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眼神自带深意,杜乐衡被看得莫名其妙,他有心探究,不过重心还是放在了客户身上,好在谈判这时已经接近尾声,宋也和杜乐衡打配合,成功谈下合作,项目预计在年后开始进行。
送走客户,杜乐衡还没来得及问宋也刚才怎么了,宋也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出差将近半个月,每天宋也都要接三到五个电话报备,杜乐衡听着都烦。
可人家是夫妻,他又算什么,多管闲事的变态上司吗?
在这半个月里,杜乐衡知道宋也和江吻是初高中同学,知道是宋也先追求的江吻,也知道宋也和江吻的感情很好,越好,杜乐衡就越嫉妒,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充斥着杜乐衡的内心,让他觉得自己变得丑陋。
等宋也打完电话,杜乐衡低头看手表:“还没到餐点,明早就能坐飞机回去,要去走走吗?这里的景色不错。”
宋也没有拒绝,应了好,便跟着杜乐衡一起出门,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连带着温度也升高了一些,宋也脱下外套搭在手上,宽松的毛衣领口略大,露出一点凸起的锁骨,沐浴在阳光下,苍白的皮肤仿佛也染上了几分热度。
杜乐衡今天穿得正式些,马甲三件套,西装解开几颗扣子,蜂腰猿背,略长的额发中分,稍微用发胶固定,绅士的同时,眼里的野望为他增添几分西装暴徒之感。
两人并肩漫步,路边有卖花的棕褐色头发的绿眼小男孩提着花篮跑来,脸颊两团和鼻尖红扑扑的,笑得像朵向日葵。
“buyaflover.”(给您的爱人买支花吧)
他举起手里的花篮,里面是颜色鲜艳的蝴蝶兰,宽大圆乎的花瓣大小不一,乍一看以为蝴蝶展翅,小男孩懂眼色,直接把花篮递到宋也的面前。
宋也手足无措,又觉无奈:“ues.”(我们只是同事)
小男孩歪着脑袋假装听不懂,“chooseone,sir.”(选一支吧先生)
杜乐衡笑眼弯弯地看两人对峙,最后宋也败下阵来,随便拿了一支浅紫色的蝴蝶兰,上面坠着几片叶子,委实漂亮。
正当他打算付钱时,小男孩转而把花篮送到杜乐衡面前,理直气壮:“sir,ithkyohouldbuyallgy,areyou.”(先生,我觉得您应该把我的花全部买下,您不会那么小气吧。)
杜乐衡慷慨解囊,连带着花篮也买了下来。
小男孩数着钱,朝杜乐衡顽皮地笑:“an&039;scharacter.”(胆小可不是绅士的品德。)
说完这话,小男孩便一股脑地转身跑了,犹如鱼儿游入水底,再抬头人已经看不着了。
“这小孩真是鬼灵精。”杜乐衡好笑又好气。
“为了卖花什么都说得出来,不过这花还挺好看的。”宋也举起蝴蝶兰,食指和拇指捻着茎叶转了一圈,在阳光下花瓣显得有些透。
杜乐衡提着一篮子花,在他看过来时,忽地低下头。
地面上二人影子交错,杜乐衡说:“好看。”
宋也没有察觉异样,他抓着一朵蝴蝶兰跟杜乐衡一起在景点逛了一圈,期间杜乐衡把蝴蝶兰送给了几个结伴一起玩的可爱小女孩,自己则是留下了一朵淡蓝色的蝴蝶兰。
回家后,杜乐衡把这朵蝴蝶兰夹在床边没看完的书里。
他抱着一点卑劣的期待。
蝴蝶兰的花语是
——幸福的来临。
.
江吻入职杜氏分公司其实算是捡漏,临近年底,按理说,怎么样都不会有人会在这时候辞职,尤其是杜氏对员工的福利在众多企业中算是佼佼者,可惜老天就是这样眷顾江吻,他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之一,在某些时刻,在众多苦难里,它还是愿意给予对方一点便利。
杜氏分公司的企划部的一位主管怀孕了,对方是个女强人,年近四十事业有成,前两年终于打算和丈夫孕育爱的结晶,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消息,好在她本人信奉有也行,没有也没事的人生态度,所以也不紧张,结果没想到在元旦后查出来怀上了。
明年公司项目开展紧张,她打算再招个有经验的人做助理,以备不时之需。江吻本来是去应聘个设计部门的小岗位,阴差阳错被她看上,转而去了企划部。
宋也跟女主管还挺熟,两人在工作上面交流多,很难说江吻不是歪打正着。
“今天起,到以后,我都能和你一起上班了,不用在家等你。”江吻靠在宋也的怀里,他的个头高,手臂揽着宋也,看人时有种仰望感,眼眸里倒映着宋也的面庞,眸光流转。
宋也双腿交叠,好让江吻躺得舒服些,一边回手机消息,一边道:“上班挺辛苦的,没有你在家里自由。”
江吻很是失落:“你不喜欢我出门吗?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他们都说夫妻要互相扶持,我在家只会做饭做家务,比不得外面那些工作有能力的人,我怕你以后嫌弃我。”
他揽着宋也的手松下,垂眸道:“我去把工作辞了。”
宋也吓一跳,手机扔沙发上,赶忙抱住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不适应上班。毕竟上班不比家里舒服,你想去上班我当然支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想出轨那我不是还得给你们当电灯泡吗。
宋也觉得自己真是当代武大郎。
宋也对哄江吻不说手到擒来,也算颇有心得,他俯下身子,上半身轻轻趴在江吻身上,侧头,脑袋凑过去,在江吻的下巴亲了口。
“我最喜欢你了,你能跟我待在一起,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
“可是你昨天还说不喜欢我。”江吻得寸进尺。
宋也涨红了脸,“你!你!那个时候的话怎么能拿出来说……”
他在上周出差回家,某个晚上,和蓄谋已久的江吻完成了生命大和谐。
很不幸,作为老公,宋也在床上承担了老婆的责任,并且被压得没法反抗,任由江吻为所欲为。
宋也在做完之后其实思考了很久,他没有什么道德贞操的观念,但对于和人发生亲密关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生的,可是奇怪,在江吻小心翼翼又期盼的目光下,他竟然没有起拒绝的念头,只是有些为难和不知所措。
555说他欲拒还迎,得了好处还叫屈。
[你上哪找那么漂亮的老婆去睡,你就偷着乐吧。]
宋也想说自己才是被睡的,可惜555不听,宋也觉得这家伙迟早得被主系统制裁。
“怎么不能拿出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江吻的手插进宋也的发中。
宋也前两天刚剪了头发,嫌长,剪了又觉得短,闷声闷气好一会儿,第二天上班还忐忐忑忑地怕别人说丑,江吻却觉得长短适宜,刚好露出宋也的眉眼面容,敏感的耳朵也露出来了,人格外清爽。
“那不一样……”宋也小声说,“你也别老是在杜乐衡在的时候说这些,怪别扭的。”
上次上班,杜乐衡本来找他拿文件,刚好遇上江吻也从隔壁部门给他送热饮,两人一碰上跟针尖对麦芒似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尤其是江吻还提了一嘴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之类的话,怪宋也不体贴,言下之意当然是在某事上。
当即杜乐衡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
宋也尴尬得想死。
好好好,屁股疼的是他,被当色魔的也是他。
而江吻闻言手一顿,眼眸幽暗,笑容不改:“这又怎么了,杜总嘴严,不是会嚼舌根的人。”
宋也在国外出差回来,私底下就不再喊杜乐衡杜总,叫起了名字,这让江吻十分不爽,尤其是宋也平日里也叫他的全名。
江吻想要特殊对待,想要在宋也眼里不一样。
宋也嘀咕着:“这可不一定”时,他咽下嫉妒与怒火,咬住了宋也的脸颊。
“啊!”宋也猝不及防,脸颊的疼痛让他不敢动。
他惶惶地问,“怎么忽然咬我?”
江吻不舍得用力,用牙齿磨着,直到宋也眼角泛红才松嘴,饱含歉意地用吻亲去宋也眼角将掉未掉的眼泪,手抹去脸颊的口水,在那齿印中细细摸了摸,算作安抚。
“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江吻看着比宋也还要委屈难过。
他起身,把宋也压在沙发上,抓起宋也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下摆往上,按在赤.裸的胸膛,感受他温热的皮肤和跳动的心脏。
“我太爱你了,忍不住想要跟所有人炫耀,讨厌任何人靠近你。”
他将自己的心剖开,想要宋也看到里面肮脏丑陋又单纯的一切。
是你啊。
是你,是一个叫宋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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