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动静并不大,但却足够暧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方面。
迟灼过来的时候没有特意收着声,只要浴室里的某人还醒着,就绝对知晓了他的靠近,可浴室里面那点轻轻的透着暧昧的喘息还在持续。
迟灼一时间竟是陷入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境地。
他抿了抿唇,正要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听到了浴室里比之方才要重一点的声音,有点愉悦,又有点慵懒闲适,懒洋洋的尾音引人无限遐想。
迟灼将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他的耳朵能清楚捕捉到水流溢出的些微声响,以及那在热气中显得有些□□的轻喘。
迟灼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室内的人好似对此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半点要出声阻止的意思也没有。
只是轻轻一拧,那本就没被锁的浴室门就被迟灼推开了。
迟灼大大方方地推开了大半的门,泡在浴池中纾解的季辰熙也大大方方地给人看。
他的眼尾带着一点情动的红,半阖的眼眸在抬眸看向迟灼的时候透着些许迷离,只是他那手上动作太过于有一搭没一搭,看起来不像兴致来了,反倒更像是应付了事。
外面是漆黑的夜,里面是昏黄的小夜灯,奶白色的小浴池中,季辰熙的皮肤有被热气蒸腾的红,也有被暖黄夜灯打出的暖,让人光是看见就觉得心弦微动,喉间发紧。
“你这是在做什么?”迟灼沉声询问。
懒洋洋继续着手中动作的季辰熙声音中都带上了些许暧昧的小钩子,“我觉得我做的事情很明显。”
慵懒随意的声音透着点得不到满足的烦躁。
“那快点弄完,回来睡觉。”
冲动开门的迟灼眼眸下垂,瞧向那被水波与光晕弄得若隐若现的地方,又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
季辰熙轻笑了一声,似在笑迟灼欲盖弥彰的动作,又似在自嘲,“可是,我弄不出来啊!”
迟灼:“……这是该与借宿的客人说的吗?”
“可你对我来说并不只是借宿的客人,毕竟客房那么多,谁会将客人留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我难道看起来很随便吗?”季辰熙手中本就散漫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不太高兴地道。
过分直白的话语,让迟灼感受到了平日里完全感受不到的东西。
就算是他与季辰熙最为暧昧的时候,对方也没明确表现出这方面意思。
迟灼能留意到的事情,季辰熙自然也留意到了,他打算闭嘴,不然今晚他可能会说出不少让白天的他后悔的事。
“你先回去,我等会就来。”
迟灼那原本都想要离开的脚步彻底的走不动了,他不仅没有往回走,反倒是向着季辰熙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季辰熙抬了抬眼皮,略含不解地看着迟灼。
季辰熙真的不知道他过来做什么吗?
迟灼没打算深究,他只是垂眸低声道:“不是说弄
不出来吗?我来帮你。”
“别,可千万不要因为可怜我才这么做,等以后你回想起来,后悔了,你不高兴,我也不痛快。”
嗯,这次更直白了。
迟灼无声叹息。
季辰熙闭目放弃挣扎,将自己往水底下沉了沉,“我现在简直都快成透明的了,不想和你说话。”
他手中动作加快了一点,粗暴地想要快速解决问题,这最后一波情热来得过于猛烈,他偏偏又是不得其法,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缓解,可现在他觉得冷水可能都比他的手靠谱。
在那越发烦躁的动作中,一只手探下水覆在了季辰熙的手背上,“你可以慢一点,温柔一点,像这样。”
季辰熙这次眼皮都没掀一下,似乎很不屑继续和迟灼说话,但手上也没直接将迟灼推开。
当一切来到尾声的时候,季辰熙一把将迟灼拉了下去,一口咬在了迟灼的肩上,淡淡的血腥味溢出,裹挟着龙舌兰的味道,倒是很好的中和了另一股味道。
任由人将自己咬了的迟灼抬起另一只干燥的手摸了摸季辰熙的头,声音微哑地道:“学会了吗?”
季辰熙此时脑袋还搁迟灼的肩头,牙关微松,将那溢出的血珠尽数舔入口腔,随后才是漫不经心地道:“我才不学这些东西。”
迟灼被那微红的眼尾吸引,靠近在人眼尾处落下了一个亲吻。
两个人最后还是重新洗了个澡才回到房间睡觉,而季辰熙正在给裹着浴袍的迟灼找衣服。
之前那套衣服已经用尽了季辰熙的好运气,他的衣柜前两天才将他没有穿过的衣服清理出去,原本这里该很快进入新款衣物,但正是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那批衣物并没有到达,剩下的衣服不是尺寸不合适,便是季辰熙穿过的。
他看了一圈,转而看向迟灼,让迟灼自己来挑。
迟灼对这方面是没什么需求的,随意找了一套适合睡觉的衣物出来,然后就发现那上面还有着一个小小的雪豹刺绣,不光如此,就连包包上也是一些十分可爱的设计。
这件季辰熙真的穿过。
季辰熙见迟灼选了这件,面不改色,只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等两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私人领地里出现另一股alpha的信息素味道,多数alpha都是有些烦躁不适,但季辰熙却是对此接受良好,毕竟迟灼的脖子上肩上还有他不久前咬出的牙印。
而对方身上有着很浓郁的玫瑰清香。
在季辰熙酝酿睡意的时候,忽然听到身旁不远处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殿下,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个位置,我也是能帮你的。”
“哦?迟灼哥哥这是要包养我?扶我上位。”季辰熙闭眼回答。
“包养?”迟灼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眼眸都暗沉了许多,季辰熙从中看到了明显的不赞成,“殿下那么会说话,就不能说一些好听的来形容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闭着眼睛的季辰熙微微睁开了眼眸,翻了个身,与迟灼面对面。
“关系,什么关系?床伴吗?”
“殿下这么说也行,既然是床伴我是不是能对殿下做点这种关系该做的事?”
调侃的话语被人反问了回来,季辰熙却是半点都不见慌的,他的手指轻滑过迟灼的胸膛,随后靠近,在他脖子靠近锁骨的地方落下一个吻,再微微施加力气,种下一颗草莓。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迟灼顺势揽上了季辰熙的腰,声音愈发沉了。
季辰熙对此头也不抬,含糊道:“履行义务。”
迟灼闷笑一声,想要看看这义务能履行到什么样子,但季辰熙最多也就像没断奶的小崽子一般,这里亲亲,那里咬咬,多的半点没有。
清晨。
窗外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打进来一点。
此时一头银发的俊美青年正坐在床上皱眉苦思着什么,时不时会看一样身旁的人。
在他的目光下,熟睡的某人终于睁开了眼眸。
“忘了吧,昨天什么都没发生。”季辰熙皱着眉头,一脸要翻脸不认人的嘴脸。
迟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速度很快,只是听完这话的短短时间就已经分析出现在的形式,易感期的所有冲动褪去,很明显,小殿下这是后悔了。
迟灼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继续躺在那满是季辰熙气息的被窝中,跟完全没听到这句话一样。
“沉默不能解决问题。”季辰熙不满。
“殿下既然睡了我便要负责,吃了不认可是渣男行径,殿下可不要学这些不好的。”
季辰熙早就做好扮演一个渣男的准备,但仍然为迟灼的话而青筋微跳,“话说我到底睡了什么?吃了什么?现在盖着被子纯聊天也要负责了吗?”
迟灼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在他的动静中,被子下滑,露出了迟灼光.裸的胸膛,而那上面可是有着不少暧昧的痕迹,如同铁证。
如果这是一颗糖果,季辰熙就算没将糖果整个吃下,那也是舔了好几口,他想要否认自己对糖果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简直是难比登天。
易感期误人!
就在季辰熙要强行解释的时候,迟灼就已经勾起季辰熙的下巴,在人脸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吻落下的瞬间,迟灼还不忘道:“殿下怎么就不算吃了呢?”
季辰熙的脸在沉默中一点一点地变红了。
“你……”
在他说出话之前,迟灼就已经伸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就算殿下不打算认也没办法了。”
季辰熙现在有点头痛,“真的不能算了?”
“不能。”
“那你会低调一点吗?”
季辰熙做好迟灼敢再说“不能”,就把渣男的嘴脸坐实,然而迟灼对此却是很是迷惑,“我还不够低调吗?”
季辰熙不知道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他一时无言。
迟灼大抵是真的觉得自己挺低调,面对季辰熙的这个问题他不理解,但表示尊重,给出了一个答案,“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更低调一点。”
季辰熙问出了两人间最关键的那个问题,“你想睡我,我也想睡你,我不会因为多层关系就退步。”
言下之意便是要不还是算了。
迟灼应了一声,手上拿起季辰熙的一只手,轻轻把玩着那只手,“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的事不过是在试探另一个人的底线。
季辰熙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反捏住了迟灼的手,“那便慢慢来吧。”
猎食者总喜欢这样,去征服,去追逐,让另一个人臣服于自己的身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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