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承认自己在作弊。


    他想着,她不会接受只和他做关系一般的同伴的。


    毕竟她也喜欢自己的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阿岁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可是侠客是能看出来她喜欢自己的。


    可能她反应迟钝了点儿,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侠客是愿意等她自己慢慢搞懂自己内心想法的。


    可惜的是,阿岁先前皮了那么一下。


    你看,人多脆弱。


    侠客垂眸看着正犹豫着的阿岁,一向有活力的她此刻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的躺在床上。


    虽然他们这些人的恢复能力挺好,可阿岁这伤也还是要躺个两三天。


    这几天侠客是可以陪同照顾着,可之后呢。


    等他进了遗迹之后,再出来,他们就又得各自过各自的,直到下次有活动再相见。


    而在那段时间里,他不会知道她做了什么,也不会知道她和什么人接触。


    甚至可能她再遇到危险,自己也只能在下次活动的时候,听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道出来。当然更多的可能是,如果他不问,她也不会提。


    侠客接受不了。


    如果他有合理的身份,等活动结束后,他还是可以守在阿岁身边。


    出事了的时候,他会第一个知道。


    当然身为男朋友,他还可以像普通人那样陪阿岁一起四处逛逛。


    嗯…他记得他之前有过一个城市,那有家花店还挺不错的。


    他可以每天都去买上一束。


    还有…还有…


    侠客脑子里想了很多他和阿岁在一起后,他可以做的事。


    可是全都因为阿岁的那句话,被打碎了。


    “那就做关系一般的同伴吧。”


    “…”


    笑容僵在了脸上。


    侠客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嗯?你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


    然后他听到阿岁再次道:“我说,那就做关系一般的同伴吧。”


    “…”


    她很坚定,眼里没有一点点犹豫。


    明明窗外阳光明媚,侠客却突然觉得有点冷呢。


    …


    森林里,一群人在行走着。


    “这什么情况?”


    芬克斯捅了捅走在他身边的信长的胳膊。


    信长抬头看了眼头顶遮住阳光的树叶,随口道:“小情侣闹别扭了吧。”


    现在的孩子真是幼稚。


    他在心里感慨。


    只见阿岁和侠客两个人,一个走在最前边,一个走在最后边。往日里一有活动就走在一起的两个人,难得的离的挺远。


    看表情是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一看这站位就明白,问题还不小。


    听到芬克斯和信长的八卦声,阿岁紧抿着唇又往前走了两步。


    本来就落在她后面几个身位的飞坦见状,挑了挑眉,走上前几步。


    “我听说侠客跟你告白,你没答应。”


    阿岁侧过脸,她在飞坦的眼里看不见丝毫的关心,硬要解读他的举动的话,大概就是幸灾乐祸加看八卦吧。


    阿岁疑惑,“他跟你说的?”


    飞坦:“嗯?不是,是我站在你房间外的窗户旁听到的。”理直气壮。


    阿岁:“…哦。”


    阿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心情不太好,对于飞坦偷听的行为,她竟然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你怎么了啊?”飞坦伸手戳了下阿岁的头。


    阿岁还是不怎么想说话。


    她觉得自己做的很棒,不能在一起就别拖着,而且她又不喜欢侠客,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啊。


    她觉得如果她做不到,却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她才看不起自己呢。


    可是为什么觉得怪难受的,总觉得走路都不顺畅了。


    是因为对方现在对“关系一般的同伴”的态度吗?


    这样想着,阿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哦…原来是鞋子穿反了。


    飞坦就看到阿岁猛地停下脚步,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鞋子换了。


    换完鞋子后,阿岁一扫先前的颓废,看起来又和往常没有两样了。


    这傻子。


    飞坦暗叹了一声。


    “飞坦,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


    在飞坦打算离傻子远点的时候,阿岁开口了。


    声音很轻,要不是飞坦耳力惊人,还真不一定听的到。


    飞坦惊讶地望过去。


    阿岁并没有看他,也没有在开口,就像是那句话根本不是她说的一样。


    飞坦收回目光,将脸往面罩里埋的更深了。


    “我不知道。”


    “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同阿岁一样,他的声音也是刻意压低着的。因为隔着面罩,那声音虽然没有阿岁的轻,却要更模糊些,听起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不等阿岁开口,飞坦又接着道:“不过,如果我真的遇到了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像侠客那小子一样怂。”


    对上阿岁的目光,飞坦露出了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如果被拒绝了,我会把那个女人直接绑回来,锁在床上,让她那张嘴里除了呻.吟发不出一点其他的声音。”


    阿岁:“…”卧槽。


    这么刺激的吗?!


    见阿岁一脸惊呆了的样子,飞坦嗤笑了一声。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你以为侠客他不想?只不过你们关系不一样,他下不去手而已。”


    阿岁强忍下回头看侠客的谷欠望,低声道:“他就是想,他也打不过我啊。”


    飞坦挑眉,“是吗?”


    阿岁:“对啊,从小到大可都是我保护他的,要不是我,他这个小菜鸡能这么健康茁壮的成长吗?!”


    提起这个,阿岁来了兴致,忍不住拉着飞坦哔哔起她曾经的光荣历史。


    至于飞坦,他似乎是对阿岁他们曾经的经历竟然还知晓一些。


    见阿岁疑惑,飞坦淡淡道:“你以前在流星街挺有名的,还有个绰号,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


    阿岁:“…是啥??”


    飞坦:“我以前被人抓住过,那些看守我的人都叫你疯狗…”


    阿岁:“…胡扯!我明明是贵宾犬!不过话说回来,飞坦你以前这么关注我啊哈哈。”


    知道阿岁在皮,飞坦白了她一眼。


    阿岁也不在意,继续拉着飞坦扯她的光荣伟绩。


    等他们到了大致地点的时候,阿岁说的是意犹未尽,还想拉着飞坦继续。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停下脚步,他们目光一起落在了正被窝金抓着的伊莉丝身上。


    这几天伊莉丝的待遇显然不是很好,浑身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当初精致的模样。


    一路上她也没发出过一点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


    见阿岁看过来,伊莉丝抬眼回视,眼里满是恨意。


    阿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


    明明抓住她的是侠客,拷问她的是飞坦,拎着她走了一路的是窝金,她屁事没干,结果还被人恨上了。


    伊莉丝的眼神太过明显,飞坦见状直接提着匕首上去放血。


    伊莉丝紧咬着唇,倒是没有叫喊。


    等那血流落至草地上后,一只蝴蝶翩翩飞来。


    那蝴蝶浑身通红,像是被血浸泡过的一般。


    只见它优雅地落在滴在地上的血上,阿岁能看到那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待血被吸完,蝴蝶又至半空,然后循着来时的方向飞了过去。


    它的速度并不快,旅团的人跟着也不吃力。


    没过多久,蝴蝶停了下来,落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那石头四周都没有树木,光秃秃的很是显眼。


    不过因为太过巨大,又在森林深处,也不会有人能发现它。


    阿岁看了周围。


    窝金正看着伊莉丝,那推石头的任务就由着她来了。


    不用库洛洛说话,她就直接上了。


    将石头推开后,露出了泥土地。


    库洛洛看向伊莉丝。


    “继续放血。”


    伊莉丝:“…”狗男人。


    库洛洛的本意是想让那只蝴蝶指路指的再详细点,然而伊莉丝的血落在泥土地上后,那片泥土地像是雪碰到水一般,很快融化掉了。


    直等融化了近三米深,阿岁他们才看到最下面的泥土四周都铺上了石板。


    飞坦跳了下去,左右敲了敲,然后将左侧一小块石板掀开。


    里面是个机关,他扭动了下,身后的那块石板被打开了。


    飞坦拿出手电筒扔了进去,是平地。


    大概扫视了一眼后,飞坦示意其他人下来。


    飞坦第一个进去的,然后窝金和伊莉丝,剩下的顺序不固定,阿岁是垫后的。


    里面是道长长的走廊,人一进去就亮了。


    走廊的最前方是一道大门,飞坦看了下没机关,那就是靠力气推。


    飞坦试了下,不行。


    这任务当然也是交给阿岁了。


    阿岁走上前。


    为了推开门,她是用足了力气的。


    结果谁知道那门竟然变得轻的不行。


    只见那门猛地被推开,然后“砰”的一声撞上了两旁的墙壁,至于她则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一扑。


    如果是平地也就算了,偏偏阿岁发现门后的那一大块竟然是空的。


    飞坦倒是留意到了,他快速上前,结果本该是在门前落脚的那片土地竟然也塌了。


    他差点也摔了下去。


    飞坦后退几步,正皱着眉,就看到他身旁有个身影跟着阿岁跳了下去。


    …


    阿岁掉下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凉了,毕竟那洞看起来挺深的,结果谁知道这念头刚起,她就落地了。


    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她抬起头想唤旅团的人,却发现自己的头顶竟然像是有东西遮着。


    阿岁捡起一块石头扔上去,很好…是和石板撞击时发出的声响。


    对于这情况,阿岁也没太意外。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阿岁对着角落里的人道。


    她是面朝下摔下去的,自然看不到身后掉下来谁,不过肯定是她的同伴就对了。


    说着阿岁走向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这里不知道什么情况,黑的几乎连她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对方的呼吸来辨别。


    走了几步,阿岁又觉得不对劲。


    要是是她的同伴,对方干嘛不出声?


    似乎是察觉到了阿岁的防备,角落里的人吭声了。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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