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看才会发现,跑在前面的精怪并没有拖她,是她咬住了其中一只精怪的屁股,拽着人家的裤子不撒口,其余几个精怪则是在帮那个精怪扯裤子,它们一边拉着被咬住的精怪跑,一边替它拽裤子。


    而那个被咬屁股的精怪显然被吓得不轻,一边擦着眼泪鼻涕地吱哇乱叫,一边奋力地拖着裤子,满屋子的乱窜。


    霁月:、、、、、、


    这一个二个的,竟给他找事儿,他这一天是闲得很哇,就搁这替它们收拾烂摊子了。


    霁月二话不说,上去逮着就给它们一精一个大逼兜,顺手解救了那精可怜的裤衩子,让它们切实地感受感受,来自他这‘老父亲’沉甸甸的‘爱’之教育。


    霁月拎着那精,刚想安抚一下它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感受到手上的黏糊,一看,发现它的裤子都湿了一大截,不知是安息的口水,还是被吓尿了,法师神色一僵,而后嫌弃却又不着痕迹的将它放下。


    霁月一言不发的审视着它们,见它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怂包样儿,清了下嗓子的啃了声,故作严肃的沉声,明知故问:“你们在干吗?”


    “——月法师,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几只精怪整齐划一,口供一致,一看就是惯犯了,可见平时没少干坏事。


    嗯,下次还敢。


    这些精怪别的优点不明显,认错的态度倒是积极的很,是既乖巧又诚恳,全都埋着个脑袋不敢看他,挺着个小肚腩站的笔直僵硬,一副恭恭敬敬的等着挨训的样儿。


    霁月:“说吧,错哪儿了?”


    精怪:“我们、、、我们就是想,然后、、、就这样了。”


    霁月:“嗯?想什么?然后什么?”


    几只精怪被霁月周身低压的气场所震慑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霁月深吸了口气,耐心的盯着它们,见紧挨着的几只精怪,它们那小胖腿在那里抖啊抖,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只正在装死的精怪。


    霁月咬着后槽牙,嘴角紧抿,强行忍住了想去揪它们的耳朵,挨个儿训的冲动,继续沉默着。


    最后,它们实在遭不住了,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原来就在刚才,它们趁着霁月出门的间隙,悄咪咪的从窗户缝儿里溜进来的,大老远它们就已经被安息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给迷住了。


    它们几个平时就是一妥妥地大吃货,对各种能吃的食物都格外地着迷。


    而安息的这种香味却是已经超出了食物香味的数倍,这无疑是种对它们极具致命的诱惑,别说抵抗了,它们完全就经受不住。


    脑袋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就已经开始诚实的行动了起来。


    然后当它们正在考虑怎么瓜分安息时,而离安息最近的那只精,刚好就站在了安息的面前,并且还拿屁股怼着她,就很突然,让精意想不到,又很莫名其妙的就被咬了。


    接着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月法师,我们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要生气。”


    “对的,月法师,生气伤肝、伤肾、伤脾胃,生气不好,生气会变老,所以不要生气。”


    月法师生气了,它们就得挨揍,因为月法师生的是它们的气,月法师的怒火,不是它们这些无名小卒能承受的起的。


    “怕把我给气死是吧?你们可真是替我着想、、、、、、”


    ——个屁!!!


    有你们,可真是我的福气啊!


    不过——这福气不要也罢!


    听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这些个混球,一个个的是巴不得他即刻升天哇。


    霁月心塞的想,这要是哪天他突然暴毙了,指不定就是被它们给气的,跟它们一起待久了,他觉得他迟早得疯。


    最终,霁月都没有亲自动手去收拾它们几个,因为他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它们给拍死了,进行了口头教育一番之后,就罚它们回去面壁思过了,一个月不许出来。


    刚刚还焉头巴脑,痛定沉思着忏悔的几只精怪,再得到特赦令后,又瞬间满血复活了,几只精怪勾肩搭背,一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那悠哉的背影是要多欢快,就有多欢快,因为今天没挨打,所以它们很开心,就吆喝上了其它的精怪们一起愉快的‘干饭’去了。


    就这没长记性的样儿,如此欠抽!如此调皮!


    他严重怀疑它们的态度其实是在敷衍,糊弄他。


    看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又如此跳脱的几只精怪,霁月突然沉思了起来,是不是应该揍一顿再让它们走、、、、、、


    感受到脚下的动静,一声声的咕噜噜个不停,霁月瞅着像一只毛毛虫那般正在一拱一拱地,咬拽着他黑袍尾摆的安息。


    掐指一算,今夜正好满月,是个驱魔除煞的好时机!


    月亮像是提前在为黑夜探路那般,早早的就爬了出来。


    今晚的月亮活像是吃撑了似的格外的湿润饱满,大概是平日里伙食太好,让今夜的它看上去都明显地大了一圈儿。


    朦胧的光晕正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莫名的显得有点平易近人,就像是很渴望与地面亲近那般,正不远不近的悬挂在半空中,将大地照的透亮,看起来异常地夺目耀眼。


    霁月从他的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早就整备好的各种‘血’,这些食材在储物袋里都被保存的很好,拿出来时还是新鲜温热的,跟现宰的几乎没有差别。


    接着又拿出了各类法器,将它们分别按着位置的顺序依次摆好,然后拿出了支从妖兽身上薅来的毛发做出的毫笔,沾着加料过后尚有余温的‘血’,就开始大刀阔斧的在屋的中心画了起来。


    嘴中念念有词,边画边念,不知念得是方言还是哪国的语言,像是经文又像是咒语,反正一般人都听不懂,也看不懂。


    一气呵成画出的法阵,可谓是行云流水,笔走游龙,在最后一笔添上之后,整个法阵瞬间就像是活了一般,逐渐发出光芒,周遭的温度也随之有了明显的变化。


    待一切准备就绪,霁月这才在门外布出了结界,而后将裹成一坨的安息放进了阵法之中,担心安息体内的煞气太过霸道,会冲破法阵,便随手又替法阵加固了两个结界。


    而后撑出手去,屏退了用藤蔓交织而成的屋檐檐顶,屋外的月光适时照了进来,整间屋子都被照的通透彻亮,宛如白昼,就像是被月光给包裹住了,所有都被浸润在这片柔和的月光之中。


    随着月光的照下,整个法阵似是与法器之间产生了共鸣,交相呼应着开始运转了起来。


    屋中游走的霁月唱跳个不停,他的身法形如鬼魅,时而鬼哭狼嚎式尖利大吼,时而百转千回式低哑啜泣,时而妖魔乱舞,时而倒地抽搐。


    这要是在一个正常人的眼里,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大概是中邪了,跟抽疯一样的在发神经。


    阵内的安息从一开始的狂躁暴怒,到后来逐渐变得的沉静茫然,最后像是感到了疲惫,沉沉的,安详的陷入了深眠的状态。


    仪式还在如火如荼的继续着,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当夜幕歇下,白日翻起之时,在接收到第一缕稀薄的晨光时,唱跳了一整晚的霁月才彻底的熄了火。


    待一切都圆满完成结束时,这才撑着疲惫不堪又虚浮无力的身子,没有半分讲究的随地瘫坐,喘出大口大口的粗气。


    霁月稍作停息后,便将屋中的结界与法阵给挥手撤了去,顺道捡起散落各地的法器,然后将其一起丢回了储物袋里。


    随后一把捞起陷入了昏迷的安息,朝着阁楼间的那个暗室之中走去,那是霁月平日炼药和闭关修炼的地方。


    安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时间满打满算的刚好是一整月,她昏睡了整整一个月,期间竟是没有醒来过。


    重获新生的安息退去了那层厚重地邪戾气息,已经恢复成了一个正常婴儿的模样,她的眼睛不再是黑的发红那般嗜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瞳孔,只是她的牙齿和指甲却是依旧尖锐,这大概是食人族的原因。


    此时刚刚苏醒过来的她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圆润纯净的眼睛,正一脸天真茫然的望着黑袍加身,带着面具的霁月。


    霁月见到如此乖巧的安息甚是满意,见她在向自己伸手,便乐呵呵的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带到室外去了。


    当安息再次出现在精怪们的面前时,精怪们都非常兴奋的围着她,纷纷争着抢着要和她‘玩’。


    安息始终都安安静静的,她的状态是懵懂而茫然的,就像是意识不全那般,只有霁月清楚现在的安息没有多少感情,因为她的魂魄是不完整的。


    她的神识已经被他给强行的封了一半,因为那一半是邪恶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现在出现,只有将其封印起来,安息才能变得‘正常’。


    没一会,安息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哇哇的嗷了起来,一开始精怪们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在那里逗她,想让她开心起来。


    但不论它们这么做,安息都只嗷个不停。


    最后还是霁月发现了哪里不对,他直觉自己大概是忽略了什么,突然就反应了过来,安息应该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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