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王哥儿就没有看到季福,荆行还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

    季福醒来的时候腰酸腿疼的,尤其他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招惹了荆行,后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荆行一碰就抖, 过了好久才缓过了过来。

    季福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 他只是穿了荆行的里衣, 宽宽大大的,腿站的并不是很直, 看得出来现在没有什么力气。

    荆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福正穿着裤子,他把过于长的里衣往裤子里面招, 很显然是打算把他那件里衣穿上身上。

    季福听到动静朝荆行看来, 又看到相公视线停顿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这件里衣, 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因为睡姿导致头上一缕头发翘了起来。

    荆行放下东西就朝人走去,从背后伸手抱住季福。

    “相公。”

    荆行应了一声, “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米团子。”

    他一边说还把怀里的人带着转了过来, 他凑过去在季福脸上唇上亲了两下,像点水蜻蜓一般,又轻又痒, 让季福心都跟着被挠了两下。

    荆行依旧没有收回揽着季福腰上的手臂, 低着头垂着眸, 笑着对季福道:“刚刚碰到王哥儿了,我把伏家的事情跟他说了,再加上最近学校放假, 王哥儿也打算这段时间回村里去帮王阿姆他们农忙,所以不用担心, 伏家这件事很快就回过去的。”

    荆行继续道:“都跟他说了,到时候他自己也会注意些,伏家终归是一个稍微有点钱的人家,还没有到那种可以一手遮天的权势。”

    季福点头,两人吃完早餐,武校里面的人都走完了,季福看着空旷寂静的武校,他们还记得今天要去衙门签租房协议。

    季福和荆行自从把房子挂在衙门这里后,两人便是来这里的常客,尤其荆行,衙役们那是一个印象深刻,他们可是还记得上次因为荆行,衙门的热闹非凡。

    老祝看到两小夫夫从外面进来,他脸上就已经露出笑容来,“你们来了!”

    荆行看着老祝和已经等在这里的房客,脸上也带上笑意,“让你们久等了。”

    那个房客是一个中年汉子,老实巴交的,他听到荆行这么说也没有说其他话只是摇着头。

    季福看向租他们房子的中年汉子,老祝在一旁道:“上次看房子是他和他媳妇一起的。”

    “这汉子叫兆木,是隔壁临牙村人。两夫妻也是踏实勤恳的人。”老祝用这句话结束这场介绍。

    季福看向荆行,荆行垂眸看着他,随后就笑着伸出大掌贴在季福的腰上,手上用劲温柔地将他往前面推了一下,同时对老祝和兆汉子道:“昨晚我和夫郎就已经商量过了,今天就是来签协议的。”

    季福朝荆行看去,在对方给予肯定的眼神下,季福朝老祝看去,签协议的过程中,季福有荆行在旁边看着,即使遇到不会填的地方,荆行都会跟他说,季福有其他条契不懂得,荆行都会很有耐心的跟他讲解,就像是每一个晚上荆行的私教的时候。

    协议签的很顺利,季福用食指去沾了老祝手里的红泥,在契约上印上一个手指印,他看了看自己食指上还有的红泥,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把自己签好的那份契约递给老祝。

    荆行伸手握住季福的手,季福提醒:“手上还有红泥——”

    下一秒,他就看到荆行从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垂着眸用帕子仔细地给季福擦着手。

    季福看着旁边的老祝还有兆汉子,白净的小脸上忍不住染上了红晕,但也没有缩回手不让荆行给他擦。

    兆汉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会这么亲密的夫夫,老祝不怪他会愣住,毕竟无论是他的身边还是这个县里,就没有哪家夫夫是这样的,即使刚成亲的夫夫们,也出了门,两人之间都是隔了些距离,只有眉目间含蓄的传着情,而荆行和他夫郎,老祝初了当初像兆汉子这般有些惊讶,但后面见多了,也就习惯了,甚至会觉得他们就该这般。

    老祝拍了拍兆汉子的肩膀,笑着道:“这房契都签好了,挪,这是你的,拿好。”

    兆汉子脸红讪讪接过老祝手里另一份房契,他从怀里摸出银来把这个月的房钱在老祝的见证下交给了季福,还对着荆行和季福道谢。

    季福从老祝这边接过房契,也收了兆汉子的钱,心里也十分开心,这样家里就又有一份来源收入了!

    荆行就站在季福身后,老祝笑着对荆行和季福道:“恭喜,又租出去一套!”

    荆行笑着道:“这还得靠祝叔和毛叔,不然这个房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租出去了。”

    季福小脑呆也是一点一点的,十分附和。

    荆行伸手在季福的脑袋上揉了一下,对老祝他说道:“我和夫郎对祝叔和毛叔都很感激,祝叔和毛叔什么时候有空,我和夫郎买上好酒好肉好好谢谢你们。”

    老祝连忙摆手推辞。

    老祝和老毛因为荆行,上次赚的钱就够吃好几年的了,他们对荆行都很是喜欢,再者他们家媳妇都还从荆行这边获得了进入钱大家上工的机会,每个月还能领到不少的月钱,这对他们真的是非常重要的。

    这次荆行和季福来衙门挂房子出租的时候,两人怎么说都不愿意再从荆行这边收钱。

    如今,要是再让两个小夫夫好酒好肉的招待他们,那他们真的是心里过意不去,应该是他们要好好谢谢他们才是,他媳妇还经常念叨着什么的时候请荆行小夫夫两来家里吃饭。

    老祝趁机邀请荆行两人去家里吃饭,荆行和季福推辞不过,便道了下午的时候过去,老祝给两人说了地址,这才把人放走。

    老祝还看着荆行牵着季福的手离开,老祝现在在衙门上工,从前门那边听到不少薄情寡义的感□□,老祝再次感慨着荆行和他小夫郎感情好,同时也祝愿他们两人的感情年年都这般的好。

    布厂的事,荆行还真的没有出什么力。布厂规模大,需要的人多,老祝和老毛又在他这边求了,他只是做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

    布厂开场的时候,也是很热闹的,荆行身为布厂的另外一个老板,自然是要到场的。

    当荆行和钱大家站在一起的时候,不少商会都惊呆了,他们虽然知道荆行的本领不弱,但他这刚来县里,再加上又是开武校又是买地那些,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现在手里肯定是没有多少钱的。县里大老板们都是这么想的,认为荆行暂时对他们还达不到威胁,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荆行主要是在武馆这方便发展,所以一个个如今才会如此的惊讶和震惊。

    惊讶荆行手里的钱。他们是没有想到的,这小汉子是真的有钱啊!!

    震惊钱大家,他竟然愿意和荆行一起共商。

    钱家,县里家喻户晓的有钱富贵人家,钱大家这个家主更不用说,县里没有谁是不知道啊!

    那些有钱互相看看,他们知道荆行和镖局的曾士那群人把钱大家的女儿救了回来,但这也不能构成一起共商的条件吧?!

    几个都是县里有名的富贵老爷,实在是没有想通这钱大哥是在搞什么?提携小辈也不是这么提携的吧?几人没有按耐住,找了一个钱大家空挡的时间就凑了上去询问。

    钱大家并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透露着他和荆行一起办了这个布厂。

    几人听了,有觉得钱大家欠缺思考,人老脑子也不灵活了;也有人觉得,荆行说不定是真的有什么本事,这都让钱大家另眼相看,甚至都愿意跟这小汉子“搭一条船”了。

    这次荆行在钱大家的引领下,认识了不少商人,伏家两兄弟也来了——伏旭,以及他大哥,伏建,现在伏家的家主。

    荆行跟着钱大家认识这些商人的时候,季福也是被钱夫人照顾着,认识了很多人,也见识到了很多事。

    季福从嫁给荆行后就不断受到荆行的影响,在武校呆的这几个月,他不仅学到了很多,而且还在学生那边充分锻炼了自己,当初见到人还有些局促放不开的感觉,现在已经好了很多,面对这些富贵人家的太太,虽然做不到像她们那般矜持贵重,但他也没有给荆行丢脸,甚至表现的比他心里想的还要好。

    季福此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带着得体淡淡的笑,那一时间很点像荆行,季福心里虽然紧张,但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他和他相公比较好奇,季福简单回答,像极了他要上第一节课荆行教给他的自我介绍。

    季福也是从这次意识到,他嫁给了荆行,以他相公的本事,像今天这样的以后必不可少,后面的时间中,只要没有说到他的,他就默默的一边听着夫人们讲话,一边观察着大家。

    他不想给他相公丢脸。

    -

    下午的时候,荆行和季福就带着买的礼品来老祝家。

    老祝还怕两人不知道是哪一家,让自家小哥儿到路口这边来接。

    老祝看到荆行两人手里不仅拎着瓜果点心还有酒水,老祝忍不住“哎呦”了一声,“你们啊,真的是客气什么?!”

    荆行带着笑意,“家里有不少的酒,拎过来跟叔喝一杯,这些瓜果叔也是知道的,后院现在果子正是成熟的时候,带来给小哥儿尝尝。”

    老祝在衙门做了这么多年的活,后面又是在房子这一块做了这么久,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早就是人精了,他怎么会听不出荆行的意思,笑着没有再聊这个话题,给荆行和季福介绍自己家里人。

    老祝媳妇小祝氏十分热情,她今天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听到丈夫说荆行两夫夫要来家里做客,下午的时候就去布厂里跟人休了半日的假,回到家里就跟着自己婆婆又是杀鸡又是买鱼买猪肉的,这顿饭能与年夜饭相提并论,饭桌上也是宾主尽欢,最后的时候,老祝已经喝的晕乎乎的了。

    荆行前面的时候陪着喝了几杯,后面的就很少再喝,大部分都是在吃季福给他夹到碗里的菜,再加上小祝氏也自己汉子少灌荆行的酒,这才离开的时候都还清醒着。

    但饭后闲聊的时候,老祝的姊妹来了,面色十分不好。

    荆行和季福看的出这妇人显然是有事要跟老祝他们说,便很体贴的提出离开这事。

    老祝家的这个小哥儿刚开始的时候见到荆行他们还有些害羞,人也有些腼腆,还被老祝拿出来打趣,现在看到荆行他们要走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他还想跟乔哥哥玩。

    武校放假,荆行和季福一行人都空闲下来,大家都是打算先回村里去,荆行是打算在这段时间中跟村长家把牛场建起来。

    早上的王哥儿就跑来荆行家里找他们,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季福还在收拾东西,他们这次回去估计要一两个月才会回来,季福和荆行两人昨日就把床单被套那些收拾来洗了,新铺的这套要带回去的。

    王哥儿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福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让荆行收拾床铺这个画面。

    王哥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季福使唤荆行。

    当然,他不知道,这是荆行有意惯出来的,季福刚嫁给荆行的时候,只要是家里的事都想着自己一个人来,一两次后荆行就察觉到了,后面就在季福做家务的时候去烦人家,又是抱又是亲的,搞得季福事情又做不好,还被按着亲的小脸通红,讷讷的,也不知道该拿他亲亲相公怎么办。

    当然,那个时候季福并不知道荆行的意思,这样好几次后,荆行看季福还是没有理解,干脆在季福干活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帮忙,有时候还故意问季福他要做什么。

    王哥儿看到他们忙,也就没有多打扰,跟季福约好时间,王哥儿就回武校去。

    但等下午约定的时间,荆行和季福都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王哥儿,季福看向荆行,心里都有些担心,面上也带来出来。

    荆行安抚的摸了摸季福的头,“说不定睡过头了,我们去武校看看。”

    两人来到武校,武校的门卫还在。

    “闵老板,你们来了?”

    荆行应了一声,对门卫问道:“看到王哥儿回来了吗?”

    门卫点头,“刚刚回来的。”

    荆行挑眉,“刚刚回来?”季福也是看向这个门卫。

    门卫被问了的愣了一下,随后,他肯定地点了点头,还说了一个准确的时间,“嗯,一柱香之前,当时王哥儿身边还有一个汉子。”

    第92章

    显然, 门卫是不认识那个汉子的。

    季福闻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荆行伸手揽着季福的肩膀,“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去找王哥儿, 荆行敲响王哥儿的房门, 季福朝门内喊道:“王哥儿, 王哥儿你在吗?”

    屋里响起王哥儿的回应,随即房门就被打开了, 王哥儿出现在两人面前,能看出来的只有王哥儿眼眶很红, 像是哭过, 此时见到他们,他情绪有些起伏, 他深呼吸两下,让季福和荆行进去。

    荆行没有进去,季哥儿也觉得王哥儿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小夫夫两此时很是默契, 互相对视一眼,季福就进屋陪着王哥儿去了,荆行则是站在门口走廊上, 倚靠在栏杆上, 荆行听到屋里响起季福担心的声音,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楼下的场地上。

    那个伏家老太太就是太闲了。

    屋里,季福被王哥儿抱在怀里,王哥儿身体都控制不住在颤抖, 拥抱季福的力气很大,像是刚被从河里救上来的一样。

    季福没有着急去问王哥儿遭受了什么, 此时王哥儿的反应已经让他知道,王哥儿很害怕。

    季福回抱着他,在王哥儿的背上安抚的拍了拍,一遍遍说着没事了,但过了好一会儿,王哥儿就松开季福,像没事人一样,笑着对季福道:“哎呀,荆行还在外面看着呢,我要是再抱下去,他不得冲进来把我丢出去!”

    季福见他没有打算说出来什么事,季福也不打算追问伤害王哥儿,他可以等王哥儿自己想说的时候,便也笑着道,“相公不会这样的。”

    王哥儿见到季福这般笑的乖巧,笑的体贴,王哥儿受不住,往床沿一坐,他在村里玩伴不少,但他和季哥儿的感情是最好的,他也是最喜欢和季哥儿一起玩的,王哥儿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已经冲到嘴边的话,下一秒就要说出来,但都被他咽了下去,苦涩的让他想哭。

    他告诉了季福只会让他担心自己,只会让自己的事情成为季福和荆行的麻烦,他们也都是从万家村里出来的,荆行只是比他们有本事些,他们只是在县里才定下来,而伏家祖祖辈辈都是在县里生活的,人情世故荆行他根本比不上,他只会给他们惹上麻烦。

    而他这次也逃过这一劫了,那人也没有对他做什么。

    就算他鱼死网破,他也不会让那个死老婆子得逞!

    季福抿了抿嘴角,看到王哥儿这般愣愣的,他转移话题道:“王哥儿,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收拾?”

    王哥儿被唤回神,点头答应,其实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但他打算不来县里了,在镇上找点活做也挺不错。

    季福和王哥儿又收拾了一下衣物装进包裹里,两人都没有察觉东西多了,最后包裹又大又重,王哥儿看到这胖鼓鼓的包裹,忍不住噗嗤笑了,季福也跟着王哥儿笑了起来。

    王哥儿伸手去解包裹,“算了,等下次再装回去。”

    后面收拾的速度就快了,没一会儿,王哥儿就背上包裹,季福跟着一起走出了房间,荆行见两人出来,只是问:“收拾好了?”

    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村里的人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见到荆行这一帮人了,启东两兄弟比荆行他们提前一天回到村里。

    当时两人回来就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现在启家两兄弟可是村里的香饽饽,他们甚至因为季福这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兔子吃了荆行这个窝边草,已经明里暗里防着王家了,就怕王家那哥儿也是一声不吭结果就把启家两兄弟中的其中一个给拿下来,这可不行!

    启娘子和启汉子当初可从来没敢这么想过,如今看着快被踏平的门槛,两人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当然,这个阵仗虽然不能和荆行当时的比,但是这个结果却是十分好的,启娘子和启汉子还没有跟闵家交好的时候就有一次给两个儿子想好了后面的路,在镇上找一个赚钱的活,在村里选一个“中等”的哥儿娶回来,如今都不一样了,村里的好哥儿随他们挑,两个孩子现在不仅会读书识字甚至还跟着荆行学了本事,两个儿子都有这般的出息,他们能不骄傲吗!

    但夫妻两个也没有被这一时的绚烂冲昏了头,他们知道这一切改变都是因为什么,更是想要跟着闵家变得更好,启娘子就去找闵母商量。

    闵母虽然和启家关系好,但这关系到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她自然是不想插手的,就怕以后两家因为这件事生出嫌隙来,她可不想无事找事。

    启娘子知道闵母的想法,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很理解,最终还是去跟自己汉子商量,两人都觉得随两个孩子来比较好,他们也不强求。

    在启东和启南回来的这一晚就有隔壁几户人家来串门,有想给自己孩子来试探的,也有特意来看启家两兄弟现在跟着闵家那个荆行混出什么本事来没有的。

    去启家前,众人都还觉得启家两兄弟就是像启家两口子一样给闵家上工的,荆行虽然有本事,但人对少都有些私心吧,谁会把自己本事完完全全教出去的,而且这还要在熟人手底下做事,肯定是拿最少的钱做最多最杂的事。

    尤其当初跟启东两兄弟一起玩的王二狗就是这么想的,虽说是一起玩的,就是村里这个年纪的汉子都会混在一起。王二狗这次来启家也是被他娘拧着耳朵强制性要求过来的,他来启家这一路上都听着他娘不停念叨着让他跟着启家两兄弟学,王二狗十分不屑,但又不敢当着他娘的面大声说出来,只敢在心里逼逼叨叨。

    但当王二狗跟着他娘来到启家的时候,他见到以前跟他们一样的启东和启南,现在真的不一样了!

    王二狗垂头看了看自己因为要干农活而必须穿灰扑扑且十分破旧的衣服,他们穿的是干净崭新的衣服,他从启南手里接过给他倒的茶水,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手这么脏,指甲里都是泥土污垢,来之前那种不屑在此时此刻都化成尴尬和羞窘,这种感觉让他坐立难安,脸上发烫。

    在这段时间里,王二狗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那般难熬,这也是他清楚认识到自己跟启东两兄弟的差距。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过了这一晚,他还是照样要上山砍柴,背粪浇田,照顾家里的牲畜。

    启家两兄弟回来的消息很快在饭后闲聊中传开,其实大家在意的就是启家有没有像闵家一样暴富,正是大家关注启家的时候,荆行他们回来了。

    跟启东两兄弟对比起来,大家对荆行的关注还要多的多,在荆行三人回来后,去闵家串门的人更多了,启家有这样的变化那都是亏了荆行这个汉子,这天晚上,不少家里年轻小汉子都被自己娘耳提面命着让他们跟荆行多走近走近。

    是他们不想吗?啊?!当初是谁嫌闵家汉子是个混混不让他们跟着他玩的?!

    现在让他们怎么去靠近?!

    现在不是他们想不想而是对方愿不愿意!

    现在闵家的关系也不像之前,闵母现在人也温和了很多,只要不触碰她的逆鳞,她能跟你坐下来聊很久的天,与之前相比,闵母甚至还要比之前更豁达了。

    以前她绝对不会提那个跑了几十年的,不知现在是死是活的汉子。当初只要谁说就跟谁急,像个疯子一样不讲道理,现在她还能跟别人道:“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活着?”、“应该是死在外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活着回来?那就赶出去。”云云。

    荆行和季福把王哥儿送到家门口,王家看到自己哥儿回来,脸上就忍不住笑容,看到荆行和季福两人都很高兴,还招呼他们进屋里来喝杯茶就在家里吃了晚饭再回去。

    荆行和季福都推脱了,荆行带着季福去季家。

    季阿姆刚从上山下来准备晚饭,在厨房忙活就听到他家季福的声音,他把手里的菜刀一放就出厨房门,一出来就看到了季福他们,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回来了?这次回来准备在村里呆多久?”

    季福见到自己阿姆开心,小脸上的两个甜甜小梨涡都露了出来,语气都激动起来,“这次回来要呆一段时间,武校放假了,相公打算这次回来就把上次说的牛场修了!”

    季阿姆听着连连点头,“好好好!”

    季福把自己给阿姆和阿爹买的东西拿了出来,“阿姆,我买了不少糕点回来,都是你跟阿爹喜欢吃的,这次县里还开了一家做烤鸭的新铺子,我今早去买了一份回来,给你和阿爹晚上一起吃!”

    “对了,这个还有一篮的水果,后面果树虽然看着只有一颗,但是结的果子多。”

    季阿姆想也没有想就直接道:“等你们明天来了,再一起吃。”

    季福闻言,心里又高兴又心疼,“阿姆,现在这个天气这么热,烤鸭放不到明天就坏了,你们吃。”

    季福几月跟着荆行回来一次,季阿姆又是季福最亲近的人,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最能感受到季福这些小小的变化,再看看他这个宝贝哥儿嫁过去后,胖了些,神采奕奕的。

    这般想着,季阿姆点头,他抬起头去跟荆行说道,“明天我给你们炖鱼吃,今天你王阿姆得了两三条大鱼,给我们送了一条过来,肥嘟嘟的!”

    这一抬头就看到荆行带着笑意凝视着季福,这样子,季阿姆心里很是满意,小两口的感情是真的好!

    季福也看向荆行。

    荆行收回视线朝季阿姆点头笑着答应。

    荆行脸上的神色是柔和的,样貌是俊朗无比的,这让他整个人都很有魅力。

    季福转头过来与荆行对视上的时候就是这般想的,即使现在是天天看着,他都觉得相公是好俊,看着他的时候,那双眼中只有他,让他沉溺并且无法自拔。

    两人这次不在季阿姆这边吃饭,上次他们回来就是先到的季阿姆这边,这次该回家了。

    季福坐上牛车走远,他转身回头就看到季阿姆提着那些东西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季福朝季阿姆摆摆手。

    季阿姆还看到荆行伸出一手护着季福,生怕季福一不小心就受了伤,季阿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季汉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老伴很是高兴,嘴里还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曲,看的季汉子忍不住也乐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笑的这么高兴?”

    季阿姆早就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了,他一边处理着手里的菜,一边道:“福儿和荆行都回来了,还给你带了烤鸭回来。”

    季汉子一听孩子回来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加大,“好久没有看到福儿了,今天你瞧着怎么样?”

    -

    荆行和季福回来的这路上都有不少村里朝他们打招呼,这个时候正是晚饭时间,一句“你们回来了?”后接的都是“吃饭了吗?到婶家来吃点”的对话,友好热情的很,季福跟着荆行朝着村里人打招呼,婉拒吃饭的邀请。

    等他们离开,几个婶子忍不住就凑到了一起讲他们——

    “这季哥儿还真的是嫁给荆行后就变了不少,要是在之前,季哥儿碰到我,都只会是点点头叫一声婶子就好了,刚刚你们也听到了,还会说客套话了。”

    “可不是,之前性子就是木了些,但现在就好多了,刚刚还对我们笑了。”

    “之前都说季家哥儿嫁给闵家就是祖坟冒了青烟,现在看来可不就是这样,都比之前还要好看很多!”

    “唉,想当年我也是村里的一朵娇花,要是我再年轻个几十岁,我想嫁的也是像闵家小汉子这般的!”

    “像你这么想的又何止是你一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村里的姑娘哥儿都不好说,自从咱们村出现荆行这样的,姑娘和哥儿们都挑剔起来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们说说都是乡野丫头片子,又不是天仙,不仅还要媒婆上门走‘三道’,还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两的彩礼钱!”

    “现在我们村的姑娘和哥儿不少都想着一朝飞到枝头做凤凰,跟本看不上这些乡野村夫。实诚,想嫁会好好过日子的都很少了。”

    远去的荆行和季福并不知道这些,季福还在想刚刚自己的邀请那几个婶子来家里串门的时候,那几个婶子脸上的惊诧,是不是他做错了?季福这么想着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荆行一手拉着牛绳,前面就快到家了,在这个距离都能看到房子,这条道上也是一眼就能看到头,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荆行就腾了一只手出来在季福的后脑勺上揉了揉。

    “并不是一件大事,再者福宝做的很对,我看到那几个婶子听到这个话后面都笑的更开心了。”

    季福虽然平时能在荆行这边得到安慰的话,但很多时候都是这般的肯定、鼓励的话语,让季福不知不觉之前就有了勇气去做这些事情。

    就像之前季福听到荆行要叫他来武校里教那些学生算盘和算数的事,第一个反应就觉得自己不行,会拖累荆行,但现在,只要有荆行,他可以去尝试很多新的事物。

    季福也回想到了那几个婶子后面大大的笑容,心里顿时放松下来,随即就感受到自己脸蛋被相公捏了捏。

    第93章

    牛车在闵家院门前停下来, 最先迎出来的是原本去县里跟着季福荆行他们的大黄和小黑,它们汪汪兴奋叫着跑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另外三只小狗,大黄小黑在季福从牛车上下来后就欢快地围绕着季福转,尾巴飞快地摇着。

    大黄和小黑两个小伙子在县里就被季福和荆行一天三顿的喂养着, 后面送回来了闵母用大盆来喂, 直接让这五只小崽子长的壮壮的, 欢乐转着,季福都难挪动一分。

    “大黄, 小黑。”季福嗔喊。

    大黄和小黑还以为季福叫它们是想跟他们玩,尾巴顿时摇的更欢了, 撒欢的紧。

    刚刚跟着大黄小黑后面出来的三只狗狗刚开始的时候还冲着荆行和季福叫唤几声, 但不知是大黄和小黑两只,还是因为认出荆行和季福两人, 也加入大黄小黑队伍中。

    季福无奈朝荆行看了过去,荆行朝这五只狗子低声呵斥,大黄小黑家里最怕的就是荆行了, 听到这声音, 两只顿时委屈的“汪呜”了一声,垂头耷恼的,很是惹人心软。

    季福对这两只好久没有见到的狗子也是有些想念了, 他蹲下去伸手在两只狗子头上摸了摸, 两只狗子顿时欢快起来, 还狗精狗精的朝季福怀里挤,对着荆行汪了一声,像是在像荆行说它们是有靠山的, 也像是对季福在控诉荆行的过分,很是精明。

    季福和荆行都被它们两个惹笑, 荆行用脚把这两只傻狗拨开,季福这才能挪动。

    两人没有在门口多呆,他们已经透过栅栏看到院子的闵母,她坐屋檐下的小板凳上,手里拆着今天采摘的野菜上带泥的根。

    闵母刚刚就看到狗子们朝外奔去,听到狗子们欢快的叫声就已经知道是荆行和季福回来了。

    这五只狗子虽然平时调皮了些,跑菜地糟蹋菜,去兔子窝吓兔子,经常闵母教训,但却比要其他家的狗还要乖巧懂事。

    它们只是对闵母三人会撒欢,像启娘子这等经常来闵母这边的,五只狗子只是看了看,随即又趴了回去,要是见到陌生的,即使对方路过,也要朝着那人吠上几声,只是叫的凶,却从来没有主动去咬过人。

    闵母对着两人笑着道:“回来了?吃饭了没?昨日小东和小南就跟我说你们今日回来,我早早就去让朱屠夫留了一块肉,晚上有肉吃!”

    季福笑着回道:“没有吃,想着回来跟娘一起吃。”

    闵母对他是真的好,而季福也十分喜欢闵母,闵家很简单,闵母也没有像那些猜想的成为对季福要求这要求那苛刻的婆婆,两边父母都是同等待遇。

    闵母也是好久没有吃县里的糕点了,看到这糕点,顿时更开心了,“我最近还跟你启婶子念叨县里的这点心,想吃的紧,这不巧了!”

    荆行笑着接话,“我们当时起身的时候都下午了,县里的糕点铺子都关门了,福儿想着你喜欢这种,今天一早就去糕点铺子买了回来。”

    闵母欣喜道:“福儿知道想着我。”

    “上次回来就听到你们说武校到时候要放假期,现在这是放了啊?”

    荆行“嗯”了一声,还把后面安排的事情都跟闵母讲了讲。

    闵母听到荆行说要盖牛场便赞同的点点头,“也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你们才有时间,但是这后面就是秋收农忙的时候,估计牛场要延后几日。”

    荆行把背篓放在堂屋门口,他一边应着一边朝着季福走过去,伸臂揽住季福腰肢,“我口渴,出来时给我倒杯水。”

    季福软软地“嗯”了一声。

    闵母嗔道:“自己就离堂屋这么近,还要使唤福儿。”

    荆行笑了一下,“福儿疼我。”

    进屋的季福闻言忍不住红了脸,他咬了咬唇,相公真是的。

    季福倒了茶水出来,荆行已经把牛车赶了进来。

    晚上饭菜丰盛,荆行时不时就给季福夹菜,闵母也是给季福夹了好几次,季福最后吃撑了。

    荆行收拾碗筷去洗之前伸手摸了摸季福圆鼓鼓的小肚子,季福原本想撒娇让荆行揉揉,顿时响起闵母还在,刚想说出来的话化成了一声“唔”,荆行一颗心都要被季福这声唔融化了,声音也柔和起来,“起来走走消化消化。”

    季福点头。

    荆行收了碗筷去厨房,季福就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两人进入厨房,闵母还在堂屋,荆行脚步一停,季福也停下来,有些疑惑,刚想出声发问,荆行就转身朝季福凑来,亲啄了一下。

    季福顿时一愣,随即小脸红了红,甜甜的小梨涡也显现出来。

    晚上洗完澡,季福就被荆行哄到床上去了,用着“吃多了,咱们运动运动”的借口,就拉着季福开始床上运动。季福运动到最后满身都是汗,小腹涨涨的,像是被填满了,最后也没有坚持到最后洗澡就昏昏睡去。

    荆行随意擦了擦穿上衣服就去厨房提了刚刚预留烧热的水,荆行抱着季福去清洗。

    回到床上的时候,季福已经睡熟了,荆行把人揽进怀里,伸手给季福撩拨开脸上的头发,在季福唇上亲了亲,“宝贝,好梦。”

    昨日两人闹的晚,但季福平日这个时候都跟着荆行一起去学校了,荆行也醒了却不让人起来,一边抱着人说亲昵的话,一边给季福揉腰。

    也不知道荆行说了什么,季福就笑了一下,往荆行怀里钻,但不小心蹭到了自己胸口。

    季福小声嘶了一声,声音小小软软的,但还是被荆行听到了。

    季福撑起身子,并未系好的里衣此时半散着,荆行一下子就看到季福脖颈、手臂、胸膛都是痕迹,那两点都肿.大.艳.红.糜.烂了,像只要伸出手指去捻一下就能出水来。

    季福低头朝自己隐隐发疼两点看去,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他在荆行这边是多么的诱.人.可.餐,季福还抬起头对着荆行小声道:“……相公,我、我这儿……有些疼。”

    荆行眸色暗了暗,伸手去抚上左边那红豆,声音也有点沉,“相公给你抹抹药。”

    当触碰到那胀红的点,季福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相公……疼~”

    荆行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眉头都蹙起,凑过去亲了亲他,“真可怜,相公吹吹?”

    季福摆头,身子也往后缩,皱了皱鼻子,“抹了药就好了。”

    荆行哪里会没有看出自己小夫郎的心思,唇角的弧度加深,他翻身下床去拿药盒,上床来给季福抹药,“昨晚就抹了一次,这次买回来的药膏没有上次的好用。”

    季福没忍住,声音小小道:“相公……相公上次还夸这个药膏好用。”

    荆行承认,乖乖认错:“这次是我重了些,让夫郎受苦了。”

    季福眼里都是笑意,他抿了抿嘴角,凑过去在荆行唇角亲了一下。

    荆行笑出了声,伸手去揽人,心里都是柔软一片。

    季福被荆行这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声音也是越说越小,“相公,下次……”

    “下次什么?”

    “下次轻些。”

    荆行点头,脸上笑意不减,“只要你别乱招惹我,我就能控制住。”

    “你不知道被艹傻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吗?”

    季福没有想到荆行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顿时脸红的不行,伸手去捂荆行的嘴。

    荆行的声音闷闷的,“你说‘相公,喜欢’。”

    季福红的已经能冒烟了,他嗫嚅道:“我那……‘喜欢’是喜欢相公人。”

    荆行笑着道:“那‘好爱相公’也是吗?”

    季福双眼都含情带羞的,把脸埋进荆行的怀里。

    荆行声音带着宠溺,还替他护着,“小心些,那里不是还疼吗?”

    季福跟荆行每次说这个都说不过他,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真的是。

    季福嗔恼。

    荆行把他抱紧了一些,亲了亲季福的脑顶,笑着亲昵,答应了他。

    季福脸上的温度都还没有下去,从荆行怀里抬头起来的时候,一双眼角还带着点红艳的杏眼亮晶晶,脸上两个甜甜的小梨涡都露了出来。

    然而,他没有想到,下一次荆行是温柔了,但这种温柔更磨的他崩溃,就连“好相公”“好哥哥”都喊了,求了,在最敏感的时候,他也受到了荆行最温柔的对待,最后他还是被磨的哭了,哭的很可怜,朝着荆行怀里躲。

    他都被磨傻了,已经分不清楚这磨人的就是让他想躲的,后续被牢牢抱住温热亲昵疼爱好久。

    季福最后睡去的时候眼角还带着泪,睫毛上也带着泪珠,荆行给他温柔揩去,怜爱的亲亲,“晚安宝贝。”

    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94章

    翌日一早, 荆行和季福就去了季家,大黄小黑原本在埋头跟着其他三个哥哥弟弟抢饭吃,两只一听到荆行和季福的声音就抬起头来,瞧见两人要出门的样子, 顿时饭都不干了, 屁颠屁颠地跟在荆行和季福的身后, 原本那三只也是要跟的,被闵母叫了回去。

    季阿姆和季汉子知道他们今天会来便在家里等着他们, 所以当听到院子里响起狗叫的时候他们还有些诧异,他们从厨房出来看到荆行和季福身后跟着的两只狗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汉子手里都还拿着处理到一半的鱼, 季阿姆嫌鱼血嘀嗒落在地上脏兮兮的, 便催着自己汉子进去,“地上都弄脏了, 赶紧放盆里去!”

    季汉子嘴上虽应着,但脚却没有挪动半分,还想跟季福和荆行说两句话呢, 就被季阿姆推着进去。

    季福忍不住笑出了声, 荆行伸手揽住季福的肩朝着厨房走去,很是自然的加入季阿姆和季汉子忙碌的早饭中,说是早饭, 当等忙完的时候, 差不多也到午饭时间了, 只是这次午饭因为荆行他们的来到比以往要好的多,有烧的喷香诱人的鱼,还有荆行做的凉拌菜, 更有炸的酥肉糯米团子——这是季福在县里餐馆吃到的。

    他当时就很喜欢这道菜,荆行见他喜欢, 当时的时候就给他夹了好几次,当时还问季福要不要再上一盘,季福摇头,但回到家就自己琢磨起这道菜,再加上两人都不是在厨房是一窍不通,相反两人做出来的饭菜都很好吃,季福试了两次就做出了跟餐馆味道差不多的,成功后就等着荆行回来,满满的一盘。

    荆行回来后就尝了季福做的这个,吃完也没有克制赞美的话,夸的季小福很高兴,但荆行邀季福一起吃的时候,季福给拒绝了,说:“这是做给相公吃的,我做好后就吃了好多,现在肚子都还很撑。”

    荆行好笑的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伸手去摸季福的小肚子,一边吃一边跟季福聊天,“这个是怎么做的?”

    季福在荆行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没有嫌弃荆行这出去一天身上都是汗岑岑、臭烘烘的,回答这荆行的话。

    荆行连吃的三个才把肚子里饥饿填了一下,“像我们宝贝这么聪明定是没试几次就做出来来。”

    季福看着相公拿着手帕擦沾了油渍的手指,动作慢条斯理,季福一边盯着荆行看一边回答,“三次,我试做的时候怕浪费就都是往小的做,每次都做三个左右。”

    以季福的性格,荆行不用问也知道那些失败品都进了这个小肚子里了,这般想着,荆行看了桌上那一盘金果果十分诱人的糯米团,他心里柔软的不行,荆行手把人抱了起来进了屋。

    季福都还没有得到回答就被压着狠狠亲了一通,等荆行洗完澡回来后,荆行又一次压上来了人。

    季福身边除了王哥儿就没有其他玩的好的哥儿,季福就不知道床上这事是多久来一次,他又不好意思去问长辈们,所以两人都没有刻意去克制,顺其自然,就像之前荆行跟季福说过“要不要宝宝”这个话题。

    季福是打算顺其自然,而荆行则是抱着人又亲又哄还黏糊的让季福答应“几年后再要宝宝”事,当然也说清楚并不是不想跟季福要孩子,反而他很期待,只是这个期待它必须在季福健康的前提下。

    自从荆行看到伍灵怀孕的样子,伍灵就再一次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哥儿是可以怀孕的,他那个时候就想过,毕竟这个世界医疗设施落后,而且这边成婚娶亲的年轻人都是十七十八,甚至在别的村县年龄还有更小的。

    他的福宝才满十八,还有两个月二十三天满十九岁,在这个年龄还是刚刚读大学,他不舍得,也不敢。

    所以荆行一直都有意避.孕,季福是被荆行带着知道这些的,还被荆行抱着强制科普了这些性.知识,小脸上高高的温度过了许久都没有下去。

    所以,当季阿姆拉着季福到房间里面说他们房事,问孩子的事情,季福红着脸摇了摇头,还说了荆行打算几年后在要孩子的事。

    季阿姆还记得他当时第一反应是惊异,但很快便是欣慰,伸手摸了摸季福的脑袋,心里暗叹自己哥儿是真的有福气。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汉子会这般照顾又体贴夫郎的,如今还想着夫郎的身体打算晚两年再要孩子,这说出去,村里那些妇人都怕是要嘲他还没有睡醒,才做的出这样的美梦来。

    但以季阿姆认为的“几年”就是一两年的时间,但是直到五年后,他的乖乖小外孙才终于盼来了。

    这一年秋天,村长家这边的牛场修建起来,村里人都是十分好奇,当得知是村长家和闵汉子一起合伙养牛,大家看到这么大的牛场第一反应这花了多少钱,建设牛场需要很多人,村里的壮劳力都被村长叫来,甚至隔壁村的都找了十个精装的汉子,所以大家只要知道一个人在荆行这边得到多少钱,这一个村去了多少人早就被传开了,人们暗搓搓的在心里盘算,最后得出来的数都忍不住咋舌惊叹。

    这个牛场的出现,倍受村里人关注,没过多久,大家有一天突然听到了牛叫声,还有不少小牛叫的声,众人们看着一只只大牛小牛从村口赶进来,虽不多,但是当看到这些牛从村口一直到村长家牛场的时候,大家都能感受到村长家即将到来的变化。

    村里人自从知道荆行和村长家一起养牛后,大家就纷纷猜测是不是荆行县里那边的武校出来问题,还有的说荆行他们拿出最后一笔钱出来建牛场,是打算在村里开始养牛了,这样说的人多了,就有跟闵母后来处的好的几个妇人哥夫看着村里越传越乱忍不住到闵母这边来问。

    闵母听闻笑了起来出声安抚这几个妇人哥夫,反而这几个越说越生气,闵母给几人倒了茶水招呼她们坐下来尝尝点心喝喝茶,这几人看到闵母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嗔道:“我们还为你打抱不平,你这丝毫不见焦急的,还是我们越说越上头了。”

    “可不是,自从荆行小子成家立业后,这件大事一解决,就没有任何事情再能影响闵妹子了。”

    “唉,瞧瞧,我们为我们那个家操心的头发都白了,我们这几个除了闵妹子还是一头黑,其余人都是花白一片了!”一个妇人闻言忍不住感慨起来。

    还真的有几人听到她这么说,原本都没有注意到的,闻言都朝几人头上看去,一眼看过去,闵母乌黑秀丽,顿时整整比这些人年轻十来岁,对比起来不要太明显。

    闵母:“都这个岁数了,哪里会没有白头发,只是我都把它们给拔掉了。”

    “不是说拔了一根会长更多吗?”那妇人道。

    闵母笑着道:“没有想那么多,见到了就拔了。”

    那妇人又道:“真是羡慕了。”

    其他人好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妇人看向她,又摸了摸自己头发,“闵妹子说拔就拔,咱这满头的,拔了岂不是成了光头,出家尼姑了!我能不羡慕吗?”

    几人都被她这话逗笑。

    大家也是看出闵母是真的不在意,几人也不再在意,之后的话题就远说越远。

    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去村长家打探,看看是不是跟他们传的那样,也有不少人觉得,这村里哪里有县里好,再说荆行办的那个武校又不是招不到学生,怎么会没有钱回村里来生活养牛,估摸着这事还是得甩给闵母。

    然而,大家都没有想到,荆行“甩”给了季家,也是,相比闵家,季家离村长家可是近了许多,而且闵母已经又兔子在养了,哪里还有时间来养牛。

    荆行买的牛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再加上村长家和季家都是养牛的好手,很少有生病的牛,病死的牛更是没有。

    大牛拉来配.种,一两年之间又有十来头小牛出生,越养牛越多,出生的小牛需要更加细心的照顾,当时就有两只小牛出身时还是看着健康的很,当在一次夜里就病了,后面很快就死了。

    论小牛的精细,还得是季家,他们当初那只牛就是从小牛开始养起的,所以两家商量着就把照顾小牛这个事交给了季阿姆,但这是个操心的活,所以村长家也十分厚道,季阿姆养活多少小牛,这小牛以后卖出去就分他六成。

    就这样,两家都是懂理明理的人,出了什么事情都是和和气气商量着来,要是真有什么大事,马汉子还可以赶着牛车去县里找荆行他们。

    荆行也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管,无论是家里闵母养的兔子,还是村长和季家养的牛,他会把各个方面的事情都想好,防得就是那些难搞的事情。

    虽说养牛是最赚钱的,但是闵母的兔子也不能小觑,大家都看着闵家兔子时不时就一牛车一牛车的往外拉,谁也不知道这些兔子给闵母赚了多少钱,但以村里一只价格来算的话,闵母和启家真的是发了啊!

    第95章

    五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足够让一个村,一个镇发展起来。

    五年的时间整个万家村都发生了巨大改变,不仅每家都有了牛车,而且不少人家都重新修整了房子, 只要凡是见过万家村的发展都要忍不住感叹一番。

    自从村里最大的兔、牛养殖场建立起来后, 在这几年里, 两个养殖场地方都越来越大,伙计是越分越细, 村里勤劳的年轻人也被两大养殖场雇佣了不少。

    原本家家以种田为主的,只是想着若是能被闵家和村长家做伙计, 能给家里增加一项收入, 减轻一些分担,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 儿子姑娘每月的钱会超过他们半年的收入,成为他们家顶梁柱。

    也可以看出,闵家和村长家这边的两个养殖场有多挣钱。

    村里不少人像闵家和村长家这般, 攒了攒钱, 把旁边的山咬牙一买,开始养起了鸡,朱屠户家更是受到启发, 买了两个山头, 养起来猪。

    当然, 这些林林散散起来的养殖户,也没有“老大”打压,随着一年又一年, 也逐渐壮大起来。

    老村长对村里这些变化都很是欣慰高兴,他年纪也大了, 在他手里能让村子的乡亲父老都吃的更好穿的更好,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如今都一一实现,每年几个村开会的时候,老村长都是最得瑟的那一个。

    几个村子大家都是兄弟,能帮就帮,其他几个村长又是有心请教,派了村里几个年轻勤快的小伙子来万家村学习。

    几个老村长每次来开会都老羡慕万家村了,可以说这一切发展的这么好,变化这么大,全都是靠闵家荆行小汉子。

    老村长得瑟的不行,把几个老村长气的不行,要不是他们都住着拐杖了,还真想把这个老家伙打一顿,又时不时就惋惜,这个荆行怎么就不是自己村的呢?!

    村里因为荆行而改变,县里和镇上更是变化之大,荆行在县里开了开了两个厂,一个毛皮和一个毛笔,毛皮能走大众路线,也能走精奢,买家线路广,而另外一个毛笔厂,荆行则是从一开始就走的高奢路线,讲的就是论一根上好毛笔能被拍出多少钱来。

    因为“季”氏毛笔从外观、书写、耐用、舒服这几个方面都经过精细打磨,这让“季”氏毛笔一出来就很受大家喜欢,由于供不应求,往往一只笔能被拍出天价来。

    古代除了最多的农民,第二多的就是读书人,不少书生求到荆行这边来,委婉的说了自己的诉求,想让“季”氏毛笔再更多一些,毛笔的价格也降一降,要不然,他们这些读书人根本用不起。

    荆行自己是有一套规则的,从古至今,大家都用毛笔,不仅是镇里,县里都有十几个做毛笔的小作坊,它们有大有小,它们是一家人的生存之计,他这次为了建这个笔厂,接触了不少这方面,尤其古代看中技术,都是传给自家人,要是自家人都跟阿斗一样扶不起来,那就是收徒,传给徒弟,荆行不能,也不会砸啦别人的饭碗,所以他这边的毛笔都是限制数额,而且都是往外很远的城镇出售,像比如京城。

    不仅毛笔,荆行手里的毛皮厂以及与钱大家一起开办的布厂都是往外卖的多,甚至还有会照顾自己城镇这边的商人,怎么说大家都是老乡,更甚至外面传着这么一句话——“惹人千万别惹荣福人,因为你惹的并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还得是从荆行和钱大家一起去经商的时候说起,这一次最主要的就是布厂做出来的与“鸿韵锦”一模一样的绸缎来,并以县名为名,称之为“荣福锦”,荣福锦的数量之大到让钱大家准备亲自出去售卖,钱大家觉得荆行自然要走经商这条路,他又十分喜欢荆行这个小辈,所以很是愿意教他一些经商之道,这次出去还邀请了荆行一同前往。

    荆行知道此次去的地方并不是很远,而且事情也并不复杂,荆行点头同意,并且想带上季福一同。

    钱大家笑着同意,感叹荆行和小夫郎的感情好。

    在镇里要是像荆行这边有能力的人,无论是身边还是周围的人都会忍不住给这样的人身边塞人,一般都不会拒绝,所以县里经商的人身边伺候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他们有钱,养的起,而且这些送来的哥儿姑娘的都十分好看,还把他们伺候的舒服了,为什么不要呢?

    然而,荆行这边就难弄很多,无论是当初武校开校收学生这事,或者是在经商上对上,还是在塞人这方面,都是难搞的很,而且荆行也不像那些商人一样要面子,从来不会把一些东西看的太重,那些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就会被视若无物。

    有些人想求荆行什么事情,不少人就走了这路子,这姑娘哥儿可是花容月貌,但结果就是闵家闭门谢客,人都没有见到,还触了荆行的霉头。

    但也不乏真带脑子上门想托荆行办事的,送的礼物之前便让自己夫人去打探了一番荆行喜欢什么,荆行那个小夫郎喜欢什么。

    他媳妇白了他一眼,“平时我跟你说话你都是当耳旁风的是吧?我说了好几次的闵老板跟他夫郎很是相爱,这还有什么好打听的,送东西只要送到他夫郎心上,他夫郎高兴了,闵老板自然就高兴了!”

    这人一听到他媳妇这话,一点就通,顿时抱着自己媳妇香了几口,被他媳妇嗔打了好几下,这才去库房寻摸起来。

    从这件事开始就有不少人安排了让自己妇人那些去求季福的,季福本性温和谨慎,尤其还跟着荆行学了不少,他不会轻易答应他们,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拖累荆行的人。

    相公对他这么好,他才不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破坏他和相公的感情。

    但在荆行这边成功的人以为重视起闵氏夫郎了,在后面的日子,也他们意识到他们当初重视闵氏夫郎并没有错。

    在这五年里,季福成长了许多,熟悉他的人都觉得他变了,变的更好了,而在荆行眼里,季福还是之前那个季小福,需要人放在心上疼着、宠着、爱着。

    季福在荆行的鼓励下不仅跟王哥儿一起开店,还跟荆行商量着每年拿些钱出来买地买房,用来做出租这事,荆行知道后面县里发展,十分赞同点头,陪着季福一起去买地,即使现在县里变化不大,但等到后面,出租完全是一件暴利的事。

    在第一年的时候,荆行在县里开了毛皮厂和毛笔厂。

    第二年夏、秋两季,荆行在县里举办了武术交流大会,这次主要是自己县镇这边为主,以年龄划出了几个比赛阶段,这个年龄段的就和这个岁数打,公平公正公开,还设了大奖,但大家都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口号贯彻到底,所以没有人受很重的伤。

    对这些没有什么其他业余活动并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百姓来说,每一个年龄段的比赛都很好看,最终要的一点是,武校的孩子这么多,他们牵动了大半部分县城的大人们。

    这样的活动也有利于文化的交流和宣传,荆行在看到人们时不时就把这次武术交流大会拿出来说,荆行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这样的文化交流同样让县官大人看到了不一样,也是在同一年,县官邀请了隔壁邻居一个著名学堂来这边进行文化交流,而他们县里无论是大学堂还是小私塾都参加了,大家都很期待荆行的武校学生会有什么的出彩地方,他们可是还记得夏季武术交流大会上,武校就有几个学子功夫十分厉害。

    同样,这次的活动,他们更是想知道武校的孩子们学识怎么样,他们还记得武校先生都还是难得秀才,不过这些年,他们县城也出了两三个秀才,都是出自私塾老先生。

    武校学生都还没有参加过任何进仕的考试,武校里面的那些小考试倒是时不时就有一次,放假前还有一次大考,但外面的人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他们就不知道武校这些学生的学识到底有多厉害,所以这次都很看好武校,但也有不少人觉得,这个就是交流大会跟比武切磋一样,不必太过于较真。

    学问交流,荆行的闵氏武校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一战成名,毕竟这可是免费的宣传,荆行这个校长怎么会错过,平时那些从考试中选出来的小学霸们在这次交流大会中为学校挣足了脸面。

    当然,作为东道主,以及武校“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口号不是说着玩的,小学霸们多少也收着,没有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们难看,真正让文化交流大会实现它的价值。

    荆行的武校再一次出名,第三年开春就有不少从隔壁县城远道而来带着孩子求学的人们。

    第三年春、秋时节,荆行举办了武术交流大会,荆行还邀请了隔壁两个县的武术馆。

    也是在这一年,县城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大街小巷都从土泥路变成了石板路,酒楼商铺很是红火。

    第96章

    荆行的武校又扩大了一倍, 这一次,荆行招了不少人,第四年开春,武校分校区开始修建。

    分校区的建立还出了一件事, 随着武校收的人一年比一年多, 这要是分校区建好, 到时候收的学生更是多了,那些私塾的老先生们就不服了啊, 你这都把学生都收完了,他们哪里还有学生教?

    都说人老了也成了个孩子, 这些老小孩很是不服气, 吹胡子瞪眼要跟荆行较量较量,然而他们几个私塾的学生加在一起都没有荆行这边的一个班多。

    但是, 还没有等荆行答应,县里的百姓们可不依这些老小孩,忍不住帮荆行说道说道, 那几个老先生本就不占理, 被说的顿时吹胡子瞪眼的,气的哼了一声,挥袖转身而去。

    说没有学生是夸张的, 就有之前是在这几位老先生这边学习的学生, 后面到荆行武校这边读, 老先生教起学生来都是严格并且功课多,而武校虽然考试多,但安排的功课还少, 所以,后面逐渐形成了孩子们从武校这边下来学, 就有去私塾这边补课的,俗称“课外班”。

    而且这补习班还成了一段时间的潮流,这不仅这几个老先生,武校的这几个先生都被家长来拜托过,让他们周天休息的时候给自己家孩子补补课。

    荆行是不支持给孩子们额外补课的,但也没有阻止,只是在开会中着重强调了一些不被允许的事情。

    然而,还是有人犯了。

    这三年,京城新派来的分别每年派了五六个秀才过来,出了武校开馆那第一次比较高调,后面几年都是只有荆行启南两兄弟还有第一批的秀才先生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然而,就在“课外补习班”盛行的时候,并且在荆行曾一度强调下,第三年来的两名秀才犯.事了。

    犯.事的两人,一个叫马忠良,一个是王自乐。

    马忠良班级就有一个学生是从私塾转进来的,马忠良虽然不是班主任,但是他教这个班,也了解这个学生的事,知道学生不仅从学校上完课回到家吃完饭还要去私塾先生那边学习,老先生每个月收的钱还比他一个月工钱要多,这让他心动很久,甚至想过自己周末时间拿来给学生补课讲一些其他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王自乐来找他,两人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在京城参加科考的时候名词也差不多,这一路两人都十分聊得来。

    王自乐家比马忠良还要差,王自乐父母为了供儿子读书,可以说节俭中的苛刻,家里也是家徒四壁,有这么好的机会,两人都想在自己空余的时间再挣一份工钱,虽然补贴不了家用,但补贴自己还是很可以的。

    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便开始对班级里面的学生说自己周末有时间,如果想额外学习的可以来找他们。

    两人甚至为了招揽学生,把自己是秀才的身份大说特说,并且说考秀才多么多么不容易,一年千千万万个学子,又有多人走到最后去京城参加科考,整的就是一个欲扬先抑。

    后面还真的有几个孩子到他们这边来,但是听到价格就有几个家长打退堂鼓的,想留下来而且父母给了钱的只有三四个学生。

    即使是三四个学生,两人都是一下子收入这么多钱,这钱够他们买不少书本纸笔了,就这样教了一些时日。

    荆行给每个先生的工钱都不低,比市场价还要高的,只是还是有三四个秀才用周末的时间上补习班。

    直到有一次,王秀才晚上给补习的学生准备功课准备的太晚,他没有注意时间,早上的时候差点迟到了,自从他来到这边后就没有再熬夜读书,这还是第一次熬夜,没有好好睡觉的结果就是白天的时候经常打哈欠,上课讲课还讲错了一次,因为精力不集中,前半部分上课很是散漫,讲的教室里面的学生都想打瞌睡,但都坚持住了。

    当王秀才发现很快就要下课了,他之前准备这节课的知识和文章都没有讲完,后半部分讲课速度加快,根本也不在乎这时间学生们有没有听明白,懂不懂就噼里啪啦继续讲,他很快把这些准备的知识给孩子们过了一遍。

    孩子们还在云里雾里的,就听到下课锣声响起,他们的老师就对他们道:“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都是些很简单的知识,你们下课在复习复习,要是真的有什么,下课时间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这节课很多学生都没有听懂,但还没有来得及问,先生就要去隔壁班上课了,等终于能找王先生问清楚知识上的疑惑的时候都是快放学了。

    王自乐吃完饭后就等着来补习的学生们,他在等待学生到来的时候就有想过今天自己在课堂上上的潦草的样子,他觉得他今天的课下次得抽个时间好好给班级的学生再讲讲,毕竟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子,也没有教会学生们,心里多少都虚。

    他目光落在教室的门口,懒羊羊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昏沉想睡的时候,他脑子里面就突然想到,如果学生们上课都没有学会,那不就会下课或者上补习班来补吗?这样一来不就有更多学生来他这边上补习班了吗?

    这两个问题顿时让他精神百倍,哈欠也不打了,脑子也不昏了,上补习班的学生们也是这个时候来的,他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但是它就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时不时就跑出来一趟,扰了王自乐都没有好好教学生们,随即就让学生们在教室里做作业,做完他给他们检查。

    自己这是坐在一边想这个法子到底行不行。

    他仔细一琢磨,发现还真的可以,所以当天晚上就去找了马忠良。

    马忠良皱起眉头来,“这不好吧?”

    “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你就正常上呗,只是这个效果不是很好,你得想一个法子让学生们愿意来找你补课,但相信我,我这个办法是真的好,又不用你多故意,只要一节课多准备一些知识文章分析,你讲课讲这么多知识点,同学们很难消化也跟你没有关系啊,再者你讲课速度本来就快,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的。”

    “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这不是看你也缺钱,又是一个家乡的人,这才跟你说的。”

    马忠良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凝神思索,脸上表情时不时就变化一丝,很显然是在挣扎。

    但最后王自乐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

    刚开的时候,两人都没敢做的很明显,像王自乐都在这些时间段里做铺垫,“后面啊我们的课程可能会变快一些,毕竟我们班跟别的班级都落下一段距离了,月考也要开始了,要是有同学想月考考好一些的,都可以在周末的时候来找老师补习哈。”

    “我们校长是说了,要是找先生补习的话,还是尽量找自己班级带的先生,自己班的先生会更加了解自己班的学生。”

    “你们看看隔壁班已经有不少学生找先生补课了,我们和隔壁班还是兄弟班,一直以来,我们班的成绩就比隔壁班还要好,学生们也比隔壁班的要聪明勤奋,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隔壁班好些同学周末都不休息跟着先生学习另外的知识,到时候月考期中考考过我们班,那我是真为我们班学生感到不公平的。”

    “咱们后面随着文章越讲越深,知识点那些一天比一天还要多,所以到时候大家要认真学啊。”

    “在这里我要主动表扬这几个学生他们知道周末的时候来找老师补习,成绩本来就好,说不定后面还可以与尖子班挣一下,热爱学习的学生都是好学生。”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王自乐和马忠良教的四个班级就出现了不少学生跟不上上课节奏,先生在讲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先生讲的知识文章还很多,根本记不住,速度又这般的快,什么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先生就讲完了,不少学生都抱怨先生讲课速度快,讲的知识点多,他们听不懂,原本班级里成绩就好的看到自己有些跟不上后就开始害怕,很快就跟自己家长说要去上先生的补习班。

    王自乐和马忠良自从打算要这样干了后,就已经想到如果上的快,这几个班的课程进度肯定和其他几个班级不一样,所以两人时不时就问其他秀才他们教到哪里了,时刻控制在正常范围内中加入其他的他们另外找的文章来,打着“先生视大家为己出,免费给大家上课外补习班”的理由,话也说的很好听,“老师这边有些不错的文章,都是些优秀的先生写出来的,这也算是老师没有厚此薄彼,在课堂上就给学生们讲讲,这放在其他先生那里可就是补习班的课了,所以同学们认真对待,专心听讲。”

    这几个班级学生根本不知道先生的险恶,跟别的班好友聊到学习的时候,这些学生就是会把先生额外给他们上课讲其他的学问,那些没有的同学顿时“哇塞”一声,老羡慕了,更是觉得自己好友下次考试的时候肯定比自己还要好,好友的羡慕顿时让学生觉得王先生是真的好。

    “但是先生课堂上讲的好多知识点我都还没有理解清楚,感觉老师讲的都是知识点,好多啊!想想就很累。”

    “不行,你都这么努力,我也不能落下,你教教我呗。”

    “我自己都没有学会呢,怎么教你,再说我还打算周末去先生那边补课呢。”

    好友睁大眼睛,“我听说先生那边补课收钱不少,你真的要去啊?那那我也去跟我娘亲阿爹说一下,跟你一起去。”

    “你不去你们先生那边上补习课?”学生问,“我们先生说了,最好还是去自己先生那边补习,先生本来就了解我们学习能力,会更好给我们辅导。”

    好友答:“我们先生根本不开补习班,而且你们先生这么好,还在课堂上额外给你们补习,我想去你们先生那边。”

    这样的对话还在其他学生中出现,不少同学来王自乐、马忠良这边补课。

    月考和期中考这些,两人早就想好了对策,卷子是几个先生一起出的,什么题目那些他们都一清二楚,考试前给大家复习一下,把这些考试点放进去讲,这成绩不就来了吗?!

    月考、期中考,这四个班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成绩反而比其他几个班还要好一些。

    去王自乐和马忠良这边补课学生越来越多,一切都如两人想好的那般,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事情很快就被发现了,还是班级上那个转学生戳破的。

    之前就有不少学生下学后就去私塾先生那边学习,所以两人完全没有想到有这么一个学生,他平时的时候在私塾先生那边补课,周末就上他们这边来补课,他竟然还承受住了两方先生们给出的功课量。

    这个厉害的转校生叫莫起元,他从小就喜欢看书,但不爱锻炼身体,他父母知道他凡是看进去书就能看整晚的那种,经常这样子,都生病好几次了,做父母的当然喜欢儿子这般学习的劲头,但是这熬坏了身子可怎么了得,所以在荆行举行的县镇武术交流大会的时候就觉得这武校十分的不错,就应该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边来,让他跟着练练武锻炼一下身体,就这样莫起元小孩就来到了武校里。

    起因是莫起元带错功课作业,把武校先生的作业带到了私塾先生这边,这个私塾先生也是很厉害的,今年科举县出秀才朗,其中一个就是他教的,为了在死前教出一个秀才,这位老先生是也做了很多功课的,所以当看到他最喜欢的小弟子拿出功课翻看时发现这些并不是他布置的作业后,也没有说反而继续认真看下去,只是这几篇文章显然都是同一个人所出,为什么他学生说出了好几个先生的名字?

    这个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差一点就触碰到秀才了,但连考好几年都没有考上,所以他这辈子跟这个秀才杠上了,他从那时候起就有一个莫名的爱好,就是收集每季科考中的秀才名单,时不时就拿出那榜单来看一眼,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秀才名单中,到后面就是想让自己学生出现在这里面。

    这次也不例外,何况他的学生在这榜单里,。所以老先生就把这一季的秀才名单拿了出来,对了三遍,学生说的这三个名字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面。

    再看看有些题目,根本就是很简单,傻子都能做,把这样简单的题目放在这上面学生能学到什么?

    老先生越看越觉得这几篇文章可能都是那武校臭小子们随便乱编的,觉得狗.屁都不是。

    私塾老先生们本来跟武校就是有些小仇小怨,如今到好,这么一个大过错被他拿捏在手里,这老先生顿时昂首挺胸来,翌日就来武校找到了荆行,一阵噼里啪啦的输出,他昨天可是在莫起元这边问过了,这先生讲的还没有他好!

    荆行也不是没有听说有几个先生在周末的时候给学生们上课外补习的,所以他看着手里王自乐出的课外卷子。

    老先生还在说:“小莫可是跟我说了,这王先生上课上的可快了,好些同学都不懂,小荆啊,不是我倚老卖老,这学问并不是讲的多讲的快就能培养出一个秀才来的,学生都不懂,这根基都不稳,何以契砖建房?”

    “最主要的问题还得是这个文章,现在这字体也不是手写的,看不出是一个人的,但是这文章风格,显然就是这个王先生在说谎啊,这先生本性都不诚,难为教书育人的先生啊!”

    再者,这武侠先生开始上补习课后,他们这边学生就少了好多,哼!这笔账也得算进来!

    老先生都找到荆行这边来了,以及荆行之前就有考虑过这些,毕竟这是他一手办起来的学校,他可是要给京城皇帝交差的,不可能不上心,上次课外不习出来就开会说了几个不许,那时候荆行就在想一些措施。

    所以,这次排查动作很快,突击考试,月考期中考成绩再好,先生们都是参与出考卷的。

    很快,四个年段老师就收到消息,把下午的课都空出来,突击考试。

    这个消息顿时让所以先生和学生们惊讶,这不是期中考才刚过去吗?

    但是,没有等他们讨论多久,启南就风风火火给班主任发考场安排,同时催促着班主任们快弄好教室。

    所以老师对这场突击考试都弄的一懵,所以王自乐和马忠良在这里面不是很显眼,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这有什么好问的,就跟这场考试名字一样,‘突击’当然要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教案是前几天提出来的,早就通知了教导主任了。”

    “好了好了,放心只是随便抽查一下,后面可能还会搞一个先生们的考试,你们做好准备哈!”

    几个还在荆行办公室出试卷的的教导主任莫名就背上了这一口黑锅。

    意外得知自己还要考试的老师们顿时呆傻住。

    班主任们风风火火来到教室开始布置教室,同学们还没有从这即将到来的突击考试中回过神来,就被班主任安排搬桌子那些。

    王自乐和马忠良更是没有想到,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脸都白了,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了,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让他们心里忐忑不安,甚至坐都坐不住,他们可是清楚自己在上课时候的表现的,上课模模糊糊,叫学生来给自己改试卷和作业

    中午两人回到宿舍,王自乐就已经不慌了,看到马忠良心慌的汗直冒,他笑着道:“老马,你瞧你,就一个小考试,你可别忘了,我们是谁派来这边的,就算是那个荆行知道点什么,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供着我们,难不成还能把我们赶出去不成,他不敢惹郑大人的,放心。”

    “可是,他要是跟郑大人说可怎么办?”

    王自乐:“这还不好解决?交给我好了。郑大人把我们安排到这边,显然这个荆行就是给郑大人做事的,他不仅不把郑大人安排的事情做好,反而去做生意,他比我们还要心大,我们这点算什么。”

    下午的时间,一门门考试就开始了,试卷一张一张发下来,学生们凝神开始认真写卷子,监考的考试拿着试卷看了看这个难度并不大,但知识点多,可以说是一份很好的基础试卷。

    教导主任又是跟着荆行连夜加班把试卷改了出来,五班六班的总成绩也出来了,比月考和期中考都要差,当然也不乏成绩很好的学生,但年段最后的学生们也是在这两个班级里。

    随后,各年段成绩都贴了出来,五班六班学生看到他们的成绩,再看看试卷,不少学生觉得有些知识点先生们根本没有讲到。

    然而,王自乐和马忠良怎么可能认,他们佯装生气的模样,“我这些知识点都跟你们讲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没有想到这次不少学生都没有做出来。”

    他们把责任都怪在学生上课没有认真听上面。

    王自乐早已经把信送出,两人看到荆行只是搞了突击考试后就没有在有其他动作,就像是一切都是巧合,而他们也没有被荆行叫去开会,甚至还想过荆行发现了他们这样子,就如王自乐说的那般,他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就在两人都放下心来的时候,在很平常的一次开会中,两人直接被荆行提名。

    “经过学校管理组调查,王自乐和马忠良在没有认真完成自己本职工作下,利用上课时间讲一些并不重要的文章题目欺骗学生,并且有意引导学生去他们这边上课外补习,同学们反应,上课这两老师讲的知识点过多,速度过快,根本没有等同学们反应过来就囫囵吞枣过去了,不少同学不得不因为上课没有听懂去找这两位老师请教,这两个老师本就是应该‘专业解惑’却让学生们周末来他们这边上补习班,这样大批获利,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这两个老师在职期间,不止一次叫学生去帮他们改试卷和作业,作风不正。其三也是我很好奇的一项,我什么时候说过‘鼓励学生去补习班’、‘找自己班的先生课外补习’这些话我说过吗?”

    王自乐和马忠良在全体人的注视下,脸上已经扯不出任何表情了。

    还没有等他们狡辩,就听到荆行拿出一封信,王自乐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大了。

    荆行笑着道:“你们可想过没有,为什么郑大人会把你们送到这边来?因为是我这边需要,我不需要了随时可以把人退回去的。”

    王自乐和马忠良顿时眼前一黑,“不,不,你不能这么做!”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会议室门被敲响,启东走过去打开,众秀才们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那是跟在郑大人身边的两个侍卫,他们走进来,朝荆行拜了一下,“大人,我们来了。”

    “这两个人,你们就带回去吧。”

    “是!”两人应着就来扣押王自乐和马忠良两人。

    王自乐两人已经无力反抗了,自从他们看到这两个侍卫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完蛋了。

    这短短三句话,顿时让在场的秀才郎们头皮一紧,浑身冒冷汗。

    第97章

    也是在这件“补习班”事件没有多久, 荆行就带着季福一起随着钱大家去卖“荣福锦”。

    季福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当荆行跟他说的时候,季福高兴的抱住荆行踮起脚尖就是往荆行的唇上亲了一口,荆行很是享受季福的主动, 一手揽着人腰身一手扣住季福的后脑勺, 带着人亲了好久。

    荆行出过一次门, 知道要带哪些,所以黏糊的从季福身后抱着人, 下巴搁在季福的肩膀上,两人抱着一步一步走着, 荆行说着要带的东西, 还时不时亲季福的脖子以下,弄的季福很痒, 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相公,你好粘人~”

    荆行理直气壮:“我黏我夫郎怎么了?”

    “相公, 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钱大叔有说吗?”季福想着店里,“我等会儿去王哥儿那边说一声。”

    荆行“嗯”了一声,“后日, 晚上的时候就叫他们来家里吃饭, 晚上想吃什么?”

    这些年, 荆行和季福还是住在这个后院有很多果树的房子里,闵母和季阿姆他们不忙的时候就会来县里陪他们,虽然后面有增加了一个做饭的阿姨, 守门的小子,家里并没有显得拥挤, 只是后院经过这几年,荆行也特意搜寻果树来栽种,后院那一块地方都不够用了,而且随着这些果树越来越多,季福还想着是不是可以搞一个大果园的那种。

    这个提议荆行当然支持,家里这么果树,而且沈夫郎也是一把好手,这些年荆行淘来的果树都是靠他养活的。

    再者他们家这么多田地啊,那一块种果树怎么了?所以季福手里还有一个果园,沈夫郎成为代管这个果园的管事,手下也有几个熟悉果树的帮手。

    沈夫郎的哥儿十岁左右,受沈夫郎的影响,对果树这方面也是很专业,沈夫郎为了教他这个儿子,他就会经常把季福这边赏给他的果子留下种子,让他儿子从种子开始培养,现在他们家里就有不少被小哥儿培养出来的小苗苗。

    荆行和季福对沈夫郎很好,所以沈夫郎不仅很用心的帮季福照顾新果园,同时不放心后院那些,干脆把他小哥儿叫了过来管理,当时荆行知道的时候就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要雇佣童.工吗?

    最后当也没有成,荆行让守门的小子看着后院的果树。

    季福手里除了一个果园,还有两个与王哥儿开的大铺子,一个是成衣店,一个是吃食店,另外,他手里还有一家手摇风扇厂,一个书馆,书馆里面什么书都有,但大部分都是话本子。

    季福认识了不少夫人哥夫人,因为他年岁并不大,所以还经常会被这些夫人太太让自己哥儿和姑娘陪季福玩,所以荆行认识了不少人,不少年轻人都喜欢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说书。

    所以现在这些哥儿姑娘甚至夫人们都在季福的邀请下试着写话本子,有的坚持了没几天便觉得无趣放弃了,像他们这个身份根本不缺钱,只能看是不是感兴趣或者想不想额外在赚点钱。

    还真别说,有几个哥儿姑娘写出来的话本子各有特色,季福负责把它们印成书出售,话本子只要卖出一本就有分成,慢慢的日积月累,这笔钱也是不小的数目。

    季福也在空闲的时候写话本子,但又与话本子不同,跟日记一样,记录一些有趣幸福的事情,有时候季福还会看看之前记录的,他看着写的短短几行字就能回想起那记忆,是不是就笑一下。

    荆行就特别爱在这个时候逗他,“你亲亲相公都在这里,还要抱着那日记本回味。”

    甚至有时候走过去一把把人抱起来,一边朝大床走去,一边还要说:“是相公年长色衰了?还是相公不够努力让夫郎舒服了?”

    每每逗的季福小脸红通通,被荆行压着欺负一般,当然,季福这个小本子荆行也很宝贝,甚至有时候还会往这上面添上几句,这对季福来说就是一个个小惊喜和浪漫,这也是季福宝贝这小本子的原因。

    也是在今年,季福这个书馆还开了分店,跟王哥儿一起开的成衣铺子生意也很好,在去年的时候把店周围的铺子都买啦下来,把店扩大了。

    当初季福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开店,他有时候回想起自己以前会觉得现在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他甚至还记得在修牛场的暑假,他第一次跟王哥儿一起在村里卖夏日凉皮凉粉的时候。

    那个时候,王哥儿是打算不来县里的,原本是打算去镇里再找一份活计,但在镇里找了两天的活计,都不是很满意,哪里会有在武校里面的生活舒服,都是那臭老太婆!

    季福也陪着王哥儿去镇里看了,回到家跟荆行说的时候,荆行一边给季福揉腿,一边给出建议,在村里做生意也是荆行在这个时候建议季福的。

    季福在荆行这里,他的小朋友是聪明并且有本事的。

    荆行觉得他的小朋友就该多试试,而且他也有这个资本让他的小朋友去玩,这样才能找到季福喜欢的,他想让季福找到喜欢做的事。

    季福和王哥儿商量了一些时日,便开始在村子里卖吃食,夏季的炎热还没有褪去,可以说受天气影响,人们的胃口多多少少都会变小。

    季福和王哥儿两人怎么说都是在县里待过的,而县里那些餐馆酒楼为了夏日能吸引顾客,什么冰粥凉面的,绿豆汤是最受欢迎的,这些做法都容易,最后的步骤就是要放在水井里冰着。

    在炎炎的夏日,人都感觉要被晒的冒烟的时候,遇到这么凉凉的一碗吃食,简直不要太可以。

    季福也怕热,夏季的时候胃口就不佳,每次这个时候都会瘦些,但这次没有。

    荆行早就观察到了,从吃食酸辣粉、凉粉、凉面、冰镇水果捞、酸辣凤爪等等,再到手摇风扇,依靠手动带着内部齿轮之间转动而使风扇叶子转动起来达到吹出风力的效果。

    所以,这个手摇风扇的出现也让荆行和季福出名,随之传开的便是因为荆行怕小夫郎耐不住这炎炎夏日而荆行弄出来逗夫郎开心的的美好爱情故事。

    荆行和季福的事情一传开,又是多少羡慕的,最后那些羡慕的往往最后都是一叹,暗恨自己嫁早了。

    王哥儿当时有幸见到这些事情的发生,真的是觉得他好友嫁对人了,像这样的汉子百八十个村都不会出一个。

    两人很快就想好在村里要卖什么了,王哥儿觉得当初荆行做的这些凉粉凉面肠粉什么的,做法都不难,但是荆行做出来哄季福的,所以他需要征求两位同意才开始。

    季福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两人便来问荆行这边,荆行自然是同意的。

    季福和王哥儿便开始在村里的摆摊,村里人都没有想到王哥儿和季福会开始卖吃食,又忍不住好奇他们卖的是什么。

    所以一来二去,王哥儿和季福摊子面前围了好多村里人。

    凉粉凉面季福和王哥儿提前一天夜里就准备好,这肠粉就得现做会更好,再者两人都价格也不贵,都在村里人的接受范围内,一听王哥儿和季福说是县里的稀罕玩意,来围观的身上有钱的妇人就要一份。

    随着这满满的一碗凉粉,撒上秘制调料,再放上一点点辣椒,搅拌搅拌,点缀一些绿油油的切碎山葱,看起来十分诱人!

    这一碗样品出来顿时让不少人口舌生津,而且大家都闻着好香,在看看那妇人已经端着凉粉快步回去的样子,显然对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家里人一起尝尝这凉粉了。

    在一声声“来一碗”中,季福和王哥儿盈利成功。

    卖完就收摊,回到王家,两人也不顾身上的疲惫算了一下今天赚的钱,算到最后的时候,两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去掉成本这些,两人竟然小小赚了不少。

    王哥儿激动地抱住季福,高兴“哈哈”直笑,让王星小家伙在外面听到自己哥哥的笑声后都从外面跑了进来。

    结果王星一进来就被他哥抱了起来,顿时让最近一直对家人强调自己长大的是个男子汉的王小星小朋友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但被哥哥抱着玩“飞飞”真的好好玩,那他明天再做男子汉吧。

    荆行来接季福的时候,就看到他拿着一块西瓜跟王哥儿坐在屋檐底下说着明天的安排,眼睛里亮闪闪的,小模样很是生动,看到荆行的时候小梨涡都出现了,他连忙走过来,拿着手里还没有咬过几口的西瓜喂到荆行嘴边,“相公,你怎么来啦??”

    荆行一看两人都这么高兴,来时的路上也听到他们摊子的事情。

    他低头顺着季福在季福手里的西瓜上咬了一口,伸手揉了揉季福的脑袋,“原本是来看看你们生意怎么样的,但没有想到你们这么能干,早早就卖完了,我过来的时候还有不少婶子伯伯想买,都说来晚了暗道可惜来着。”

    当然也有人说王哥儿和季福“人来疯”,一会儿做这个一会儿做那个的,心思都没有定下来,还说季福都嫁人了还跟着王哥儿到处跑,荆行这边也不怕季福给他带绿帽子等等。

    这种话一般只能偷偷摸摸在家里说说,这要是传出去,瞧瞧这一嘴的酸味,多少让人回他一个大白眼,说不定还会“呸!”上一声。

    季福原本还要说什么呢,就听到王阿姆说他们两人感情真好,顿时让季福小脸都红了起来。

    没好意思在王家多呆,跟王哥儿商量好明天的以及自己这边负责的东西后就拉着荆行一起回家了。

    第98章

    刚开始大家都是好奇王哥儿和季福的摊子, 到后面就是被他们做出来的吃食给吸引住了,村里不少人都喜欢吃,再价格不贵的条件下,隔几天就来买上一碗, 可以说两人虽然没有赚打钱, 但每一天都有盈利。

    甚至两人还早早想好了赶集日, 荆行和季福现在根本不缺钱,所以在镇上盘下一个铺子来, 新店就在赶集日开业,尤其在有一大碗免费的清凉解渴的绿豆汤的吸引下, 两人忙的时候收钱都收不过来, 绿豆汤也是熬了一锅又一锅,生意非常的好。

    后面随着日子凉爽下来, 两人也换其他的吃食,反正两人就没有停下来过后面还招了两个小哥儿,一起忙活。

    王哥儿不准备去县里, 季福和荆行自然也不会勉强, 所以镇里的店就给他照料,两人则是回到县城里,他有了风扇厂要忙。

    在王哥儿到家里来跟他商量在县里也开个吃食店的时候, 季福立马就答应下来。

    这个时候也是在冬季了, 季福和王哥儿就把火锅拿了出来, 县里镇里生意顿时火爆起来,每天店门口食客们都排起了长队,没过多久, 周围的铺子都被盘了下来,即使这样, 还有有排队的现象。

    县里认识季福的人都完全没有想到,当初这个只会跟在荆行身边的小夫郎竟然有这本事,真的是小瞧了他。

    并不是人们不关注季福,而是季福的模样清秀,再加上有个厉害的相公,除了第一眼会去注意,这外表以及他表现出来样子都会觉得他只是夫君身边的乖乖小夫郎,如今他开店还开的这么好,这很难不让人吃惊。

    人们注意到季福后,随着后面的成衣铺子开启,这个店主要是季福占大头,王哥儿投了点钱。

    这个时候也是荆行与钱大家布厂大批生产的时候,凡是做出来的料子,季福和钱夫人这边肯定是第一批得到的,布匹颜色好看,布料也舒服,再加上有荆行在,季福这边铺子里面的衣服做出来就被抢购的开始加急赶做,季福自从开了这个成衣铺子,天天穿的就是自己家店里面的,也是间接成为自己店的宣传者。

    季福从荆行这边得知,伏家分家了,伏老太太卧床养病,是真的病倒了。

    王哥儿的婚事也确定下来了,说实话,季福还真的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人会在一起,还是伏旭上门求取,总共去了三次,前面两次都被王阿姆他们代表王哥儿的意思给拒绝了,但时隔半年后,这第三次总算是成了。

    三媒六聘,跟荆行和季福那个时候有的一比,但村里人都不看好这一对,主要是有了杜家哥儿这个前列,大家都觉得王哥儿是为了伏旭的钱,虽然王哥儿在镇上开店,但是在镇上开店赚的钱哪里会有县里富贵人家的家财多。

    季福当然是希望自己好友幸福,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在王哥儿的安抚下同时也看到伏旭是真心疼人的,便也放下心来。

    荆行他们两个避.孕,王哥儿也让伏旭少碰自己,他可是要和季福一起怀上的,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两家还可以做亲家,伏旭好几次欲.求.不.满来找荆行,想想他一个少东家除了找荆行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荆行自然不会跟一个外人说他与季福的那些事情,他现在要去接季福了,哪里有时间跟他在这个谈,短短的“自己想办法”丢给伏旭,就走了。

    伏旭:

    村民们本就不看好,每次王哥儿他们和季福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还是会有村民拿出来说,所以,当王哥儿他们直到四五年后两人反而越来越恩爱这让不少村民吃吃惊。

    王哥儿本就是聪明的人,他知道哪些好他就会去学哪些,所以在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成长了不少,现在也是一个经商的好手。

    主要是季福和王哥儿两人手底都有好几个店,他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亲自去管着这些店,所以现在季福要跟着荆行一起出去,王哥儿这边也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只是拉着季福的手叮嘱他们路上要小心,万事都要以平安为主。

    王哥儿还问了季福他们要去多久,还说要给他们接风洗尘。

    在好友的惦记下,季福和荆行出发了。

    就在钱大家荆行一帮人来到这次出商的目的地兆商县刚刚找了客栈安顿下来,这个县钱大家他们一帮人都来过好几次了,对这边很是熟悉,所以才会让荆行带着季福一起来。

    但这次他没有想到,他们向往常一样去跟之前一直合作的商人沟通这批布的买卖,结果之前还合作好好的商人看到这荣福锦时就知道这东西即将带来的暴利,这次竟然不退让,非要钱大家给他们搞优惠,而且优惠力度还不小,根本没有让钱大家赚到钱。

    生意嘛,以合为贵,既然都讲不到一起去,自然没有必要还合作了,荆行和钱大家前脚刚走,这厮就在夜里让人来烧这些布。

    幸亏钱大家这边的人警觉及时发现,要不然就造成了巨大损失,第二天这厮还笑吟吟来假意关心这事。

    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双倍奉还。”

    这不,同样是在经商之路上走过各种风雨的钱大家按耐几日后,在对方放松警惕下,派人照模照样回敬了回去,这些日子他们可是知道这厮联合其他几个商人给他们下绊子,钱大家自然也邀请了自己之前那些生意上往来过的朋友,看谁的人脉圈子大。

    由于对方夜里看管不严,被钱大家这边得逞,那几辆车的布啊,全都被烧毁了!

    当然事后嘲讽必不可少,所以两方人就在快要打起来的时候,荆行带着一群身板壮硕的高大汉子来了,一大帮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那人眼里都写着不可思议,指着他们的手指都在抖动,他嘴唇颤抖了几下,“你们你们不讲商德。”

    钱大家冷哼一声,“谁跟你讲这些,给我打!”

    这些人不仅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被荆行他们拎到衙门这边,他们手里可是有证据的,所以这群人不仅被打了,钱也亏了,还被关了几天的大牢,就在宣判结果的时候,钱大家的那些好友听闻消息都带着人来了,而且一个个都还是人高马大那种,他们的目光凶神恶煞的,这群人刚被揍过,见到情形怎么会不害怕,他们顿时庆幸自己要在牢里度过这几天,所以他们根本打不到他们。

    正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到那些商人对钱大家道:“这群小人你们放心,既然他们惹了大哥,我们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过去了,放心,这几天我们商队就守在衙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那你们后面是我们哈,其他人记得别插队,我后面还有事,感谢兄弟们。”

    “那我们第三,只要这帮孙子还在,我就不会放过他们。”

    一人一句的,顿时让鼻青脸肿的这帮人听的眼前一片发黑,一刻都没有坚持到就晕了过去。

    这也是“惹人千万别惹荣福人,因为你惹的并不是一个人”这句话的开始,因为随着后面人们发现,还真的别轻易惹荣福人,因为你会发现他们经商的人多,进入仕途做官的人也多,荣福县的人不仅人人富裕而且格外团结。

    季福这次跟着出来见识到了真正的商城,这里四通八达,港口无数船只停泊,每天都很热闹,人来人往,街道上店铺中更是随处都可以听到降价还价的声音,这一买就是上千两的交易,而这些人的表现则是像这几千两就跟几个铜板那般,脸上没有任何其他表情。

    这边的房屋都是三四层的那种青砖大瓦房,街道都是青砖铺成,人们不仅穿的好,这边的吃食也要贵很多,小小一个包子就要一两银子,却还是每年每天都有很多人们来这边,无论是来这里做生意还是找活计,那些身无分文的人们前往这里的人都不怕,因为他们也想经过他们的双手奋斗,以后过上这般快活的日子。

    荆行带着季福领略这边的风土人情,服装首饰都买些,主要是给闵母和季阿姆准备的,荆行知道季福喜欢小狐狸,便给他买了不少小狐狸样式的东西。

    季福很喜欢他们现在住的客栈,他们住在六楼,而且他们这一间面向大海,只要一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泛起盈盈波光的海边,一只一只小小的船从远方驶来又从这里开走,季福能盯着看好久。

    荆行以为季福想坐船,虽然现在与荆行走镖那时候过去很久,但季福可没有忘记他从唐煊这边听到的荆行晕船的事,坚定掐灭了荆行要带着他去坐船这个想法,荆行好笑,最后连他站在旁边看着,季福上船去感受一下的说法都不行。

    晚上季福被荆行压在身上的时候,就听到荆行语气里有些可惜,“要是我不晕船的话,咱们还去船里试试,我还记得之前王哥儿给你的那本小人书上有这个。”

    季福闻言又羞又窘,随即被荆行抱起来,季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他相公左右看看,随即带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季福可是记得这个房间的布局,他被放在前不久还躺过的摇椅上,相公亲了亲他唇,说:“这个摇起来就跟船差不多,宝贝感受一下。”

    第99章

    荆行他们后天就准备起身回荣福县去了。

    上次荆行带去打那□□.商的武汉们这些日子也跟他们熟络互相称兄道弟了。

    当时荆行来找他们的时候, 他们就看出荆行是个练武的,上次拿钱帮忙后还跟荆行说以后切磋一下。

    有几次碰到荆行在锻炼身体,眼见着荆行就要离开,这群汉子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不, 今儿就来找荆行想比试一番。

    荆行自然奉陪, 只是彼此都没有见到过对方真正出手的时候, 所以说的都很谦虚。

    季福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荆行和人比武切磋了,他知道荆行喜欢, 他支持并且希望他们以后的孩子也被荆行教的这般的厉害。

    说起孩子问题,荆行和季福也不着急, 主要是荆行这边想有与季福双人时间多一些。

    季阿姆这边和闵母这边当初都以为只是一两年, 所以当初三个家长都十分赞成,但过了这两年, 三个家长就很期待抱孩子,期待荆行和季福什么时候就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但这一等又是一年。

    季阿姆这么就暗搓搓问自己哥儿, 闵母这边就问过荆行几次, 还十分暗示说:“村里那些比你晚成亲的,现在孩子都在村里跑了,你们怎么打算的?”

    荆行这边对闵母就是说:“季福也是这般想的, 但是我还是想在晚两年。”

    完全不想把父母催生孩子的压力给到季福这边。

    闵母在他们成婚后, 荆行就决定这先不要孩子, 前一两年闵母便依荆行的,但又怕是受之前那个跑出去不知是死是活那人的影响,所以再次听到荆行想晚几年点生, 她便已经觉得就是这个事情导致荆行现在不想要小孩。

    荆行从小没有爹,她为了赚钱养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在照顾荆行, 荆行小的时候,她就把孩子带在身边,背着孩子去镇里给人家洗衣服在饭馆后厨洗碗,等荆行大一些的时候,她就拿了一个包子或者馒头给荆行,让出去跟村里的孩子一起玩,饿的时候就吃几口包子。

    那时候,没有荆行在身边的哭闹折腾,闵母一个人就能干两份活计。

    原本想赶走闵母的老板看到闵母只要给一分活计的钱,还能让她做两份活计,便也没有赶人,反而叫闵母做越来越多的活,当那看闵母可怜而产生的那一丝同情再也没有了。

    闵母要干很多的活,关键钱还少,这让她很是疲惫,直到有一次听到村里人说猎户打一次就能赚上几两银子,这让闵母很是心动,只是更加苦了荆行。

    闵母去当猎户后这让小时候的荆行更加像没爹娘爱的孤儿,从小就在村里野混,更是经常挨饿受欺负,曾有一段时间村里的小孩都不跟他玩,所以小孩都可以一起玩的很好,但唯独就不跟他一起玩。

    可以说小时候的荆行是受了很多欺负的。

    闵母现在回想到从前鼻子就忍不住泛酸,眼眶里都还有水光在闪动。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在你小的时候就经常丢你一个人在家里?让你受村里人的欺负。”

    荆行诧异看向闵母,便很快了然,这是把他不想要孩子的事情归结到自己身上去了。

    他有原主的记忆,小时候的那些可能是因为受到所以人的不喜欺负,所以那个时候的记忆脑海里都还是很清楚。

    原主是有怪闵母的意思的。

    既然不想要他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生下来,现在生下来了让他有娘亲跟没娘亲一样,像个孤儿一样受尽旁人欺负,等他自己把自己养大,这个娘又来朝他指指点点。

    这些荆行都很清楚,但他不是原主,他他朝闵母道:“没有,我知道娘要赚钱来养我。”

    闵母在这个时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有这么多年的委屈,也有每真正教导儿子长大的后悔,更有对那没有任何预兆就离家出走不要他们母子的负心汉的深深憎恨。

    荆行笑着安抚,“不用这么担心,我和福儿身体都很好,只是这些年我还没有想要孩子的想法,我想现在和福儿先赚些钱。”

    闵母忍不住揩了揩眼角,嗔道:“现在你看哪家比你还有钱?家里多少田地屋子,这些几辈子都花不完。”

    荆行又安抚了闵母几句,闵母最后道:“随你们吧,什么时候想要孩子都可以,只是等我走路都走不稳的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多疼疼小孙子小孙女那些。”

    荆行笑着说:“不会。”

    家里这边都双方父母都理解同意了,村里这边说什么都有,只是都是当闲话谈的,偷偷说的。

    “季福都嫁到闵家有三四年了吧,也没有听到季福的肚子有什么好消息。”

    “嘘!你们凑过来,我给你们偷偷讲,我是听人说,季福好像怀不了。”

    “什么?!真的假的?”

    “嘘!嘘!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们就当随便听听,听过就过了。”

    “不是,我觉得这就是真的,你们看,这几年在季福和荆行后面成婚的不少吧,现在村里这个小年轻的娃都开始跑了,季福和荆行的娃连影都没有。”

    “不是我说,我在前两年就觉得要么是季福不能生,要么是荆行不行,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消息,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一个人有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可别拿着到处说,咱们姐妹们就随便聊聊的事儿,你们要想想,这事要是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自己就接受不了,可以想到现在荆行和季福是有多难过。”

    “是的喽,这可是人生大事,他们即使赚这么多钱,后续无子,死了也带不进棺.材,有什么用?”

    ……

    像这样的对话时不时就有出现。

    当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些话还是被荆行和季福听到了。

    季福还记得当时荆行问他:“怕不怕?”

    季福答:“不怕。”

    荆行又问:“难不难受?”

    季福摇头,他是真的不难受,他还记得他当时有想过这样的念头——“即使相公一辈子都不想要孩子,他也会依着相公”。

    季福收回神思,他撑着下巴坐在石阶上看着前方与武汉开始比武的荆行,相公一直为他着想,相公爱他,所以他也让自己成长起来,因为他也好爱相公。

    前方的荆行在对方出拳打过来的同时就已经做好格挡准备并且紧接着就是下一个进攻动作。

    相公真厉害!季福在心里狠狠的夸赞。

    对方在荆行这逼压下不得不从进攻的状态转回到防守,但他终究是慢荆行一步,他被荆行制住动弹不得。

    两人这个样子就算是不懂武术的都看得到是谁输谁赢,这个汉子见真的没有余地反抗了,便也干脆的认输,对荆行很是佩服。

    武馆无论是大地方还是小地方,他的受众都是很大的,不仅能收徒教武,也能当打手做起生意。

    而在这繁荣的大县城,武馆也是十分受欢迎的,时常会被商人聘上几日,这几日就是负责他的安全,也会像荆行这般叫他们去撑场子揍人的,他们接触各种各样的人,身怀绝技的也不是没有碰到过。

    他能感受到荆行是真的很厉害。

    后面荆行又跟几人比试了一下,等他结束转过身就对上了台阶上那坐成一小团的季小福痴痴的目光。

    荆行走过去弯腰凑近,一只炽热的大掌还去捏季福有些圆润起来的小下巴。

    季福目光一直追随着荆行,他看着荆行在清晨阳光下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脚步沉稳,身板高大挺拔,虽然因为比武出来些汗,但没有影响俊朗半分,反而平添了几分性.感.诱.人。

    清风吹拂之间,季福抬起抬起脸,他原本以为相公捏他的下巴凑过来是要亲他,就听到相公低低说:“宝贝,你现在就像小花痴。”

    “让我想艹你。”

    第100章

    武校经过这几年从扩大再到分校修建, 当初收的第一批孩子也要即将从武校毕业。

    至于中学的选址,荆行早就看好了,在回到荣富县后,荆行就开始修建中学。

    中学的修建就要比武校还要大, 内部设施都跟武校差不多, 所以到时候考上中学的学生也不会因为到了陌生的学校而不适应。

    荆行在中学建好之前就让季福特意去关注这一片区域的房子土地,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出现家长陪读的那种。

    季福听荆行的,武校这边学生也收到通知, 读完武校还要继续读,那就是考上中学, 成绩达到了, 学生才可以去中学继续学习。

    武校六年级的学生接受到这个消息,激动的不行, 他们之前就听先生说过这是在武侠最后一年,一定要好好学。

    他们当时还疑惑,他们只能读最后一年了, 那他们后面该怎么办?

    不仅是学生在想这个, 就连孩子们的家长也在想孩子的以后,还有的已经开始打听后续是该让孩子去试试科考,还是让孩子在镇上找一份活计干。

    但大部分的大人们都是想让孩子有出息才送他们来荆行这边读书。

    这每一年的银子都可不少, 这要是跟他们一样在田里刨土, 这几年读来有什么用, 还不如当初就不让孩子去读呢。

    如今孩子回来,又听到孩子他们说了这个消息,那些焦虑一下子就被安抚了, 但这种平静是短暂的,因为他们从孩子嘴里听到必须成绩达到一个线, 才能去中学去继续学习。

    这几年也能够看出这个孩子适不适合读书,那些家里孩子成绩本来就好的家长们就不怕,而那些孩子学不进的家长就不开心了好几天。

    “你们学校成绩好的有尖子班,还有你们这普通班,不是还有一个叫武术班吗?你不是听说那武术班的成绩都很差吗?到时候考试他们也要跟着一起考吗?”

    “我不知道啊,校长说所以学生都考,那就是所有人吧。”

    “那你这一年可要好好学努力学,家里就是想你有出息才花这么多钱送你去读书的,你看看这个村,像你这般去武校念书的没有几个。”

    “娘,我知道的。”

    一个中学的出现可以说是对整个县都有一定的影响,可能现在的只是议论,但往后来看,可以说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大的改变。

    但也有人就开始问,这个中学和这个武校有什么区别,这样问的人不少,也有不少回复,回复的人多了显得七嘴八舌的,但这让刚刚问出此问题的人意识到,这事影响之大,关注之大。

    荆行建中学这事还让不少人闹了笑话。

    当初有人听到荆行还要建一个中学,他们以为这个学校就跟武校一样,还想把自己家孩子送到荆行这边,今年年龄刚好符合荆行要的,结果上门得知这是读完武校才可以去读的学堂,还要通过考试的。

    中学在修建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去看,后面中学修好后,学生的心又激动又紧张,因为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等他们放假回来就真正面临校长所说的升学考试了。

    也是在这个这个学期期末后开颁奖大会,荆行把中考录取分数线说出来了,简单也明了,就是要文武双全,双双都要达到八十分及其以上就予以录取,而九十以上的则是学费减半,都是一百的则是免除学费。

    这个消息可以说充满很大的诱惑力,而且只要考到这分数,就可以去中学学习,除非是自己不想读。

    然而,这对那些偏科严重的是个巨大打击,他们本就不喜欢另外学科,如今都要几门学科都要达到八十,那些学生只觉得前方假期那是一片痛苦。

    荆行并不是不管他们,“像学校设有文科班和武科班,会在这重要的升学考试之前进行特殊竞赛考试,这两个班级学生必须在这竞赛考试中成绩达到九十及其以上,并且在升学考试中另外几门课的成绩在六十及其以上才会被录取。”

    “这两个班的同学,稍后你们班主任会跟你们说清楚。”

    “好的,这次颁奖大会就到这里结束,大家有序排队回教室听班主任安排。”

    除六年级以为的学生们都很高兴放假了,而对六年级的学生们来说,这假期就是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

    为什么校长会在此时说,六年级的学生们都懂,互相彼此对视,看到的都是假期往死里学的疯狂。

    除了中学,荆行还想开始办幼儿园,主要是看到厂里面不少大人带着小孩来上工,小孩根本不懂大人们在干什么,哭闹是常事,导致工作效率大大下降。

    荆行便想着把幼儿园开办起来。

    而荆行和季福这边最不缺的就是田地和房子。

    虽然离成为县城大地主有些距离,但两人一直走出租路线,刚买到手就租出去,别看一间间屋子都是市场便宜价格,但这上百套土地和房子的每一年,季福和荆行都要收好多好多的钱。

    有了钱又寻摸着买地买房,这样周而复始,从出租这边收到的钱就越来越多。

    但县城就这么大,买的土地房屋有限,荆行早就想到这一块,所以建厂也不是都在县城建,甚至想过后面去隔壁县建学堂建厂。

    而季福这边则是荆行建那里,他就在哪里买。

    在武术交流大会和文化交流大会那时候,荆行得到了启发——荆行觉得现在县城已经发展到隔壁几个县城都会有百姓长途跋涉来这边求学,求生活,以后每一年的各种交流大会也不会少。

    这样的话,是时候建酒店、宾馆了。

    村里人从季阿姆和闵母这边得知荆行在县里买了地建了大房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大房子向外出租,什么人都可以租,比酒楼客栈还便宜!

    村里正是因为这事议论纷纷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荆行和季福光靠手里土地房屋都能收钱收到手抽筋,而等每一年春秋各种交流大会一办,这被村里人觉得是亏本生意的酒店宾馆更是火爆的每间屋都住了人,还满足不了客户需求。

    这并非是荆行有意宣传,而是荆行手底的宾馆酒店比客栈更加舒服,也更安全,时不时就有酒店保安巡逻,即使在人最多的时候,荆行涨价来减少客流量,也没有用。

    当初,县里人们是从一个新开的武校认识荆行,在县长大人亲自前来恭喜表彰导致一传十十传百中认识到荆行。

    现在,凡是与荣福县接触过的就没有不知道荆行的。

    而在不远以后的将来,荣福县荆行,没人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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