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陷入少女绵软的怀抱,苏以娆颇有些不适应,身体甚至僵住了一瞬。
“名义上的女朋友?管清桐,你进入角色的速度比我还快。”
“那是我适应的能力强。”管清桐灿然一笑,“说实话,有姐姐你这样的女朋友,一定是莫大的福气。”
她笑容收敛了几分,怅然道:“真不知道,将来谁有这种福气能拥有你这样的女朋友。”
“我永远只属于我自己!”苏以娆眸光逐渐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她不属于小说,更不是系统的提线木偶。
所有的一切,必须是她自己做主选择!
管清桐看不懂苏以娆眼底深处闪烁的光芒,但是她能感受到苏以娆这段话里的力量。
那是一种自强不息的力量。
独立自主的信念,正是她一直以来的心驰神往。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自己愿意亲近苏以娆的原因。
初见时的相救,只有感激。
平日里的教导,只有崇敬。
苏以娆日常流露执行的三观和信念,才是真正吸引她的地方
幼时起,赌鬼父亲输光家产,抛妻弃女。
那时起,母亲就焦虑地带着她长大。
母亲势单力薄更不够独立,也不甘愿受苦受累,她平日里总念叨这改嫁找个富人,那么母女俩的日子就好过了。
实际上,母亲又嫁了两次。
到如今病重情况下,母亲妄想依靠的富人都没了踪影,依旧只有自己这个女儿愿意用尽一切治疗她。
这种艰难度日的情况下,管清桐越发觉得:人,只能靠自己。
恰逢,平日里苏以娆正是这种信念的执行者。
管清桐很庆幸能遇到她。
“扯远了。”苏以娆的话把管清桐的思绪拉回,“你对余星烨是什么看法?”
“余星烨?”管清桐哭笑不得,“姐姐,你没看微信里我的吐槽吗?我对他的看法全在聊天记录里了。”
紧跟着,她意识到苏以娆突然提问有些不对劲,又小心翼翼地弱弱开口。
“姐姐,难道是你对他余情未了。我这么说了他,你不开心?”
“没有余情未了。”苏以娆皱眉解释道,“我刚才遇到了他,听说你会请他喝咖啡。”
“如果你对他有好感……”
管清桐直起身子,抬手轻轻拍了拍苏以娆的嘴,含笑说道:“呸呸呸!姐姐,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好感?你别瞎说哦,我可不认变心这回事。”
这话,太过理所当然。
虽说是玩笑的语气,但也让苏以娆足足愣了好几秒。
旋即,她哑然一笑,还是尊重内心,朝着管清桐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请他喝咖啡?你明知道我跟他闹得不愉快。”
“嗨呀,就是知道姐姐跟他闹得不愉快,我才随口感激说了一句请他喝咖啡。目的是想让他早些离开,不要照面惹得姐姐不愉快。可是,我没想到弄巧成拙,他还是惹姐姐不愉快了吗?”
在这一刻,心底起的某种褶皱,似乎被慢慢抚平。
苏以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面上多了几分笑意,轻轻说道:“依照他的性子,怕是会来咖啡厅找你讨那一杯咖啡。”
“啊?余总这个大忙人,不至于吧?”管清桐略有几分紧张地猜测道,“姐姐,他不会是来找你想要旧情复燃?”
“不可能,你想多了。”
“那就好。”管清桐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苏以娆挑眉,目光揶揄,“你在紧张什么?”
管清桐扬眉,倒是不扭捏,直接说道:“我怕刚到手的女朋友,就没了。”
蓦地,苏以娆捂着嘴,可轻浅的笑声止不住的泄出。
“哈哈,管清桐呀,你进入角色的能力太强啦!国内下个影后不是你,我可不信!”
管清桐愣了一瞬,也跟着笑出声,回答道:“哈哈哈哈,那苏姐姐,我的代表作叫什么名字呢?”
苏以娆心情不错,跟着她的思绪想了想,没什么好主意。
“想不出你的代表作叫什么名字呢。不太好编。”
“确实是这样诶,我还得多进入角色演一演。这个没代表作的影后,不当也罢……”
……
在外面用完餐,回到家已经深夜时分。
打开全屋灯光,将管清桐的衣物放下后,敞亮的屋子比以往多了几分暖意和家的气息。
“时间不早了,先去收拾洗澡吧。”
“对了,你的腿……”苏以娆迟疑道,“可以一个人洗澡吧?如果不行,就先忍一忍,擦一擦。”
榕城这样闷热的天气,出门不洗澡怎么行?
反正,管清桐接受不了。
“能洗澡,没关系。”管清桐笑道,“久站着疼,大不了我不用花洒,用浴缸嘛。姐姐,我用你的浴缸,你不会介意的吧?”
苏以娆摇头道:“不介意,你用吧。”
对于那晚关于浴室引起的误会,两人闭口不谈,默契地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浴袍,分别走向不同的浴室。
半小时后,苏以娆松松垮垮地缠着浴袍,整理着刚吹干的头发,趿着拖鞋,缓步从卧室的浴室走出。
她站定在客厅浴室外,朝着里面的管清桐说道:“沙发的酒味还没散完,等会儿,你洗完来我房间帮我上药吧。”
“没问题。”
管清桐回答完,从浴缸里起身,想要放花洒冲身上的泡沫。
没想到,狗血的事发生了。
她伤着的右脚用不上多大力,踩上浴缸外淋湿的光滑地砖上,一个不慎,直接踩滑。
“嘭!”
“哎哟!”管清桐倒吸一口凉气,“嘶,好疼。”
巨大的响声传来,惊得苏以娆连忙抬头。
“摔倒了?”她站在浴室外,询问道。
屁股坠地产生巨大的反震,连带着腰震得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是,她只能憋回去。
没穿衣服,这多不好意思叫人帮忙啊。
“我……我没事。”
饶是管清桐努力克制,可剧烈的疼痛,仍旧让她的声音带来了些微哽咽之感。
“你都快哭了,还说没事?”苏以娆试图打开浴室,“我进来帮你吧。”
门,锁住了。
“苏姐姐,我自己能起来。”
话虽如此,实际上管清桐却没敢动,她坐在原地疼得呲牙咧嘴,默默地等待这股疼痛的劲儿缓过去。
“你等着我,我去拿备用钥匙。”
听着外面焦急离开的脚步声,管清桐联想到自己没穿衣服的尴尬模样,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她趁着苏以娆去拿钥匙的间隙,强忍着疼痛,起身拿花洒冲掉身上泡沫。
紧跟着,以极快的速度穿好睡衣。
人,在某种情况下,果然能爆发巨大的潜力。
若非是担心面临羞愧的场景,管清桐恐怕爆发不出这种受伤还媲美平日的速度。
这时,钥匙声响起。
她抓紧时间揉了揉腰间闪到的酸疼难忍的伤处,状若无事的抬眸,迎上苏以娆担心的面容。
“姐姐,我没事。”
苏以娆狐疑打量着,找来找去,只发现管清桐的脸色变惨白了一些。
其余,确实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她颔首,微微侧身,给管清桐让出离开浴室大门的路。
“苏姐姐,去你的房间,帮你擦药喽?”
“嗯,好。”苏以娆没什么异议。
这回,苏以娆没什么逗弄管清桐的心思。
她安心坐在床边,微微下拉宽松的浴袍,将烫伤肌肤的位置漏出来,以便管清桐替她上药。
起初,没什么问题。
擦药半分钟后,管清桐有些受不了。
坐下的苏以娆,身高高度矮了许多,管清桐想要帮她擦药,就得重心下倾,微微半蹲着身子。
可是,她的腰身和膝盖下方都还在隐隐作疼,根本没办法做出半蹲身子的动作。
她只好转身,去客厅拿了个较矮的小沙发。
她计算着高度,应当是差不多。
苏以娆默默看着她的动作,撇过她浅浅揉了一下的腰间,淡淡地道:“管清桐,你嘴真硬,疼就直说。”
“不疼。”
“那你扶着腰干嘛?”
“我高兴!”
苏以娆趁着管清桐一个不注意,靠近她,抬手捏着她的上下嘴唇。
“嘴,挺软的呀。怎么竟说些嘴硬的话?”
管清桐唔唔唔了两声,着实有些好笑。
“想说什么?”
苏以娆松手,目光看向药箱,她记得药箱里有些跌打损伤的药。
“好嘛,是有些疼。”管清桐道,“我嘴硬,都是跟你学的。你烫伤没好,还不是一个劲说好了。”
“好的没学进多少,坏的倒是全都学了去。”
这时,苏以娆目光微凝,她搜到了药箱里有专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
她将肩头松垮的浴袍拉上,径直走过去,拿起红花油。
“躺下吧,我给你腰间的伤擦药。”
“没事……”
管清桐话语未落,猛地发现原本客客气气的苏以娆正朝着自己逼近,下一刻她伸出双手,将自己往床边带。
“啊!”她惊呼出声,“苏姐姐,你要做什么?”
苏以娆唇角微勾,有几分玩味蕴在眼里,她轻轻道:“你的强制手段,对嘴硬的人很有用。我呢,是个好学的人,正打算学一学你在驾驶室里的动作。”
话语刚落,管清桐发觉苏以娆双手的力道加重,一个拉扯,她就没了平衡力,朝着床边倒了去。
然而,由于平衡力消失,管清桐下意识想要抓住一件东西掌握平衡。
好巧不巧,慌乱下,最近能拉的东西,就是苏以娆的浴袍。
于是,苏以娆浴袍带人,猛地被倒下的管清桐用惯性生生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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