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裴明炀的一句“想死你了”,害得洛应被折腾到后半夜。


    路让像是被打翻的醋坛子,在洛应身上种满爱痕,就连耳根后这种隐秘的地方也留下了淡淡的吻痕。


    洛应站在落地镜前换衣服,面对满身的印记,又羞又气。


    “你留这么多印记,故意给裴明炀看呢?占有欲这么强?”


    路让侧躺在床上,单手撑起脑袋,被子随意地遮在他的隐私部位,眯起眼笑时像个刚淫-乱完的古代君王,不仅坏还魅惑人。


    他仰起脖子,指指自己的喉结和锁骨处,白皙的皮肤上印出了嫣红色的吻痕。


    “你也不赖。我下午还有拍摄,这次不怕被人曝光了?”


    洛应脸蹭一下红了,他其实早就想过要在路让的喉结上种吻痕,只是怕影响路让上镜,他一直没敢这么干。


    昨天意乱情迷之际,他扒着路让吮吸了好久,当时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他把换下来的睡衣羞臊地往路让身上砸,颇有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态度:“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下次不许在我身上这么干了!”


    路让色-情的话一套一套的:“那你想我怎么干?”


    “反正就是不能……”洛应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瞪着眼说:“靠,你变态!”


    路让撩开被子,抄起睡袍披在身上。


    他绕道洛应身后,双手环抱着洛应的腰,下巴枕在他肩头,蹭了蹭,好声好气地说:“一定得去见裴明炀?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


    洛应被路让弄得脖子痒痒,他别开脸,说道:“我又不讨厌他。再说了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总不能为了你抛弃和他的友谊吧。”


    路让沉默许久才妥协:“那你不要跟他太亲密,好吗?”


    “最多就吃个饭,聊聊天。我跟他能亲密到哪儿去,见了面不揍他都算好的了。”


    路让咬咬他的耳垂,密密麻麻的吻从耳根绵延至脖子,肌肤酥麻的快感令洛应暧昧地轻喘了声。


    两个人一会儿都有各自要忙的,再亲下去估计要误事。


    路让最后在洛应的嘴角亲了下,低哑嗓音说:“洛应,别离那些男人太近,我会吃醋。”


    洛应轻睫扑闪,思索着路让说的“那些男人”,是指谁呢?


    叶席容?温司岚?裴明炀?


    呃……反正应该不会是谢云钰。


    裴明炀从昨天到今天,一连近百条信息轰炸,说来说去都是要约洛应出来吃个饭。


    一点屁大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准备签几个亿的合同呢,急得咋咋呼呼。


    他们约在一个中式茶餐厅。


    礼宾人员将洛应引到贵宾包间内,木质厚重的移门缓缓打开,包厢一侧是竹雕屏风,烟香清幽。


    转角坐着个手抱琵琶的女人,低垂眉眼,专注拨弦。


    越过屏风,木椅上坐着个银发男人,看着比洛应年纪小,面容清秀俊朗,一身休闲装宽松慵懒。


    男人见到洛应,神采湛然,澄亮的目光热得发烫。


    “洛应!”


    裴明炀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叫了声。


    “干嘛选在这种地方。”


    洛应摆摆手,他环顾一周,这地儿可真够文艺优雅,整个包厢充斥着装逼的氛围。


    裴明炀解释说:“这里安静。”


    洛应客随主便:“行吧。”


    餐是洛应来之前就点好了的,正好省得洛应再纠结吃什么。


    “洛应,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忘了,三年?四年?”


    裴明炀纠正他:“两年。”


    “哦。”才两年么,洛应倒感觉挺久了。


    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俩几乎隔三差五见。


    洛应比裴明炀出国早。


    他是高中毕业被洛霄河送出去的,裴明炀后脚就跟着他来了,只不过当时洛应读大学,裴明炀还在混高中。


    后来洛应回来了,裴明炀倒是被家里人安排去了其他国家工作。


    洛应看裴明炀,总感觉这人跟弟弟似的。


    之前听他家里人说起过,当年裴明炀为了早点出国,在家闹的腥风血雨的。


    这要是洛应亲弟弟,早被他揍老实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常驻海外?”


    裴明炀撩起眼看他:“海外的项目停了,我爸嫌我带的不好,换了个新总裁。”


    “我看也是,你爸有高见。”洛应瘪瘪嘴,“回来继续做海都阔少?”


    “我回来前签了个经纪公司,我爸说给我投资部戏玩玩儿。”


    洛应一针见血:“混混日子。”


    裴明炀无所谓:“反正不适合经商,不如另辟蹊径。万一我红了呢。”


    “倒也是。”


    洛应想起路让,大学时被偶然选去演男主角,一炮而红摘下金衔。


    指不定裴明炀误打误撞,也碰上个好角色好导演,到时在娱乐圈能混得风生水起。


    反正再不济也有他爹给他兜底。


    “哎,你爸那事什么情况?”


    “别提了!他和费厌他俩……”


    洛应戛然而止,他爸考验他的事还是别让第四个人知道为好。


    不然一传十,十传百,就该传到路让耳朵里了。


    “算了,我不想聊这个。”


    裴明炀以为洛应是在为破产的事伤心犯愁,他怕问下去洛应会嫌烦,赶紧换了个话题。


    “洛应,你为什么和路让相处在一起?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人不好。”


    随后,裴明炀说出了和路让相似的话:“而且你知道的,我很讨厌他!”


    洛应觉得夹在他俩中间很为难,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人到底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至于互相讨厌这么多年嘛。


    “你小子到底讨厌他什么啊?”


    “我……”裴明炀愤愤撇嘴,像是憋了一肚子秘密想说。


    “你都不知道,他这人很虚伪!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有两副面孔呢!”


    噢,那是的。


    路让不爱说话,在别人看来就是高冷不近人情,看上去不好惹。


    实际上他更喜欢用行动表达,而这种情况通常是在熟人面前才会展现。


    这怎么就能上纲上线变成讨厌他的点呢?


    洛应想不通。


    “洛应,你是因为没地方住才去路让家的嘛?要不你搬到我家吧!我爸送了我幢别墅,正好我俩住很宽敞。”


    “住路让家挺好的呀,他人不错。而且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洛应才不想搬呢,搬走了床伴可就没了。


    再说了,路让给他的房本里可不止一幢别墅,虽然没过户他名下,但钥匙是在他这儿的。


    “你……!”


    裴明炀急了,他几乎是吼出声:“你就非守着路让吗?他到底哪点值得你喜欢?栽过一次还不够?”


    “哈?”


    洛应被裴明炀吼得有点懵。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路让活好的,这么明显吗!


    他馋路让活好的心思难不成都写自己脸上了?


    “你说什么栽过一次?”


    “就是……”裴明炀冷静下来,眼神躲闪着,“我的意思是,他之前都不告而别过了,他这么对你,连你出国送行都没来,你干嘛还原谅他?”


    裴明炀还不忘踩一脚:“我看他压根没把你当朋友。”


    洛应眼皮子心虚地跳了下,路让把他当没当朋友先不管,反正炮友他俩已经是当上了。


    “裴明炀,咱能别聊路让了吗?不是讨厌得很吗?你怎么三句不离他?”


    裴明炀被洛应怼得哑口无言。


    他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低垂着头像只大狗,被凶过后委屈地耷拉着脑袋。


    “你想跟我聊什么?”


    洛应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他也不知道能聊什么。


    “要不,说说你签了哪家经纪公司呗?”


    裴明炀抬起眸:“天域传媒。”


    “什么传媒?”


    洛应惊得差点打翻手边的瓷碗。


    天域传媒。


    不就是叶席容在闹解约那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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