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死遁后男主表姐她疯了 > 13、第十三章
    没有桂花油,没有玫瑰露,最重要的是,商绒玥知道哪里有,但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土匪,正悠闲地端着茶盏,没有要帮她取的意思。


    而她的脚——此刻显然没有走回那间小院,再走回来的条件。


    商绒玥有点难过。尤其是春季,她的皮肤薄,很敏感。沐浴后很容易干痒,就这么一会就泛起一层红来。


    见小姑娘一直用袖子蹭脸,很不舒服的模样。顾晚也不再捉弄她:“刚刚去你屋里,看见这个,就顺手拿来了。”


    呀!是珍珠霜!


    商绒玥很高兴,赶紧接过瓶子,倒出一点在掌心,慢慢在面颊上摸匀。


    刚刚顾晚去那,便是查看现场的痕迹。杏仁粉没用完,袋子里还剩下一半。锅子里的杏仁酪见了底,只剩下些许残留。


    旁边,腌在罐子里的杏脯,以及蜂蜜桂花就摆在那。还未有人动过的痕迹。


    顾晚收起这些东西,让人般到自己的小院里来,用银针试过后,发现问题出在杏仁粉上。


    锅里的杏仁酪与给她送来的那碗一样,银针探入都会变黑。而杏仁粉很奇怪,有的地方有毒,有的地方无毒。


    而且毒物大多居于中部,反而上下两部分银针变色的程度都会弱很多。


    想来也正是因为这李玥玥用的是上半部分的杏仁粉,所以才给了她去取秋海棠的机会。


    若是中间毒最烈的部分——顾晚根本不敢仔细想。


    那么既然如此,大概率便可以洗清李玥玥身上的嫌疑了。


    一则,若是真的下毒,没必要自己去爬悬崖救人。好处没落下,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像现在运气好,倒也落了伤。


    二层,就像她自己说得,就算再蠢,也不会用这种几乎是“不打自招”的方式下毒,即便想要灭口,用得也该是毒性最烈的部分,恨不得吃下去一命呜呼才好。


    而且,毒害苏昭云跟紫莹——倒不如直接对她下手来得实惠。那就更不会把有毒的东西提前给两个不相干的人吃了,这不就是等着她二人毒发好逮捕自己吗?


    制作得所有工序,都是当着紫莹的面完成的,她向来心细,若有不对定能发现。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问题出在这营寨的其他人身上。


    而且,是在李玥玥和紫莹之前先接触到原材料的人。那么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在这营寨中知道商绒玥存在的人少之又少,至于那些杏子,是以顾晚的名义采买回来。


    也就是说,对方真正的目的,或许是在自己?


    对面,商绒玥看顾晚一直趁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当家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什么?”顾晚堪堪回神。


    “我是问你。”商绒玥叹了口气,眉宇间缱绻着淡淡的忧愁:“我是问你,苏姑娘跟紫莹姑娘如何了,我很担心她们。”


    “刚刚她们已经吐了些毒血,想来一会便可恢复了。”顾晚说完,有补充道:“你那我已经收拾好了,晚上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这边,话音刚落,蓝溪就敲门禀报,说苏昭云和紫莹醒了。


    待商绒玥赶到苏昭云她们所在的屋子,入目便是铜盆内,二人吐出紫黑色的血。


    床上,两个人面色惨白,好在是已经睁开眼睛,可以勉强依靠着软垫坐起身子。


    见三人进来,商绒玥又跛着一只脚,苏昭云只觉一阵恍惚,问:“我刚刚怎么了?”


    蓝溪先抢先一步答道:“你跟紫莹中毒了,好在当家的去取了秋海棠来,这才解了你们的毒。”


    秋海棠——那不是在悬崖上吗?听了这话,苏昭云和紫莹赶紧坐直身子,跟顾晚道谢:“多谢当家的舍命想救。”


    顾晚拦下二人,反而将商绒玥推了出来,直言道:“我可不敢抢功。是李玥玥爬上悬崖去摘的秋海棠,要谢便谢她吧。她因此还受了伤,刚刚才处理完伤口。”


    苏昭云和紫莹闻言,赶紧纷纷向商绒玥道谢。


    蓝溪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出门前少将军横眉冷对,待回来后竟是把人背回来,还带到自己的卧房,甚至让她用自己的湢室。


    不过换句话想,若是李玥玥乃下毒之人,倒也没必要赔上自己去爬悬崖。思及此,蓝溪上前朝着商绒玥抱拳一礼:“李姑娘,刚刚多有得罪,我在这给你道歉。”


    商绒玥见状赶紧摆手,她也能理解蓝溪的心思。若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吃了别人做得东西而中毒,她的反应不仅不会比蓝溪更好,甚至会过分得多。


    见人没事,商绒玥也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面色都跟着缓和几分。


    这边,见天色不早,顾晚便让蓝溪把商绒玥先送回去,紫莹慢慢缓和了气力,也现行告退。


    顾晚坐在床边,盯着身边的苏昭云,良久,说了句:“你身为一个医馆,居然也能中招,这些年的医术算是白看了。”


    苏昭云皲裂的唇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在你的地盘,我自然放轻了警惕。”


    还有心情在这奚落她,看来这毒确实是解了。


    看在对方虚弱的份上,顾晚没和她计较,正色问道:“怎么样,知晓是什么东西吗?”


    苏昭云摇摇头。


    也对,若是提前有准备,怎还会落得如此地步。


    顾晚安慰她:“无事,东西我都已经带回收好,待你恢复些精神,明日再行查看即可。”


    苏昭云点头后,又没头没尾地问一句:“现在不怀疑人家了?”


    很明显,这话是针对李玥玥说得。若不是放下了心中大部分戒备,顾晚怎会刚刚把人推出来,如果心存芥蒂,顾晚是不会触碰对方一分一毫的。


    顾晚没答,反而将苏昭云的身子又按倒下去,强迫性地为对方盖好棉被:“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


    这边,待蓝溪回来复命的时候,顾晚坐在书案前,桌上点着的蜡烛马上就要燃烧殆尽。而她,盯着手中的书卷,眼睛却愣愣地看向前方——总归视线没落在纸上。


    蓝溪走上前去,替顾晚换了一根新的蜡烛,又将之前剩下的那短短一截熄灭,见对方仍旧无动于衷,在对方眼前摆摆手,唤了句“少将军”。


    “?”


    “你的书拿倒了。”


    “……”


    顾晚强装镇定地将书本倒过来,手握成拳轻咳一声,仿佛刚刚一直在看“天书”的人并不是她。


    “人送回去了?”


    “是。”蓝溪抱拳一礼:“放心吧,我听着她落了锁才走的。”


    “嗯。”顾晚又问:“上次让你跟厨房说采买些杏子,你是说我要的吗?”


    “是,按照您的吩咐,说您近日胃口不好,想吃些酸杏,让下山采买的人带一筐回来。”


    蓝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少将军的意思,是指问题出在咱们的人身上?”


    顾晚给蓝溪讲述了自己的发现,再结合分析,问题显而易见。


    听完后,蓝溪一拳落在书案上,怒道:“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您动手!”


    顾晚看着自己的书案在蓝溪拳头下来回摇曳了三下,沉声吩咐:“明天给我制个新的书案,材料从你的月钱里扣。”


    蓝溪:……


    不知怎么,自从少将军假扮起土匪,人就愈发抠门。动不动就对她的月例银子下手,上次因为没有按住那个王武,罚了五两,又因为放跑了两个车夫,追到家时人去楼空,罚了十两。


    最过分的是,那次在李玥玥门口把风,由于没拦住人,少将军躲在篱笆院和墙壁的夹缝中间,篱笆墙刮破了她的衣摆,生生地让蓝溪给她补,随后又让她按照原价给赔了一身。


    自从李姑娘出现,蓝溪似乎就有欠不完的账,每个月拿不到月例银子不说,指不定还得倒退一些。


    “少将军,您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土匪了。”蓝溪实事求是评价道。


    不过顾晚难得地没有与对方计较,反而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答得好,这银子就不用你赔,如何?”


    蓝溪赶忙点头。可对面,原本侃侃而谈的顾晚却欲言又止,几次开口,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蓝溪睨着对方,有些狐疑:“少将军是想问关于李姑娘的事吗?”


    顾晚咳了咳:“我只是在想,其实若要证明毒并非她所下的方法有很多,毕竟她的一切行径都在紫莹的眼皮子地下,紫莹就是她最好的证人。”


    “所以……”


    “你说她为什么非得……”非得亲自去悬崖上走那一遭?


    当时商绒玥的害怕,以及险些跌落后,体力透支的绝望与无助,顾晚都看在眼里。她不觉得那是演出来的。


    即便是演,也没人能演得那般传神。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顾。


    蓝溪听了后,顿时来了兴致:“少将军有所不知,刚刚小人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李姑娘实在古怪,非得留在咱们这个‘土匪窝’,甚至为了莫须有的罪名以及不想干的土匪把自己置于那般危险得境地,还弄伤了自己,实在是不划算。没银子还不见得落个好,根本就得不到好处。小人思来想去,终于在进屋之前,突然想明白了。”


    蓝溪用手遮在唇畔,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依小人之见,肯定是图人!”


    图人?这个答案倒是有趣。顾晚饶有兴致地听蓝溪继续说下去。


    “不过说起来,她在咱们这认识的人少之又少。上次还想办法惩罚了顾小公子,可见她所念之人,就在你,苏姑娘,紫莹姑娘,和我四个人之间。”


    图?所念?如此刺目的字眼,让顾晚莫名回想起,那支被一分为二的金钗,此刻有半支正被她藏在书卷下面。在蓝溪进来之前,她盯着瞧了好久,因为对方突然推门,她来不及收起来,这才随便抓一起本书当做遮掩。


    都说倒春寒,但今日的晚风却夹带了些热意。


    “你说的图……”


    “哎呦,就是喜欢嘛!”蓝溪笑着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这个,小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偶尔就喜欢看些画本子。少将军有所不知,这天底下不光是男子与女子,女子跟女子也是可以的。”


    闻言,顾晚一挑眉,仿佛质问对方,你看得这是个什么话本,居然涉及到……可以……不可以……的问题。


    蓝溪看出对方眼眸中的意味,赶紧转移话题:“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结合刚刚回去的路上,她与我闲聊,小人顿时心中明朗起来。”


    “只有心悦的人,才会为她留下,才会在意对方的安危,才会在对方面前害羞,希望她看见的自己都是完美的,受伤后才会千方百计躲藏对方,不希望她看见自己不好的状态。”


    坐在书案后,烛火的映射下,顾晚的脸颊升起滚烫之意,眼前莫名浮现起沐浴前夕,李玥玥羞答答地赶她走的模样。


    顾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是这样吗?


    难、难怪……


    思绪未尽,顾晚就听见站在她对面,蓝溪胸有成竹地说道:“她肯定是心悦苏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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