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看着这些小孩,就不由的联想到了那种光着屁、股,背上长着对洁白小翅膀,然后身上还挂着把那种特别好看,有很多吊坠的白弓,然后就是满头的小卷毛,头上就是一个发光的光圈。


    然后他/她们的工作就是,从天堂飞到人间来,身上的那把白弓就变成了一个装满了漂亮信封的小布包,这个小布包还特别鼓,里面全是要送出去的信,所以他/她们就特别忙。


    忙着干嘛呢?当然是替那些上了天堂,无法返回人间的那些天使,给他/她们活在这人间的那些亲人,送去他/她们对这些亲人的思念和祝福啦!


    当然,活人是看不见天使的,所以,要怎么让他/她们收到这封来自天堂的信呢?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等这些活人都睡着了的时候,那这些小天使就可以把他/她们的信都送出去。


    将信投进这些睡着了的人的梦里去,如果他/她们接受了这封信,在他/她们打开这封信的时候,被展开的这封信,里面的内容就会变成他/她们的梦咯、、、、、、


    台下嘀嘀咕咕的,村民们纷纷在那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摆龙门阵,跟那搞批发冷冻的菜市场似的,闹哄哄的嘈杂一片。


    安息在扫过人群时,发现了站在里面,靠在一堆的柏悦和吴丽,同时她还注意到了,她两身边站着的王狗和刘钢鑫。


    人多的地方,那事肯定就不少,希望村这个地方,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其实也不少。


    上午柏悦和吴丽她两来村里帮忙,只是当她们聚在一堆的时候,看不惯她两的自然是大有人在了。


    她们就在想,明明大家活的都很辛苦,每个人都该是痛苦的,这生活就是黑暗的,每个人都活得很压抑。


    她们生活在一滩看不见的死水烂泥中,但她们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她们的希望在很早以前就被捏碎了,她们的尊严也被踩烂碾碎在了这烂泥中。


    这荒唐不堪,糟糕透顶,只有死寂和绝望的生活将她们摧残的遍体鳞伤,所以她们麻木了,也习惯了,毕竟这里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如果她们所有人的生活一直都是这么黑暗,谁也见不到所谓的希望,也许,她们是可以继续麻木,就这样烂在这里。


    可为什么偏偏吴丽和柏悦她们就能得到圣女的垂怜呢?凭什么只有她两是特殊的?她们却还要继续忍受痛苦!


    于是,这就引起了她们这些人心里上面的不平衡,谁会不希望得到救赎呢,谁都可以得到救赎,但,如果被救赎的人里面没有自己的话,那谁都别想得救、、、、、、


    大概就是,可以好,也可以和自己一样好,但就是不能比自己好,所以就都待在这烂泥里,谁也别想爬出去。


    就好比在一个地方乞讨的那些乞丐,明明都在一个地方乞讨,但是别的乞丐都要到钱了,甚至还有钱吃饭了。


    但是自己同样也在乞讨,为什么别的乞丐都可以要到钱,就他没有,就他碗里是空的,别的乞丐都不用饿肚子了,但他却还要继续忍受饥饿带给他的折磨。


    所以,这种时候,这个乞丐大概会冲上去,将别的乞丐的碗都给砸了,既然他要不到钱,那大家就都别想要到钱,最好就是大家一起饿着,反正他也没钱。


    然后,别的乞丐的碗还被他砸烂了,那样他们就连要饭的工具都没有了,而自己的碗还在,他依旧可以继续要钱,那么下一次,能要到钱的就只有他,毕竟,这下他便是唯一有碗的乞丐了、、、、、、


    或者说小区里捡瓶子纸壳的那些老人,本来都是在同一个小区里捡垃圾,但是如果1捡的比2快,翻的垃圾桶也比2多,本来捡的垃圾就比2多,然后还抢先一步的去抢别人扔出来的纸壳。


    这个时候,2肯定就会心里不平衡了。


    当一个人的利益受到了损害,占不到便宜,嫉妒就会使他们面目全非,这时,他们必定会有所冲动,行为也就不会那么克制了。


    所以,被愤怒占据了理智的2这个时候就会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和1争执,气不过就会去抢1手里捡的那些,要么就分2一些,要么2直接得不到就毁掉,谁都要不成、、、、、、


    不过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看安息这个圣女的面子,那也得看悟忧法师,看鹿蜀上神的面子呐。


    她两现在都跟着安息,安息是鹿蜀上神选中的圣女,同时也是悟忧法师的道侣,安息以后就是这个地方的圣女了,她们确实不能拿她两怎样。


    所以她们明面上没敢做什么,最多就是暗地里合起伙来针对她两,一有空就冷嘲热讽的挤兑她两,然后像对待异类一样的孤立她两。


    当然,该忙的事还得忙,而大典要忙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大家也没有很闲,找茬之类的其实也就那么几次,不过,柏悦和吴丽也懒得去计较,压根就没当回事。


    而柏悦和吴丽之所以敢那么有恃无恐,那是因为,这个地方有规定,过年过节这种重要的日子,是不能出现血腥暴力这么不吉利的事情,不然会招来灾祸的哦。


    所以该听劝的时候,自然还是得听劝的,所以王狗和刘钢鑫自然也没有对她们怎样,今天她们过得就还算顺利。


    ‘轰隆’不算炸耳的声响从旁边传来,安息随之侧过脸去,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瞧见那张花枝、床就像被捏碎的枯叶,在她的眼前变成了数点带着微光的齑粉,顷刻间就散尽了。


    悟忧正站在那里,所以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他做的,其实她是觉得这个花枝、床还挺好看的,就这么毁了,还怪可惜的。


    不过,悟忧这么做,应该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安息也没在意,只是看了眼,便将目光移向了其它地方。


    悟忧走到安息的身侧来,面向高台之下,凝视着台下的众人,随之抬手,对着众人沉缓开口:“安静——”


    悟忧的声音并不大,他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浑然穿透进了所有人的耳膜之中,一股无形的威压适时的在众人之中蔓延开来,众人随之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面色虔诚,欣悦之中是难掩的激动,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着炙热的光芒,带着股渴求、艳羡、还有丝怜巴巴的复杂目光,纷纷望着站在高台之上的悟忧和安息。


    安息侧目斜视了眼身型高大的悟忧,只见他半披的头发,此时将他侧脸都挡住了,缠在几根辫子上的银环正泛着冷光。


    “开始吧——”


    话音刚落,高台的后方,两桶烟花被随之点燃,只听那烟花‘砰咻、砰砰咻、砰咻咻——’的直冲天际,暗夜的天空之中响起了片‘轰隆隆——’炸开了花来的高啸长呼。


    绚烂的烟花将这暗夜的天空都给照亮了,就像是在与星星比美那般,那烟花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落英缤纷染了漫天,在它炸开的一瞬间,所有的美便定格在了那一刻。


    紧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很是悦耳的歌声,这歌声不带一个字,是那种轻声浅吟,这股声音也并不是人在哼唱。


    这歌声悠扬婉转,像是带着净化心灵的纯净清透,那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当这歌声传来的那一刻,台下的众人瞬息都安静了,这种安静是由内而外的安静,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柔和温善了起来,就连眼神都泛着股慈祥,温柔的似乎都能流下泪来。


    捧着蜡烛的女人缓缓的将手中的蜡烛立在了地上,接着,站在她们身旁的男人和孩子都蹲下了身,然后盘着腿坐下了。


    一眼望去,台下所有的人都是整整齐齐的列成队排着的,他/她们都盘着腿,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而立在地上的蜡烛,便对应着放在了他/她们身前中间的位置那里。


    紧接着,所有人都满是敬畏虔诚的轻声吟唱了起来。


    而在高台之下,七个用朱砂画着符文的圈中架起的柴木,在万物同鸣的那一刻,竟是无引自燃,瞬间燃起了三丈高的烈火来。


    七彩的烈火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是灵魂的载体,正随着天地间万物的吟唱,翩翩起舞,尘封的万物也在此刻从那黑暗中醒来,像是荣获了新生,它们也在为之庆祝。


    夜已过了良久,就快结束了,一直站在安息身侧的悟忧突然侧过脸来,他眼眸低垂,看着安息的眼神中此时倒映着星点火光,他的嘴角悠的勾起。


    他说:“仪式要结束了,不过,还差一点。”


    安息被他看的眼皮一跳,她愣着疑惑道:“哦?差什么?”


    “差你一点心头血!”悟忧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润,满赋磁性的声音本该悦耳动听,但是他的话却令人呼吸一滞,呆立当场,仿佛将人从高处猛的一脚踹下,入赘冰窟。


    说着,悟忧的手上随之露出了把匕首,猛的插进了安息的胸口,安息随之被按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像是被定在了地上,那把匕首更是全都没入了她的身体里。


    当安息的血液滴落到地面上的瞬间,只见那地面徒然亮起,此时,印刻在这上面的冗繁的符文也随之亮了起来,金色的光晕沾着血色的红雾腾然升起。


图片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