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的时候。


    白筠按照约定背着个巨大的琴箱在原地等着,同时心里盘算,到底怎么样才能巧妙地伪装成一个假小孩。


    首先,作为一个假小孩,其本质是个大人。


    而“宇智波佐助”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性格可谓天差地别。


    按照白筠不久之前对五条悟的暗示,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应该是不知为什么变小了的男妈妈叔佐……


    但在这之前,白筠一直当“宇智波佐助”是个被黑衣组织变小、而且身负血海深仇的现代因陀罗转世来着。


    ——因为这个设定是麻烦最少的。


    但昨天五条悟问他的时候,一来因为主线推进还不错,白筠离完成任务脱离世界不远了所以有些松懈,第二宇智波和他们基友之间的羁绊实在上头……


    所以情绪一上来,白筠就把这事忘了。


    这也导致现在,各种各样的设定都混合在了一起,无论坚定地走那边,都感觉有违和的部分。


    白筠狠狠地抹了把脸,试图捏造出一个化bug为传奇的剧本。


    ——或者干脆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这时,一辆商务车静静地停在了白筠的身边,他从思绪中脱离,从善如流地上车,随后发现驾驶位坐着的是易容过的贝尔摩德。


    对方在看见白筠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眼底有掩饰得很好的审视和恶意。


    贝尔摩德是知道a药可以让人变回小孩的少数人之一,之前还试图对灰原哀动手,并以此避免江户川柯南被牵连着暴露的可能性。


    刚刚才打算明里暗里彰显自己是个假小孩的白筠:“……”


    他沉下心安慰自己:不差这一会的时间,等下车再开始演也完全来得及。


    白筠是这么决定的,但贝尔摩德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她一边缓缓起步,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这都是你做的?”


    白筠在对方的示意下偏头。


    在柯学buff的加持下,道路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重新开始通车。


    但路面上依旧存有一些焦黑的痕迹,还时不时有听到消息过来吃瓜的小年轻到处拍照。


    “真是年少有为。”


    贝尔摩德轻笑着暗示道:“就算是琴酒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白筠打断道:“这种事情怎么都好。”


    贝尔摩德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他很久,随后笑了:“看来你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再说话。车辆一路向着偏远的方向行驶,最终在一个无人的废弃工厂才缓缓停了下来。


    白筠背着琴盒从车上跳了下去,跟着贝尔摩德很快就找到了眼底青黑的琴酒。


    这位组织劳模一夜没睡,从昨天和白筠分开一路忙到现在。


    他先是要求降谷零拿出相应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说情报的真实性,随


    后又安排伏特加去调查“宇智波佐助”的底细。


    前者降谷零推脱说自己在被抓住之前,将东西偷偷藏了起来而陷入僵局。


    后者同样很自然地什么都没找到。不够考虑到对方儿童兵的身份,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琴酒最后考虑了一下,因为波本那边确实不是小事,所以最终还是找boss汇报去了。


    boss在听见自己卡了半个世纪的命运的齿轮终于要开始转动,一时间血压都有些失控。


    此时的乌丸莲耶已经只能躺在病床上,靠各种仪器和外部沟通了。


    每天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衰老,就像接触不良的黑白电视机,偶尔乌丸莲耶甚至感觉自己能听见哗啦啦雪花声。


    这种压迫感,让乌丸莲耶愈发的焦心,所以在面对琴酒这次的汇报时,完全失了风度。


    乌丸莲耶命令琴酒不惜一切代价,确定波本所说是否属实。


    如果是真的,那么波本要什么都可以给他,而如果这只是对方为了逃避惩罚而编造的借口……


    乌丸莲耶太久没有说话,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我要他生不如死——!”


    琴酒接下了这个任务,而后来他想再问“宇智波佐助”怎么处理的时候,乌丸莲耶已经因为心情起伏过大,所以摆摆手拒绝再谈了。


    就这样,“宇智波佐助”的事情全权由琴酒来决定,而他并没有改变自己之前的想法——好用就行。


    同时琴酒也知道,“宇智波佐助”肯定也不会拒绝投给他的任何任务,无论是什么脏活累活,只要是能向上爬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下来。


    “宇智波佐助”的眼神是这么告诉他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突然被打断思路的琴酒有些烦躁地瞥了又开始撵人的波本一眼,冷冰冰地回答道:“有人接应之后。”


    琴酒并不信任波本,而波本显然也对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与厌恶的琴酒没有好感,甚至明里暗里地指出这次的情报不想让琴酒直接插手。


    他们已经僵持了一个晚上,考虑到这次事关重大,琴酒难得地妥协,顺势让贝尔摩德将人拉到这里,而不是直接送去刷业绩。


    降谷零挑眉:“谁?贝尔摩德?”


    琴酒没直接回答。


    因为虽然贝尔摩德也会来,但他真正寄予希望的,其实是“宇智波佐助”。


    白筠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降谷零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表情有些失控。


    之前为了寻求庇护,所以江户川柯南主动和他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降谷零也是知道a药特殊功效的人员之一。


    他强忍住自己望向琴酒方向的动作,而是故意皱着眉,像是很嫌弃一样问道:“为什么要带来一个小孩子?”


    琴酒无所谓地解释道:“给你的伪装。”


    “昨天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路面,你不会以为今天就这么出去也不会被发现吧?”


    虽然怀疑白筠的身份,但本质并不想将任何小孩子拖进来的降谷零反问:≈ap;rdo;


    ≈a;rdo;


    琴酒点了根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笑了一声:“但如果你真的再次被抓,他会负责将东西拿回来。”


    白筠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安排自己,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漂亮摆件。


    降谷零看白筠这副模样,更是觉得对方肯定不简单,于是便也不再推脱,而是打算在之后的任务中好好观察一下。


    于是在终于将琴酒赶走之后,白筠他们最终化妆成了一家三口。


    因为时间的问题,他们并没哟时间搞一套完整的□□,只能在原本的基础上进行微调。


    因为只有“宇智波佐助”并不出名,所以贝尔摩德直接将自己和降谷零的五官往他的方向微调了一下,再改掉两人显眼的肤色,和作为外国人深邃的五官。


    别人都是孩子长得像父母,而在这对散装伪造的家庭中,这个规律竟然完全反了过来。


    而且更为离谱的是,不知是不是长得漂亮的人都是相似的,戴上黑色假发和美瞳之后的贝尔摩德,竟然长得真有些像宇智波美琴。


    无数的画面控制不住地划过白筠的脑海,那是属于“宇智波佐助”的记忆。


    匹配度不可抑制地迅速攀登,那画面也愈发的真实,直到原本鲜活的母亲瘫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在月光下像黑色石油一般将其吞噬的血迹。


    白筠感觉到有熟悉的力量正在向眼睛的位置涌现,为了避免直接瞪出写轮眼,他赶紧低下头去。


    但这个明显的异常却没有被在场的另外两位人精忽视,贝尔摩德给降谷零上装的手一顿,不再像原本打算那样往粗狂打扮,而是精雕细琢了起来。


    于是,一个有六分像的宇智波鼬诞生了。


    白筠:“……”


    如果说之前看见“宇智波美琴”,他心底涌上来的是悲切与痛苦,那么现在就是掺了杂质的仇恨。


    马甲本身是刚被灭族之后的阶段,但白筠自己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内情,理智和感性在这一刻激烈的碰撞并搅合在一起,最后变成眼眶处莫名的酸胀。


    无论事实如何,这一刻,“宇智波佐助”确实无助得像个七岁的孩子。


    降谷零有些沉默,而贝尔摩德的心却很硬。


    想要获得情报,首先就要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这是常识。


    而伪装出现裂痕的时候,需要乘胜追击也是同理。


    于是,在去取东西的路上,正努力试图平复自己心情,并因此一点都不敢抬头,就怕看见身边两个人的白筠,一直到被路人拦下,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是一个科技展,而因为颜值,所以从白筠他们进展厅开始,就一直盯着他们的工作人员凑了上来。


    “欢迎各位的参观,我们这边有很多有趣的项目,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说到这里,她偷瞄了一眼


    白筠,道:“比如我们这边的仪器,可以模拟客人们十年后的样子。”


    她的语气十分的热情,就差明说:给我看看这小漂亮十年后长什么样。


    ≈ldo;这样啊,还真是先进的技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本来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贝尔摩德和工作人员寒暄了几句,随后就扭头望向白筠,像是在争取他的意见:“怎么样?要试试吗?”


    据她所知,那些被药物变小的人,是不会被这个机械识别的。


    虽然简单粗暴,但不失为一个十分有用的区分方法。


    同样,即使被拒绝也没有关系,作为千面魔女,贝尔摩德是一个技艺高超的伪装大师,对微表情的精通,让她不需要“宇智波佐助”的直接回答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白筠听后缓缓抬头,略显纠结地望着仪器,有些举棋不定。


    其实按理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暗示“宇智波佐助”其实是个大人的好时机。


    但如果真的去测,感觉多少有些不符合人物设定。


    此时的“宇智波佐助”可不会有游玩的心情。


    所以最终,白筠还是保持了彻底的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是吗?那就算了。”


    在状似遗憾地告别工作人员之后,贝尔摩德和降谷零的表情同时冷了下去。


    “宇智波佐助”刚刚有犹豫。但那种犹豫既不像不想知道十年后自己的模样,也不是害怕暴露身份的迟疑。


    有那么一瞬间,他显然是想去试试的。


    但最终不知是什么阻止了他。


    降谷零在心底模拟了无数种形容,最终保留了他觉得最形象的一个——


    就像“宇智波佐助”知道自己的未来,但又对那未来,抱有一丝虚幻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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