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脑袋,最后还是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很软很舒服像是睡在了棉花上。


    他眯了一会醒来,卫生间的人还没有出来。


    卧室不是很大,床倒是大的很,睡起来很舒服。


    夏知白房间的物件和陈设简单,除了书还是书没有其他的东西和装饰品,倒像是睡在宾馆随时都可以走。


    军校都是二人或者三人一个寝室,没想到夏知白居然是一个人住,万一有点事情都没有人帮忙。


    一想到其他人就因为他的身份对他的排挤,柳辞故就不是滋味,因为他也被敌对或者瞧不起过,可以体会到那种感受。


    又过了十几分钟,浴室里洗澡的人出来了。


    以为瘦弱的少年,没想到脱衣有肉。


    腹部一层薄薄的腹肌延伸到下半身围着的浴巾上,胸膛和鼻子上挂着水珠,墨发滴落的水珠顺着鼻子往下滑入浴巾。


    柳辞故有点羡慕他的身材,自己怎么就没有呢。


    苍白的脸洗完澡有点红润,眸子像是含着水雾,喉结滚动,他走到柳辞故坐着的床边顺势坐下:“阿辞,我洗好了,你帮我上药吧。”


    “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手指也要小心一点。”


    柳辞故很认真地给他腿上的伤上了药,还建议他最好上格斗课的时候向老师请假,对方满口答应。


    上完药他又看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和夏知白说要走。


    “这么晚了要不留下,我睡相很好,而且这里床很大可以睡两个人都没有问题。”


    夏知白嚷求他留下来睡,可是不太合规矩。


    犹豫不决时光脑收到来电,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挂断后又打来,在那人打第三次时他接听了。


    “我是楚雾失。皇太子没有回寝室,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攻击了,现在躲在废弃的屋子屋檐下不肯出来。”


    “我想需要你去安抚一下,他现在排斥alpha的靠近。”


    柳辞故心里面一咯噔,迅速地拿起背包对夏知白说了句“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坐在床上的夏知白手移到那片陷进去的温热。


    在柳辞故太累睡过去时夏知白走出了浴室。


    柳辞故睡在沾满他信息素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喉咙一热,有点口干舌燥。


    他靠近他,触摸到他柔软的发放在鼻尖轻嗅,紧接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撑在他的头两侧,湿/热的呼吸扑洒在睡去的人眼睛上,一个吻印在觊觎已久的唇瓣上。


    他无法再停止,尽管已经克制但还是轻柔地吮/吸着可口的甜。


    夏知白很怕惊扰熟睡的人,更怕他醒来后发现朋友对他做出这种下/流卑鄙的行为。


    唇移开,他捂着嘴不敢大声喘气,眼尾发红地冲进了卫生间解决了满身无处释放的热意。


    玻璃门之隔,他脑子里幻想着荒唐的画面,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窥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热消失,床上现在全都是自己的味道,味道久经不散,覆盖最后一丝心心念念的甜香。


    黑色眼眸里剩下还未完全解决的欲/念,大口地呼吸。


    ——


    柳辞故很担心皇太子出事情,一路疾跑。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衣服里面都灌进了冷风,让他忍不住发抖。


    他离光脑上发来的地点越来越近,看见前面和学生会长在说话的楚雾失,他正想过去问,这时系统的话让他站在原地。


    系统:再去一步,你的积分会扣光。


    柳辞故很气:为什么每一次这种危急关头——


    他咽下难受,还是照做了。


    冷风吹的柳辞故眼睛发酸,他直直走过那个破旧的屋子。


    粉刷的白色的屋子已经掉了大片的白色粉块,门前杂草重生。


    他低着头走过门口,视线还是止不住地往漆红的大门那处看。


    蹲在地上的娇贵皇太子看到他来了,翠绿的眸子愈发深重,他身上的白衬衣一片又一片的灰色像是蹭上了什么脏东西。


    纪瑜已习惯了这种神经病的极端追求,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那些人的私有欲和变态执念折磨的他几乎麻不不仁,这些也是他应该承受的,只因为他是omega。


    军校是他自己要进的,被骚扰他得忍,母后的话刻在他的脑子里。


    谁能24小时无时无刻守在他身边保证他不被跟踪欺负,没有人可以做到。


    为什么他要成为omega,为什么他是omega。


    纪瑜的认知已经不清晰了,他觉得成为alpha挺好的,至少不会这么……


    不行,他不可以,母后会不高兴的。


    可是已经有了一个omega弟弟,还会需要他吗?他在皇室能有立足之地吗?


    呆滞的纪瑜直到视线里出现那抹白色的身影,熟悉的面孔和身上的体香让他的理智拉回。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柳辞故,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


    他在想对方会不会走进他,安慰他,哄着他回去。


    一步步的靠近,果然来了。


    纪瑜眼睛朦胧一片,似乎有点看不清言情的景物。


    柳辞故很想去说几句话安慰他,系统发出警告让他没办法去做这件事。


    他从蹲在地上的皇太子面前走过,手伸进包里拿出一瓶最爱的旺仔牛奶放在地上:“哭累了喝点吧。”


    微微怔住的纪瑜睁大了眼睛,他以为等来的是低声的安慰和一个温暖的怀抱,少年会轻声和他说“不要怕我在,一起回去吧。”


    纪瑜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笑。


    失望是有的,但至少不是一言不发地远离。


    好朋友的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也让他高兴了。


    夏知白现在已经把柳辞故当朋友了,对方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不会对他那么迁就。


    不过这个人好像一向如此,关心不怎么说出口,看着是不在乎的实际上还是在关心他。


    柳辞故给他牛奶是不是知道他没有吃晚饭,还让他哭累了再喝肯定担心他哭久了还没有吃饭会低血糖头晕。


    “他对我还算可以的。”纪瑜满眼开心地捧着那瓶温热的旺仔牛奶,哪里还有刚才被人跟踪失控后,把人打成残废浑身是血的疯批样子。


    楚雾失让学生会的人可以走了,他则是走到心情突然很好的皇太子身边。


    一看是楚雾失,纪瑜握着牛奶冷哼一声:“还算有点用把阿辞叫来了。”


    温热的旺仔牛奶被他贴在脸颊,眉眼带笑的模样被楚雾失看在眼里,他神色淡然地拎起皇太子的背包。


    那个急匆匆地赶来的人,一举一动楚雾失都看的清清楚楚。


    黛青色的眼睛慌乱地找寻纪瑜的时候那么漂亮有神,可是为什么捕捉到想要寻找的人后却像换了副神情,成为了一个沉默的过路人。


    保护皇太子的安危是大哥和陛下安排他的任务,也是所有人有意撮合他们的意图。


    他能做的只是安安分分送人回去。


    外人眼里娇贵可爱的皇太子纪瑜和温文尔雅的绅士楚雾失很般配,但是实际二人完全不来电,互相知道真面目后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厌恶对方,针锋相对。


    纪瑜接过背包,脚步很快地上楼,看得出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见那个人。


    人送到他也要走,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的声响。


    楚雾失收了脚,抬眼望去蔷薇花丛里走出一个白西装的青年。


    那人站在阴影处的白色大理石上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


    等人从阴影处出来时他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桃花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嘴里的话却是冷的:“你给柳辞故打的电话。”


    没缘由的一句询问,楚雾失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明白阮同学的意思,我和他通话是有什么问题。”楚雾失说,“殿下受惊了让没有信息素的beta室友来帮忙一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对人把原因解释了一下,不想让人误解别有用心。


    柳辞故对阮郁青解释了一遍了,他知道没什么,可是依旧很不爽,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是未婚妻太惹人注意,还是曾经默默无闻的他有一天居然发光发热以至于太优秀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他不喜欢柳辞故,也不在意他怎么样,但是他只能和他结婚,不能和这些人有牵连。


    柳家的掌权者很快就会是柳尘渡,这些是权贵里都默认的,那么他的话语权是占比很重的。


    那晚父母的教育让他头脑更清醒了些。


    他必须成为掌权者才可以守住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柳辞故。


    他笑了笑,已经知道楚雾失想表达的意思:“当然,互帮互助是对的。”


    “注意分寸也是好的,毕竟皇太子万一要是爱上我家阿辞就不好了。”阮郁青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语气平和,信息素倒是有爆发的趋势,“到时候可怎么帮你扳倒我们阮家。”


    他嚣张一笑,有意刺激楚雾失。


    楚雾失温和地说:“没事,殿下和我本来就不太合适,他遇到更好的我会祝福他,况且靠自己做一件事我完全没问题。”


    话里话外都在说以他的实力不需要联姻做这些,嘲讽阮郁青为了柳家才一直想和柳辞故结婚,不想放他离开。


    阮郁青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再说什么,片刻不停留。


    还在楼下站着的一身棕色大衣的儒雅青年用光脑给那个人发了好友申请。


    第一次发没有同意,他继续加,直到最后他在申请时加了一句话,对方终于同意了。


    [你好楚学长,我的徽章还在你手里吗?]


    楚雾失仰头望向少年居住的卧室,继续在光屏敲打。


    [还在,只不过在我家,等我有空拿给你。]


    [谢谢学长。]


    柳辞故吹完头发,回了对方消息就没有再去看光脑了。


    扫地机器人还在工作,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什么原因,发出的“咔嚓”噪音有点吵,连门锁转动声都没有听到。


    进来他房间的人还是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服,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含着水光猫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瞅着蹲在地上很认真检查扫地机器人的柳辞故。


    少年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不知道是体香还是沐浴露的香味,钻进他鼻子里,脖子后面的腺体都在发烫,纪瑜呼吸一窒,不受控制地靠近他。


    检查了一会扫地机器人终于安静了,蹲久了起身小腿都发软。


    柳辞故转身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纪瑜吓了一大跳。


    俩人咫尺距离,柳辞故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和扑在他脸颊上带着热意的气息。


    柳辞故结结巴巴道:“殿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纪瑜抿着嘴唇,很不开心地用幽怨的眼神看他,语气可怜兮兮的:“热水器坏了,我好热好难受。”


    “哥帮帮我……”


    他贴到柳辞故身上后,热源源不断地传送出来,身体热的烫人,像是一个热水炉。


    柳辞故担心地摸上他的额头,很快地缩回手。


    太烫了!


    不会是发烧了吧?


    还在想着用光脑联系人给送医务室里检查一下,结果消息还没有发出就被打断了。


    纪瑜好像烧的有点稀里糊涂的,抱着他不撒手嘴里嘟囔着:“不要去其他地方,要抱抱。柳辞故给我洗澡,我不舒服,要一起睡。”


    “我好热。”他越贴越近,嘴唇印在柳辞故脖子上,几乎是一瞬间他头皮发麻,可是没办法躲避。


    纪瑜的手死死地勒住柳辞故的腰,手还很不老实地往更冰凉的地方钻,直到碰到另一个敏/感源,被摸的人脚软地倒在地上,始作俑者正好压/在他身上一个熊抱。


    “不要碰我,纪瑜你要去医院。”柳辞故都要崩溃了。


    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人迷糊起来这么肆无忌惮。


    他想推开人站起来,然后起来无果就想往前爬,结果又被人抓住脚踝。


    头顶上方的人压着声音发笑:“笨蛋柳辞故,又被我抓到了。”


    “所以要惩罚你。”


    他捂上柳辞故的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像是把小刷子挠的他手心很痒,但是心里痒的更厉害。


    “你生病了,去看病!”


    微张的唇他可以看见艳/粉色的舌,甜腻的味道吞没他最后一丝理智。


    纪瑜低笑一声欺/压而上,说了句:“你可以医治我。”


    “我不——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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