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爱娇,喜欢痴缠大人,可夫人却常常将她放在一旁,既不哄也不抱。任凭小姐嘤嘤哭泣也只独自忙着她自己的事情。”于娘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觉得,夫人是不是不喜欢小姐啊?”
“这怎么会呢?心儿是她亲生女,这世界上哪有做娘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年羹尧笑呵呵地如此说道。
于娘子听了这话也就不在多言,只欣慰的站在一旁看着父女两个互动。
年羹尧陪自家的小宝贝顽了好大一会,直到她疲惫了,小肚子又咕咕叫唤了,方才让于娘子抱着带了下去。而她们前脚刚走,年羹尧后脚就把旺儿给叫了进来。这个家伙最近可是十分的神清气爽,他刚刚成了亲,娶的是府里的大丫鬟春香,那姑娘的一手针线活十分利落,就连年羹尧的好些衣服都是托她给做的。
“二爷,您有何吩?”
年羹尧说:“你去外面再寻两个可靠的奶娘来,等到人找好了,再亲自给于娘子封二十两银子的红包,谢过她这大半年对小姐的照顾。”
旺儿闻言想都没想,直接应诺。
他心里知道,那个于娘子定是说了什么错话,做了什么错事从而惹恼了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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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上辈子是个富二代,这辈子却做了公务员,这让其不得不违背本性,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去上班。对此,他本人是颇多抱怨的,反倒是李云英,这个家伙就是个早起精,无论年羹尧起的多早,她都只会比自己起的更早,并且还是练完了武,顺带亲手做完了早饭的那种。
年羹尧端起饭碗呼噜噜的喝着热粥,等到喝完了,整个人方才算是精神了一些。
李云英说:“昨晚下了一场雪,外面冷的厉害,你一会儿出门的时候,要穿那件最厚的大氅。”年羹尧嗯了一声,随后他有点嫉妒地看了对方一眼,在这个人人都是胖墩墩的季节,只有她——依旧是单衣单裤!年羹尧甚至一度怀疑过,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练功练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
“今天有宴请,可能回来的会晚一些。”
李云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告别了帅气的老婆大人,年羹尧上了马车一路朝皇宫去了,一日无事,待到落日,年羹尧便如约去了馥芳斋,今儿做东的是十三阿哥胤祥,他为人豪爽侠义,在京城里人缘甚广,这不,年羹尧普一抵达,便发现雅间里已经坐了八九个人,经过一番寒暄,年羹尧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只不过枝系不同,有近宗也有远宗的。
年羹尧这个人嘛,在这些需要吹吹捧捧的场面里,总是会非常迅速的打开局面。不认识不要紧,只要两杯酒水下肚,他就能跟人家勾肩搭背,等到再熟悉一些,便是起舞高歌也不再话下,这不,宴会开到一半,一个喝大了年轻宗室,就搂着年羹尧的臂膀,大声称赞起来,他说:年大人,你这个人豪气,不像朝堂上的那些酸儒,总是瞧不起俺们这些公子哥。
年羹尧闻言哈哈大笑,紧接着另外一个宗室也搂住了年羹尧的手臂,他说:年大人,你现在可是活财神啊,国债,印花税,都是你想出来的主意,真是太厉害了。我好好敬您一杯,等到日后再有什么好事,别忘了带上咱们,大家一起发财啊!
年羹尧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些人今天为什么对自己这样热情了。他满口子答应下来,于是随着推杯换盏,气氛不由变得更加热烈了起来。
只不过——
也有不是那么和谐的一面,年羹尧打进来那刻起,就发现,这饭桌上的某个人对自己有着非常大的敌意。
不过这个人,年羹尧并不认识。
“多谢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喝的面红耳赤的做东之人来到了年羹尧身旁。
是十三阿哥胤祥。
年羹尧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随后笑嘻嘻地说道:“谢我什么?”
胤祥嘴巴一抿,不说话了。
年羹尧故意拉长了语调,低声道:“哦,明白了。是那位莲花姑娘。追到手了吧。怎么样,我教你的那些求爱宝典,是不是很有用!”
胤祥闻言瞬间讷讷,半晌后,方才吭哧瘪肚地说了句:“人家叫莲歌。”
年羹尧:“你就说有用没用吧!”
胤祥咬了咬后糟牙,最后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嘻嘻哈哈,热热闹闹,不知不觉的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了下去,临近散场,这些喝嗨了的宗室勋贵们却嚷嚷着要再来一局,当然这个局肯定不是光吃饭喝酒的局,而是要往秦楼楚馆里面扎的。年羹尧肯定是不会去的,毕竟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纯情大男孩啊。
“去去去去去去——”
年羹尧:“下次下次下次——”
“走走走走走走——”
年羹尧:“下次下次下次——”
正在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中,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十分阴阳怪气地说道:“谁不知道,年大人的夫人,丑若无盐,凶悍暴戾,是个活脱脱的母夜叉,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若是回去晚了,怕是要从墙角的狗洞中钻进去了。”
年羹尧惧妻,这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但大家每次提起也多是调侃的语气,哪里像此人,居然直接搞上了人身攻击,谁丑若无盐了?谁凶悍暴戾了?我家云英站出来,能迷到全京城的女孩子。
年羹尧瞬间挂脸,他说:“阁下的眼神像凶狠的毒蛇,整顿宴席都在牢牢盯住我,如今终是要发作了吗?在下竟不知哪里得罪阁下了,以及……阁下究竟是哪位啊?”
什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听着耳边接连不停响起的噗嗤声,男子不由勃然大怒,他傲然道:“我乃平郡王之子,爱新觉罗.戴鹏”。
年羹尧冷笑一声:“没听过。”
“你这杂种,竟敢如此羞辱皇亲。”戴鹏的声音像雷一样的响,他看着脸蛋俊美,身材修长,无论是外貌还是才学都能全方位吊打自己的年羹尧,一股妒念更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他大骂道:“难怪会被人在身后下黑手,像你这样的道貌岸然之徒,私底下不知干了多少肮脏事,恨只恨,老天无眼,没让你被一板砖砸死。”
“够了!”
年羹尧尚未回嘴,眼看越闹越厉害的胤祥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一脸不悦地斥责道:“戴鹏你这是做什么,亮公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无缘无故地攻击他,莫不是要来砸我的场?”
“十三阿哥,你是个英豪之人,像年羹尧这样的小人,根本不配成为你的座上宾!!”戴鹏怒目圆睁,毫不退让。
这个人如此针对我,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可我确实不认识他啊……平郡王府……平郡王府……平郡王府……突然间一个微弱的念头闪进年羹尧的心间,于是情不自禁地,他脱口而出:“你是容敏格格的夫君?”
容敏格格是明珠的孙女,曾经对年羹尧有意,但奈何,后者早就是李云英碗里的一块肉,两人自然没成,再后来,年羹尧成亲,荣敏格格也嫁了人,据说嫁的就是平郡王府的一位宗亲年羹尧之所以对此有印象,是因为人俩成亲的时候,明珠还给他发过请帖,不过年羹尧没去,只是送了份厚礼就完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事竟然还有后续——
果然,随着年羹尧话语的落下,这个戴鹏立刻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疯狗,越加大声地咆哮起来。与他相比,年羹尧倒是十分冷静,他甚至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我明白了。’
胤祥一愣,回过身,心想:你明白什么了?
“是你!”年羹尧涨红着俊脸,抬起的手背上整个青筋暴起,他愤怒道:“难怪堂堂京畿衙门迟迟抓不到凶手,原来是故意包庇皇亲。好啊,原来你就是在东菊楼偷袭我的凶手。”
哈?
戴鹏傻眼了。
“谋杀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我定要将此事禀明皇上,请他老人家为我做主!”
年羹尧可是御前红人,又刚刚立下大功,他要是把谁给指认出来,康熙铁定严惩不贷。
“污蔑,污蔑,你这是2八九个的污蔑。”果然,戴鹏不复刚刚的嚣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然而,无论他怎样狡辩,年羹尧就是一口咬定,他是凶手!!!实打实的把碰瓷两个字玩了个明白,而此时此刻这雅间里的其他人也渐渐开始回过味来。
大部分人都在心里想着,难怪,这戴鹏对小年大人如此的疾言厉色,原来这里面竟还牵扯出一件桃色新闻啊。况且看小年大人如此言之凿凿的模样,莫非——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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