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第 80 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姜涟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啄了一口他的唇。趁他愣神间,挣开他的手,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视线直直地落下他的下半身,她有些挑衅地说:“尝过了。浑身上下嘴最硬。”
半晌。
他气笑了,“嗯,记住你说的话。”
越淮入院一个月后的某天中午。
路过医院的某间办公室,姜涟漪又听到了,小护士和她朋友的声音。
“淮淮怎么还没出院啊?路医生不是说他痊愈了吗?”
“这还用问吗?”小护士笃定道:“淮淮肯定是故意不走的,这样就能从早到晚都和老婆在一起了。”
“卧槽!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你笨呗。”
真相了。
姜涟漪回病房时,越淮抱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工作。她坐到椅子上,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半晌。
没等她开口敲打,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淡淡道:“公司事情太多了,封落一个人处理不来,我准备出院了。”
姜涟漪象征性地问了句:“你身体还疼吗?”
“有点。”越淮说:“忍忍就过去了。”
他说得过于坦荡。
姜涟漪疑心,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天下午,越淮办理了出院手续。两人先拐去萧清浅家搬行李。
鉴于越淮是大病初愈的病患,姜涟漪本想先带个行李箱走,但他不肯。非要一次把所有东西带走。生怕她骗他似的。
只得叫来搬家公司。
进小区时,保安大叔拦住了他们的车。
“你们小两口儿最近去哪了?好久没看到你们了。”
姜涟漪总不能说,越淮住院去了。那样保安大叔问一堆不说,消息很快也会传遍整个小区。
她迟疑两秒,胡扯道:“度蜜月去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
越淮闻言,侧眼看她。
保安大叔开口道:“小姑娘儿,你和你爸爸吵架了吗?他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姜涟漪面色一变,说:“下次他要是来,麻烦您别搭理他。”
“他不会来了。”保安大叔说:“他托我和你说,他找了个新工作儿,要出海儿,把货送到什么什么国家。以后不会再回来了。算算时间,他应该走了好一阵子了。”
听着像,萧清浅以前和她说过的那个工作。
但她早已不在意了,姜旭升是死是活,被诈骗还是被割腰子,死在异国他乡,或是流浪街头。
都与她无关。
保安大叔还在说:“我说你们啊,父女俩没什么过不去……”
越淮一踩油门,咻地一下开走了。只余保安大叔在原地叹气。
保安大叔突然想起,他漏了一茬子事没说,小姑娘的爸那日提来一大袋吃的,托他转交。但是,他一直没看到她人。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在东西坏掉之前,他分给了其他同事。
算了。
保安大叔心想,这件事,还是不说为好。
—
搬家公司只负责送货上门,不负责整理东西。东西送回了家,越淮愣是把她的两大箱衣服,一件件挂进了衣柜。忙前忙后一下午,整个家又恢复到了她离开前的样子。
好似,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到了晚上,姜涟漪收回了这个想法——
和她离开前完全不一样!
她离开前,两人各睡各的房间,他进她房间的次数少得可怜,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会把他吃干抹净似的。
如果越淮知晓她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冤。分明是,他怕自己一个冲动,唐突了他。
晚上,越淮没同她一起直播。他已经一月没有踏入直播间了。姜涟漪有意,让他彻底退出。
她明白,依靠cp粉的购买力,终究不是长远之计。现如今,工作室的口碑和知名度大幅提升,必须从根源上,也就是质量和设计上抓住顾客的心。
况且,她也不想一直依赖他的帮助。
越淮虽没和她一同直播,但也在公司加班。待姜涟漪下播后,两人一同打道回府。
今日又是出院,又是搬家,又是直播。姜涟漪身心俱疲,一回家,便直奔自己的房间。
越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姜涟漪打开房门,一回头,他站定在她身后,俯视着她。
灯光细碎,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在他身后,投射出淡淡的阴影。他的眼睫随眼皮垂着,薄唇轻抿,什么话也没说,却无端让人看出几分失落的味道。
姜涟漪手握着门把手,有些心疼地说:“加班这么久,肯定累了吧。赶紧回房间睡觉吧。”
“我睡不着。”他低低地说。
“啊?”姜涟漪放开门把手,转过身,面对着他,抬眼与他对视,“怎么会睡不着?是不是伤口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疼。”顿了会儿,他冠冕堂皇地说:“习惯和你一起睡了。现在一个人睡,睡不着。”
他还没睡,怎么知道睡不着?
姜涟漪一听,就知道他在胡扯。
他停顿了一会儿,这说明,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让人难以相信。但他偏偏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姜涟漪并非不情愿,只是不想让他太嘚瑟,毕竟他一嘚瑟,就爱说一些虎狼之词。
姜涟漪“哦”了声,转身往里走,丢下一句:“在医院虽然是睡一间房,但是是两张床啊。”
她身体力行地在践行,什么叫,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嘴上在抬杠,却是没赶他走,没关门。以他没皮没脸的劲,见状,非要跟上不可。
果然,姜涟漪还没坐下,就听到走廊灯关上的啪嗒声。
房间没开灯,随着廊灯的熄灭,房内陷入了一片漆黑。姜涟漪还没适应黑暗,伸手看不见五指。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奇了怪了,好像有什么雷达似的,他连灯也未开,畅通无阻地关上了门。
先是房门关上的声音,接着,姜涟漪感觉到,身旁柔软的床垫塌陷了一角。
明明只是坐在身侧,明明他未将她揽入怀中。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的气息,牢牢包裹。心脏仿佛被挤压得变了形,急促地跳动起来。
遐想,让这无边的夜,徒然变得暧昧。
她甚至忘记了疲惫,满脑子都在想,发生些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吧。
她不会拒绝,也不想拒绝。
越淮忽地开口道:“你先洗?”
愣了两秒,姜涟漪说:“你先洗吧。”
卧室自带浴室的热水器,自是开着。原先,她和越淮说的,因为浪费电而关了热水器,是她随口胡诌的瞎话。
越淮什么也没问,在黑暗中精准地打开衣柜门,蹲下身子,从里面拿了些什么。接着,他进了浴室,关上门后,灯才亮起。
灯光透过磨砂门,将房间照得敞亮。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水声急切,好像在赶着做些什么似的。
姜涟漪盯着衣柜门看了两秒,起身,动作很轻地打开柜门。不出所料,衣柜的下方,摆着些许越淮的衣物和个人用品。
好好好。
难怪下午非要整理衣柜,一方面,他是怕她跑了。另一方面,也是他早有预谋的罪证。
姜涟漪下午忙进忙出,压根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她合理怀疑,他没准连计生用品都买好了,就藏在房间的某个角落。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
姜涟漪没空和他计较,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衣架,在各式各样的吊带睡衣中,精挑细选了一番。
选的并非最性感的那条,而是,他第一次上门那次,她穿的红色真丝睡裙。
犹记得,那时,她并未知晓他的心意。只顾着懊恼,露点了,好尴尬。
仔细想来,那日他,看也不敢看她。应当是,极喜欢的。
只一条睡裙,她再未拿其它。坐回床上,手指不自觉地缠上摊在腿上的睡裙,盯着浴室门,走了神。
过会儿,还是要尽量顺着他的心意。免得动作太大,牵扯到他的伤口。
思维还未发散得太远,水声从急促,变得淅淅沥沥,几秒后,停歇。
姜涟漪的手指缠紧了些,又开始紧张起来。
浴室门开起。姜涟漪抬眼望去,他逆光而来,身着深灰丝质睡衣,平添几分柔和感。不似将人拆吞入腹的猛兽,反而像纯良无害的家宠。
她自是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猛兽狩猎时,往往擅长伪装,好将那毫无防备的猎物,一击致命。
“洗好了?”许是紧张的缘故,她问了句废话。
“洗好了。”他若无其事地说:“你早些出来,我困了。”
反客为主。
姜涟漪应声说好,进了浴室,关上门。犹豫两秒,未落锁。
快是快不了的。
前些天,她都是在路过萧清浅家时洗的澡,洗的未免随意。她担心,自己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依他上次舔咬的势头,这次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姜涟漪将自己里里外外,一遍又一遍,洗得香香的,不错过任何一处角落。再三确认,洗得干干净净,她关上水。
热水落满地板,蒸腾的热气使得她的脸蛋,染上了绯红。
套上吊带睡裙,路过镜子的时候,她顿住脚步。
镜子染上了一层水蒸气,白茫茫的雾面,让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显得更加朦胧诱人。
握住门把手,姜涟漪迟疑两秒,关上灯,开门,摸黑往外走。
小腿提到床沿,她胡乱在床上摸了两把,这一侧的床空着,她摸到了他的背。
原来,他是背对着她躺的。
姜涟漪咬咬唇,钻进了被子里。身侧,他的呼吸声微小,但匀称。
她闹出的动静不小,他却无动于衷。想必,是真的累着了,才会睡过去。
姜涟漪不知道,自己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无论是什么,都足以让她,小心轻叹出声。
听到这声轻叹,他转过身,将平躺着的她圈入怀中。
姜涟漪只觉得,横在柔软上的手臂,坚实又有力。让她不自觉想起,那夜,笼罩其上的战栗感。
显然,他也想起了。不然,那只手,怎么会试探性地从下缘,试探而上。
她没拒绝,反而贴紧了些许。男人受到了极大的鼓动,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冲动。
轻拢慢捻抹复挑。柔软的外壳被剥去,挡无可挡。指缝溢出的白,挺立瑟缩的红,催坏理智,催发心底的破坏欲。
想听她哭。
想把她弄哭。
指尖往下游弋,一点一点地逼近。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他坏得彻底。
摩挲,打圈,含住。
她葱白的手指,推不动分毫,只能忍人宰割。呜呜咽咽的哭声无用,娇娇嗲嗲的求饶也无用。
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又或者说,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被迫着,被命令着。
她断断续续地哭着,哭着说试好了,他的肾没问题。哭着说,她说错了,不是嘴最硬。
是牙最硬。这一句,她没说出口。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雨,雨声阵阵。
迷迷糊糊间,姜涟漪听到,疾风搅弄雨水的水声。猜想,地面应当已,满是湿泞。
身体已濒临极限,神经被快感裹挟,大脑一片空白。颤栗感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来,顺着神经蔓延全身。
脚背绷成一条漂亮的弧线,破碎的哭声,远大过淅沥的雨声。
野兽之所以是野兽,就是因为,他们有着凶残的破坏欲,与疯狂的占有欲。
余韵未消,瘫软一片。她被抽了力气,无意识地敞开,任人宰割。
却是被埋深了些许。
变本加厉。
第 81 章 第 81 章
事毕。
床头,昏黄的灯光亮起。里里外外,红痕遍布,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
越淮就着跪着的动作,起身去抽床头的纸。
听到抽纸的细微声,姜涟漪眼皮轻颤,条件反射性地,全身战栗了一下。
她忍不住夹紧双腿,却是把人夹得更紧了些。她无力地睁开眼,带着哭腔,声音小得没有任何说服力:“不要了。”
他的衣物丝毫未乱,只有指尖的湿润,与唇边的晶莹,泄露了他的行径。
他慢条斯理地擦干指尖的水渍,见她委委屈屈地皱着小脸,实在可爱得紧,忍不住,俯身去吻她。
姜涟漪连忙伸手抵住他,咬唇,嫌弃道:“脏。”
他舔了下唇边的水渍,故意弄出暧昧的“嗞”声。有些好笑地说:“嗯?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想到那致命的快感,她不由酥麻了片刻。
娇娇嗲嗲地怼他,“还不是都怪你。”
“怪我。”他好脾气地笑笑。俯身到她耳侧,声音又低又哑,“怪我,不该弄出这么多水。”
姜涟漪羞恼极了。怕人跑了,她双腿缠上他的劲腰,愤愤地咬要他的肩。
无异于,狼入虎口。
那灯又灭了,随着响起的,是无用的求饶,与破碎的嘤咛。
原来不是事毕,只是中场休息。
—
封落的求婚计划,提上了日程。他选定的求婚场所,在海晏一中附近。
姜涟漪只管将人带到海晏一中门口,便算完成任务。
姜涟漪疑惑过,为什么封落求婚要在海晏一中啊?萧清浅又不是他们学校的。
封落说得有理有据,“我初中是在海晏一中背后的实验初中上的,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清浅,就是放学时经过海晏一中门口……”
后面的事情,越淮已经给她描述过了。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定在周六晚上七点。理由是,这个时间段人比较少。
傍晚的工作室,异常安静,只有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萧清浅坐在电脑前,一会儿看电脑,一会儿看手机。忙得不可开交。
姜涟漪挪到她身后,正要从后环住她的脖子,她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火速摁灭屏幕。
一闪而过的,是微信的聊天界面。姜涟漪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经她这么一动作,不由地怀疑,她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姜涟漪在她背后,凉嗖嗖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萧清浅转动椅子,面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怎么会呢?”
姜涟漪打量了她半晌,萧清浅表情镇定。
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姜涟漪心想,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没准是她和封落的肉麻聊天记录。
萧清浅扭头看她一眼,忽然问:“你是不是来姨妈了?怎么这几天走路一瘸一拐的?”
姜涟漪在心里,又骂了越淮好几遍。面色却不显,强装镇定道:“嗯,来姨妈了,磨得慌。”
“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萧清浅纳闷完,建议道:“你要不要试试棉条?卫生巾是用得挺难受的。”
姜涟漪敷衍道:“好啊。”
“对了。”姜涟漪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你陪我去趟海晏一中呗。”
“去海晏一中干嘛?”萧清浅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姜涟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她弯下腰,装作一副羞涩的样子,一手挡唇,神神秘秘道:“越淮他,好像要跟我求婚啦。”
萧清浅用一种莫名的眼神,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最后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宝,我真为你担心。”
“啊?”
“没什么。”
“所以你陪不陪我去嘛?”
“去去去,你的终生大事,我必须要去见证!”
成功骗到了萧清浅,姜涟漪有点小激动。成功促成了一段姻缘,大功一件。
打车到了海晏一中门口,下了车,没看到封落人。
昼短夜长,夜色沉得格外地快,海晏一中一片寂静。姜涟漪抬头往里望,教学楼的灯光,一排又一排地亮着。
光影发散开来,氤氲着,一瞬又一瞬的光景。
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光。
好似她还在,那个十字开头的年纪。
不小心迟了到,只得在心中祈祷,老赵今晚不在。
又好似,只要她走进校门,踏上长长的林荫大道。在奔赴前程的路上,就会自然而然地,与他相遇。
“快进去吧。”萧清浅说:“他在等你。”
姜涟漪忽然缕清了蛛丝马迹,心跳声怦怦响起。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撞击她的心脏。
呼之欲出。
她想也没想,拔腿往里冲。
卷发随着夜风扬起,丝绒裙摆雀跃,高跟鞋利落得像少女。
长卷发与高马尾交换,红丝绒与蓝校服交替,高跟鞋与小白鞋重叠。
时空蓦然穿梭。
远处路灯之下。
灯光聚在他的身上,他身形挺拔,眉眼缱绻。手捧纯白玫瑰,一如当初耀眼。
好像那年,晚自习下课,她临时被老赵留下。她心里焦急,觉得老赵废话太多,担心越淮走得太远,她无法再跟上。
老赵根本看不懂她的脸色,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拍了拍光光的脑袋,“瞧我这记性,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吧。”
姜涟漪点头,没回教室收拾东西,直接朝校外走。刚出教学楼,一抬眼,不远处的路灯下——
他懒懒地靠在电线杠上,单肩背着包,见她来了,也只是闲闲散散地站直。
“老赵还真是啰嗦。”他说。
从记忆中抽离。
姜涟漪驻了足,他一手执花,朝她飞奔而来。两颗跳跃的心脏,在飞速靠近。
月光穿透繁茂的枝叶缝隙,被风摆着,落下簌簌飘摇的剪影。
他单膝跪地,手捧钻戒,模样比那年讨论数学题,要认真得多。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里面盛着比月光还温柔的秋水,泛着点点涟漪。
“姜同学,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也是我喜欢你的第九年。”
“你或许不知道,坐在你身后的那三年,我对着你的背影,走过多少次神。”
“希望我的请求,不会让你觉得唐突……”
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小心得,不太像他。
“我愿意。”她出声打断,定定地看着她的眼,重复道:“我愿意。”
相视而笑。
“我还没说完。”他笑着。
“噢。”她杏眼弯弯,“你还有好多好多好多时间可以说。未来的八十年,够你说的。”
他为她戴上戒指,浅浅地啄了一下那根无名指,“那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似乎对白玫瑰情有独钟。
一次,两次,三次。
闲来无事,又或者说是,春风得意。两人手牵手,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的手指不太安分,不停地摸索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姜涟漪睨他,他毫不在意。一向气定神闲的男人,此刻就差得意得哼起小曲。
“好可惜。”她忽然说。
“嗯?”
“没能和你早恋。”
“好可惜。”他也说。
“啊?”
“没能早些陪在你左右。”
十指又扣紧了些。
路过小卖铺门口,姜涟漪有些委屈地说:“高一刚开学,我在小卖铺买水的时候碰到你,你那时都不记得我。我本来在想,要喝茉莉花茶,还是金桔柠檬。结果却跟着你,买了瓶矿泉水。”
指了指通往教学楼的小道,她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那时候,我就是在这条路上,跟了你一路。”
越淮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说:“等我一下。”
“啊?”
“去给你买茉莉花茶,和金桔柠檬。”
他进小卖铺后。姜涟漪想到,他和封落、萧清浅三人的连环计,又觉得自己掉进了陷阱。
太坏了他。
促狭心起,她拿出手机,有模有样地问:
J——哥哥,你朋友和白月光怎么样啦?(眨巴眨巴眼睛)
套路已经想好,她誓要扳回一局。
好半天,没收到回复。
小卖铺门口传来撩门帘的声响。
姜涟漪抬起眼,撞进了他天生含情的桃花眼里。
就在姜涟漪以为,他还没有看到消息的时候。
越淮的手挤入她的指缝,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攥得紧了些。
这时,她听见他笑说。
“他终于——
捞到了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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