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致选的是这首唱跳,恒嘉他们特意为你编舞的…”
张木的话没说完,季真摇头打断,“我不擅长跳舞。”
“就是不擅长才算是给粉丝的福利,不然算什么福利。”张木斜眼看着她。
季真看向平板上的谱子有些犹豫,这次是为了季真出道十周年回馈粉丝的福利,季真准备出一首单曲,在风格上就跟张木不统一了。
张木看她犹豫的样子说道,“你至今为止还没有出一首唱跳的歌,十周年这种日子你就为了粉丝牺牲一下。你粉丝挺喜欢看你跳舞的。”
季真手指突然攥紧,平板里的谱变得模糊看不清。
曲悦曾经也说过很喜欢看她跳舞。
张木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就这么定了?”
“嗯。”季真轻轻点头。
她放下平板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最左边的抽屉,里面有个蓝色小铁盒,打开铁盒盖子拿出一颗橙色水果糖剥开塞嘴里,甜味儿刺激的她让她舒服了些。
“到午饭点了还吃糖,”张木看了眼手表,“走,去吃饭。”
“我不饿,你去吧。”季真说。
“不饿也要吃,我给你拿过来,”张木站起身,想起什么又说道,“最近怎么没看见文宛然给你送饭。”
季真靠着桌子看向窗外,裹了裹嘴里的糖。
张木只是随口一问,见她没有回答也没再多说,拧开门锁,跨出一条腿听见身后的人说道,“分手了。”
张木顿住,扭头看她,季真似有所感也回过头,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嘴想说什么,张木没给她机会另一条腿也跨了出去带上了门。
他慢悠悠地吃完了午饭,才拿着季真那份进了她办公室。
季真还是靠着桌子双手抱胸看向窗外,跟入定了似的。
“吃饭。”张木把饭菜放到桌几上,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谢谢。”季真坐到他对面,拆开筷子将饭菜拌在了一块儿,低头吃着,余光感觉到对面张木炙热的目光,她抬起头,说,“木哥,你…是不是一直不太喜欢她。”
“你说文宛然?”张木说。
季真轻点头。
张木在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吸了两口看见季真轻皱的眉头他赶紧把烟掐灭了,“忘了你要保护嗓子。”
屋子里弥漫着烟味儿,张木打开窗户,外面的热浪迎面冲击,他后退了两步远离。
季真午饭只吃了几口就盖上了盒盖,正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着嘴,张木想起了曲悦,曲悦饭量也很小,吃几口就吃饱了。
“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同意来跟你合作的吗?”张木走到季真旁边坐下。
季真点头,“给你开的薪资高,她…曲悦给了你工作室的股份。”
张木轻笑,“这是其中的理由,又不全是,当初我从老东家那分开,圈里愿意给我高薪酬的艺人和公司很多,不乏很红的艺人,我又凭什么要给你服务。”
季真靠进沙发背,当初能把张木拉过来功劳完全是曲悦的,那时候季真已经出道三年多了,还没有签署公司,曲悦听说张木离开老东家就想把张木拉过来,奈何两个人对于这些事都是一头雾水,曲悦带着季真参加了好几次酒会饭局,就为了能接触到张木,后来也确实是接触到了,曲悦陪着喝了很多酒,后来没几天曲悦便告诉她,张木同意了。
问她怎么让张木同意的,她龇着牙笑着说用钱拿下。
彼时的季真心里厌烦用钱办事这一套准则,听见她这么说下意识就不愿意再去细问,其实回想起来,像张木这么厉害的经纪人,又怎么会缺愿意为他花钱的艺人或公司。
“是,”季真喉咙有些堵,“为什么。”
“是曲悦,”张木说,“后来有次她私底下找了我,很认真很诚恳地跟我说了很多,说你对音乐多么有天赋又多么热爱,十几岁就自己作词作曲自弹自唱,她给我看你高中时曲的谱,编的曲,弹奏的视频,毫不夸张我被她打动了,所以…”
他摆摆手,“当然了,她也很大方,愿意给我股份,我又何乐而不为。”
“她单独找过你?”季真相当惊讶,“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是啊,为什么你不知道呢,”张木看着她,“你问我是不是不喜欢文宛然,我是不喜欢,不说别的,单从工作角度来说,一个是全心全意为了你,为了你的事业付出了很多,一个是自私自利,在你们绯闻不断的情况下还要缠着你给你添麻烦,我怎么喜欢。”
季真低着头,面色凝重。
张木叹口气,“我不想掺和你感□□,你离婚后我也从来都没说过什么,但我看你自从离婚后状态就很怪,我今天要多嘴几句,季真,人的一生中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人,非常难得,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曲悦,也不要因为带着偏见而对你跟曲悦之间的感情做出结论,放下偏见,认真去看看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一阵风吹了过来,分不清是空调冷气还是窗户外的热风,季真打了个摆子,心里乱成一团。
已经乱了很久了,还没跟文宛然分手时就乱了。
真真是一团乱麻让她找不到源头。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文宛然问她是不是喜欢曲悦,她也回答不上。
季真心里在逃避,她怕自己找到了答案,怕这个答案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然而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驱车来到了曲悦的房子,这栋曾经她们的婚房。
别墅自带的车库门因为感应到了季真的车牌自动开了门,季真吓了一跳,生怕被曲悦发现。
车灯照亮了车库,车库里停车曲悦的两辆车,说明曲悦在家。
季真吓的赶紧倒车,车子远离后地库车门自动关上。
她往窗外瞥了眼,房子没有开灯,整栋楼矗立在黑夜里。
是睡了?可这才九点钟。
季真把车停在正门口熄了火,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开车过来了,害怕被曲悦发现,但又忍不住想看看,曲悦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应该不是睡了,那么…曲悦不在家的可能性更大。
慢慢走到门边,电子锁感应到人的靠近亮了起来。
“验证成功。”
门锁发出机械音,季真愣了愣,没想到她的信息没有被删。
季真推门进去,在门边摸到开关开了灯,客厅空荡,尤其是她搬走了钢琴,偌大的客厅显得更空旷。
季真走进客厅,落地窗的窗帘全是关起来的,更加肯定了季真的猜测,曲悦不在家。
桌几上放着一堆东西,季真眸光闪烁快步走了过去。
放的是离婚证,还有一堆她让曲悦签的协议包括那本记账的黑色笔记本,文件摆放的样子和那天她走之前看见的一样,就连位置都没有变过,文件表层有着淡淡的灰尘。
一看就知道没有被人碰过。
季真呼吸变重,曲悦这是…搬出这里了?
她环顾四周,家里没有烟火气,地板上也有了灰尘,她踩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浅浅脚印。
季真快步走到二楼主卧,卧室里和离婚那天一样,是被曲悦翻得乱七八糟的,衣帽间的地上放着衣服首饰,如果不是那天亲眼看见曲悦自己弄的,季真甚至要怀疑家里被打劫过。
她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揪住,有点疼。
季真弯腰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挂好,收拾整洁了衣帽间,目光落在保险柜上,曲悦这个人特别神奇,贵重的首饰她放的很随便,便宜的结婚证她倒是像个宝贝一样锁在保险柜里。
她蹲下按密码打开保险柜,映入眼帘的是粉色白雪公主的书包,这个书包季真很眼熟,曲悦很宝贝,曾经放了一书包的现金。
季真拿起书包,书包沉甸甸的,她拉开拉链,一张纸质东西掉了出来,季真捡起,是一张机票。
博平飞往新云。
机票背面用笔写了一行字:刚参加完真真的毕业典礼,最后一次从博平飞回新云啦,结束异地咯,嘿嘿~
书包里全都是机票,是新云和博平两座城市的往返,时间是她们上大学的那四年。
记忆突然涌现,曲悦每个周末都会从新云飞去博平找她,大学四年,每周如此。
张木说的对,她对曲悦有偏见,因为曲悦得到她的手段她不喜欢,从而讨厌曲悦,而曾经她因为对曲悦的偏见,那几年里从没有给曲悦好脸色过。
不,不仅那几年,她们在一起的十一年,她从未给过好脸色。
季真低下头,捂住了心脏,心口传出无法呼吸的痛。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曲悦的电话,拨出去一秒又后悔了,她不知道要跟曲悦说什么,道歉吗,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
可是伤害已经形成,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但她就是想听听曲悦的声音,听听专属于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带着兴奋。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连几个,都是这个提示音,季真意识到,她的号码大概是被拉黑了。
季真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片刻后她猛地爬了起来,直直往一楼而去,打开了一楼靠西边的房间门,摸索到门边开关打开灯,房间地上放着十几副画,放的挺随便,只有一副放在架子上的画盖着白布。
还好,曲悦的画都还在,那么应该不是搬走了。
季真松了口气,走到画架前,曲悦画画不会盖着白布,似乎从去年年初开始,在她不算深刻的记忆里,这个房间里总是有那么一幅画盖着白布。
她抓紧白布中间,一个抛物线掀开了白布。
画上是一副人物画像,一个抱着吉他的女人,女人有嘴有鼻子,但没有眼睛,眼睛的位置上有着灰色痕迹,看得出来画画的人对于眼睛画画改改的。
而这个女人,是季真。
“哎,我能动一下吗?”
邹金玉顺了把头发,向右扭了扭腰,“我月经期呢,腰酸死了。”
坐在画架后的曲悦拿着笔在顺色,闻言轻笑,“我从来也没说过你不能动。”
“能动?”得到肯定邹金玉马上站了起来,双手扶腰向后仰了仰,“能动你早说,害我坐了这么久。”
她走到曲悦身边看了眼画,啧啧摇头,“这都好几天了吧,你怎么还没画眼睛。”
“早就说了我画人物不擅长。”曲悦说。
“没关系呀,你画的不像我也要。”邹金玉走到床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我都付钱,你大胆画,我生日可没几天了。”
邹金玉从一个月前就在开始倒计时自己的生日,嚷嚷着让曲悦兑现给她画画的承诺,曲悦手头上的那些商业画这几天也刚好完成,她便开始给邹金玉画画。
“知道了,一定会完成的。”曲悦无奈道。
邹金玉掏出手机自拍,“我眼睛这么好看你为什么一直不画?”
“我…”曲悦手一顿。
曲悦无论画什么都可以画出画的内核,但是人物不行,因为她画不出人物的核心—眼睛。
她一直想要从眼睛里寻找到感情,可惜找不到,也画不出。
“怎么了?”邹金玉突然凑到曲悦面前。
她的脸近乎于贴着曲悦,曲悦后退一步,“你干嘛。”
“让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邹金玉眨着她的长睫毛,“说说你为什么画不出来吧,我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就是单纯不擅长,”曲悦推开她,“我会努力画的。”
画笔在纸上游走,身边的邹金玉突然安静了下来,曲悦瞥了眼,看见她歪着脑袋专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曲悦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下巴,“我脸上沾到颜料了?”
邹金玉笑着摇了摇头,“认真的你特别可爱。”
“可爱?”曲悦看着她,这几个月跟邹金玉相处下来,邹金玉经常会夸她,但她还是不怎么习惯,尤其是这种以前从来没有人夸过得词。
邹金玉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对,很可爱,最近你好像长了点肉,更可爱了。”
两人四目相对,在安静的房间里,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怪异。
邹金玉眼睛很好看,很大,睫毛又长又翘,此刻这双眼睛微微弯起,黑眼珠里倒影出曲悦的身影。
“好了好了,别画了,今天太晚了,”邹金玉打了个哈欠,走到床上躺下,“睡吧,明天再画。”
怔愣的曲悦回神,想让邹金玉回自己房间去,但邹金玉已经盖上被子闭着眼睛了。
算了,反正邹金玉赶也赶不走。
曲悦放下工具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邹金玉已经睡着了,睡姿乱七八糟的占用了床的三分之二。
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排在邹金玉放在被子外面的小腿上,“腿收一下。”
“嗯。”邹金玉迷糊着应声,把腿往自己那边收了过去。
曲悦关灯躺上床,刚一躺下邹金玉的腿就到了她身上,她甚至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懒的再去计较了。
闭眼酝酿睡意,眼前闪现出邹金玉的眼神。
带着光,带着笑,又带着曲悦的影子。
曲悦睁开眼睛,轻轻扭头看向床的另一边,看不太见,只能闻见邹金玉身上的香味儿。
“铃铃铃~”
突然的电话铃吓曲悦一哆嗦,她撑起胳膊接起了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
“喂?”
“曲悦!”电话里的人声音充满了痛苦。
悦听出对方声音立马坐了起来,“赵璇,你怎么了?”
对方忍着痛苦,半天说道,“我上厕所摔倒了…好像要生了。”
“我马上过来!”曲悦挂断了电话,打开灯,推了推邹金玉,“邹…”
她刚说一个字看见邹金玉已经醒了,曲悦来不及惊讶她怎么醒这么快,立马拽起邹金玉起身。
赵璇是一个月前来的岛上,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拎着行李从船上下来,行动不便,在路边骑车玩耍的曲悦看见了顺手帮她拿行李,将她送到目的地。
目的地是个很小的平房,小到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卫生间一间客厅和卧室公用的外间,简单的家具,没有人居住的痕迹,曲悦心生不忍多对赵璇关照了几天,熟悉了之后才知道赵璇不是本地人,这个小平房是她租来的,一个人怀着孩子住在岛上。
知道她是一个人后曲悦便跟她来往多了起来,时不时带着她跟邹金玉三人在岛上乱逛,给赵璇的小屋子里添置点家具,给孩子买点东西什么的。
赵璇的小平房在旅馆后面的小巷子里,巷子里一排平房显得拥挤,夜晚的岛上入睡很早,寂静夜里只有曲悦和邹金玉匆忙的步伐。
门是开着的,曲悦一进门就看见了赵璇坐在地上,一路的血从门口蜿蜒到卫生间门口。
“快,”曲悦被血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蹲下去扶赵璇,“快去医院!”
赵璇满头大汗双手捧着肚子已经说不出话来,曲悦和邹金玉将她扶起,赵璇浑身虚软无力,走一步整个身体往下坠。
邹金玉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曲悦震惊了一秒,没想到她的力气如此之大。
力气再大也是女人,邹金玉走了十几步明显感觉自己力气要抱不住赵璇,她看向曲悦,还没说话曲悦已经伸手拖着赵璇的屁股,让邹金玉轻松了些。
岛不大,医院在正中间位置,走过去并不远,两人吃力将赵璇弄进医院,半夜的医院没什么人,值班的护士趴在台子上睡着觉,被动静弄醒,护士睡眼惺忪睁开眼睛吓得倒吸一口,她赶紧电话联系医生。
赵璇被推进手术室,曲悦和邹金玉站在手术室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口气还没松下来,手术室的门自动打开,医生匆忙走了出来,“产妇大出血孩子羊水不足很危险,家属赶紧联系市医院,我们这里条件有限!”
曲悦和邹金玉对视一眼,市医院在陆地上,光是坐船到陆地就得五个多小时,更何况这么晚了早就没有了船,曲悦腿发软站不住,邹金玉双手捞住她。
“怎么办,”曲悦抓住邹金玉,看了看她又看着医生,“怎么办,怎么联系,怎么过去,医生你有没有办法。”
医生也为难,隔着茫茫大海,他无能为力,他说,“我尽量先保住大人,你们抓紧联系医院,看看医院有没有办法!”
说完医生又进了手术室,曲悦心慌不已,浑身都在发抖。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邹金玉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来想办法,别急。”
曲悦抬头,“你要怎么办?”
除非是神仙降临,否则这大海要怎么去跨越。
邹金玉在手机上点了点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接的不算快,接通后邹金玉没有一句废话,说,“爸,人命关天,你马上派直升飞机来宣元岛救人,顺便联系好岛对面的嘉华市医院做好准备…不是我你别担心,是一个朋友,孕妇,现在很危险,嗯…嗯,我把地址和情况发给你,你一定要尽快。”
挂了电话她在手机上将情况给老爸发了过去,收起手机看见曲悦盯着她。
邹金玉轻笑,“别担心,我爸办事很靠谱。”
“嗯。”曲悦稳了稳心神。
曾经季真问她难道钱是万能的吗,曲悦不知道,今天晚上曲悦见证到了,钱能通神,邹金玉爸爸安排的直升飞机犹如神灵从天而降,带着赵璇飞往市医院,直接停在市医院的楼顶。
市医院也已经有医生在待命,赵璇第一时间就送进了手术室,过程顺利到曲悦好像是在做梦。
天亮的时候赵璇剖腹产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孩子早产生下来就送进了保温箱里,曲悦站在保温室外面的玻璃看的时候心里的慌乱才稳定了。
妈妈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艰难的独自生下了她?
感觉到有人站到自己身边,曲悦扭头,邹金玉对她张开胳膊,“抱一个吧。”
曲悦想也没想回抱了她,“邹金玉,谢谢你。”
“我不接受口头感谢的。”邹金玉声音带着笑。
曲悦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得寸进尺,无奈道,“你说。”
“想跟你一起睡。”
“你不是一直都跟我睡的么。”
“不一样,那都是我厚脸皮缠着你的,”邹金玉说,“我要的是你亲口说。”
“结果不都是一样。”
“意义不一样。”
曲悦推开她,忍笑,“毛病。”
“说不说。”邹金玉在她腰上戳了一下。
“唉!”曲悦怕痒,往旁边缩着身子。
“说不说,说不说。”邹金玉连续戳着她的腰,“说不说。”
曲悦边挡边逃,又怕吵到保温室里的孩子们,她压着声音,“好好好,我说说说。”
邹金玉戳腰的手改成了搂,手在她腰上用力将人拉近自己,“说!”
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到鼻尖差点碰上,曲悦脸上笑意未敛,被这个距离和姿势弄的有些无措,她推开邹金玉,小声道,“你跟我一起睡吧。”
“这就对了!”邹金玉往前一步,将人再次搂进自己怀里,“这可是你亲自邀请的,不准再反悔了。”
“我…”曲悦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你说话就说话,总是动手动脚干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男声,“金宝。”
方才还得意的邹金玉听见这个声音满脸惊恐,她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一脸严肃,“爸,说了多少遍了,别在外面喊我小名儿。”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