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跪在艾菲尔·黛鹿的面前,无助的看着她那鲜血横流的脖子,安息浑身颤抖着,手抖的更厉害。


    她将自己的两只手掌都捂在了艾菲尔·黛鹿的脖子上,企图将她的伤口给堵住,不让她流出血来。


    “不、不…不要,不要这样!”


    “你不要死…求你了不要死……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救、救命…救救她——”


    泣不成声的安息一边嘶哑痛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发出哀求。


    周围的那些人都已经惊呆了,几乎是一下子,都被吓的尖叫连连着向后退去,还有反应强烈的直接当场就吐了出来,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众人急忙就拨通了急救电话,叫了救护车。


    那疯子满手鲜血的举着匕首,他就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无比神经质的狂笑,然后,他笑着笑着,举着那把匕首就冲向了聚在一旁的人群。


    只是在他冲过去的时候,那些人都被吓到惊慌失措的逃跑了,等警察来到现场的时候,那疯子就已经跑不见了。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安息就一直紧紧的抱着艾菲尔·黛鹿,几个人试图将安息给拉开,只是稍微拉开了点,安息就疯狂恐惧的惊声尖叫个不停,然后救护车直接就将她们都拉去了医院。


    艾菲尔·黛鹿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已经凉透了,脖间的血也流的差不多了,最后是抢救无效,直接就宣布了死亡。


    发生这件事后,安息直接就退学了。


    阮冰颜将安息带回去后,就把她给关了起来。


    安息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被这么残忍的鲨死了,渐渐地,她开始了自/残!


    她用刀/片去割自己的肉,她还总是对着镜子,用刀/片在自己的锁骨上、胸、上、肚子、腿上都刻下了‘艾菲尔·黛鹿’的名字。


    甚至,她想用吃药来麻痹自己。


    阮冰颜看着自己女儿的精神是越来越不正常了,特别是听见安息总是在念叨着她爱着艾菲尔·黛鹿的时候,阮冰颜整个人都被气炸了,她的怒气直接就达到了巅峰。


    “这辈子最让我恶心的就是,我家里竟然出了两个同、性、恋!一个是你爸,一个就是你,多恶心啊!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女人,太恶心了!你们都太恶心了——”


    她受不了自己的女儿会是个同性恋,阮冰颜怒不可遏的咒骂安息,只是不管她怎么去打骂安息,安息都没有给过她半点的反应。


    最后,被幽禁在了家里,哪儿都不让去的安息,就连艾菲尔·黛鹿的葬礼她都没能去参加。


    阮冰颜觉得她的女儿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疯到去喜欢一个女人呢!


    以至于没多久,她就将安息给送进了精神病院里,因为,她听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病,精神病院都能治,所以,她就觉得安息的‘病’肯定也能被治好。


    刚进精神病院的安息,每天都在不断地被电击,这还是她妈妈特意跟医生交代的,表示只要能够尽快的将她女儿的‘病’给治好,并且要彻底的治好,就按‘最有效’的方法来。


    不过,很巧的是,那个疯子也在这家精神病院里,他甚至还特意的跑去跟安息打招呼,因为他谁都记不住,就记住了她。


    不过,没过几天,那个疯子就死在了这家精神病院里,他死的很离奇,并且死状也格外的凄惨,就像是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经历了极大的痛苦那般。


    不过,却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也许,只有安息知道,又或许,只有那些疯子知道。


    后来,在这家精神病院里‘治疗’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阮冰颜看着安息已经没有了自/残的倾向了,又见她也不再张口闭口的说着自己爱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之后。


    医院里也证明了安息的病情有所好转,安息便求着自己的妈妈,让她接自己出去。


    她口口声声且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的病已经被治好了,她以后都会乖乖的听妈妈的话了,她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了。


    她也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人了,因为她的心已经在那个时候就跟着艾菲尔·黛鹿一起死了……


    她会乖乖吃药的,只要吃药,她就不会再犯病了。


    她的妈妈见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悔过自新,醒悟过来了,这才大发慈悲,乐呵呵的将安息给接回了家。


    一开始安息都表现的很正常,事事都顺着阮冰颜的意思来,她没有或者说是不敢有一点的忤逆和反抗。


    她乖的就像个没有了自己思想感情,与意识的提线娃娃那般,只会麻木乖巧又温顺的去听从妈妈的话。


    安息就那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了整整大半年,她的妈妈也在家里照顾了她整整大半年。


    她的妈妈每天都会监督她吃很多的药,她也会很乖顺,面无表情的吃掉,她的妈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的妈妈不让她做的她就不会去碰。


    她每天除了坐在电视前,看着她妈妈给她专门放的动画片,就是按照她妈妈给她规划的日常作息,在规定的时间里去一件一件的,有条不紊的统统完成好,她的妈妈便会一直默默的陪在她的旁边。


    每天到了晚上,她也会自觉在八点的时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她的妈妈来给她喂药。


    然后在喝完她妈妈给她准备的牛奶后,她会按照她妈妈的意思去洗漱,接着就是麻木的躺回床上去闭眼让自己睡觉。


    她的妈妈每天都会等她睡着后,才会从她的房间里出去,出去后,她的妈妈还会将她房间的门从外面给锁上,只有做完这一切了,她的妈妈才会感到安心。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大半年之后,她的妈妈见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正常’了,阮冰颜这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她也渐渐地允许安息可以适当的出门,不过刚开始她都会跟在安息的身边,陪着她。


    又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时候,阮冰颜在看着自己的女儿算是彻底的恢复了,她就渐渐地放松了警惕,她也没再无时无刻的跟着安息,她终于是允许安息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到家的阮冰颜,迟迟不见女儿回来的身影,她看着手中的定位也迟迟停在了一个地方没动,她的心头这才开始慌乱起来。


    她连脚上踩着的高跟鞋都没来得及换掉,就急急地出了门,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直索饶在她的心头。


    阮冰颜找到了定位的地方,却是从垃圾桶里翻出的那条,她专门给安息订制的项链,项链里便是她装上的定位。


    阮冰颜抓着那条项链整个人都在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慌的,她一下子就方寸大乱的慌了神。


    她直接就报了警,他们找了将近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有人在海边,发现了濒临死亡的安息报了警之后,他们这才找到的安息。


    只是那次安息被送进医院之后,人虽然是抢救了过来,但也一直都没能醒过来。


    医院给出的理由是,安息受到了过于激烈的刺激,在寻死时呛水太过严重,求生的意志太薄弱,她的大脑陷入了死机的状态,身体也跟着处于了休眠的状态之中。


    今后都可能会变成一个植物人,医院那边建议留院慢慢治疗,后期兴许还有再次苏醒的可能。


    不过,这都得看安息自己是否还有求生的意志了,如果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那么她这辈子都将以一个植物人的形态那样无意识的活着。


    于是乎,安息这一躺,便直接躺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只是她在医院里刚醒过来时,她就直接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她赤着脚就去到了那个墓地,那里面埋葬了她的爱人。


    她走到了艾菲尔·黛鹿的墓前,她跪在了那块墓碑前,然后紧紧的抱住了那块冰凉的墓碑。


    隔着墓碑,她就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那般,她将脸贴在那块积满灰土的墓碑上亲昵的蹭了蹭。


    她微侧过脸来,静静的盯着墓碑,眼神中的思念与泛着温热的爱,也随之流露了出来,她嘴角化出了抹浅笑。


    她对着这块墓碑温柔的说:“对不起,我好想你,你想我吗?可是我等你那么久了,你都没有来找过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你都答应我了。”


    “你在那边还好吗?一个人应该很孤独吧!我也很孤独,鹿鹿,我很想你,你知道吗?你都不愿意来看看我,没关系,我陪着你就好了。”


    说着,安息温柔而平静的面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祈翼,她动作狠戾,直接就一头撞在那块墓碑的尖角上。


    安息倒在了那块墓碑上,她软着身子靠在了墓碑上,被撞破的额头那里鲜血四溢,她的神情却是没有半点的痛苦。


    反而像是因为解脱而变得轻松那样,里面交织久违的幸福与满足,她的嘴角到死都挂着一丝笑。


    她就那样,到死,都是安安静静的,就如从前那般,她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安静的,她走的很安详,所有的记忆都像是播放的走马灯,随即便停留在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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