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牧长烛送给了白肆玉一块手表。
白肆玉不认识什么牌子,只觉得特别好看,表身纤薄轻盈,表盘是如同夏日夜幕一般的蓝墨色调,多添了一抹厚重,但又没有纯漆黑的那种死板气,银色的表针跳动灵巧,折射着耀人光彩。
“为什么突然送我表啊?”
白肆玉很喜欢,但是没有接过来。
他不能总收牧长烛东西啊。
“你不是下个月就要军训了吗,手机带着不方便,手表方便一点。”
牧长烛看着白肆玉,视线扫了一下桌子上的酸奶杯,微微笑道:“阿玉你帮了我那么多,遇到好吃的好玩的还都想着给我带一份,不会我送你一个普通手表都不要吧?”
“可是......这个手表看着有点贵。”
“不贵,这个手表是我让牧氏集团旗下的机械表工厂随便做了一个,不是买的品牌手表,就和我家院子里的枣树结果了我给你摘了一筐一样。”
白肆玉被牧长烛的形容逗笑了。
“这哪能一样?”
但他的确没有再拒绝。
在牧长烛坚持的目光下,白肆玉把手表好好地收了起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长烛。”
他没有立刻戴,毕竟现在他手上也带着一串珠串呢——
和牧长烛的那串珠串正好“相合”。
牧长烛手上的珠串阵是帮其瞒天过海改命的,他手上那串则是帮他借取少许牧长烛贵气,从而填补滋养受损命格的。
他现在可不是之前的倒霉蛋了!
他也是有靠山的人呐~
第二天八点三十分,留着一头寸发的魏国就来到了白肆玉小区楼下。
白肆玉正巧下来扔垃圾,看见魏国一愣。
“你怎么来这么早?昨天不是说了九点吗?”
魏国连忙陪笑道:“我想着提前过来以免堵车耽误,就来早了一会儿l,白大师您不用管我,您先回家忙您的就是。”
白肆玉将垃圾扔进垃圾桶里。
“那你等我一会儿l,我十分钟后下来。”
“好嘞,好嘞。”魏国连忙应声。
......
十分钟后,白肆玉背着一个小背包上了车,他从魏国嘴里大致了解了一下江雅瑟的整体情况。
江雅瑟今年三十九岁,社交软件账号粉丝人数超过八千万,是娱乐圈当之无愧的知名女星代表之一,自从十五年前因为一部古装宫斗剧爆火,就几乎没有从一线掉下队过。
但为什么说是几乎......自然是因为最近几年因为年龄以及选剧不当等原因,江雅瑟接连扑了七八部戏,人气热度和口碑不可避免走向了下坡路。
而江雅瑟出事前正在拍的这部剧正是她为了翻红,好不容易费劲心血和力气才争取到的资源——
导演是电视剧导演
中地位极高的大导莫语飞_[,可谓是未拍先火,从选角开始就极受各方瞩目,很多一二线明星抢破头也要分一杯羹!
江雅瑟为了拿到女主一角简直费劲了心思,也出让了非常多资源人脉和人情,好不容易才成功拿下!
却没想到进组还没拍几天,就开始频频出事儿l。
先是吊威亚时钩子差点脱落,又是专属的假发皮套不知道怎么失火被烧,还有戏服上突然出现的诡异血迹.......甚至在半个月之后,江雅瑟才一岁不到的女儿l居然也不见了。
江雅瑟接连被“创”,精神恍惚,痛苦不堪,甚至出现了疯癫呓语的情况,尤其在孩子失踪的那天,她嘴上喊着找孩子找孩子,就一不小心跌下了楼。
还好楼层不高,加上魏国及时冲过去充当肉垫子接住了她,不然至少也要骨折,一个星期根本出不了院......
可即便现在出院了,江雅瑟精神状态也很不好,剧组派人来看望都被经纪人挡下,一直拦着拖着,迟迟不敢给确切的重返剧组的时间。
但剧组那边也不是真好糊弄的,再这样下去,人家肯定会换人。
那江雅瑟耗费了这么久精力这么多心血才得到的机会就彻底报废了!
魏国不忍心看江雅瑟清醒后陷入更深的痛苦。
所以在多方打听到有个年轻大师特别神的时候,他立刻就展开了行动。
“白大师,我当了雅瑟的贴身保镖这么多年,也是看透了这个娱乐圈,知道这娱乐圈内用玄术谋求利益的人大有人在,我觉得雅瑟很有可能是被人害了!求求你......求求你帮雅瑟化了这个灾!”
白肆玉没有立刻接话,他看着魏国。
“你和江雅瑟认识了三十年了吧?你们俩关系应该不止是保镖与雇主。”
魏国脸皮一僵。
他想过如果这个白大师真有本事,他可能瞒不住这个,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会被对方点出来。
“......是。”魏国眼神躲了一下,声音不高。
“我们是发小,已经认识三十多年了.......”
还是不止。
白肆玉看了魏国一眼,但是没再继续揭底。
他点点头。
“听你这么说,有玄学因素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不过具体情况还要见到她本人。”
魏国看了后视镜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白肆玉开口:“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
“白大师,雅瑟她现在精神状况很不好,你到时候见到她,千万别刺激到她。”魏国有些小心翼翼。
“你能不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直接帮她化解了那些不好的东西?她胆子小,我怕她以后......”
魏国没有明说,但白肆玉明白魏国的意思。
他不得不说魏国不论是从面相还是目前的行为来看,都是个重情重义又体贴入微的人。
”
好的好的,白大师,我明白的,谢谢你。☉()”
魏国得到一句承诺便已经满足了,别的也不敢奢求太多。
......
江雅瑟在京城东边有处豪宅,是五年前购置。
魏国带着白肆玉来到这处豪宅时,白肆玉远远就能看到这豪宅怨气横生,黑红弥漫。
邪术的气息简直满到要溢出来。
白肆玉却在心里“咦?”了一声。
眼前的景象和他之前猜测的居然完全不一样。
等跟着魏国走进大门,一股恶臭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汹涌地往白肆玉的鼻孔钻。
白肆玉不自主地死死皱起眉。
看来这邪术的阴狠程度不一般,不然哪可能养出这么凶悍的血怨?!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的孩子!不要害我.......你不要过来!”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别墅大门骤然打开,一个漂亮但极其憔悴的女人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在看到魏国的瞬间,她眼睛顿时爆发出脆弱的光,积蓄出一层迷蒙的泪水。
她猛地扑到了魏国怀里,害怕又委屈地颤抖着。
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哭。
“你去哪儿l了,你去哪儿l了?!你是不是去找糖糖了,你找到糖糖了吗?!”
魏国心疼又难过,他眼睛隐隐发红,连忙安慰江雅瑟。
“还没有,但是我相信肯定能很快找到的,雅瑟你先冷静好不好?!”
“不好,有人要害我,还要害我的孩子,救命...救命啊魏国!”
江雅瑟哭喊着,整个人痛苦得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就要昏过去,魏国连忙一把抱起江雅瑟快步冲向别墅。
半路想起来白肆玉,他连忙压抑着情绪有些哽咽地对白肆玉喊了句。
“白大师,你直接跟进来吧!”
白肆玉却没有动。
他看着窝在魏国怀里精神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的江雅瑟,视线在她的脸上徘徊。
“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进去了江女士不会更害怕吗?”
魏国脚步一顿,他缓缓转过身。
“白大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房子里面有问题?!”
一直闷头缩在魏国怀里哭泣发抖的江雅瑟身体倏地一僵,好像发抖得更厉害了。
她抬起头,探出了惊慌又混乱的眼神。
“你......你是谁?!你说什么?房子为什么会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江女士,我是魏先生特意请来救你的人,我姓白,是一名风水师。”
白肆玉看着江雅瑟的眼睛,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风水师?!”江雅瑟手指微微一僵,随后紧紧抓住了魏国的胳膊。
“你.......你请大师去了
()
?你怎么没先和我商量?!”
随后她满眼泛红地转过头,盯着白肆玉。
“你是风水师的话你是不是能救糖糖?你确定能救我的糖糖?!”
白肆玉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来了一句看似很不合时宜的话。
“二位一直是地下情侣吧?糖糖是二位的孩子吗?”
魏国整个人一滞。
江雅瑟瞳孔微顿,不敢相信地看着正抱着他的男人。
“你说的?这话是你说给他的?”
“我没有。”魏国连忙摇头。
“不是他说的,而且他又知道什么呢。”
白肆玉被一阵阵腥臭味儿l熏的简直要呕吐了,他面上的微笑也要绷不住了。
他终于懒得再和眼前人迂回周旋。
白肆玉眸底笑意渐消。
“魏先生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到现在唯一猜对的就是江女士你如今这样的确是邪术所害,可他不知道的是——
这邪术的始作俑者根本不是别人,正是——江女士你自己。”
白肆玉声音平淡,却仿若一记惊雷炸在朗朗晴空!
江雅瑟瞳孔一缩,刚想骂白肆玉血口喷人,抱着她的魏国已经率先吼出了声。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又怎么知道呢?”
白肆玉只觉得讽刺。
“你不知道你们在十六年前有个孩子,也不知道在江雅瑟在怀了其四个月时把你们的孩子取了出来,更不知道她为了爆红,居然把你们四个月大的孩子做成了.......鬼偶。”
白肆玉嘴唇轻轻启合,宛如一道道霹雳劈向魏国的头顶。
“你知不知道鬼偶是什么,那是最恶的邪术之一,以婴孩或者胎儿l的血肉为引,封印灵魂,炼化成偶,汲其所有运势反哺拥有者,尤其当其拥有者为母亲......
效果加倍。”
“唯一可惜的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时效有限,并且会在反哺结束后造成反噬,若想结束反噬,必须以第二个孩子为引。”
“所以你猜......”
白肆玉眸底逐渐冰冷。
“江女士口中的糖糖现在到底去了哪儿l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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