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合作的事就有消息了,可惜并不是好消息。
另外几家公司对于slungshot临时插一脚十分不满,说什么也不答应重定意向合同。
顾展为此亲自去傅氏开了好几次会,尽管傅宏平认为他拿出的策划可圈可点,可其他几家公司就是不愿意松口。
就这样前后拉锯了近一个月,顾展都快不抱任何期望了,傅俨告诉他,事情成了,傅氏会匀几个点给slungshot,其他几家公司的合作保持不变。
能匀几个点,已经很好了,顾展不是目光短浅的人,自建物流项目非一朝一夕,一期要是能参与进去,还怕后面没有他的份儿吗?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合作成了,将会是他与傅氏交好的敲门砖。
一期的物流仓选在距离京城几百公里的一个城郊,土地早就批到了,几家公司合同一签,施工许可也拿到了手,就等着动土开工。
开工仪式动静搞得不小,傅氏办了酒会,还请了不少媒体造势,顾展作为合作方也应邀参加。
因为离京城不近,当天参加完仪式就回去的话,时间就有些赶了,顾展准备了些短途差旅用品,打算在那儿住一晚。
那一带风景宜人,在离物流仓不远的地方有个庄园,不少人会过去度假泡温泉,傅氏给来宾安排下榻的酒店,就在那个庄园附近。
这次的合作能成,顾展心里门儿清,傅氏太子爷绝对功不可没。傅俨为了尽快弥补对顾展的亏欠,屈尊降贵地往几家合作的小公司亲自跑了好几次,才将这个事敲定下来。
顾总在商场摸爬滚打,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像傅俨这样真诚的富二代了,说直白点,真诚得近乎有点傻夫夫,在人精遍地的商场,傅俨绝对是个珍稀动物。
顾展决定好好跟太子爷相处,要是自己真能跟傅俨混成个铁磁儿或者兄弟啥的,往后slungshot还愁没有大把大把的资源找上门吗?
顾总一贯会来事儿,想到傅俨这次为他跑前跑后这么辛苦,他得表示表示啊。
酒宴殆尽,灯火阑珊。
顾展晃着一杯红酒,轻手轻脚地靠近傅俨,凑到他耳边,“晚上傅总跟我们一个酒店吧?”
“嗯。”傅俨颔首。
“我给傅总,准备了一个惊喜。”顾展的声音尾调上扬,透着一股引人探究的神秘。
傅俨不由地看向他,只见他嘴角上勾,微扬的瑞凤眼含笑半眯,闪出一道隐秘又暧昧的光。
傅总初涉商场,可在情场上,却是万花丛中过,怎会看不明白顾总这个表情的含义。
其实从前就有不少想要攀结傅氏的人,通过这种方式跟他套近乎,现在他下海做生意了,这种人就更多了。
逢场作戏而已,傅俨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傅氏太子爷眼光比较高,那些来路不明或者乱七八糟出来卖的,容易惹得一身骚,他傅俨身边又不缺人,何必呢?
所以,傅俨听了顾展的话,只是淡笑不语,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兴致。
顾展眨了眨眼,又道:“包你喜欢,按照我的口味挑的。”
傅俨看向他,忍不住笑了一声,确实,他喜欢什么样的,顾展应该最清楚,毕竟他们不打不相识,就是从看上同一个人开始的。
顾展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傅总动心了,又继续道:“我托人留意了很久的,是个大学生,傅总见见,要是喜欢,可以让他跟你一段时间。”
傅俨举杯抿了一口,红酒入喉,高凸的喉结上下滚动。
两人是一起回酒店的。
顾展在路上打电话给中间人确认了一下,那中间人专业拉皮条好多年了,手里的资源品质都很高,最喜欢结交顾展这种眼光高的有钱人。
中间人说那个男孩正从京城开车赶过去,已经快下高速了,半小时之内能到,他又把傅俨的房间号给了过去,让男孩到了直接去找傅俨。
安排好这一切,顾展就很知趣地回自己房间了。
一关上门,顾展抱着电脑,架起眼镜,看着下半年的企划书,来回地算,越算越满意。
有了跟傅氏的这次合作,slungshot下半年的kpi起码能翻一番。
顾总喜滋滋地乐了半天,忽然觉得心情这么好的时刻,该开瓶酒放松一下,反正他一个人窝在房间也无趣得很。
顾展不喜欢在酒桌上跟人拼酒,但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开一瓶喜欢的酒,找一部爱看的电影,能让心静下来,让乏味的独处时光,变得有情调不少。
这家酒店有自己的酒庄,还专门请了法国的酿酒师,有几款酒听说不错。
他打电话给了前台,“给我送一瓶红酒上来。”
顾展报了一款酒的名字,前台小姐礼貌又热情地回复:“好的,先生请稍等,我们马上派人送过去。请问先生,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了。”顾展刚要挂电话,转念又一想,“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档次高有特色的酒推荐?”
“有特色?我们有一款酒叫tipsy,是酿酒师为他的初恋情人特别酿造,工艺独特,口感甘醇,是一款味道非常好的酒。”
“那就这个吧,送去3204房间。”
“额……先生,我再跟您确认一下,因为这款酒工艺独一无二,加入了酿酒师特调的秘方,它具有一定的助兴功效,您确定要订吗?”
助兴?顾展眯眼看了看腕表,照这时间,那个男孩估计马上就到了,给傅俨他们送去助助兴正好。
顾展自己都要被自己的体贴入微感动了,他这样周到的朋友,绝对能处,傅氏太子爷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拿下。
“嗯,就这个,送去3204吧。”顾展笑着挂了电话。
顾展品着小酒,看了会儿电影,惬意舒适的感觉上来,不一会儿就有些困倦,想着明天还有工作,他准备洗洗睡了。
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沙发上的手机振个不停。
他边擦着头发,边拿起一看,是傅俨打来了,而且他刚在洗澡没听见,已经有两个未接电话了。
傅俨不忙着春宵一刻,深更半夜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还打了好几个,难道出什么事了?
顾展眉头一皱,按下接听,“喂?怎么了?”
听筒那边传来怒火中烧的声音,而且还听得出傅俨已经在努力克制情绪,“顾展!你给我喝的什么?”
两人自从握手言和之后,就没这么直截了当地喊过大名,都是彬彬有礼的‘顾总、傅总’,礼貌又客道。
顾展不明白,他明明一片好心,给傅总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怎么反倒惹得太子爷不快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两人房间也不远,顾展索性就过去了。
刚按了两下门铃,门就开了。
顾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俨提着浴袍领口一下按到墙上。
傅俨涨红的脸贴得近在咫尺,顾展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窜出的带着热度的酒气,“你是不是在我的酒里下药了?”
“什么玩意儿?”顾展不喜欢这种被抵在墙上受制于人的姿势,把傅俨的手别开,径自朝房间内走,“人呢?那男孩儿走了?”
傅俨怒目瞪着他,鬓发被汗濡湿贴在脸上,肤色涨红得越发明显,从脸一直延伸到修长的颈,连微微挽起的衬衫袖子下露出的一截手腕,都是绯红的。
顾展见他这副样子,不禁联想到之间姚晶给他发的一张美男醉酒照,那朦胧迷离的眼神,那肌块饱满的胸膛……
“咳——”顾展干咳了一声,将眼神别开,在房间内无目的地睃巡,床和沙发都很整洁,电视里正在毫无感情地重复回播着风光迤逦的《动物世界》。
顾展的眼睛瞟到吧台上仅剩半瓶的红酒,“这酒后劲儿挺大啊。”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会都是你喝的吧?那男孩到现在还没来?”
他对上傅俨那双暗藏邪火的眼,终于猜到发生了什么,忙解释道:“这是酒店的特色助兴酒,嗐这事怪我,怪我没提前跟你说。不过那小子怎么还没来,傅总别急,我打电话问问。”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境况并非顾展的本意,但是一看到傅俨那张不爽又窘迫的脸,顾展心里莫名想笑。
傅俨见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里就更来气了,攥拳到沙发旁坐下,一双曜黑的眸子冷刀般死死盯着顾展,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顾展一边给那个中间人打电话,一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喂?人怎么到现在没来?”
他刚沐完浴,一贯用发胶束得硬邦邦的头发半干,带着潮气遮在额上,看上去很软。
“什么?在高速跟人追尾了。”
他没戴眼镜,完全露出了白净精致的面庞,显得年轻不少,与那个商场上八面玲珑的精英顾总,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
他气恼地叉腰,方才进门被傅俨扯松的浴袍,无意识地半敞开来,露出一截雪白匀实的胸膛,那锁骨尖上的一点殷红痣,完全暴露在人的视线中,随着他说话,来回跳动,不断挑逗着视觉。
“我不管,你现在赶紧再给我找……欸?”
顾展话还没说完,一股力量就把他拉到沙发上,直接跌坐到傅俨怀里。
“你又闹什么?”顾展瞪大了眼睛,不明就里。
“别找了。”傅俨浑厚又滚烫的声音贴在他耳廓,“远水难解近火。”
“傅俨,你疯了!”顾展想站起来,又被一把按下。
在药性的作用下,傅俨只能感觉得到自己全身燥郁,血液澎湃得几乎要炸开,越克制越难捱,越清醒越混沌,最后他的理智被感性压倒式地战胜,焦距里只剩下眼前浴袍包裹的诱人身体。
那温热的酒气贴着顾展的后颈来回流窜,灼得人脸红心跳,显得性感又撩人。
“顾总安排的人没来,只能麻烦顾总,自己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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