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死了？
怎么会？！
这不可能！
苏澜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顾宴之的声音飘在耳边，苏澜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跌跌撞撞离开顾宴之的意识空间，怎么回到营地都不记得。
后面几天，她整个人都是飘的，躺下想的是顾惜，坐起来也是。
她甚至打了盆水，看着水里自己的眼睛，不断搜寻和顾惜有关的记忆……
忽然间，所有的细节却像遗落的珍珠一样连了起来……
“办个基金会吧，帮助这些受害的女孩。”
“好呀，就叫澜惜基金会。”
澜惜基金会的扶助女孩名册，第二页，慕晴。
“把我孙女慕晴还回来。”椰子视频楼下的老太太爆哭。
晦涩难懂的方言，苏澜现在懂了。
所以……慕晴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澜仔细看了基金会的资料。
【慕晴被父亲小三介绍到模特公司工作，遭彭博等四人玷·污后，被亲生父亲卖到洗浴中心，坐实她“小姐”身份，后那群人仅以嫖·娼论处。】
【最后，慕晴含恨自杀。】
苏澜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一件事。
顾惜找彭博之时，正好是登记慕晴信息的第二天。
顾惜想找彭博，难道是因为慕晴的事情？
那顾惜的死，是否也和慕晴惨案的背后四人有关？
苏澜寒意顿生，拳头硬了。
*
另一边，顾宴之的意识空间。
他打开樱花树后的门锁，发出“啪嗒”一声。
情报系统小跑过来，看到顾宴之打开铁门，好奇伸长了脖子。
顾宴之听到脚步声，回头，“找我有事？”
情报系统愣怔了一下，道：“对，慕晴和模特公司的事查清楚了。”
顾宴之：“说。”
情报系统说着话，眉毛都飞起来，“这慕晴去模特公司，是她爸的小三介绍的，小三表面讨好慕晴，背地里没少背刺慕晴。”
“模特公司不干人事，小三早就知道，故意引慕晴去跳火坑，小三还得了一笔不菲的介绍费。”
“而且，这模特公司真的超级黑，比两百年的老乌贼汁还黑……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
顾宴之冷冷：“直说。”
情报系统“哦”了一声，继续说话，“这家模特公司，叫星火文化，给旗下所有的模特做服从性培训，一件件脱掉她们的衣服，从半穿，到完全不穿，让她们站在台上。”
“真特么过分！”
“更黑的是，这样的表演，下面还会请金主观看，挑到长相和身材不错的，就会送到金主房里去。”
顾宴之的眸色又暗了几分：“怎么送？”
情报系统提了口气，“说到这事，他们做得真的很系统，针对不同的人，还给出了不同的方案。”
“首先，模特培训的时候就不断给她们洗脑，默认行业有潜规则，说领头的模特很机灵，傍上了金主，还得了辆车，大家早晚都会遇上潜规则，都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洗脑失败，模特还不同意，就开始威胁，说不去的以后都不能上台，还要赔巨额违约金。”
“如果这样还不同意的，他们就会在给模特喝的水里面加听话水。”
顾宴之沉吟片刻，问道：“听话水的源头在哪里？”
“闲人酒吧，一个艺人开的。里面的调酒师，dj和气氛组都会卖这个。”
“而且这听话水特别厉害，喝了之后，女孩特别嗨，看起来就和渣男聊得很开心，送入房间之后也很主动，还会丧失记忆，第二天醒来，基本就不太记得自己怎么去的房间。”
“渣男醒来之后还会拉着女孩拍张照片，如果女孩不配合，就拿女孩主动的小视频威胁她，基本上一拿一个准。”
“恶心的是，这听话水还特别容易代谢，第二天就算是验，也很难查出来。”
顾宴之手里的茶杯都快要捏碎了，“人渣！”
要不是这些败类，顾惜怎么会死？
顾惜说要办个基金会救助女孩子，请他赞助。
顾宴之看着也是小钱，给就给了，妹妹开心最重要。
没想到牵扯到这些势力，反倒是要了顾惜的命。
顾宴之心里很是后悔，如果他再多上点心，或许顾惜就不会死……
“就是，死人渣。”情报系统骂骂咧咧，“慕晴就是属于里面最刚烈的这种，被上了听话水，被四个人玷污。”
慕晴被玷污的事情，顾宴之已经知道了。
名单上四人。
第一个是萧盛，盛天娱乐总裁，弟弟萧城参加了《荒岛求生》节目。
兄弟二人丑闻曝光之后，顾宴之让情报系统添了一把火，直接举报萧盛拆分合同，偷税漏税。
萧盛破产入狱，已经解决。
接着是彭家父子，彭博和彭华。
这二人丧尽天良，玷污女孩这种事情居然父子一起上。
出事的时候，彭博已经是七十七岁的老头了，彭华也是五十一了，比慕晴她爸还大。
二人都有家室，都有女儿，却一点人事不干，就干畜·生的事。
还有最后一位……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宴之眼刀都快藏不住了，抬头问情报系统，“彭博八十大寿，是不是快到了？”
情报系统回复：“你记得很准，就在明天。”
“好。”顾宴之直接举起茶杯，对着地上倒了一杯。
妹妹，明天是仇人的八十大寿，你想不想去？
*
另一边，阿尔法岛小溪边。
苏澜对着水面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发型。
她不会再消沉下去了。
所有害顾惜的人，她都要找出来，若没有天收，就她来收！
苏澜打定主意之后，主动问小系统要了四十级的奖励。
小系统转着圈圈展示。
“这次奖励超厉害，叫[脑内视频外放]，只要你三米以内有电子设备，不管是手机、电脑、投影仪，都可以外放脑内的吃瓜视频。”
这奖励足够强大，苏澜收下了。
她已经想到很多种使用的方法……
吃瓜小系统坐在意识空间陪着她，踮起脚尖，摸了摸苏澜的头。
“冲冲冲！我永远陪着你呢，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呀！”
苏澜看着熟悉的姿势，吃瓜小系统熟悉的桃花眼，心里瞬间被击中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吃瓜小系统歪了歪头，“我么，我叫115号。”
“你们的名字可是用生日命名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苏澜：“……”
1月15号，是顾惜的生日。
她脑海里的记忆一阵阵涌过来。
“我不想嫁人，以后就和你一起找个养老院，我们就在院子里面晒太阳，一起吃瓜。”
“你真的不后悔，要和我过一辈子么？我哥真的超好，符合你说的一切要求，骗你不是亲闺蜜！”
苏澜的鼻头顿时就酸了。
早该想到的！
真的早该想到的！
顾惜，就是吃瓜系统。
她说的每一个字，顾惜都记得。
顾惜哪也没有去，一直在这里陪着她，陪她晒太阳，陪她吃瓜。
现在居然还在安慰她，陪她笑……
苏澜抽泣了两声，小系统还在安慰她：“别哭，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苏澜挤出了一个笑，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滑过鼻翼，擦过唇边。
难怪晒太阳会补充体力，接近顾宴之也是，这些都是顾惜的愿望……
苏澜再也绷不住了，一把将吃瓜系统拥在怀里。
却搂住了空气。
她心里也跟着空了一拍。
吃瓜系统没有实体，却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今天怎么了？”
苏澜摇头，“没事。”
隔了几秒，苏澜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既然她能重生，小系统未必就不行。
苏澜直接问出口：“小系统有没有机会重生？”
吃瓜系统眼神一亮，“这我还真的听过，有位业绩第一的小系统，后来重生了。”
说完，吃瓜系统眼神一黯，捏了捏手指，“不过我就是一个小透明，业绩第一太遥远了，我没什么希望。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
苏澜眼神坚定，“好，我助你业绩第一，要怎么做？”
吃瓜系统眼神亮了，“真的么，帮我业绩第一，太好了！”
“每个系统都有自己的主线任务，我的任务是吃瓜，所以只要我们吃瓜进度冲上去了，我的业绩就上去了！”
“我看看，我现在业绩789名。”
“好，我助你飞升。”
从今以后，大小瓜田，绝不放过。
顾惜，我一定让你业绩第一，让你回来。
*
苏澜退出意识空间之后，专程去b组营地，找顾宴之。
“我知道我们还不熟，也知道你救过我，我本不该提更多要求，但我仍然还是想来试试，求你帮我。”
顾宴之听见如此生分的话，神色复杂，“帮你什么？”
“请你带我去彭博的生日宴，就在明天。”
苏澜看过未来，她参加了彭博生日宴，在不退赛的情况下，只有顾宴之能帮她完成。
顾宴之犹豫了几秒，他不想拒绝，又怕苏澜去了有危险。
“拜托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请你帮我。”
顾宴之从未见过苏澜这般坚定，知道再拦也无益，便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苏澜缓缓抬头，“你说，别说一个条件，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顾宴之听了，沉吟几秒说：“带着这个。”
苏澜接过顾宴之递过来的装置，上面有一个小按钮，“这是什么？”
“你遇到危险就按铃，我会来找你。”
“gps？”
顾宴之没否认，“嗯”了一声。
情报系统对苏澜的定位太不精确，他才想到了用道具解决。
有了这个道具，如果苏澜遇到危险，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到达。
“好，我带着，谢谢。”
“明天晚宴开始前，我来接你。”
*
次日，晚宴前一小时。
顾宴之到了，带苏澜穿越意识空间，来到了一间化妆室。
化妆师托尼很开心过来打招呼，“又来了，老样子？”
顾宴之“嗯”了一声。
“那她呢？画丑一点？”
“不必，认不出来就行。”
“好嘞，美女，闭眼。”
苏澜闭了眼，再睁开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换了模样。
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托尼给她递了件衣服，让她去换。
苏澜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顾宴之愣怔了几秒，喉结滚了滚。
黑色燕尾裙勾勒出完美的腰线，颈间是光华璀璨的蓝色钻石之心，可更亮的，是她的眼神。
托尼都忍不住，想拿手机记录下自己手下的杰作，被顾宴之一个眼神阻拦。
顾宴之起身，走到苏澜身边，“记住，今天晚上，我是顾南风，你是我妹妹，顾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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