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楚蔓青接过来,问道。
“捡的。”楚思回答。
说完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肚皮,她很肯定刚才那一下不是自己杵到的。她盯着楚蔓青手里的金簪,心想:不会这么邪门吧?
楚思见楚蔓青看的入迷,把自己的目的说了:“我看着这东西不像近代产的,你帮我看看是哪个朝代的。”
楚蔓青歪头看她一眼,笑了。
她们开车来到楚蔓青提前订好的餐厅,单独开了一个包厢。
楚思没吃早饭,菜一上来就开始大快朵颐。
楚蔓青却对那枚金簪颇感兴趣,东西没吃几口,全程都在用手机拍照。
楚思趁机夺过她的手机:“这照片你得花钱。”
楚蔓青的眼光有多毒辣她清楚,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这东西不普通,至少对她的研究所有很大的帮助,她还不趁机敲她两笔。
楚蔓青无奈地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给她。
楚思才肯把手机还给她:“密码多少?”
“你生日。”楚蔓青的眼睛都没离开过金簪。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是楚思和楚蔓青单独相处少有的和谐时刻。
饭后,楚蔓青提出要把金簪带回研究所检测,楚思不肯。
“你想黑吃黑?”
楚蔓青哭笑不得,她认真地对楚思解释:“如果这枚金簪真的是古物,具有一定的历史和文献价值,是需要上交文物局的,怎么你还想私底下买卖?”
“凭什么!”楚思急忙抢回来:“上交了,我有什么好处?”
“会给予一定的奖励金,和一面良好市民的锦旗。”
楚思不屑地“切”一声,这个良好市民当的是不是太贵了一点。
楚蔓青见她异常安静,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刚想说“如果检测过后发现没什么价值也可以不用上交”,就见楚思突然起身,拎起地上还在拼命吃奶的猫崽子,火箭一样的速度跑了。
楚蔓青:“……”
从餐厅出来后,楚思在附近找了个取款机,查了下那张卡里的余额。她知道这张卡是江婉的,因为卡的背面有署名。
她把卡里的钱一部分转到自己的账户里,然后带着小猫去医院打了疫苗。又去了趟超市,买了点必要的猫粮羊奶和猫砂。至于猫窝玩具什么的,暂时还没那条件,快递箱破纸团凑合吧。
回到家中,楚思打算自己寻找买家,她私下也认识不少走古货交易的渠道,都是拜她母亲那条庞大的人际关系网所致。她以前不知道江婉为什么老是有事没事就带她出去交际应酬,现在才知道这些“关系网”的好处。
楚思不担心楚蔓青会把她举报出去,对她没好处。她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她这辈子就别想进她江家的大门,她第一个不答应。
她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半个月,不断在网上联系买主。会花重金买这种东西的,无非是有点闲钱的个人买家,喜爱收藏古玩;还有就是做倒手买卖生意的古董铺子。
在这期间,楚蔓青也给到了她消息。
那枚金簪是一千多年前,属于北渊的陪葬品。那边的工作人员在挖掘古墓时,曾见到过类似工艺的发簪,经过一周的研究,楚蔓青才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楚蔓青知道楚思的目的,她的态度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含糊地给了楚思一个大致的价格区间,那就是三千万左右。
其实找准了渠道,这个东西还是很好出手的。经常走古货买卖的行内人员,一眼就能看出东西的好坏,价值几钱,容不容易在市场上销售。
到了第十三天的时候,楚思发出去的消息终于得到了回复。一家古玩铺子的老板想收这枚金簪,对方给出的价格是两千八百万,和楚蔓青帮她评估的价格只差了两百万。
事实证明,楚蔓青在某些领域确实算得上翘楚,不枉费江婉花了那么多年培养她。
“这枚簪子年限久远,上面的纹路还保存的很好,三千万只是保守估计,真正出手的价钱只多不少。他只是想压你价,你再和他耗几天,到时候急的是他。”
果然不出楚蔓青所料,到了第三天,对方就按捺不住了,主动抬高了价格,出到三千万。
地上的奶喝到一半,小家伙不知躲到哪去了。楚思激动的情绪急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她一边叫着“咪咪”一边翻箱倒柜地寻找,终于在快递箱后面找到了瑟瑟发抖的“财神爷”。
楚思把它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高兴的大叫:“我发财啦!我发财啦!我们马上就可以搬新家了!你也可以有一个新的窝了!啊啊啊啊啊……”
“财神爷”被放开的时候像被榨干了似的,吐着舌头,肚皮朝天倒在地上。
楚思兴奋得整天整夜都睡不着,她找出纸笔开始规划。私交不需要纳税,所以三千万能一分不少地进她口袋。
她把三千万分成了三部分:房子是刚需,所以一千万用来买房。按照新城区的房价,一千万就能买个不错的地段,但是面积不会太大,大概能有个二百来平。如果想要再大一点,除了增加预算,就要舍弃地段了。
就装个四室一厅,一间留作书房。老城区那套破房子也快拆迁了,江婉迟早得搬到新城区来,她工作的地点离这里远,到时候再买辆代步车……索性让她把工作辞了,一把年纪也该享享清福了。
江婉一来,楚蔓青肯定也会跟来,还有楚蔓青的妹妹楚蔓草,剩下三间房倒是正好。
一千万用来投资。她虽然不太懂做生意,但有句话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有了这么大一笔本钱,只要不是智障,怎么也能挣点。实在不行就匀出一半来买几支保守型基金,横竖都比打工挣得多。
剩下一千万,买辆豪车用来装逼,最多两三百万。剩下八百万,加上投资的收入,这辈子不上班也够挥霍了。
说到上班,楚思前段时间倒是找到了一份工作,才上第一天就被要求加班,还差点被秃头主管性.骚扰。被她怼回去后,就在办公室给她穿小鞋,脏活累活都甩给她,为了工资她硬生生忍了下来,现在不用忍了。
于是她找到秃头主管的电话,开始放飞自我。
开头第一句“小李子”就把主管整蒙了。
紧接着,就是她单方面长达十分钟的嘴炮。
“我谁?我是你爹!你个老比登,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己长什么鸟样,地沟油都没你油!开辆二手大奔给你嘚瑟的,想包小姑娘先长出个人样来,别顶着一副□□脸出来恶心人。姑奶奶不干了,那几天工资留给你整容!”
楚思骂完啪地挂了电话,再顺手拉黑,往沙发上一跳。
“爽!!”
**
晚上楚思又见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拿鞭子抽她,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房里的红衣服的女人。
昨晚她对自己说:“别来无恙。”
今晚她对自己说:“以后不要骂人。”
她骂人了吗?楚思回忆了一下,哦,下午那个李秃子是被她骂的挺惨的,还没有还嘴的余地。
等等!
楚思睁大眼睛看她:“你你你、你是不是在我家装监控了?”
她每次洗完澡都是光溜溜的出来,上厕所有时候也不关门,那不是……不对不对,她这次反应的比上次快了一点:“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啊?!!”
楚思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检查,所有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一点被撬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回到屋里,女人依然静静地坐在床头,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眼里透着一丝无辜:“什么是监控?”
“装什么装!”楚思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着她,“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女人张了张嘴,欲说还休。她在楚思冷厉的注视下起身,从容地走出卧室。
楚思目送她出去,就在转身的刹那,客厅就没了女人的踪影,而客厅的门窗依旧纹丝未动。
楚思只觉一阵阵毛骨悚然,突然她腿一软,“砰”地跪坐下来。
空气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鬼、鬼鬼、鬼啊啊啊啊!!!!”她大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拉开门,腿肚子又是一软。
她艰难地扶着门框站起来,然后乒乒乓乓地往楼下跑。跑出一段,想起什么似的,跑上楼,一伸手把还在快递箱里熟睡的小猫拎起来就跑。
跑出一节台阶,又想起什么,再次折回屋内,风风火火絮絮叨叨:“三千万……三千万……”
她翻箱倒柜地找那枚金簪,想起簪子被她藏在枕头底下,一个转身冲回屋内。
然而,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再次出现在床头,还是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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