麻木道:“……十种什么?”
五条悟眨眨眼:“十种影法术。”
夜蛾正道:“什么影法术?”
五条悟:“十种影法术,夜蛾你老年痴呆了吗?”
夜蛾正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气,再吸气,重复三次。
“好了,夜蛾,不用怀疑你的耳朵。”折原老师沧桑地抹了一把脸,道:“这几个小兔崽子的的确确是把禅院家还未公开的十种影法术拐走了。”
折原老师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自己的学生自己处理,这边的我就先带走了。”
“!!!”我大惊失色,连忙像是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伊地知我先走了,你帮我垫后啊——!”
瑟瑟发抖的伊地知洁高对上了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班主任,他哽咽了一声,挪动脚步,站在了折原老师追上来的必经之路上。
折原老师咬牙切齿,语重心长:“伊地知,惯子如杀子。”
伊地知洁高害怕地发抖,但执迷不悟:“呜。”
=
好消息,托伊地知的福,我成为了当夜唯一一个逃离班主任杀手的当事人——据说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当天脑袋上的包比十五的月亮都圆。
坏消息,折原老师让我写份长达一万字的检讨,并且还只能在他的办公室当着他的面写。
我:晴天霹雳!
我愤愤不平,敏锐地捕捉到了松口气的伊地知,眯起眼睛:“你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伊地知立刻一僵,他憨憨地挠着后脑勺:“没、没有啊。”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心虚到乱飘的话,我想我应该会相信他一点点的。
可恶!
正在我不悦地瞪着伊地知的时候,折原老师视线一瞥:“三重,你似乎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我立刻猛地摇头:“没有没有。”
我谄媚的笑:“完全没有这种事!”
——呜呜呜为什么折原老师的眼神看起来这么吓人。
大概是我的情绪太明显了,折原老师叹了口气:“三重,你……”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没说出口,只化作了一声感叹:“算了,幸好是禅院。”
我:“?”
远在京都的禅院:“?”
=
看样子十种影法术在禅院那里确实很重要,因为次日一早身在高专的我们就听说了昨夜禅院家连夜赶到五条家要人的消息。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们几个胆子会这么大,居然直接就把伏黑姐弟带到了高专,并且利用了夜蛾老师一时仓促之下的心软,让他恍惚间居然把伏黑姐弟带到了熊猫的房间藏起来。
虽然他现在清醒过来大概已经后悔了。
当然,这样的举动自然瞒不住禅院家的,因为没有接到任何消息的五条家面对来找茬的禅院家自然是一脸被冤枉地说出来五条前辈并没有回来过的真相并且斥责禅院往他们家神子身上泼脏水的行为。
嗯,怎么说呢。
把泼脏水这个词放在五条前辈身上的行为真的很难评。
顺便一提,不管是五条前辈一点也没有想和五条家通气的打算还是尽管知道这件事情与整个五条家的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仅仅出于五条前辈个人的意愿的禅院还是和五条家打得轰轰烈烈的事都非常让我震惊。
#这就是所谓的御三家吗#
我:地铁,老人,看手机。
五条前辈臭骂拉黑了对面的某个不知名五条族人后,满脸不爽地回来。
他看着我和伊地知,啧了一声:“你们两个先离开。”
我:“啊?”
五条悟不爽道:“看什么看,禅院家的那些废物拿我和杰没有办法,但是你们的话,”他的表情流露出一丝轻视:“啧,就你们两个这样的,他们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能整得你们生不如死。”
五条前辈不耐烦地摆手,道:“这点道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们吗,快走快走。”
我和伊地知对视了一眼。
虽然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并且夏油前辈早在一开始就通知了我们,而且我也确实不想让祖父来因为我出山——主要是我还想再戏耍一番总监部和禅院家,不想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但是不管怎么想,这种实为关心的话从五条前辈嘴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让我觉得惊悚。
我皱眉,垫脚,在五条前辈疑惑的视线下碰了碰他的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夏油前辈严肃地问我:“你确定吗,三重?”
闻言,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确定,真的没发烧。”
我吸了口凉气:“五条前辈刚刚说的居然是真心话。”
五条悟一愣,五条悟思索,五条悟勃然大怒:“喂,你们两个——”
“五条悟,你给我滚出来!!!”
我立刻:“哇哦。”
我缩着脑袋,贱兮兮地用手指指了指外面:“五条前辈,有人让你滚出去诶。”
大概是因为我的语气过于荡漾使得外面那些人的行为十分欠揍,我看见五条前辈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黑了。
等到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的身影都向那边走去后,我立刻精神抖擞准备跟上。
伊地知洁高:“等下,三重,前辈不是说让我们不要去吗?”
我:“嘘——”
我:“我们小心地跟着,不会被发现的。”
我才不会像五条前辈那样因为专心欺负后辈,堂堂六眼居然都没有发现蛰伏的两个老师。
而且这么大的惊天八卦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都不去看,那和让我眼睁睁看着别人买走了价值一个亿的彩票有什么区别!
喜欢看八卦的人能坏到哪里去,不可能的,他们都是一些会发大财的人,这就是我的善恶观,卦门!
【📢作者有话说】
禅院: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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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 第 48 章
◎传说进行中◎
可能是为了壮胆, 此时此刻,高专那小小的门口大概拥挤了一百来号人,都穿着带着禅院家徽的衣服——但是尽管如此, 场面看上去却还是更像是这一百个人被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包围了一样,这实在令我感到震撼,
伊地知洁高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禅院的人怎么好像都在发抖的样子?”
话一出口,伊地知意识到我们现在是在偷听,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啧了一声,觉得有点微妙的不满意。
禅院家的人也太怂了吧。
以某个长相剽悍的人为首,禅院家率先开口了。
“五条悟,”他面色阴沉, 道:“十种影法术是我们禅院家的继承人, 继承人对于一个家族有多重要,身为五条家的人, 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啊——?”五条悟拖长声音,他掏了掏耳朵,皱眉:“你刚刚说什么东西?”
在禅院等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下,五条悟嗤笑一声:“道理?”
五条悟:“哇偶。”
“杰, 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觉得我是那种讲道理的人诶。”他摸着下巴, 啧啧称奇道。
夏油杰表情温和, 轻描淡写:“这确实算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禅院:“……”
伊地知洁高:“……”
我:“……”
我的耳朵猛然动了几下,我收回视线, 似乎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后面, 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好烦。”
伊地知洁高:“嗯?”
伸了伸懒腰,又拉伸了一下腿脚, 我遗憾道:“学校里进老鼠了啊。”
我:“走吧, 可别让老鼠把珍贵的十种影法术偷走了。”
“高专哪来的老鼠?”伊地知洁高不明所以, 却还是老实地跟上:“来了来了。”
=
“砰——!”
“惠——!!!”
伏黑津美纪惊恐地看着被掐住了脖子的弟弟。
她猛地一下子冲过去,却被金发青年一手臂挥开。
“唔!”
眼看着伏黑津美纪的脑袋就要和地上突出的石头撞击在一起,熊猫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挡在了她的身下。
“唔唔津、美纪……”
熊猫……
看着熊猫身后流出来的血和津美纪额头的伤口,伏黑惠瞪大眼睛,脸涨得通红,他双手握住擒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却觉得接触到的手指关节像是铁一般地无坚不摧。
金发绿眸的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手中挣扎的小孩,眼角上扬,从得知伏黑惠的存在时就一直在心里沸腾的恶意终于有了出口,他恶劣地笑:“就凭你也想做禅院的家主?”
禅院直哉:“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
他手中突然用力,笑着说:“只要你死了,下一任禅院家主就还是我的!”
……又是禅院。
呼吸被渐渐剥夺,伏黑惠不甘心地咬紧牙齿。
明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禅院家主,明明自己只想要和津美纪平静的生活,却要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事情,要让身边的人受伤伤心。
津美纪的哭喊声仿佛快要渐渐从耳边消失,视线的最后一刻,伏黑惠看见了慌张地向自己奔跑过来的熊猫,抓住自己的人脸上痛快的笑,以及他另一只手伸出袖子时,若隐若现的刀光——
不行!!!
伏黑惠猛地瞪大眼睛:“熊猫——”
“汪!汪汪!”
从天而降的一黑一白的玉犬分别咬住了禅院直哉的一只手,突来的袭击使得后者攻击的动作一顿,熊猫立刻趁机灵活地向后一跃,躲开了刺向自己的匕首。
眼睛倒映出禅院直哉手上匕首那锋利的刀光,熊猫的脑袋缓缓滑过一丝冷汗。
救命啊,熊猫明明这么可爱,但是这人居然是真的想要熊猫的命啊!
玉犬挡在了已经昏迷的伏黑惠身前,黑色的毛发威风凛凛:“汪!汪汪!”
白色的玉犬站在禅院直哉身后,兽瞳紧盯着他。
见状,禅院直哉的眼中闪过愤怒和嫉妒。
凭什么,这个小杂种凭什么——
空中涌动着禅院直哉失控的咒力,熊猫脸色瞬间沉下来。
这下麻烦了啊。
“——嘿。”
千钧一发之际,清脆的女音从一旁传来,禅院直哉应声看去,黑发黑眸的少女坐在不远处的树上,裤裙下的两条腿晃来晃去。
三重凉子弯起眼睛:“禅院直哉君,欺负小孩子可不算什么本事哦。”
“是你?”
禅院直哉眼神一沉,从小接受了各种精英教育的他各方面能力自然都算得上优越,要不然也不会在伏黑惠没出现前被人当成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禅院家主。其中记忆力尤其好,因此他很快速地认出了面前的少女正是几个月前奇奇怪怪地拦住了他,还提到了甚尔的女人。
想到这里,禅院直哉咬紧牙根:“原来如此,你之前就知道这个杂种的存在,你是甚尔派来专门试探我的。”
三重凉子晃悠的腿停住:“啊?”
这人在说什么东西?
禅院直哉却以为她这正是被自己说中了的表情,冷笑一声:“果然。”
禅院直哉:“甚尔担心这小杂种没办法在我手底下活下来,所以才会派你来试探我。”
禅院直哉嗤笑一声:“可惜你的实力太差,所以根本不知道我当时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对付你,才会让甚尔因为你的判断失误将伏黑惠提前送回了禅院家。”
禅院直哉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害甚尔做了错误的决定。”
三重凉子更震惊了:“啊???”
她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禅院直哉只冷静了几秒,他立刻又面容扭曲,一脚踢飞了向他飞奔的玉犬:“等到这家伙再成长几年后我确实没办法轻易地杀死他了,但是现在却不同,我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之前的误判,才会让我能够提前解决这个小杂种。”
三重凉子:“……”
三重凉子听不下去 ,她伸出一只手:“桥豆麻袋。”
三重凉子低头,满脸问号:“伊地知,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始终张开手臂防止三重猝不及防跳下来的伊地知洁高汗如雨下,他皱着一张脸,干巴巴道:“三重,现在这不是重点吧。”
伊地知洁高:“再不出手,伏黑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面部朝地晕了很久的伏黑幼崽的头发迎风飘扬,仿佛在说:没关系,不用管我,再等等就能直接火化了。
禅院直哉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两个废物也想阻止我……!?”
不知何时从树上下来的三重凉子转瞬间就出现在禅院直哉的眼前,黑发少女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掌,看似软弱无力,却像是千钧重,将他推离了伏黑惠的方向!
禅院直哉:“你!?”
“嘿嘿。”三重凉子狡黠一笑,她眨了下眼睛:“应该没人规定打架的时候只准你保留实力吧。”
伏黑津美纪哭唧唧地拉着她的衣角:“三重姐姐……”
三重凉子低头,勾起唇角:“不用哭了,有姐姐在,你和你弟弟都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忍不住骄傲地挺了挺胸,觉得自己简直太靠谱了。
“不、不是。”伏黑津美纪小心翼翼道:“那个,你把脚挪一下吧,踩到惠了。”
伊地知洁高啪地一下捂住脸。
三重凉子愣了一下,低头,看见自己黑色的小皮鞋刚好踩在了昏迷不醒的幼崽背上——应该是她刚刚帮这小海胆换方向的时候没注意,她连忙收回脚,讪笑,胡言乱语:“哈哈,我就说怎么感觉地面凹凸不平的呢。”
她还以为新买的皮鞋内增高做得不对称呢。
被无视禅院直哉额角青筋直跳:“你们……”
“再等一下。”三重凉子再次伸出手,表情严肃:“是这样的,禅院直哉君,反正现在我们这边也已经是以多欺少了,你能不能让我再叫两个人过来。”
禅院直哉:“……?”
三重凉子连忙补充道:“放心,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还在和你的族人们纠缠,我不会把他们叫过来欺负人的。”
“你当我怕他们不成!”禅院直哉立刻炸毛道。
话虽如此,但是他的脸色却明显好看了很多。
见状,三重凉子心知他这是答应了,至于他到底怕不怕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
呵呵,你猜。
三重凉子大喊:“老爸,老妈,我知道你们来了,再不出现的话你们的宝贝女儿就要被人打成猪头了!!!”
禅院直哉:“???”
伊地知洁高不忍直视地撇开了头。
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人叹了口气。
“出不出去?”
“要去你去,老娘嫌丢人。”
“可是凉子到时候真被打怎么办?”
有人咬牙切齿地回:“那也是她活该。”
还没看见人影,三重凉子皱了下眉毛,双手作喇叭状,再次大喊:“老爸,老妈——”
喊声响彻了整个校园,甚至还传来回声。
“妈——妈——妈——”
躲在暗处的三重夫妇:“……”
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还能退货吗?在线等,挺急的。
=
“五条君,不管那孩子跟你说了什么,他的身上流着禅院家的血,他继承了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就同样也要担负起整个禅院家的责任。”
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将闹事的禅院众人打得落花流水时,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男人突然从某个角落幽幽走出来,他胸口的衣服敞开,露出了健硕的肌肉,和那些穿着板正的禅院族人看上去很不一样。
在夏油杰警惕的目光下,男人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角,道:“就像你对于五条家的意义一样,不是吗?”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没想到连你都来了啊,”他慢慢勾起嘴角,喊道:“禅院直毗人。”
“哈哈哈哈。”禅院直毗人爽朗地笑了几声,道:“老夫好歹也是禅院家如今的家主,十种影法术出走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应该管一管的。”
夏油杰:“!”
他面色一凝,看向了目前站在整个咒术界最高权力位置上的人。
禅院直毗人摆摆手:“不必对我这么警惕。”
他道:“其实老夫还不一定能打赢你呢,夏油君。”
“家主!”有人在不甘心地喊道,似乎对于他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很不满。
禅院直毗人叹了口气,他将酒壶重新挂起来,懒散地站着,肌肉却一块一块地鼓起来:“不管怎么说,作为禅院家目前的家主,老夫不能让十种影法术落在非禅院血脉的人手中。”
“——拥有禅院家血脉的人可不止是你,”苍老又平静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响起。
头发乌黑的老人盯着禅院直毗人僵硬的背影,黑色的眼眸仿佛沉淀了岁月,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和夏油杰曾经看过的和蔼的老人形象截然不同。
她道:“好久不见了,直毗人。”
“……”禅院直毗人缓缓地转过身,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半响,他突然笑起来:“是啊,没想到我还能有再见到您的一天。”
“——姑姑。”
🔒49 ☪ 第 49 章
◎传说进行中◎
“这么多年了, ”禅院直毗人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酒葫,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道:“姑姑一直隐居, 为什么今日突然下山了?”
三重杏子的眼睛倒映出面前这个几乎是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后辈的模样,脸上的皱纹平缓,她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只是轻声道:“你老了啊,直毗人。”
“哈哈哈哈哈。”禅院直毗人豪爽地笑起来:“五十多年了,姑姑,你我都老了。”
“悟。”
夏油杰怼了一下五条悟,低声问道:“三重祖母也是禅院家的人?”
五条悟啧了一声, 表情前所未有的臭:“谁知道。”
夏油杰皱着眉毛看了他一眼, 瞬间被惊到:“悟,你是在生气吗?”
五条悟冷哼一声道:“没有。”
五条悟:“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夏油杰:“?”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下自己的脸色。
在两名dk的话题越跑越偏的时候, 禅院直毗人和三重祖母的对话已经由前面的虚与委蛇正式进入了正题。
“哦?”禅院直毗人挑了下眉,他似乎是第一次听说:“姑姑的孙女在高专读书吗?”
禅院直毗人:“那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不是了啊,竟然都没有为侄女准备一份礼物。”
“她与禅院没有任何关系。”
一直守在三重祖母旁边的老人闭着眼睛,低声道:“她姓三重, 是三重家的孩子。”
老人:“也只会是三重家的人。”
“这样说就让我很难办了, 姑姑。”
禅院直毗人懒散地站着:“且不提禅院家珍贵的继承人绝对不会交给一个女人来抚养的事情, 你们现在连她禅院的血脉都要否认,却还想让我将十种影法术拱手让人吗。”
禅院直毗人的胡子微颤, 他眼中精光闪现:“作为禅院家的族长, 我不能同意。”
“确实。”
三重杏子抬眼,再次深深地看了禅院直毗人一眼, 她的眼神沉着, 就像是在直面自己不堪回忆的过往。
面前的老人眉毛微蹙, 眼角上挑,纵使如今的三重杏子不再年轻,脸上也爬满了皱纹,却还是令禅院直毗人回忆起了幼年时尽管遭受了众多压迫却仍然不服输的那个背影。
三重杏子:“禅院家从来是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
更何况是已经叛出禅院家的人的血脉。
“但是直毗人,”随着她的声音,三重津夫缓缓解开了手中用布包裹住的长刀,“我的孙女,不要说是一个十种影法术,就算是整个禅院,只要她想要,我们都要拖着这把老骨头给她搞到手。”
禅院直毗人轻笑了一声:“孩子可不能这么娇惯啊,你看我家那个小子,就是被我惯坏了。”
随着利刃出鞘,三重祖母沉声道:“你从小就不是个合格的禅院。”
“所以当年那么多人,我和津夫只留下了你,”三重祖母道:“但现在看来,就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同样也没有成为合格的人。”
“你这个臭老太婆胡说什么!?”原本就听得眉头紧缩的禅院众人见族长被这般辱骂,纷纷怒了,有几个人顽强地站起来,表情凶恶。
然后被五条悟一脸不爽地踹了回去。
夏油杰:“我们要帮忙吗?”
五条悟双手抱胸,挑眉:“帮忙?”
他嗤笑一声,看着对立而站着的两个老头,目光在三重祖父手中的长刀上停顿一瞬,的:“你看着办,就算是现场整个禅院家全上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被骂又被贬低的当事人只是低低笑了一声,禅院直毗人道:“您说得对。”
五十年过去了,那个向叛逃出走的长辈承诺会改变家族的人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
“呵。”我冷笑一声:“去了埃及?”
我双手抱胸:“怎么?是去看了木乃伊还是看了金字塔啊?”
老爸举起一只手,表情天真,眼睛布灵布灵地闪:“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妈去看了金字塔?”
他举起的那只手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我乖乖女儿,这都能猜的这么准!”
老妈:“……”
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告诉自己要冷静——笑死,根本冷静不了,怒吼:“够了啊三重佑也,你别给我太离谱!!!”
居然还敢顺着我的话胡说!
老爸抖了一下,眼神无辜又委屈:“我没说谎啊,我和你妈确实是去调查木乃伊的事情了啊……”
我气急:“你还说!?——”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我的后脑勺打断了我的输出,一回头,直面的是三重女士核善的脸。
老妈阴恻恻的警告我:“你才是够了,再吼一声你爸试试?”
我:“……”
我:被这冷漠无情的世界伤透了心。
我忍不住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明明就是你们两个故意躲我,还说什么木乃伊,这世界上哪来的木乃伊。”
老妈看了我一眼:“嗯?”
我一个激灵:“我什么都没说!”
三重女士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在老爸崇拜的目光下头越昂越高。
我:yue!
就在这时,伊地知突然咳了一声。
我立刻警觉:“你在嘲笑我?”
伊地知洁高无辜得很,他白净的脸上满是习以为常被迁怒的表情,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道:“三重,我昨天感冒了还没好。”
我一顿,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从禅院家回来的时候伊地知似乎、大概、也许好像是感冒了来着。
就因为这折原老师还又骂了我们一顿。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也不能怪我忘了嘛,毕竟咒术师哪有这么轻易就感冒的!
我又理不直气也壮起来。
“姐姐……”一只小手突然扯住了我的衣角,低头,伏黑津美纪忐忑不安地看着我:“那个人要怎么办?”
躺在地上鼻青脸肿被捆得像是木乃伊的禅院直哉愤恨地看着我,看上去相当的不服气——等一下,这个捆人的手法,莫不是老爸老妈还真去看木乃伊了?.
我皱眉,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脑外,抬头看着老爸,问道:“怎么办?”
老爸转头,跟着皱眉:“怎么办?”
老妈:“……”
她吸了口气,咬牙切齿:“老娘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养着你们两个人来干什么的,只会吃干饭吗?”
我躲在了老爸的身后,不听不听。
我一顿就吃一碗饭,老爸可是能吃三碗,所以这肯定是在骂他!
“等着吧。”老妈没好气道:“会有人来赎他的。”
老妈嫌恶地看了地上的禅院直哉一眼:“这家伙哦可真是个标准的禅院。”
熊猫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
半个小时后,我的表情变成了宇宙猫猫头。
我:“啊?”
我震惊地眨巴下眼睛:“你刚刚说了啥?”
“经过禅院家和你的祖父祖母一致商量的结果,”夏油前辈的表情云淡风轻,仿佛不知道禅院直毗人和其他禅院众人是被抬着走出高专的,将商量二字说得轻描淡写:“伏黑惠可以不回禅院,但是他的监护人不能是悟和我,必须是你或者三重伯母。”
我:“?”
我震惊得喊出声:“禅院家真的要完蛋了?”
夏油前辈咳了一声:“别胡说。”
我满头问号,疑惑道:“那他们把十种影法术交给我?”
甚至连老妈都牵扯进来……
“等等。”我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摸着下巴:“难道说是因为打不过你们又抢不走伏黑惠,所以才故意从我这边下手……”
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是很大啊。用脚想也知道禅院家肯定不愿意让伏黑惠跟着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身边,所以他们才以退为进,换一个好欺负的人上来,到时候他们只要找到机会把伏黑惠从我身边抢走的话肯定会把对方藏在一个难以找到的地方,而五条前辈带走伏黑惠主要是为了给禅院家添堵,所以也不会大张旗鼓地非要找到对方……应该不会吧?
也不对,我又换了个方向歪头。
我也就算了,这件事跟老妈有什么关系?
“别想了。”
在我仔细思考的时候,老爸已经按照老妈的吩咐将晕倒的海胆头幼崽扛在了肩膀上,而她则是牵着伏黑津美纪的手。
老妈无语道:“你那贫瘠的大脑能想出什么东西,等你想完了黄花菜都凉了,这两个孩子我先带走了。”
我:“?”
我瞪大眼睛:“不是,你们真要养啊?”
虽然我可能是有点同情伏黑姐弟吧,但是我带着这两个小孩回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给禅院添堵,不是为了给三重家添丁的啊!
我还是更喜欢做独生子女(严肃脸)。
老妈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身上流着那点肮脏血液的人又不止我们母女两个人,再说了,那家伙好歹也是做孩子父亲的,怎么也要负点责任吧。”
扔下一颗炸弹的老妈掉头就走,老爸临走前冲我挥挥手:“走了啊,要记得想爸爸呦!”
“……”
伊地知洁高眨了下眼睛:“伯母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挠了挠头:“总觉得有点不对,是我的错觉吗?”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肮脏的血,父亲,没开玩笑,我感觉事情好像有点大条。
想到某种可能性,我的心跳如震雷。
不可能——
一张脸突然凑到了我的面前。
“你在干什么啊五条前辈!?”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瞪着面前一点距离感都没有的五条悟。
白发少年围着我转了个圈,鼻子一直嗅个不停,皱着鼻子的样子神似猫咪,片刻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五条前辈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他严肃的看着我,竖起大拇指:“你的身上完全没有禅院家那股烂橘子味!”
他的话间接证实了某种猜测,我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咬牙切齿:“这不可能!”
五条前辈的表情带着一些同情:“哎呀,我知道这个事情确实有点难以置信,但现在它已经发生了你就接受现实吧噗。”
我:“……”
【📢作者有话说】
凉子:禅院竟是我自己!?
爹咪:空手套白狼,净赚十个亿
横批: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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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 第 50 章
◎传说进行中◎
七海建人看着不远处散发着浓郁黑气的巨大蘑菇:“那是什么?”
灰原雄在他身旁探头探脑, 仔细分辨:“啊!是三重学妹,她这是怎么了?”
灰原雄说着就要走过去,与他相比, 七海建人眼神平静,他一把揪住了灰原雄的衣领:“先等一下。”
灰原雄:“诶?”
七海建人的斜刘海被轻轻吹动,他冷静道:“三重可不是个会自怨自艾的人。”
这甚至还是委婉的说法。
准确的来说在七海建人的心中三重这个看上去像是个乖乖学妹的人性格实际上和五条悟有得一拼。
——都是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折磨别人的个性。
所以当发现那朵蘑菇居然是一反常态地萎靡地蹲在那里自闭的三重凉子时,七海建人心中滑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这里面肯定有鬼。
多半是三重在这条挖了坑的路等着有人落网——这个坑一般都是三重为其他惹到她的人准备的,但她美其名曰是挖都挖了不要浪费了,多坑一个是一个。又或者是过去之后发现三重实际上根本不是在自闭,那股黑气是她研究黑暗料理时挥发出来的气味, 而被她吸引过去的人会被她强行逮住试吃。
别问七海建人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现在整个高专的人都无比熟悉三重凉子这一套流程。
哦, 除了一个人。
七海建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好友一眼。
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无数次上过当了这家伙却还能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
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家伙是吃亿堑不长智。
从同期的眼神中看到些对自己的不满, 灰原雄:“?”
还没等他问出口,下一秒,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就看见一个白色脑袋从黑发少女蹲在的那个树上吊下来,五条悟脚缠着树干, 笑容灿烂, 不知道对着三重凉子说了什么。
啊, 更可疑了。
七海建人眼神淡漠,一个三重就已经够可怕了, 他居然还在这里看到了五条前辈。
难道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吗?
七海建人冷静地想。
然而, 还没等到七海建人拉着好奇的灰原雄走开,两人齐齐听见了一声像是要震碎头骨的响声。
“砰!”
不知道是五条悟说了什么, 黑发少女瞬间炸毛, 她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咬牙切齿地瞪着五条悟,向后一仰,然后向前一撞。
“啊——!”
五条悟被撞了个正着,双腿条件反射性地松开力气,刷地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嘶。”灰原雄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额头。
七海建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白发蓝眼的少年整个人都被撞懵了,他一个打滚坐起来,瞪圆了眼睛,一头夹杂着草的白发炸开,头上红痕的地方渐渐鼓起一个包。
“喂,你……”
五条悟龇牙咧嘴地炸毛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看见面前的少女眼睛冒着蚊香圈,双脚晃晃悠悠,然后向后倒去。
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她的白发猫猫:“???”
五条悟气笑了。
灰原雄又嘶了一声:“五条前辈不会是气疯了吧。”
七海建人再次冷静地拉住了他,但是他此刻绝不像之前那样平静,因为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别去。”
金发少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扭曲了几瞬,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的表情上。
七海建人,对这狗屎的世界又一次感到绝望。
——高专、不,咒术界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
脑壳痛。
眼前的星星都换了几个样子,我摸着自己的额头,感受着手指底下坚硬的鼓包,啧了一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捡石头了,没必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且五条前辈的头真的好硬呜呜呜。
“喂。”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我头顶响起,我一抬头。
五条前辈气急败坏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你刚刚肯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我吓了一跳,立刻道:“才没有!”
“你绝对想了!”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没有!”
“……”
五条前辈不说话了。
但是我知道这还没有结束,因为他正在瞪着我,所以我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
三重凉子绝不认输!
过了几秒。
五条悟:“……你有。”
我反应迅速:“才没有!”
哈,我就知道!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一脸憋屈的五条前辈,就这样子还想炸我,你还嫩得很!
“噗嗤。”
谁——!?
我极其快速地掉头,看见了忍不住笑眼弯弯的灰原前辈和他身边表情奇怪的七海前辈。
我:“?”
我皱眉,本来控诉灰原前辈嘲笑我的话转了个弯:“七海前辈,你是不舒服吗?”
七海建人:“……不。”
他叹了口气:“倒不如说比这可怕多了。”
我没听懂:“啊?”
“没事。”七海前辈的表情复杂的和上次夏油前辈说我做的油豆腐很好吃的时候一模一样——不会吧,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
七海建人道:“你现在不懂才是最好的。”
“?”我看了灰原前辈一眼,指望他能为我解释一下,谁知灰原前辈看起来居然比我还茫然,他挠了挠头,道:“七海你在说什么?”
“真的没事。”七海建人转移话题道:“夏油前辈和伊地知呢?”
七海建人:“他们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七海前辈此刻的眼神有点奇怪,非要说的话有点像是看见了路边有人遛狗却没套狗绳一样……
错觉吧?
我眨了眨眼睛,道:“伊地知和夏油前辈被夜蛾老师叫过去问今天的事情经过了。”
其实我知道夜蛾老师之所以没叫我是因为他不想叫五条前辈去,毕竟这家伙真的是张口乱说的人,有他在只会让原本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变得复杂。但是呢,如果夜蛾老师只不让五条前辈去的话他又一定会闹起来。
所以他才假意也让我留下。
唉。
没办法,谁叫我是那个夜蛾老师唯一能够委以重任的人呢。
想到夜蛾老师离开前看我的那一眼,我忍不住挺胸抬头。
成为这么重要的人也并非我所愿啊!
在我洋洋得意时,一只手掌突然强硬地按住了我的脑袋:“你刚刚在想什么?”
五条悟眯起眼睛。
我一僵,嘴硬道:“啊?我什么都没想啊。”
我一把将五条前辈的手拍开,假装气鼓鼓地整理头发:“五条前辈,你再冤枉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五条悟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看我,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老子冤枉你?”
五条悟跳脚:“你刚刚那副表情明明就是在骂我!”
“……”我诡异地顿了一下,在五条前辈要开口前又连忙道:“说了没有就没有,前辈你不要冤枉我!”
我双手叉腰,踢了他一脚:“我生气了!”
五条悟立刻炸毛:“你居然踢我!”
我做了个鬼脸:“踢了就踢了,怎样啊!?”
“好啊——”五条悟撸起袖子,他一把拉住我的马尾往后拽,道:“你现在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前辈了吧,果然,禅院家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彻底破防了:“我和禅院没关系——!!!”
原有的三分心虚瞬间消失殆尽,我一边试图救回我的马尾,一边伸长了手臂去揪五条悟的头发:“你这个姓五条的才不是什么好人吧!”
“嗷!好痛!”
“放开!”
“明明就是你先动手的,要放也是你先放!”
“你放开!”
“你放开!”
“#%&……¥……&%!”
“@¥%¥……%…!”
灰原雄震惊地转头:“七海,刚刚五条前辈说了什么?”
七海建人的表情越发沉默:“……”
七海建人又一次扯过灰原雄:“灰原,走了。”
灰原雄:“啊?等、等等!”
=
半个小时后
我和五条前辈站在树下,站在我们的面前的是面沉如水的夏油前辈和躲在他背后无视了我求救视线的伊地知。
我怒目而视:伊地知洁高——!
夏油杰低声:“咳。”
我立刻收回视线,低头,手指都缠在了一起,委屈地嘟起嘴。
干嘛啊,我就是和五条前辈打了一架嘛。
夏油杰看着我和五条前辈的造型,差点没忍住气笑了,他一字一顿道:“能告诉我,你们一个特级咒术师,一个实力怎么也有个一级的咒术师,是怎么样才能想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对方薅头发打架的主意呢?”
我缩着脑袋指了指五条前辈,小声但坚定地说:“是五条前辈先开始的。”
“我!?”五条悟欲炸,又在夏油杰的眼神下莫名地蔫下去,他嘴巴一撇,恨恨道:“明明是她先骂我的。”
我:“我没有!”
我大叫冤枉:“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
“你有!”五条悟愤愤道:“你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你用脸骂我了!”
我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
伊地知一下子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缓缓地看向了夏油前辈,难以置信道:“前辈,你听听他现在是在说什么吧。”
夏油杰捂住了脸,“悟,”他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你跟我过来一下。”
五条悟:“干嘛,我不要,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
说罢,他还倔强地昂头道:“反正就是她先骂我的。”
夏油杰:“……”
沉默在空中蔓延,我突然一个激灵,灵活地往地上一滚,撒腿就跑。
伊地知不明所以,但长久养成的默契让他选择看见我迈开腿的一瞬间也跟上来。听着后面轰隆轰隆的声音,我头也不敢回,一直到跑出一里地了才敢往后看了一眼。
哇,虹龙和玉藻前都放出来了诶。
夏油前辈这是……气疯了?
应该和我没关系吧,我一边讪讪地想,一边帮伊地知合上了下巴。
【📢作者有话说】
简单理一理评论区禅院家目前扑朔迷离的辈分(bushi)
最高辈分:三重祖母,三重祖父
第二辈分:禅院直毗人,三重父母
第三辈分:三重凉子,禅院直哉,伏黑甚尔
最小辈分:伏黑惠(鼓掌!!!)
顺便一提,不出意外的话按照目前的走向cp应该是5t5没错,但是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所以先不在文案上写了。
不过照这么说来,惠酱的长辈没有一个靠谱人诶!
伏黑惠(沉默):……要不我还是回禅院家吧。
(第一次收到火箭炮,真滴非常感谢!营养液也很感谢,评论也很感谢,所有的一切都很感谢!因为有大家的反馈我才能在被这个破班折磨的同时也坚持写下去,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3-10-29 12:52:39~2023-10-30 21:4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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