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皇帝给桑梓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都是极为能干的,没几天各自就适应了分配给自己的差事,虽然还谈不上彻底把差事给掌握起来,但是各个院子的管事都不敢小觑春夏秋冬四个丫头。
看着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的表现,桑梓格外地羡慕,大庆还真是人才辈出,就看春夏秋冬四个丫头,都这样有能力,不怪大庆能够这样强大。
“奶奶!您要的账房先生已经找到了,一共五位资历深厚的老账房先生,明日便能来府上,不过他们来了府上,要安置在什么地方?”吴嬷嬷问道。
桑梓看向夏竹。
夏竹会意,连忙道:“回禀奶奶,前院览书斋原本是给荣国府各位宫中念书的地方,只不过贾家有族学,公子们便不去那里念书了,可以把览书斋收拾出来供账房先生查账,览书斋旁边还有一个小室,原本是供教书先生居住的地方,地方也不算小,可以让五位账房先生临时住在那里。”
“就这么办。”桑梓道。
“那奴婢这就让人去把览书斋和小室收拾出来。”夏竹道。
“好!”桑梓同意。
等夏竹和吴嬷嬷出去忙了,桑梓惬意地喝了一口茶。
“圣女,这管家也不算难嘛,春夏秋冬这四个丫头还真是能干。”桑蝶夸道。
“确实很能干,这位夏竹居然这么快就把府上各个院子摸得透透的了,这本事一般人还真没有。”桑蛛也感叹道。
桑梓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认同桑蝶和桑蛛的话,这四个丫头极为能干,春梅被派去伺候贾琏了,她已经把贾琏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揽过来了,秋菊和冬梅的进度也十分的不错,两人都已经成功在绣房和厨房树立了自己的威信,这四个丫头实在太好用了,可惜是别人的人,不过只要不做她们背后之人忌惮的事情,这四个丫头也能一直为自己所用。
桑梓喝着茶,贾赦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还换了一身衣裳。
“要出门吗?”桑梓问道。
“嗯,与陈飞扬和马穹他们约好了,我们兄弟在外聚聚。”贾赦下意识给桑梓报备行踪。
“什么时候回来?”桑梓问道。
“这个就不确定了,如若要喝酒的话,就会回来比较晚,如若太晚了,你就先休息,不用等我。”贾赦道。
“会去青楼吗?”桑梓再问。
贾赦听着桑梓这个问题,不由得笑了一下,得意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倒是不至于,我就是想你带我也去青楼看看,听说你们大庆的青楼里面的姑娘各个都十分的优秀,不仅模样好看,才华更是一等一的,不少才子佳人的佳话可都是从青楼中发生的。”桑梓被贾赦嘲笑,她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生起了一股向往。
“想都别想,那地方可不是你们女人去的地方。”贾赦连忙拒绝。
“你别这样小气呀,你带我去看看怎么了,你们这里青楼正常开门做生意,却偏偏不接待女客,简直太偏心了,这老鸨有钱赚都不赚。”桑梓气道。
“你去过青楼?”贾赦有些不可置信道。
“没有进去过,就到门口,然后被人给拦了下来,说我是女儿身,不能去里面,明明里面就有很多好看的小姑娘,那老鸨就非是说不做我的生意,还说我是去砸她们家招牌的。”
听到桑梓这么说,贾赦松了口气,“人家不让你进去才对,去那里的都是找乐子的男人,你一个女人家进去,你让人家老鸨怎么做生意。”
“为什么就没有做女人生意的青楼呢?完全可以请一些长得好看的男人服务女人呀,你们男的可以找乐子,凭什么女人就不行?”
“这怎么能一样呢?”
“怎么就不一样呢?”
“唐朝的那些公主找面首都是被别人诟病的,你都已经嫁为人妻了,就必须守妇道,在家相夫教子,如若一女侍奉二夫,别人不知道要怎么骂了。”
“那凭什么能够二女侍奉一夫,二夫不能侍奉一女呢?”
“这是纲理伦常。”
“这纲理伦常是谁定的呢?肯定是你们男人定的,你们男人定的纲理伦常自然就只偏向你们男人,凭什么不能让女人来定着纲理伦常呢?”
贾赦实在无语,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反正历史上就是这么定的,我不和你扯这些了,我要出去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吧,阿吉阿昌,你们两个跟着爷照顾。”桑梓道。
贾赦看着两个陌生的小厮,问道:“林之孝跟着我就行了。”
“那可不行,林之孝熟悉荣国府,他要留下来帮我,这两个小厮是我的陪嫁,帮我照顾你,顺便帮我看着你,你要是敢去青楼,我就去青楼找你,虽然那老鸨会拦着我,但是我觉得凭借我的武力值,能够打上去,到时候你在外人面前丢了脸,我可是不管的。”
“桑氏,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贾赦气得跳脚。
“我就是过分呀。”桑梓很不客气地承认了。
“你……”贾赦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早去早回。”桑梓笑着上前一步,在贾赦嘴上亲了一口。
桑梓的动作,把贾赦的脸都弄红了,“你真是太大胆了。”
“亲我的小圣夫,又没有亲别人,有什么大胆的。”
“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贾赦红着脸快速离开。
桑梓看着贾赦仓皇离开的背影笑了,“小圣夫脸皮还真薄,在外一点点亲密的行为都能让他不好意思,不过大庆古板的礼仪就是这样,父与子之间都不是很亲近。”
贾赦来到酒楼,马穹和陈飞扬他们已经等着了。
“恩侯,你这也来得太晚了一些,老规矩,先自罚三杯呀。”刘琦一见贾赦来了连忙道。
“刘兄,你到底也让恩侯先垫垫肚子。”马穹笑着解围。
“不用!本就来晚了,是应该当罚。”贾赦让一旁伺候的小厮端来三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见贾赦喝完酒了,陈飞扬和马穹连忙招呼道:“恩侯,快坐快坐!”
贾赦在陈飞扬和马穹中间落座。
“恩侯,你这几日怎么都没有出门?我们还等着听你和你家夫人的后续呢,怎么样?怎么样?那南疆女人服软了没?”刘琦脸上带着看乐子的表情问道。
“你觉得呢?”贾赦想着桑梓在荣国府做的事情,决定闭嘴,那女人简直就不按常理出牌。
“我就说嘛,不过是一个女人,还能拗得过我们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女儿只要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生孩子就好。”刘琦嘲讽道。
贾赦抿了抿嘴,并没有附和刘琦的话,贾赦想起桑梓在府里的做的事情,贾赦心里有些不悦,他是当事人,他是能够感受到桑梓在太太面前对他的维护,也就只有桑梓这般有锋芒的人不仅不会吃亏,还能维护自己,或许桑梓的行为有些不合礼仪,可是他觉得挺好的。
马穹和陈飞扬与贾赦是多年的好友,他们两个敏锐地感受到了贾赦的不高兴。
马穹和陈飞扬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南疆这个女人对恩侯来说还挺看重的。
两人马上开始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是来喝酒的,讨论这些做什么,这些到底是恩侯的私事儿,放在面上谈不好听,咱们说说其他的吧,春风阁最近出了一个新的花魁,据说身段特别的软,还会吟诗作赋。”
听到说起了春风阁的新花魁,刘琦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这花魁叫青柳,模样艳丽,这个月十八号据说就会拍出第一晚,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凑热闹。”
“好啊!”场上的人都附和起来。
贾赦想着桑梓,那女人就是一个醋坛子,他要是去青楼,那女人得炸,他可不想发生自家媳妇去青楼抓他回去的场景,那也太丢人了,外人不都知道他娶了一个河东狮了吗?
刘琦自然注意到贾赦并未附和,问道:“恩侯,你怎么说?”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高兴就好。”
“恩侯,你这也忒扫兴了,你这也不缺银子,没什么事儿对话就当是去给青柳姑娘捧场了呗,你是真没见过那青柳姑娘的身段,软得不行,到时候肯定刺激。”刘琦冲着贾赦眨了眨眼,只是配上他并不出众的外貌,实在有些不雅。
贾赦心道:“刺激?更刺激的事情他这几日也体会到了,不过是一个身段软的姑娘带来的刺激,他还真不是很稀罕。”
“十八号那日我有些私事儿要处理,实在抽不出时间。”贾赦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拒绝。
“好吧,那还真是遗憾,那青柳姑娘注定得跟我了。”刘琦遗憾道。
“刘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还在呢,最后跟谁还不好说呀。”
场上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贾赦出去了,桑梓这会儿也没事情干,便去看了贾琏。
贾琏见桑梓来了一脸警惕的看着桑梓。
桑梓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贾琏,这还是贾琏回东院了,桑梓单独和贾琏相处,桑梓仔细观察着贾琏,发现这小家伙长得实在是不赖,生的一双桃花眼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你看我做什么?”贾琏警惕的问道。
“就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看有没有丫头敢欺负你。”
“我可是主子,丫头们怎么敢欺负我?”贾琏得意道。
“那可不一定呀。”
贾琏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桑梓,似乎在询问,丫头怎么欺负他了?
“你还小呢,本来你想吃燕窝,丫头却拿银耳给你,但是你根本就分不出哪种是燕窝,哪种是银耳。”桑梓道。
“不可能,我分得出燕窝和银耳,我吃过。”
“你确定你吃的就一定是燕窝,一定是银耳?”
贾琏顿时有些混乱,他才三岁,又怎么分得清带着一丝哲理的问题呢?
桑梓看着混乱的贾琏,噗呲一声笑了,这小孩还真好玩。
贾琏即使才三岁,也能分得清桑梓这是在嘲笑他,贾琏不高兴道:“你果然是祖母说的坏女人,专门欺负小孩。”
桑梓挑眉,也不生气,笑道:“祖母和你说我是坏女人呀?”
贾琏点了点头。
“那坏女人要来欺负你咯,小心坏女人抓住你咯。”桑梓伸出双手,装作要来抓他。
贾琏吓得哇哇叫,转身就跑。
“坏女人来咯!”
“哈哈哈!”贾琏兴奋地躲闪。
桑梓追了上去,慢慢跟着贾琏追赶,装作抓不到。
直到桑梓看出贾琏有些累了,再一个加速把贾琏抓到,然后把贾琏抱在怀中,笑道:“哈哈,坏女人抓到你咯。”
贾琏被吓得哇哇大叫。
桑梓抱着贾琏坐下,把手伸进了贾琏的后背,出汗了。
“春桃,给琏儿找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他出汗了。”桑梓道。
“是!”
等春桃把贾琏的衣服拿了过来,桑梓亲自给贾琏换上干净的衣裳。
贾琏目光看着桑梓,任由桑梓给他换衣裳。
桑梓给贾琏换好衣裳后问道:“渴不渴?”
贾琏没有回答,他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桑梓道:“祖母说错了,你不是坏女人。”
“我怎么就突然不是坏女人了呢?明明我这么坏。”桑梓对着贾琏做了一个鬼脸。
贾琏乐呵呵的,也伸手回了一个鬼脸。
桑梓笑嘻嘻的,问道:“你平时去哪儿玩?”
“我会去园子里抓蝴蝶,以前珠大哥哥还会陪我玩击剑,可是他现在忙着念书,祖母不让我去打扰他。”贾琏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
“那我陪你玩击剑怎么样?”桑梓笑道。
贾琏眼睛一亮,“真的吗?你会击剑吗?”
“当然!蜜蜡姐姐,把我的木剑拿出来。”贾琏道。
“是!”
一行人拿着木剑去了外面院子里,贾琏拿着木剑,道:“你小心哟,别受伤了,我的剑术可厉害了。”
“放心,你尽管攻过来。”桑梓笑眯眯道。
贾琏拿着木剑,沉声,用小奶音大喝一声,“看剑!”随后他便攻了过来。
桑梓笑眯眯的格挡,她可是南疆的圣女呀,她也是需要领兵打仗上阵杀敌的,她的剑术也十分的不错。
贾琏拿着木剑毫无章法地对着桑梓一顿乱砍,好好的剑被他用成了大刀,最后贾琏累得够呛,都没有挨到桑梓的衣裳。
贾琏不可置信的看着桑梓,桑梓笑道:“打完了?那就到我了哟。”
桑梓开始对贾琏出击,桑梓给贾琏演示什么叫正确的用剑方法,桑梓的剑头每次都能精准的碰到贾琏的衣裳,却又不会伤到他,贾琏气得够呛,可是他毫无办法还击,最后他只能耍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贾琏哭了,桑梓反而笑得特别的开心,她将贾琏抱了起来,“别哭了,想不想学?”
贾琏听到,哭声小了,他脸上还挂着泪珠,问道:“可以吗?”
桑梓点了点头,“学不学?”
“学!”
“行,要坚持哟,不能今天学了,明天就不学了,必须每天都学。”桑梓道。
“嗯!”贾琏点了点头。
“拉钩!”桑梓伸出小手指。
贾琏也伸出了小手指。
拉钩之后,贾琏趁热打铁,开始学习剑法的使用。
桑梓耐心地给贾琏解释,“剑和刀是不一样的,刀可以直接劈,直接砍,因为他比较硬,而且只有一面有锋,剑是用来刺、挑……”
桑梓一边给示范一边贾琏讲解……
在酒楼的贾赦听着一群男人在这里说话,他觉得有些无聊,脑海中想起了桑梓,想着桑梓正在做什么,故而就有些愣神。
“恩侯,恩侯。”马穹叫了两声。
贾赦回过神来,问道:“你们说到哪儿了?”
陈飞扬笑道:“你的酒量不低呀,今日怎么完全不在状态?刚刚刘兄约我们明日去庄子上狩猎,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玩玩呗。”
“行!”不过是去狩猎,贾赦倒也没有拒绝。
“那说好了,明日咱们在城门口集合。”刘琦道。
因为明日要去庄子上狩猎,今日酒会也就早早散场了。
贾赦和马穹、陈飞扬一同乘车离开。
“恩侯,今日见你似乎有些不高兴,是发生什么了吗?”陈飞扬担忧的问道。
“就是突然觉得有些没有意思。”贾赦道。
“什么没有意思?”马穹不解。
“我在想我要永远都这样吃喝玩乐吗?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实事。”贾赦道。
陈飞扬笑了,“咱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你要做什么实事儿?是去做官吗?咱们念书不行,即使去做官也只能花钱捐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是一个虚职,能做什么?”
贾赦想起了之前在宫中,四皇子和他说的话。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即使什么都不干,也会衣食无忧一辈子,今朝有酒今早醉,想太多做什么?”陈飞扬笑道。
贾赦勉强一笑,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贾赦回家,就看到惊奇的一幕,贾琏居然和桑梓亲亲密密地坐在一起,玩着围棋。
“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贾赦不解的问道。
“我们在一起下棋呀。”桑梓道。
贾琏点了点头,表示附和桑梓的话。
贾赦自然是知道桑梓在和贾琏下棋,可是他是想问,这两人的关系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了,要知道,前两日,贾琏还说桑梓是坏女人,他才出去一下午,这两人就坐在一起亲密地下棋了。
不过两人关系变好,贾赦也觉得高兴,张姐姐到底已经不在了,桑梓性格挺好的,而且很愿意保护人,琏儿有桑梓的保护,日后也不会被欺负得太惨。
“你们两个继续下棋,我先去洗漱了。”贾赦道。
“行!”桑梓继续和贾琏下棋。
等贾赦洗了澡出来,发现桑梓和贾琏还在继续下棋,贾赦让侍女给他倒一杯茶来,然后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笨,你怎么能下这里呢?这里都没有气口了。”贾赦嫌弃再次张嘴指导贾琏。
贾琏撇了撇嘴,转头看了贾赦一眼,眼中明晃晃的嫌弃,但是碍于贾赦是他父亲,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桑梓见状笑了,“亲爱的大爷,观棋不语真君子,而且我们琏儿年纪还小呢,这还是初次学棋,已经很棒了。”
贾琏对着桑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好好!你们两个现在关系好,合着爷就是多余的呗。”贾赦不满道。
“那倒也不是……”
桑梓还没说完,夏竹便进来了,“奶奶,太太身边的大丫头玛瑙过来了,请您过去一趟。”
“这个时间请我做什么?”桑梓疑惑道。
贾赦听到,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会是让你去服侍她用膳吧?”
桑梓一听,露出一个冷笑,“既然如此,我便去服侍她用顿膳,爷,你来陪琏儿下棋吧。”
贾赦看着桑梓似乎是要去干架的神情,瞬间放下了担忧,桑梓不是张姐姐,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太太欺负不了她的。
“好!”贾赦应了下来。
等桑梓走后,贾赦坐在桑梓的椅子上陪着贾琏下棋。
随着桑梓的离开,贾琏也变得有些拘谨。
“你前两日还说她是坏女人,怎么今日便额她关系这么好了?”贾赦问道。
“我觉得祖母说得不对,母亲并不是一个坏女人,她会陪我玩,还会陪我练剑,她还会抱我,她不坏。”贾琏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孝敬她,她会护着你的。”贾赦道。
“嗯嗯!”贾琏狠狠地点头。
贾赦看着贾琏的脸,脑海中想起了张氏,当时他护不住张姐姐,也护不住瑚儿,张姐姐和瑚儿出了事,他只能把琏儿放在太太身边养着,他知道,就是为了控制自己,太太也会要护住琏儿的,不过现在没有这个担忧了,桑梓和太太针锋相对,桑梓会护住琏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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