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小寡妇 > 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姜姒妗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午后,外间暖阳透过楹窗照进来,落在她身上,昏睡前的记忆一点点回拢,姜姒妗蓦然睁开双眼,刚要艰难地起身,就碰到了某人的手。


    姜姒妗倏然回神,她转头去看,见到裴初愠,他闭着双眼,眉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姜姒妗一怔,她立即意识到他一直在守着她。


    床榻上的女子轻瘪了瘪唇,她情不自禁地颤了颤眼睑,她咽下想要叫人的声音,室内陡然安静下来,她靠近某人,一阵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叫她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


    有人在这时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姜姒妗本来想要一触即离,但有人扣住她的脖颈,阻拦住她撤退的路,这一记吻结束得很快,却又勾起太多情愫,裴初愠松开她,姜姒妗不中用地有点气喘吁吁。


    裴初愠替她擦了擦额间的热汗,指腹滑过她的脸颊,姜姒妗若有所感,一双杏眸情不自禁地落在他身上,她无声地咽了下口水,却是仰起头,让裴初愠的指腹顺其自然地抚过她的眉梢,四目相视,分不清是谁主动,唇齿骤然相贴。


    唇是热的,舌也是热的,呼吸更热,仿佛要灼伤人,姜姒妗紧紧地靠着他,才能不让身体滑落。


    生产时的痛苦似乎在一点点地褪去,他吻她几l乎发了狠,不住地勾颤她的舌尖,掠走她口中的津液,呼吸被掠夺,彼此温度逐渐交缠,却是让人分外觉得安心。


    姜姒妗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衣襟,身子软软地倒在他怀中,许久,她黛眉轻蹙,下身还是若隐若现的疼,她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地“嘶”了一声,也让某人回过神来。


    他立即松开她。


    彼此呼吸退出交缠,姜姒妗仍是仰着头,娇儿无力的的模样,裴初愠和她对视许久,室内仿佛有热潮,让二人都没有出声。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姜姒妗没出息地倒在他怀中,唇齿分离后她终于获得喘息的时间,她伏在他肩头,交颈的姿势格外暧昧,心脏越跳越凶狠,却没人舍得松开对方。


    裴初愠搂住她,上下打量她:


    “哪里还疼?”


    姜姒妗瘪住唇,绵软着声和他撒娇:“哪儿都疼。”


    裴初愠垂眼:


    “都疼?”


    姜姒妗睁着一双杏眸,乖巧地点头:“嗯嗯。”


    室内有一瞬间的安静,须臾,裴初愠不紧不慢地颔首:


    “正好,太医说让你坐两个月子。”


    姜姒妗脸色蓦然垮了下来,她愕然得瞪大了杏眸,两个月?


    她有孕期间,就在府中艰难地熬过了十个月,本来以为生产后就能解放了,怎么还要被困在府中两个月?


    她没生过,却是听说过月子中有多难熬的,比有孕期间的束缚还要多。


    吓得她赶紧改口:“我不疼了。”


    裴初愠只是眯了眯眼,却不搭理她,转而问:“饿


    不饿?”


    姜姒妗恹恹地哭丧着脸,勾缠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hellip;≈rdo;


    裴初愠淡淡颔首应她。


    姜姒妗和他四目相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倏然一些话就说不出口了,说到底,身子是她的,若非心疼她,谁在乎她是坐多久的月子?


    姜姒妗咽下了声音,她轻声道: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


    他守着她许久,姜姒妗不信他会在她昏迷进食了。


    裴初愠意外地抬眼,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地放弃了讲价还价,倏然意识到什么,他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外间的安玲的听见内里传来的动静,敲响了门:


    “夫人,您醒了?”


    得了应声,门被推开,安玲跨步进来,让人端来膳食,她尚在月子中,吃得格外清淡,她吃什么,裴初愠就陪着她吃什么,姜姒妗看着两人面前同样的膳食,忽然想到孕期也是同样如此,她难熬,他就一直陪着她一起。


    姜姒妗眼睑忍不住轻颤了颤。


    她坐了起来,和往日的负重感不同,仿佛卸了重担一样轻松,也是这时,她才忽然想起某个被她遗忘许久的孩子。


    她这个母亲至今还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再想起她一醒来就做的事情,立时有点不自在,她轻咳了一声,忙忙问:


    “孩子呢?”


    安玲一脸笑意,她欢喜地说:“姑娘刚刚才睡下,夫人要不要看看姑娘?和夫人长得很像,乖巧得不行。”


    姜姒妗听见了是姑娘,她立即转头看向裴初愠。


    她还记得自己答应裴初愠的话。


    裴初愠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抬眼和她对视,姜姒妗轻抿了抿唇,最后一次问:


    “你当真不会后悔?”


    裴初愠的回答斩钉截铁:“不会。”


    姜姒妗杏眸中终于溢出欢喜,孩子是她生的,足足期待了十个月,她没有不疼的道理,她只担心裴初愠会后悔。


    幸好没有。


    姜姒妗不由得想到自己,许是做了母亲的人都是这样,都想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她年少时受过的委屈,不会叫她的女儿再经历一遍。


    姑娘又如何?


    照样是她们裴府的掌上明珠。


    在她生产前,关于产后的事情府中就一应准备好了,奶嬷嬷便有三个,裴初愠没有让姜姒妗亲自喂养的想法,如今奶嬷嬷抱着人进来,只一个襁褓,身后却是跟着浩浩荡荡伺候的人,姜姒妗也不禁觉得咂舌。


    姜姒妗终于见到了人,小小的一团被包在襁褓中,睡得正香,只一日,她身上皱红就仿佛褪尽,脸颊粉嫩,眸子紧闭,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姜姒妗看在眼中,只觉得没有一处不好。


    许是母女连心,她只见了小团儿一眼,便彻底软下了心肠。


    姜姒妗生疏地抱住了襁褓,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也有点鼻尖发酸——这就是她去了半条命


    也要生下的小姑娘。


    她吸了吸鼻子,藏住抽噎,瓮声瓮气地问:


    “夫君,你有给她取名字么?”


    裴初愠看出她的情绪,替她擦净了脸,低声:≈ldo;还没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姜姒妗偏头,杏眸中染上不解。


    裴初愠难得沉默。


    他素来不信神佛,却在这时信起了俗话,怕这时取了名字会压不住福气,他盼着她们二人都平平安安。


    许久,裴初愠才垂眼道:


    “等她满月礼后再取名。”


    姜姒妗只当他还在纠结,轻声嘱咐:“既然你没想好,便也取个小名,否则平日中也不方便。”


    裴初愠惯来是顺着她。


    姜姒妗犹豫了一下,她盯着怀中乖巧的人儿,许久,她才低声说:


    “便叫飒飒罢。”


    飒飒,大雁凌空之态,有张扬大气、自由高远之意,她曾被困住许多年,飒飒却是起点比她高出那么多,她盼着怀中人儿平安,也盼着她永远自由顺遂。


    裴初愠听出她的期盼,眼底不着痕迹地柔和下来:


    “好,就叫飒飒。”


    至此,飒飒这个名字就确定了下来,等姜母再见到人时,就是一口一个飒飒,叫得亲昵,那模样简直是捧在手心都怕摔了,姜姒妗也要退居其次。


    姜姒妗生产后,府中就要准备飒飒的满月礼,请帖被送到京城各个府中,姜家人也都得了请帖。


    只有贤王府没有收到。


    这是第二次贤王府没有收到裴府的请贴,仿佛是裴初愠释放的一个信号,被整个京城都接受到,贤王府的日子肉眼可见地艰难起来。


    往日贤王府仗着裴初愠的关系,做什么事都会有人明里暗里行方便。


    如今众人不再宽待,她们就开始觉得日子难熬了。


    先是宫中内务府,平日中各个王府的份例都是由内务府发送的,往日贤王府都是拿的最好的一批,但现在却是截然相反。


    贤王妃在醒来后就彻底病了一场,长子的埋怨在她心底落下痕迹,即使后来长子不再说抱怨的话,但贤王妃仍是记得那时的心凉,病去如抽丝,好不容易等她病好了,就听说裴府设宴一事,险些又气晕过去。


    结果不等她缓过来,内务府的份例就送来了,往日颗颗浑圆饱满的珍珠也黯淡许多,个头也有大有小,见惯好东西的人如何能看得上眼?


    贤王妃立时气得不行,还不等她怪罪,内务府的来人就直接道:


    “份例送到了,奴才就退下了。”


    态度瞧着恭敬,却是说不出的怠慢。


    贤王妃立时意识到她如今的处境,一颗心刹那间沉到了谷底。


    有小太监跟着一起来送份例,见李公公这个态度,有点惶恐和不解:


    “哥哥,咱们这么做,被上面的人得知了会不会怪罪下来啊?”


    再怎么说,这位也是贤王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位李


    公公只是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怪罪?”


    他反问一句:


    “你怎么知道上面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太监一懵,下一刻立即觉得哗然,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所以这些事情都是上面默认的?


    李公公见他平日中是个听话的,便提点了两句:


    “瞧着吧,这贤王府不过是昨日黄花罢了。”


    王府?


    说好听点,不过是身份高贵一点的奴才,捧着上面的主子都不会,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指望得意多久?


    李公公心底腹诽了两句,不再多说,转而道:


    “快些走吧,还有铨王府没有送呢。”


    李公公心道,这铨王妃攀上裴夫人的高枝,倒是一朝得势了,他可是亲眼瞧着高公公还给铨王府的份例上再加了一成。


    有时候,这底下伺候的奴才才是最会揣摩上面心意的人。


    京城没有秘密,贤王妃不久后就得知了这个事情,她捂住胸口,眼前一阵发黑,似有再昏迷过去的征兆。


    外间响起一阵脚步声,是贤王走了进来,他脸色铁青,显示是从外受了气,见到贤王妃也没有好转,甚至更冷了几l分: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贤王府的?”


    贤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


    贤王没有废话,他已经意识到再任由王妃闹腾下去,也不会叫裴阁老回心转意,反而会拉着贤王府掉下深渊,他直接给贤王妃下了最后通牒:


    “不论你怎么做,必须要让裴阁老和裴夫人原谅你!”


    贤王妃听着贤王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凉。


    往日贤王怎么敢这样和她说话?


    她忍不住拔高声音:“王爷是要我去向她道歉么?!”


    贤王冷着脸,反问:


    “不然呢?”


    贤王妃心底发凉,她作威作福一辈子,临到最后,居然要去给一个小辈赔礼道歉?


    那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其余人?!


    她一脸抗拒,贤王却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他沉声:


    “王妃,你就算不替本王考虑,也要替利儿和川儿考虑。”


    利儿和川儿就是他们二人的长子和次子。


    贤王妃倏然浑身僵硬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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