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两人似是不知疲倦,若不是虎轶薇还顾及自己的颜面,兴许这小院的结界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撤销。长老们确实如虎轶薇所说那般懂事,早上没瞧见族长,也没叫人去找,而有关心则乱的侍卫寻过去也被结界挡在外头,又冒冒失失跑去找长老,长老只叫他自行忙去,族长今日有旁的事要忙。
侍卫半知半解地走开了,虎轶薇走出小院时连个人影也瞧不见,还特意走出一些才喊了人来,晚膳这才端进屋里。
饭菜已经摆在桌上,虎轶薇甚至还特意吩咐做了两条鱼,她不爱吃但狐铃谣喜欢。等侍卫走出门去,虎轶薇才转身绕进里间,转过屏风,走到床边,弯下腰去:“起来吃些东西。”
身心满足的狐铃谣正睡得香甜,见虎轶薇靠近就伸开双手,虎轶薇无奈地弯下腰将人抱住,也顾不上自己别扭的姿势,好生哄着:“我将饭菜端过来?”
“你抱我去吃。”狐铃谣是片刻都不想与虎轶薇分离。虎轶薇欣然答应:“你先穿上衣裳。”狐铃谣不是很乐意:“你又不是没见过。”虎轶薇已经扯过一旁的衣裳盖在狐铃谣的身上,再将她抱起。狐铃谣双手勾住虎轶薇的脖颈,嘀咕一句“老古板”,又施法术将衣裳穿上,只是挑了件她的储物袋里最为露骨的,只是堪堪将一些重要部位遮掩住,狐铃谣欢喜不已,虎轶薇也没再说什么,终归已经不是不着一物了。
到了桌边,虎轶薇想将她放下,狐铃谣又不肯了:“椅子太冷了。”虎轶薇看了一眼椅子上铺着的兔皮,哪里会冷了,也知晓她的心思,昨夜两人才圆了房,虎轶薇便是这样的性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便不再忧虑那么多未发生的,许多狐铃谣的小心思她也乐得配合。
虎轶薇用脚将椅子勾出,自己坐了上去,让狐铃谣坐在自己怀里,又体贴地将她的碗筷挪到跟前。狐铃谣还是不满意,也不动手,见她夹了菜就张嘴去咬。虎轶薇只能先将她喂饱,还贴心地夹了鱼肉来,喂到嘴边,狐铃谣脑袋往后一缩:“刺!”
虎轶薇眯着眼去找刺,将那细小的刺挑出,这么细的刺怎能伤到这九尾狐?但狐铃谣这么要求,她只能这么做,狐铃谣见她“任劳任怨”,别提有多得意。
两人吃了许久才将这顿饭解决。虎轶薇又听狐铃谣的吩咐,将她抱到外头晒月亮。本就是冬天,外头还飘着雪,那风怎么也算不上暖和,狐铃谣的穿着已不能用“单薄”来形容,但虎轶薇觉着她定然不肯换下衣裳的。
果然,狐铃谣连运功都懒得运,抱着虎轶薇撒娇:“你帮帮我嘛,我冷。”没有法子,虎轶薇只能运功将自己变成一个暖炉,又打了防风的法术在两人身上,终究还是不放心,又用结界将小院包了起来。
虎轶薇抱着狐铃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这样能将人包裹在怀里,摇椅一前一后,狐铃谣看着摇椅眼珠子转悠,又开始打起鬼主意来。虎轶薇昨夜见过她好多次这般的神情,立时便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尽管已经圆了房,她仍旧不可避免地红了脸,在这方面,她自认是无法与狐铃谣比拟的。
虎轶薇由此想到自己的灵力与修为都毫无变化,回想起二姐曾经说过的话,难免有些疑惑:“为何我的灵力和修为都没有变化?”狐铃谣似是才想起什么,双手一拍:“呀!”虎轶薇越发疑惑:“怎么了?”狐铃谣脸上开始泛红,看着虎轶薇半晌没有说话,虎轶薇都觉得奇了,还有什么能让狐铃谣感觉害羞的呢?
“没事的,你说。”虎轶薇柔声安慰道。狐铃谣有些害羞地将脑袋埋进虎轶薇的肩窝,压得声音都闷闷的:“我光顾着享受,忘了修炼了。”虎轶薇失声笑了出来,狐铃谣轻轻掐了她一把:“不准笑。”这件事必须烂在她们俩的肚子里,绝对绝对不能让狐族的人知晓,这跟狐妖忘了本行有什么区别?这比狐妖成亲多日没有圆房还要丢人!
虎轶薇的手在狐铃谣的背上摩挲着:“没事,你都九尾了,也不差这点,旁人发现不了的,左右我们那个也不是为了修炼。”狐铃谣抬起头来看她:“那个是哪个?”
狐铃谣的眼眸闪闪发亮,虎轶薇倒也不退缩,依旧笑吟吟的:“你说是哪个?”狐铃谣方才难得的羞涩已经荡然无存,向虎轶薇逼近:“我不晓得,你告诉我。”虎轶薇也凑上前去,亲了亲她的唇:“不晓得就算了。”狐铃谣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又用力地咬了一下,眼看就要咬破时松开了,又在咬痕上亲了一下。
虎轶薇的呼吸立马沉了不少,在狐铃谣离开的时候追上去,狐铃谣故意躲着她,不叫她得逞,虎轶薇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了上去。狐铃谣笑起来,任由虎轶薇的吻将她的空气全部夺走,又抓起她的手催着她去该去的地方。
夜又深了几分,分开时,虎轶薇摸了摸狐铃谣的唇,用法术消除了红肿,沉吟片刻:“你们狐妖,是修为越高,那个也越厉害吗?”
狐铃谣原先想的已经得到满足,当下也不再逗她了,听了她的问题,也觉得好笑:“你想什么呢!”虎轶薇有些难以启齿自己内心的想法,她还不敢告诉狐铃谣,自己似乎变得难以抗拒狐铃谣提出的任何要求,无论在她看来合不合理,只要狐铃谣提出来的,甚至都不需提,都变得合理起来。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魅术,可狐铃谣并不是没有对她施展过魅术,她还分得清。
虎轶薇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些好色之徒,狐铃谣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勾着她往那处去想,想了还不算,最终总是要实践上一番。以前引以为傲的定力一夜之间已经荡然无存,两人在那方面似乎比任何地方都要合拍,她感觉那是狐铃谣的本事,便好奇发问。
狐铃谣听她闷不做声,原本毫不在意也瞬间在意起来,直起身子,脸上也没有了调笑,试探问道:“难不成你想去和旁的狐妖……”虎轶薇一直以来瞧着对这方面都没有多大的兴致,怎么突然开始好奇了?狐铃谣害怕她尝了甜头有了好奇便要去寻旁人尝试,若是那般,她还不如回到以前那般,守活寡她也不在乎。
虎轶薇微微睁大眼睛,似是惊讶她会这般猜测,摇了摇头:“这事情太费时了,再找旁人,我哪儿还有时间做别的事?”没说出来的是,她如今虽然像是色鬼,但也单单只是对狐铃谣罢了。
“……”狐铃谣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忧,虎轶薇没有要找别人的念头是该喜的,可她的理由竟是耽误她办正经事了,想了又想,狐铃谣都高兴不起来,靠在虎轶薇的身上闷闷不乐:“那以后你若是空闲了,可是打算去试试?”
虎轶薇不知她为何不高兴了,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我去哪儿寻一个比你美,还比你修为高,又能叫我喜欢的狐妖?”
狐铃谣欣喜地抬头看她:“你喜欢我?”
“你不知晓?”虎轶薇挑了挑眉,难道她看着是能如此包容人的好脾气?还是她看着是那种随意都能与人如此亲密的人?
狐铃谣并不是那般愚钝的人,她早就察觉出虎轶薇对她的不同,对她并不是无动于衷,否则她又怎会一个劲儿地扎进这片爱情海里不回头,何况虎轶薇其实表现得也挺明显,尤其是见过她对旁人的态度后。狐铃谣扁了扁嘴:“我知晓,但从未听你说过。”
虎轶薇也一脸无辜:“我昨夜没说吗?”她记得自己是说过的。狐铃谣十分不满:“那时候的话怎么能算呀?”虎轶薇更不懂了,眼里满是不解,甚至还有些委屈:“为什么不算?那你说爱我的话也是不算的?”
狐铃谣何曾见过她委屈的模样,赶紧抱住她亲了亲:“我当然是爱你的。你的兄长姐姐都没教过你,那时候的甜言蜜语不能信吗?”虎轶薇摇摇头:“我们从不谈这种事,只有你六姐勾搭我二姐时,我问过一次,她也没说过。大家都喜欢在那时候说假话?”
狐铃谣摇摇头:“也不是,只是有些人为了欢好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并不一定出自真心。”虎轶薇点了点头,有些明白过来:“那些人也并不是为了欢好什么话都能说,其实在别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是这般的。不过我向来瞧不起那样的人,不服气就打一架,打不过就闭上嘴巴。”
“那你从来都没骗过人?”狐铃谣惊讶,虎轶薇又摇头:“上一回在你父王跟前说过几句假话。”狐铃谣当然也记得,这般瞧来,以虎轶薇的性子根本不屑说漂亮话,那般说都是为了自己,更是因为她喜欢自己。
狐铃谣还沉浸在自己的窃喜中,虎轶薇以为她不信,又道:“你大可放心,我是真的喜欢你才那样说的,不是乱说的。”
狐铃谣又将人搂紧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虎轶薇抬起狐铃谣的下巴与她对视,见她眼里满溢出来的欢喜,知晓她早就信了,便也不再是严肃模样,剑眉似乎都弯了几分,声音也柔了起来:“我喜欢你。”
狐铃谣满足地亲了亲她的唇,看着虎轶薇难得的认真:“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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