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又这么被败坏,姜初郁闷地将下巴枕在被子上,转念想着,谢晚凝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漂亮、有能力、家境好,门当户对的男生肯定不会少,哪怕她喜欢的是女孩子,那也理所应当有很多般配的,姜初叹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事烦忧。
她也没心思去玩手机,身心俱疲地盖上被子,本来还想着谢晚凝这种人谈起恋爱来,想必会变成蜜饯一样甜腻,丝丝的爱.欲会缠绕住对方,把他禁锢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没提防睡眠闷棍似的忽然一下子打她入黑暗底,滤清了梦,纯粹、完整的睡眠,也不知道是那通电话的缘故还是怎样,梦中意外地被谢晚凝造访,但都是些荒诞离奇的故事。
接下来几天又是一如既往,虽然姜初下决心要给谢晚凝一点冷漠的颜色瞧瞧,但终究没舍得,还是照常和她发着消息,只不过也没有按她说得去做,回复的热情些,谢晚凝也见怪不怪,孜孜不倦地继续向她报备着日常生活,只不过学业确实繁琐,难免会漏掉几天。
陌生号码的来电打破了姜初在琐碎工作中的沉浮,
“喂?”
“喂,您好,您是姜小姐吗?”
“对,我是。”
“我是至源的人事部,小谢总打电话来和我说,您有意愿加入我们是吗?”
姜初瞬间反应过来,正襟危坐,
“可以稍微等一下吗?我换个方便接听电话的地方。”
毕竟在同事堆里,和别的公司商量跳槽的事还是挺危险的。
“好的。”
姜初踱步出了办公室,来到公司的大厅,
“您继续。”
“是这样,您方便寄一份简历给我们吗?如果合适,还请腾出时间来参与我们的面试。”
“好的,今晚寄给您可以吗?”
“没问题,邮箱账号待会儿短信发给您好吗?”
“好的好的,辛苦了。”
对面礼貌地告别后,就挂断了电话。
姜初都快忘记这码事了,她犹豫地握着手机,在原地踌躇,如果真的踏出这一步,那她的未来就注定要和谢晚凝绑在一起,要去讨好、欺骗、接近她,然后杀了她的父亲。姜初思绪如麻,她不像程安那般偏执,恨屋及乌,但是也足够睚眦必报。
姐姐……姜初闭目,在短时间内去思忖未来,从现在开始,这就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路了,没有盟友、没有支持,她要一个人走下去,她还是给资助者发了个消息,
——我打算去至源
——不过也可能过不了面试
但这句话明显可笑,就算谢晚凝要求人事部公事公办,面试官也会毫不犹豫地录取她,她进至源是铁板定钉的事情了。
资助者迟迟没有回复,兴许在忙,她还是决定先做好当下工作,免得自己走后还给同事增加负担,过去半天,快要临近下班的时候,信息才姗姗来迟,
——知道了
也没有说怎么做,也没有说注意事项,姜初琢磨着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半晌对面又跳出来一句话,
——谢晚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母亲更不是
——你注意一点就好
——别把自己搭进去
——她们不像程安那么好糊弄
——演技不要太过拙劣
话一句接着一句地跳出来,看起来资助者似乎相当了解谢家母女,姜初试探地问着,
——要不我们见面聊一聊
——没必要
——你也不要试图来找我
——不要越界
她似乎都能透过文字看到对方紧蹙的眉头和严肃的神态。
——好
对方没有再回复了。
姜初吐出一口气,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资助者的意图,但毕竟是供自己读完高中和大学的人,甚至还帮助自己找到第一份工作和房子,姜初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为什么能得到关于姐姐和钱荣如此亲密的照片、又为什么如此不求回报地资助自己,姜初不得而知,将近七年,她都没有了解过这个神秘人一丁点。
演技不要太拙劣……姜初笑了笑,最难戳破的是夹杂真话的谎言,我的爱是真的,我的恨也是真的,谢晚凝,你看的出来吗?
在姜初公寓的房间内,刚做完□□的两人倦怠地躺在床上,
“她房间怎么这么香啊——”
李科翻身下来,试图拉开姜初的衣柜,被陈清子呵斥住,
“你不要乱动姜初的东西!被她知道了,我两都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她不会知道的,我看她上班都要上累死了。”
李科不管不顾地拉开衣柜,里面整齐摆放着衣裙,他埋在里面翻翻找找的,
“你在干什么?”
陈清子挣扎着坐起来,她本来没想要听李科的话到姜初房间里做,但是执拗不过,被抱过来也就妥协了,姜初比她大概要晚两个小时下班,这会儿已经接近时间点了。
“你快收拾收拾。”
陈清子都不敢想象姜初要是发现自己的床上桌子上都是□□的痕迹该怎么办,她好像自从合租以来,就没有看见过姜初发怒,
“不着急,她回来还要一阵子呢——我看看她衣柜里有没有什么情趣服……我就不信了,她跟那些富二代打交道,就是纯友谊。”
陈清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把姜初褶皱的被单整理好,她心思细腻,如果不收拾妥当,估计打眼就能感觉到,
“你别找了行不行啊!”
“诶,姜初有没有自己弄过?”
李科拿下一套透明的真丝睡裙上下端详着,
“我怎么知道啊?!”
李科牛头不对马嘴地赞叹道,
“这衣服真好看。”
李科扫一眼着急忙慌的陈清子,不以为然地开口,
“没事的啊,就算她发现了又怎么样?方洋说她脾气好得很,没关系的。”
“你……”
陈清子被气得无语,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不懂?你不收拾,你md以后别来这找我了。”
“好好好,我收拾还不行吗?”
李科随意地把那一套睡裙往衣柜里扔去,就合上门,拿纸巾擦拭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嘟嘟囔囔着,
“姜初身材是真的好啊——”
“你能不能别天天惦记人家,你没发现她都没正眼瞧过你吗?”
“嘿嘿嘿,她迟早有一天会正眼瞧我的。”
李科诡异地笑起来。
“神经病。”
两人把房间简单地恢复如初后,李科突然说要去卫生间看看,
“你在干嘛?”
陈清子一边系着纽扣一边质问着在卫生间捣鼓的李科。
“我就说怎么看不清,被挡住了。”
他把沐浴露拿开,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吸附在螺丝处的微型摄像头,
“看不清什么?”
“哎呦!”
李科吓得一哆嗦,
“姑奶奶你吓死我了。”
陈清子冷着张脸追问道,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李科含糊不清地说,企图糊弄过去,陈清子一把推开他,仔细检查着被装在浴室拐角处的三脚架,浴室昏暗,她看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只好拧住李科的耳朵,逼问道,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和你说,你要是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老子第一个把你送进去!”
“疼疼疼,姑奶奶你松手啊。”
陈清子哼一声,把李科移开的沐浴露放回原处,恶狠狠地说,
“明天我就把这个架子拆了,管你干什么。”
“行行行,你拆你拆。”
——反正我可以再安
两人躺在沙发上腻歪,很快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李科从陈清子的怀里抬头,对着她挤眉弄眼,陈清子一巴掌拍过去,有点紧张心虚地等待着来人。
“姜姜,你回来了啊——”
“姜初!”
姜初微微颔首,就当打过招呼了,但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人欲言又止,她其实和陈清子谈过这个问题,对方只保证说,只让他待在自己房间,可过不了几天,就又抛诸脑后,反反复复弄得姜初心力交瘁。
可房租是陈清子承担地较多,因为主卧室给了她,她是土生土长的s市中产阶级,虽然没有谢家程家那么富裕的家庭背景,但也中规中矩,比姜初这种来打工的要自在悠闲很多。
s市的房子又实在千金难求,更何况她还没有千金,断断续续地找了一个多月,都没什么收获,要么就是离公司太远太偏僻不安全,要么就是要价太过负担不起,没有他人的庇护,在这个纸醉金迷、忙碌无情的一线大城市简直是寸步难行。
她去卫生间洗把脸,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后,很奇怪的沁凉感觉迎面而来,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她皱眉看见自己的空调遥控器摆在床头柜,捡起来翻来覆去地检查,她记得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关上了,还开窗通风,怎么房间里还是一股空调味道。
不好的猜想在姜初心头涌起来,她准备出去问个明白,但是怕自己记错忘关,然后被舍友下班发现又重新关上了,她疑虑地又把空调遥控器放回原位置,房间里的布置并没有什么突兀被改变的地方,姜初只当自己上班上迷糊了。
把包挂在门后的钩子上时,就准备躺倒休息,可是第六感让她怎么都有种不适传来,她还是不放心地仔仔细细地把整个房间都巡查一遍,当她拉开自己的衣柜时,愤怒和难以置信像火一样从脑子中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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