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我的老婆是飘飘欸! > 8、第 8 章
    再说了,对方目前对她还没有构成伤害,完全没必要花钱解决这件事。和对方多沟通沟通,弄清楚对方为什么在她身边,好好商量一下,说不定对方就主动离开她了呢?


    但现实再一次不为韵春所想。


    过后了几天,韵春没有再梦到对方,家里也没有异样感。就在她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觉得不用商量对方就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她接到了一通老家阿姨打来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让韵春明白了这几个月的异常是因为什么,也明白对方为什么缠上了她,更明白……她和对方之间的联系不会轻易断掉。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们之间暗生出了一条线,将她们捆绑。


    这个阿姨,妈妈在世时和她的关系很好。妈妈下葬时,这个阿姨帮了她许多。


    韵春心里挺感激对方的。


    接通电话,还没等韵春问阿姨找她什么事,阿姨着急的声音如同飞驰而过的高铁,匆匆蹿进了韵春耳中。


    而内容犹如一道晴空中的惊雷,带来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小韵啊!那不是玩意的东西,给你结了个冥婚!”


    可能是后两个字过于离谱,韵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怔愣:“冥婚?”


    韵春没想到,如此封建糟粕的两个字,有一天会安在她的身上。


    阿姨咬牙:“对!冥婚!”


    她跟韵春说早在几个月前就定下了,她今天才知道另一方是韵春,是因为定冥婚的那家没有大肆宣扬,什么都没有操办,只是在自家简简单单举行了仪式。


    这段时间她还跟别人讨论这件事来着,结果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就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和对方冥婚的人是韵春。


    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韵春多久没回村了不说,就韵春的性子,怎么可能和别人冥婚?但只是两秒钟她就明了。


    跟别人又聊了几句,事实跟她想的差不多。是韵春的那个爹,偷偷把韵春的八字卖给了对方,人家拿到了八字,也不管韵春在哪,直接就结了契,拜了堂,成了亲。


    仪式结束,这事儿就算成了。


    可怜韵春了,这人还好好的活着,估摸着连恋爱都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一个,却莫名其妙和死人结了亲。


    晦气!


    这让韵春以后怎么处对象!就算不处对象,以后免不了被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说韵春有过冥婚的经历…


    她只能往好处想,想韵春不在村子里住,算是和村子断了联系。不然她不敢想,人言可畏下,韵春该怎么生活。


    摊上这么个爹,韵春真是倒了血霉。


    听着电话里阿姨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安慰自己,韵春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故作平静地开口:“平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现在想给他打个电话,先挂了。”


    阿姨应了声好,又安慰了韵春几句,将电话挂断。


    三秒后,韵春将吕峰也就是已经断绝关系的那个男人从黑名单拉出。


    盯着号码看了几遍,韵春又将他重新拉黑。


    实在是不想打这个电话。


    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想想就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韵春呼吸捎带了几分困难,她坐到椅子上,心里愤愤:


    是个人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更别说这人自己以前还叫过他爸爸!


    冥婚?!


    这种陈规陋习……不,这种腐烂的恶俗为什么还有?


    韵春在椅子上坐着,手无力撑在桌面,胸口被气得上下起伏着。


    大概过了十几秒,韵春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气愤也无用。


    当下只能想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


    电话里平姨说冥婚的对象是两年前去世的,她实在被吕峰气不行,忘记问是哪户人家了。


    至少先打听清楚。


    点开微信,韵春给平姨发去了消息。


    很快便得到回复:


    【就是隔壁村的路雨生,路家。前几年发达搬去城里了,后来他们家闺女去世,说什么落叶归根,把她闺女的坟落在村里,他们也回了村里住着。】


    韵春睫毛轻眨。


    路雨生……路家……


    她猛地站起身。


    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不会是…她吧?


    下一秒,平姨给了答案。


    【他们闺女叫路青雪,你认识吗?】


    路青雪……


    真的是她。


    韵春喉咙发紧,心中唏嘘:


    路青雪…怎么去世了?


    【不过也是奇怪了,他们家是个闺女,怎么办冥婚就选到你身上了?就算你们八字合也不应该啊?】


    韵春知道平姨的意思,她想说路青雪是女生,那常理来说冥婚对象就是男生。


    但谁又规定了伴侣必须是异性?


    不过如今的社会思想再开放,也开不到一个墨守陈规的小村庄里。


    更别说平姨这种一辈子困在村子里的人。


    至于路家为什么会选她,是因为八字?还是别的因素,韵春不知道。这要等她回去登门了解才能得知。


    当下,韵春有一件更想现在就知道的事情要问。


    韵春略微发僵的手指再键盘上敲敲打打,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勉强发出去一条消息:【平姨,路青雪……是怎么去世的?】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等我一会儿出去问问?】


    【不用了平姨,我回去自己问吧。】


    【你要回来啊?】


    【嗯,总不能任由他这么做,我不当回事吧?】


    【行,你回来要是没地方住,就来我家。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好。】


    收起手机,韵春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脸上的表情不会泄露出异样后,她去了老板办公室,想跟老板请一周的假。


    韵春为了挣钱,平时很少请假,除非和秦星介绍的活撞了时间,实在找不到人和她换班,她才会请假。可有时候活在外地,韵春最长请假的时间也只有三天,当下听韵春要请一周的假,不但老板,就连坐在沙发上的大老板听到,掀起眼皮好奇地问:“做什么去?”


    莫月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韵春转向她,回:“老家有点事。”


    听到韵春提到老家,莫月眼底的光闪过暗色,腿交叠:“一周的时间够吗?”


    韵春:“够了。”


    莫月没多说什么:“嗯,去吧。”


    韵春颔首出了办公室,心里升起了丝丝怪异。


    从第一次见莫月她便有种感觉,就好像莫月从她身上回忆旧人,对她的关照,让韵春颇有一种自己是被托孤的错觉。


    不过韵春没有多想,当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办公室出来后,韵春又拐进了另一间办公室内,站在了打印机前。


    --


    下了班一进家门。


    久违的被盯着的灵异感瞬间拥裹住了她。


    韵春习以为常,淡定地换了拖鞋,摘下包,走到客厅中央,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卷起的a4纸。


    纸开展后被单手抓在手中。


    因为不知道路青雪在哪个地方,韵春只能抓着纸,原地转着圈对空气说:“来,你出来一下,咱俩离个婚。”


    韵春完全没意识到,她此刻的行为比布满诡秘氛围的空气还要诡异。


    被她拿在手中的纸,上面赫然是韵春在网上百度出来退婚书。她稍加修改,打印了出来。


    韵春话音落下,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等了几秒,等不到回应的韵春清了清嗓子:“之前问你的那些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同样的,我也是。”


    人都死了,被办冥婚肯定是家里长辈做主操办的,路青雪和她一样,都是被安排的。


    平姨说冥婚是几个月前办的。


    也就是几个月前,她第一次梦到对方的时候开始。生活中无处遁形的压迫,时有时无的恐惧,被监视的不安。


    全都因为这场荒唐可笑的陈腐观念。


    被迫连接在一起的她们,路青雪入她的梦,定是无可奈何。


    韵春缓了缓神,又对着空气说:“所以趁着事情还不算严重,不如我们先把这个关系断开?”


    虽然一直都没有回应,但她知道。


    路青雪在这儿。


    她能感受到路青雪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看着她。


    韵春说完,手指尖忽然涌现出烧灼感。


    她低头,只见她打印出来的退婚书平白无故地着了。


    橘红色的火焰燃烧。


    火苗在顷刻间吞噬掉白纸。


    韵春连忙松开手指,在纸张落地的同时,她抬脚踩了上去。连着踩了两三下将火灭掉后,韵春蹲下身子,看着已然被烧得只剩下一个退字的纸,抬头,“你干嘛?房子烧了我可赔不起。”


    不用说,无故着火这件事,肯定是路青雪的杰作。


    韵春指责着。


    语气不自觉带有些抱怨。


    说完韵春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在一个鬼面前是不是太张狂?


    可就算知道对方是鬼,自己还和她结了冥婚,但韵春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可能因为…对方是路青雪?


    那个给她糖吃的,温柔笑着揉她头的姐姐?


    让她潜意识里认为,记忆中那般柔和的人,是不会伤害她的。


    是的,她认识路青雪。


    不过也仅限于认识,没有过多的交集,不然连路青雪去世她都不知道。


    就在韵春低头捡着地上的纸屑,指尖被灰烬染上了黑时,垂着的眼皮下,凭空出现了一对未着鞋袜、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脚。


    且,这双脚,微微高于地面,踩在虚空之中。


    韵春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猛的加快。


    全身血液在一时间流转。


    一股说不清的情愫让韵春捡东西的动作停下,头缓缓的顺着脚向上抬起。


    未等她全然抬起头,头顶落下了一只手。


    迫使她停了下来。


    带有骨感力度的手轻轻揉拨着韵春秀发,嗓音如同最绵密的泡沫,温润地叹了口气道:“傻啊,”


    “如果这么简单的一张纸就能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在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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