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虎轶熏在虎轶薇的书房已经许久了,金虎镇上的事她汇报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只剩下一些细枝末节,虎轶薇觉得这实在不是她的办事能力,没有再听她的提问,反倒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直到虎轶熏后退一步:“怎么了?”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你怎么了?”虎轶薇想着近来可有发生什么棘手之事,可方才已经想过一遍,根本没有什么事能叫虎轶熏如此为难的。
虎轶熏想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家狐狸最近换毛吗?”
“换毛?”虎轶薇怀疑自己听错了,见虎轶熏点了点头,又再次确认,“你问的是狐铃谣还是虎玄雨?”虎玄雨是狐铃谣诞下的双胎之一,是只小狐狸。
虎轶熏已经开始问了,便只能继续问下去:“大的那只。”
虎轶薇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二姐,谣儿她都一百多岁了,她有九条尾巴,早过了会换毛的年纪。”虎轶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虎轶薇见她这般,忍不住追问道:“二嫂换毛了?”她们从小被教导得埋头做事,哪怕她俩又是姐妹又是连襟,也很少过问对方的私事,若不是虎轶熏这般异常,虎轶薇恐怕也不会问。
“她最近总说在换毛,不准我碰她。”虎轶熏直盯着地板,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问虎轶薇此事。虎轶薇沉默了片刻,才问:“可是你往日太粗鲁,叫她不开心了?”
虎轶熏听她误会了,又赶紧解释:“不是,那种事她是同意的,就是除却那种事,她便不让我碰她,我想抱一下也不肯。”
虎轶薇也不懂了,姐妹俩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结论,最后虎轶薇只能让人去请夫人来。虎轶薇从不会派人请狐铃谣去书房,狐铃谣只以为遇上什么大事了,扔下几个孩子匆匆就赶了过来,见虎轶薇姐妹俩站在书房里一脸凝重,也忍不住担心:“遇着什么事了?”
虎轶熏偏过头去,似是不太好意思,虎轶薇只得拉着狐铃谣,轻声地将事情说给狐铃谣听。狐铃谣听后,松了口气,嗔怪地拍了一下虎轶薇的胸膛:“真是的,派人来也不说清楚,害得我担惊受怕。”
虎轶薇也委屈:“这种事怎么说嘛。”
狐铃谣咯咯笑着:“这事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很好解决。”
虎轶熏也不再害臊,走到一旁虚心听教。狐铃谣慢悠悠地走到往日虎轶薇的位置上坐下:“你喜欢我六姐吗?”虎轶熏瞥了一眼虎轶薇,而后点点头。狐铃谣便继续问道:“那你可有说给她听?”
虎轶熏思索片刻,只道:“她该知晓的。”狐铃谣笑着:“她知晓是一回事,你说给她听便是另一回事。”虎轶熏还是有些犹豫:“她以前最烦人说这些。”狐铃谣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她不喜欢的人说那些,她自然是烦的。可她喜欢你呀,你说给她听,她怎么会烦呢?”
虎轶熏站在那儿不知在思索什么,狐铃谣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她边上:“你若是肯说,那便能抱得美人归,若是不说,恐怕我六姐这身毛还要换很久呢!”
虎轶熏既然已经问明白了症结,也不说到底如何,只向狐铃谣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门才关上,虎轶薇便拉住狐铃谣的手诉衷情:“谣儿,我最喜欢你了。”
狐铃谣笑着戳虎轶薇的脑袋:“就你学得快。”
虎轶薇乐呵呵地搂住她的腰:“我怕我不学快些,你便要学去了。”两人亲热一会儿,虎轶薇转身坐在书桌前:“你等一会儿我,我这里很快便好了,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狐铃谣没说什么,搬了一条椅子放在虎轶薇的对面,手托着脑袋看虎轶薇埋头处理事宜。
虎轶薇拿着笔正写着答复,狐铃谣的脚趾已经蹭在了她的腿上,虎轶薇顿了一下,打算先将手头的写完,又埋头写去,那小脚却调皮地从她的小腿一路爬到了大腿。虎轶薇哪儿还有心思,那原本想要一鼓作气将事情做完的心被狐铃谣撩拨得燥热不安,将笔放在一旁,捉住那正在作怪的脚,狐铃谣轻轻踹了她一脚,将脚缩了回去,偏偏歪着头看着虎轶薇一脸无辜。
虎轶薇起身走到狐铃谣的边上,抱起她将她放在书桌上。狐铃谣手撑着桌面,晃荡着脚,虎轶薇倾身上前,解衣轻抚,如今已经十分熟稔。
过了许久,虎轶薇一手扶着狐铃谣的腰,一手拿着帕子清理着。狐铃谣一手搭在虎轶薇肩上,一手撑着书桌,衣裳褪至腰间她却连拉也不拉一下。虎轶薇将帕子放在一旁,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替她拉好衣裳,又替她系好衣带:“玄云玄雨该断奶了罢。”
狐铃谣去扯虎轶薇的衣带,使坏不叫她系上:“要不是有些人心疼,早就断了。”虎轶薇笑着认错:“她们哭得那样狠,我心疼也是难免的嘛,今晚不管她们如何哭,我都会狠下心的,你放心。”
回了屋,虎轶薇决心同三个孩子好好玩闹一番就将她们送走,绝对不能再叫孩子影响了她们夫妻亲热。于是,虎轶薇无所不用其极,一会儿将孩子抛来抛去,惹得孩子惊叫连连,一会儿又跟孩子追来跑去,三个孩子都气喘吁吁的。玄月还好一些,比玄云玄雨大了半岁,小老虎跑起来亦是快极了,可怜玄云玄雨,一只小老虎一只小狐狸,跑起来踉踉跄跄的,尤其是玄雨,因着是狐狸,比玄云还要小上许多,时常是连滚带爬的,虎轶薇有时都怕不小心踩着她。
虎轶薇又变回虎身,让三个小家伙在她身上爬来爬去的玩,玄月已经长了牙,经常就着虎轶薇的皮毛就使劲咬,虽然不痛,但有时咬下几嘬毛时,虎轶薇会叼着她甩到一旁。往往这时候,狐铃谣是玩得最开心的一个,她最爱同三个孩子抢地盘,将三个小东西挤到一旁,自己占据虎轶薇最软乎的肚子。
虎轶薇也会背着孩子跑几步,狐铃谣也很眼红:“我也要你背。”虎轶薇还没说什么,她已经爬到了她的背上,抓着她的皮毛,双腿轻轻一踢:“快跑!”虎轶薇站起身,扭头去看狐铃谣,见她趴好了,便用尾巴将三个孩子拨到一旁,然后快速地向前跑去,带着狐铃谣在半空中,在院子里,跑得三个孩子只有眼巴巴的份。
虎轶薇的努力没有白费,三个小家伙闹腾了许久终于睡着了,虎轶薇把孩子塞给奶娘,让奶娘夜里无论如何都不要带孩子过来。她本意是趁着这一回彻底断奶,可奶娘似是另有领悟,看了一眼一旁的狐铃谣,连忙点头:“我明白。”
奶娘抱着孩子走了,虎轶薇总觉得她误会了什么,但又不好解释。不过实际算来,奶娘也不算误会,总之那夜虎轶薇和奶娘都很忙。
虎轶薇对于孩子的培养十分上心,十分严苛,等孩子大一些能帮忙处理族中事宜了,虎轶薇使唤起来也是毫不客气。兴许是虎轶薇的严苛,兴许是继承了两位母亲的天赋,三个孩子都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优秀,玄雨因着是小狐狸,狐王一早便来说定,将来要让玄雨继承狐岐山,为此,玄雨又改姓成了狐。
尽管大家都知晓狐玄雨以后是要回狐岐山的,但也从不将她当外人对待,虎族里的事并不会瞒着她,虎轶薇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严苛。有时狐铃谣狐玄雨两只狐狸走在虎轶薇母女三个前头,看着大伙儿毕恭毕敬的模样,狐玄雨会抬起小脑袋问狐铃谣:“娘亲,我们这就是狐假虎威罢?”
狐铃谣则摸摸狐玄雨的小脑袋,笑着回答:“你娘心甘情愿的,有什么不行呢?”
“娘亲,你的本事比娘还要大吗?娘为什么都听你的呀?”玄雨并不是很懂,狐铃谣笑笑:“因为娘亲漂亮呀,你娘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当然都听我的了。”
原本还在后头的虎轶薇快走了几步赶上她们,对狐玄雨道:“你别听你娘亲胡说,好好学本事才行。”狐玄雨看了看虎轶薇,又看了看狐铃谣,扭头对着虎轶薇道:“我想学娘亲的本事。”娘亲同她们说过,狐族的魅术十分厉害,当初她们的娘头一回见她便被她迷得不行,就是因为她狐族的本事高强,她的魅力大。狐玄雨觉着,娘那般厉害的人物也敌不过娘亲,那魅术一定特别特别厉害。
“……”虎轶薇并不是不知晓狐铃谣曾在孩子面前吹嘘过狐族的魅术,玄雨尤其相信,她实在是担心玄雨听信了狐铃谣的话,用那半吊子魅术出去勾搭人,拉着狐玄雨,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娘亲那本事没她说得那般厉害,你听娘的,好好修炼,哪怕真要学你娘亲的本事,那也得有强大的修为才能发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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