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小龙景光，很认真地说道：“那个……关于我的相关事情你们好像是不能问的，没有关系吗，规定什么的。”
小龙景光：……
啊……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吗。
这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可爱。
“确实，但这并不是强制的规定。”一文字则宗点头，用扇子敲了敲手心，“但如果在审神者大人自愿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告知我们的。”
这只是一个保护审神者不被神隐的软规则，时之政府并没有强制这么做。
毕竟和付丧神谈恋爱的小姑娘多了去了，时之政府也不可能一个个地管过来。更何况，总会有一些圣母心泛滥的审神者会坚持让双方互换姓名。
但这些都是在明确这些刀剑付丧神对自己没有危害的前提下。
至于他们？
谁都说不准。
“这样啊。”真中鸣若有所思，“那我不愿意。”
很干脆，快刀斩乱麻。
小龙景光耸肩：“好吧，那审神者大人哪天愿意了，能够告诉我呢？我还挺期待的。”
“等我愿意了再说。”真中鸣说得话虽然很不近人情，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害羞了？
这是坐在他身边的小乌丸的第一个念头。
还不等小乌丸多想，真中鸣回答了小龙景光的另一个问题：“关于忠诚……到底有没有回报我也不清楚，但是最开始付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获得什么回报吧。”
小龙景光点头，肯定了真中鸣的话：“确实，但是时间一长，也会有所期待吧。”
时间长？
“是长到忘了自己的初心？”真中鸣问到。
“不，初心仍在。”只不过被压下去了而已。
“那既然初心还在，为什么要期待有其他的回报？”
小龙景光感觉自己嘴角抽搐，开始有些后悔问真中鸣这个问题了：“人总会期待的吧。”
“但你不是人啊，是刀剑付丧神。”真中鸣回答地很认真，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龙景光的表情一样。
又或许他注意到了，只是不去在意。
三日月宗近不得不打断二人的谈话：“关于这一点，实际上，在我们拥有人型的时候，人心，也就一同拥有了。”
不然又怎么会暗堕呢？
“这样啊……”真中鸣眨了眨眼，“那你是否知道你付出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呢？”
“最开始就知道。”小龙景光说道。
“那你是否最开始就知道你的你的付出可能没有回报？”真中鸣问到。
“这……”小龙景光沉默了，像是寻求帮助一样看着身边的几人，似乎想从他们的眼中寻求帮助。
真中鸣才不管小龙景光怎么想的，他百度百科的任务还没完成，他得尽职尽责地回答完这个问题才行。
“既然你最开始就知道得不到额外的回报，那么为什么仍旧决定去付出呢？因为这同时也是你的目标，你的初心，你的一片赤子之心。”
“主公的意思是，不需要去纠结是否有回报，是吗？”三日月宗近瞥了一眼小龙景光挣扎的脸色，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真中鸣摇头：“不，怎么可能不去纠结是否有回报。我做不到，你们也做不到，我们谁都做不到。”
“那不就前后矛盾了吗，主公？”鹤丸国永兴致勃勃地参与进了这个话题。
“没有矛盾啊？”真中鸣有些疑惑，“付出的目的就是付出的回报啊，那些所谓额外的回报，根本就不是回报，是额外的奖赏。”
“如果这样想的话，从一开始，回报就已经给你了。”
“所以……回报是我付出的行动？”小龙景光皱眉，“这也太扯了吧，审神者。”
“没有哦。”出乎意料地，是髭切反驳了小龙景光的话，“你只不过是想展现你的忠诚吧，在你付出忠诚的时候，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啊。”
“你已经展现出你的忠诚了。”
“真拗口呢。”莺丸一只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侧身对三日月宗近说道，“虽然有些古怪，但很完美地解决了问题。”
三日月宗近笑了笑，并没有作答。
“……”小龙景光没有再说话，他总觉得面前这些人是在诓骗他，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更好的话语反驳，只好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是啊，付出是为了自己，就算是给别人付出其中一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那为什么要从别人的身上祈求回报呢？
真中鸣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是在担心之后在本丸内付出没有回报的话，不用担心，肯定会有回报的，大家都会有回报的。”
真中鸣这话如平地惊雷，打得几人措不及防。
“您已经决定把我们都留下来了？”小狐丸瞪大了眼睛，心里回想着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剧情。
真中鸣歪头，用表情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啊？”
“您刚才这话不是默认小龙景光和我们可以在之后留在本丸了？”小狐丸看着真中鸣，生怕错过他点头的微笑幅度。
谁知真中鸣动都不动：“啊，抱歉，让你误解了。”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因为我是来打工的，打工都是有工资的，我和你们都是为了时之政府打工，所以大家都会有工资，就都会有回报。”
他还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对着大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还强行扯出了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
只是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狰狞。
众人：……
氛围……怎么还没缓和过来……
难不成教学上的笑容不对？
从前演出时一直用酷炫狂拽凶人设的真中鸣在脑中回想队友的表情，试图模仿。
但显然，很失败。
就在真中鸣觉得自己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而后破防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要不，看下一封？”小乌丸眼疾手快地往真中鸣嘴里喂了一个饼干，顺便揉了揉真中鸣的头。
嗯，手感不错。
黑发的小祖宗愉快地眯了眯眼。
真中鸣赶紧点头，拆开了最后一封信。
是膝丸的。
————
源氏的重宝，膝丸，曾经有许多名字，但请称呼我为“膝丸”。
我不会与我的兄长分开，也不希望您会这么做。
突然被兄长告知需要写信才能与您见面，因此便有了这封信。
或许您会单独看，又或许会大声念出来。
如果要向您提一个问题的话，确实有一直困扰着我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兄长永远记不住我的名字，是因为曾经的变化太多导致混淆在了一起吗？
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一个方法，让兄长能看着我的脸准确的念出“膝丸”二字。
膝丸
————
这是痴汉吧，喂，这绝对是痴汉吧！
真中鸣感觉自己拿着信的手都在颤抖。
只有在网络上才能看到的，传说中的兄控竟然真的存在！
那边薄绿发色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涨红，似乎是因为害羞，真中鸣仿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蒸汽不断冒出。
现在知道害羞了？写信的时候难道不害羞吗！
他只是一个未成年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审神者应该没有兼职心灵垃圾桶这一职务的吧。
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真中鸣语气柔和地说道：“膝丸先生知道婴儿是怎么学语言的吗？”
“诶？”和笑里藏刀的髭切不一样，膝丸的表情十分真实，这让真中鸣在心里缓和了一下情绪。
“学语言最快的，就是在孩童时期。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被自身固有的习惯影响，因此会拼了命地去学习周围的一切。”
真中鸣刚停下想换口气，就听到鹤丸国永把话接了下去：“主公的意思是，让膝丸君把髭切君弄失忆，然后在他面前天天说自己的名字？不管看什么都说自己的名字，这样髭切君就只会说这一个词了。”
真中鸣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了鹤丸国永。
狠人啊。
不过失忆好像并不是把语言体系都忘掉吧？
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干，说不定会创造出一种新的语言。
叫膝丸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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