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午10点。
地点:a市第三人民医院,骨4科办公室。
人物:徐蒙。
状态:羞耻得满地乱爬。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人拿我的种子做那种事!”徐蒙对天长叹。
一切,都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早上九点的阳光,透过休息室窗明几净的玻璃窗,直愣愣地射在徐蒙脸上。
徐蒙被刺眼的光照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在旁边睡的四仰八叉的田七,逐渐回魂。
“七啊,”徐蒙推搡了田七两下,“以后咱们都要过上这样的人生了吗。”
田七翻了个身,面对徐蒙,但是闭着眼,“什么人生。”
徐蒙想到了不成人形的昨晚,“当然是……被黄老和谭队轮番蹂躏的人生。”
“你就知足吧,”田七拍了下徐蒙的胸口,“这才哪到哪。”
徐蒙无语凝噎。
闹钟响起,田七闭着眼,动作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一划,接着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睡回笼觉。
徐蒙却睡不着。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卧槽!”徐蒙猛地一个弹射坐起,“我种子呢?”
“啥……”田七费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啥种子?”
“我的技能,追踪种子!”徐蒙用手比划,“我之前粘在马定国身上,用来获取他视野的种子。”
田七反应了一会儿:“……那不应该还在马定国身上吗?”
徐蒙踉跄着站起身,一边穿鞋一边说,“问题是我感觉它没在马定国身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田七打了个哈气,“你之前不还说你种子挺多的么,能洒满一条街。”
徐蒙:“但马定国身上那个,是我用全部的能量养起来的。”
“如果回收不回来,我的实力掉一个等级这件事先不说。”
徐蒙看向田七,表情严肃:“要是被堕落者拿到手,光是种子里的能量都能让他的实力有一个小飞升。”
这下两个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滚带爬地起床,第一时间联系了关押马定国的地方,然后收到回复:
“已经派专人检查,并没有发现所谓的‘种子’。”
徐蒙和田七看着手机里的回复,面露愁容。
“你那个种子,粘的牢靠吗,”田七皱眉思索,“马定国被一路押送,又是被检查又是被审问的,种子在这期间会不会蹭到普通人身上了?”
徐蒙摇摇头,“理论上不会,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粘到普通人身上,哪怕是粘在电线杆子上,在我这边,都应该还能感应到种子的存在。”
徐蒙:“可问题就是在我的感应中,种子完全消失了,就像是手机用户离开了服务区一样。”
两个人对视数秒,最后默契达成一致:
“汇报谭队吧。”
*
两个人杀到办公室的时候,谭玄年正对着一片空白的墙壁怔怔出神。
“谭队,谭队?”
田七连续喊了好几声,谭玄年才回过神。
“什么事?”
田七和徐蒙,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讲述了《消失的种子》的故事,然后不约而同地用希冀的目光望着谭玄年。
谭玄年失笑,“怎么,觉得我能把种子找回来?”
“谭队,”徐蒙绝望地瘫在椅子里,“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谭玄年盯着徐蒙看了一会儿,“其实之前我就想问,当初没有人知道马定国在哪,你的种子又是怎么粘到他身上的。”
“当初?”徐蒙一愣,“这个啊,可以说是我运气比较好。”
说着徐蒙摸了摸鼻子,“我当时刚刚掌握技能,但奈何没有需要追踪的人,就……闲得无聊,开始抽风。”
“于是我就像个洒水车一样,走一路洒一路,把种子洒了一整条街。想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能粘到哪个堕落者身上呢。”
接着,徐蒙右手手背一拍左手手掌,“谁能想到,当天夜里那条街就出了事。马定国好巧不巧,就是在我洒了种子的街上,凌晨夺舍了一个人。”
“他夺舍别人的时候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本来因为能量不足马上就要消散的种子,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吸到了他的身上。”
“接着,我就能隐约通过种子感受到马定国这个堕落者存在了。”
田七听完直接鼓起了掌,“该说不说,你这狗屎运走的,有点东西。”
谭玄年则是思索了一会儿,“你的种子洒了一条街,但它们宁可消散也不会主动黏上普通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种子倾向于往等级高,能量高的人身上跑?”
徐蒙点点头,“是这样,但问题就是,我感觉不到它在任何人身上,它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谭玄年抬手示意徐蒙不必再说:“如果能确定你的种子一定不会主动往普通人身上跑,那就好办了。”
“因为马定国是三级的堕落者,所以咱们派去抓马定国的人基本上都是三级或以上。”
“咱们按照时间线,把接触过马定国的人从先到后问一遍。”
“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一下最先一批冲过去抓人的那几个,有没有人注意到种子的存在。”
谭玄年开着免提,打了几通电话。
得到的回复全部是,没有,没有,和没有。
甚至有比较细心的队员回复说,因为他知道马定国是被徐蒙的种子定位的,所以抓人的时候还专门留心了一下,但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种子。
他当时以为徐蒙的种子是那种一次性技能,所以也就没多问。
电话挂断,办公室陷入沉寂。
“如果最先过去的那一批人都没有见到过种子,”谭玄年将手机锁屏,面色微沉,“这很可能代表,马定国试图夺舍蒋生的时候,在场的不止一个堕落者。”
“而蒋生之所以没有被夺舍成功,或许根本不是因为他体弱,而是另外一个堕落者出手,替他拦了一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谭玄年的指尖摩挲了一会儿手机屏幕,转而看向身旁的两位下属,“是我跟不上时代了么,这年头居然还会有这么好心肠的堕落者?”
田七想了一会儿,干巴巴回复道:“谭队,可能未必是好心。”
谭玄年挑眉,“怎么说?”
田七细弱蚊蝇:“兴许就是看蒋哥好看,色.欲熏心才救的……”
谭玄年:……
他竟然无法反驳。
徐蒙在一旁弱弱举手:“谭队,那个人可是堕落者,如果真盯上蒋哥,那蒋哥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谭玄年面色一沉,“现在还没关系,现在蒋生还在医院——”
不等谭玄年说完,徐蒙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谭谭谭谭队!有人刚刚拍了一下我的种子!他他他,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谭玄年骤然起身:“说了什么?”
同一时间。
病房内,蒋生用意念向种子传输信息:“您好,请问你是男性吗?”
办公室内,徐蒙皱着眉头,感应着断断续续收到的只言片语,“他说……你好,男性……吗?”
徐蒙满脸问号:“为什么一上来要问性别?”
谭玄年也跟着皱眉:“你先回复他,说你是男的。”
徐蒙照做。
病房内,蒋生:
“你是男性那真的太好了,我最近正在被一位男性朋友的举动所困扰。所以想来问问你,作为男性,平日里会好奇朋友下面的大小吗,确切一点说,要是你跟朋友睡在一块,你会因为好奇对方的大小,然后伸手去摸吗?”
办公室内,徐蒙努力捕捉着种子传来的只言片语,一边用心感受,一边把感应到的片段念出来:
“他说……”
“男人?太好了……我……举。”
“下面……大。”
“要……摸……吗?
谭玄年&田七:……
徐蒙说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向他跟前一脸古怪的两个人。
他微愣,他心虚,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刚刚说出的话,然后——
徐蒙:“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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