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怜姑娘。”寻着声音的方向,晏泽宁揖了一礼,“敢问姑娘我那徒儿现在何方,天色已晚,我把她带走,就不叨扰姑娘了。”
“坐吧。”轻怜斟满酒杯,轻笑道:“公子何必心急,喝完这一杯酒再问也不迟。”
晏泽宁保持着揖礼的动作,低头不置一言。
轻怜看着,端起酒杯袅袅娜娜走近晏泽宁,用钩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怪不得池姑娘说公子不解风情,”轻怜把酒杯置于晏泽宁的唇边,“她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错。”
她语调软绵,“公子,你就依着轻怜,喝了这一杯嘛。”轻怜觑看晏泽宁薄薄的唇,心中一动,把酒缓缓倒入晏泽宁的嘴里,他的嘴唇瞬间就浸润着晶莹的光泽。
晏泽宁即刻捏住轻怜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轻怜姑娘,是否不太合适。”
轻怜被他冷冰冰的语气给唬了一跳,便不依不饶撒娇,“公子吓着奴家了,这回只喝一杯酒可是不能了,你要自罚三杯。”
晏泽宁道:“轻怜姑娘,我并不是来陪你喝酒的,我只想找回我的徒儿。”
见晏泽宁仍然不买账,轻怜心中骂了一句臭男人,然后端着酒杯坐回去。
这男人如此关心他的徒儿,她何不用他的徒儿做文章,轻怜心想,便道:
“公子可知,奴家与池姑娘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我们谈了许多,特别是关于公子的事。”
轻怜又道:“池姑娘现下恐怕已经酒醒了,我的丫鬟大概在替她梳妆。公子就坐下与奴家闲聊一会儿,池姑娘自会来寻公子的。当然,奴家也不逼公子喝酒了。”
晏泽宁皱眉,穿过层层纱帘,缓缓坐到轻怜对面。
轻怜自喝了一杯酒,说:“奴家见公子举止有度,想必是大家族出身的吧。池姑娘与公子不大相同,举止谈吐稍许怪异。”
晏泽宁道:“她性子是跳脱了些,但还谈不上什么怪异。”
轻怜笑道:“也不知道公子你怎么会收她为徒。”
晏泽宁陷入了沉默,良久,他似乎是在感叹,“大概……是上天注定吧。”
“那公子知道她在背后是怎么编排你的吗?”
晏泽宁被挑起了兴趣,但语气仍是淡淡的,“她……怎么说的。”
轻怜便把池榆说的话一字不漏告诉给了晏泽宁。
这些话说完后,连轻怜自己都笑起来。
晏泽宁面上冷冷的,心里……。
“池姑娘怎么以为奴家会信她这些话,奴家也算是见识多广了,哪能被她这些话哄去。”轻怜上半身慢慢靠近晏泽宁,柔软的腰肢被那梨花小桌托起,“但奴家还是想看一看公子这眼带下的样子。”
她染着海棠红的指甲在烛火的氤氲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她轻轻摸到晏泽宁的眼带边缘,指尖一挑,那雪白的绸带便缓缓落下。
轻怜看着晏泽宁的眼睛,语笑嫣然,“看来池姑娘说错了,公子的眼部并不丑,但也看不见,是个连眼珠子都没有的瞎子。”
然而晏泽宁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她说什么了。
灼热的温度与不正常的红逐渐攀援到他的全身,他四肢绵软,欲动不得,呼吸急促。
“轻怜……姑娘,”晏泽宁借着盲棍,才不至于倒下,“你到底……做了什么?”
轻怜坐在梨花小桌上,香肩半露,“奴家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她手腕懒懒搭在晏泽宁的肩膀上。
“是公子见奴家生的貌美,起了非分之想,才露出如此情态,怎么就倒打一耙,怪到奴家头上了。”她娇笑道,整个身子钻进了晏泽宁的怀中。
刚一坐下,她便半嗔半喜道:“公子如此龙精虎猛,等一会儿,奴家就放心了。”
“下去!”晏泽宁皱眉厉声喝道。
“公子怎么还对奴家这样冷冰冰的,奴家知道了。”轻怜点点晏泽宁的胸膛,“公子虽然脸上对奴家没好脸色,但身体对奴家可是热切的紧啊。要不是不能动,指不定立马就扑上来了。”
“公子别急嘛,奴家也是乐意的。与公子共度良宵之后,就怕公子缠住奴家想夜夜笙歌,与那些臭男人没什么两样。”
轻怜把头埋在晏泽宁胸膛,猛得一嗅,露出迷醉的神情。
老三居然没有骗人,这男人身上有着极度精纯的灵气,随着他发情,她感动他的灵气在四溢。
都还未……就这样了,等留下阳精,她得排出多少阳珠。
想到这儿,轻怜越发热络,盯着晏泽宁的眼神如同饿极了的狼盯上一头羔羊。
这时的晏泽宁如同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火舌在他的皮肤上舔舐过后仍嫌不够,攀爬至耳边,然后钻进了他的脑袋里,脑浆像是在被烹煮着,他的大脑灼热难耐,即刻命令他去寻找水源。
水……水在哪里?
水在怀里。
好凉啊。
想要更多。
晏泽宁脸上爬满红潮,如一尊白玉人像抹上胭脂。
他低下头。
轻怜眼中夹杂着欣喜与无趣,双手搂住晏泽宁的脖子,正待他吻下。
晏泽宁把头埋进轻怜颈脖之中,他的发冠打到轻怜的玉簪之上,顿时环佩作响,轻怜口中吐出一丝嘤宁,正待享受。
突然,一阵剧痛侵袭了她的耳朵,她的颈脖边传来低低的闷笑声。轻怜心中一阵暴怒,从晏泽宁身上弹起,起身一看,晏泽宁的唇边沾染着她的血。
他竟然想把她的耳朵咬掉!
“好啊!”轻怜一巴掌打歪了晏泽宁的脸,晏泽宁倒在梨花小桌上,盲剑滚到他的脚边,“叫你一声公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王子王孙,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娘的手段。”
说着,轻怜扯掉晏泽宁的腰带就把他衣服往外扒。
晏泽宁笑了,笑得越发大声,唇边沾着鲜血的他这样笑时颇有一副鬼魅的姿态。
“你笑什么,臭瞎子。”
晏泽宁笑过后脸色平和,与刚才不同,他这时全然又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笑轻怜姑娘自诩姿色无双,想要得到一个男人也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想要激我放你走,省省吧。肉的滋味只有吃到嘴里才知道,我用下作手段得到你又怎么样,到了床上,你会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塞进去。”
轻怜半跪下来,捏住晏泽宁的下颌,“你如今不愿意,是因为看不见老娘的花容月貌。”说着,往下一摸。
于是晏泽宁又挨了一巴掌,“怎么软下去了。”
轻怜走到里间检查了鼎内的引春散,仍然是在静静燃烧着。
走回房间,轻怜眼含鄙夷,“死瞎子,你不会不行吧。”
晏泽宁冷然:“在下身体康健,落到姑娘手中受如此磋磨,而轻怜姑娘你又实在令人作呕……这实在不是在下的问题。”
轻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晏泽宁跟前,“老娘令人作呕!”她扯起晏泽宁的头发,“你再说一次!”
晏泽宁被迫扬起头来,“姑娘现在的动作,不是令人作呕又是什么。”
轻怜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好啊,死瞎子,你很好。”
她双臂环胸,“今天老娘就看看你这个装模作样的东西是什么成色。”她又钻进晏泽宁的怀里。
“好哥哥。”说着,就要吻上晏泽宁的唇,晏泽宁偏头躲开,轻怜眼神一厉,忽又放松下来,“你躲我做什么,好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奴家都能为你变成那个样子。”
“温婉的,贤淑的,娇俏活泼的,还是冷艳逼人的,只要你说,奴家就做。”
书上是怎么说的。
晏泽宁眼帘低垂,“在下自然是喜欢贤良淑德、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
“你喜欢跟你一样的女人啊。那你看这样行吗。”
轻怜拿着纱帕,擦拭晏泽宁额间的冷汗,“夫君,你冷不冷,饿不饿,怜儿替你暖暖身子好不好,再给你煮一碗姜汤好不好。”
“你看看你这样子,多可怜,怜儿真是心疼极了”。
轻怜一番嘘寒问暖,想着以前见过的世家女子,皆力模仿她们的语气和一举一动。
“夫君这样子,都是怜儿害得,只要夫君好起来,怜儿折了性命也是甘之如饴。”一番抽抽噎噎,大有娇弱的姿态。
一刻钟后,轻怜装得不耐烦了,见晏泽宁不为所动,咬牙道:“你骗我!”
“在下并不是骗轻怜姑娘,只是轻怜姑娘流落风尘已久。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一个卑贱的□□,又怎能模仿得来皎皎如明月般的世家贵女,画虎画皮难画骨。”晏泽宁淡淡回道。
不出所料,晏泽宁又挨了一巴掌。
轻怜眼中泛着恨意,语气前所未有的森然,“看不起老娘是吧,果然男人床下嫌女人不端装,床上嫌女人端庄。”
晏泽宁道:“轻怜姑娘又何必与在下过不去,在下着实乏味无趣,放过在下吧。”
轻怜“哼”了一声,收住情绪,恢复了缠缠绵绵的娇媚语调。
“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她陡然覆在晏泽宁耳边,她现在只想让这个男人感到害怕,说道:
“因为你杀了老三和老四啊,我要替他们报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