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唉声叹气的带着安室透走出了地下室。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琴酒对苏格兰开始发难,但苏格兰属实是一头雾水。


    之前在脑海中猜想的会被提到的一份份的机密文件被打散,化为了东京港口的货。


    这个货虽然价格十分昂贵,算是组织近几个月最大的交易,但完全没有冒着暴露的风险截取的必要。


    也就是说,这不是他做的。


    苏格兰的思路一下子被打乱了,张了张口:“......我会去查。”


    然后就这么被轻轻放过了。


    没错,即使琴酒定的时间很严苛,并且如果真的是他动的手一定不会好过,但这对于并没有截货的他来说的确是被轻轻放过了。


    甚至连波本的嫌疑都比他大一些。


    冬子自认为自己和波本的关系只是平平,并没有开口保他的想法。


    波本那么圆滑,轻易不能伤筋动骨。


    但安室透却顶着可怜兮兮的狗狗眼,双手合十,在被点到之前朝她不停鞠躬。


    很显然,为了脱身,连面子都不要了。


    冬子很无奈,只能把他保了下来:“我会看着他的。”


    当然,这是在她不知道安室透的真实身份的确就是卧底的情况下,不然她可不会趟这一滩浑水。


    “你这三个月最好老实一点。”冬子有点嫌弃的看着安室透那张笑的灿烂的好像要开花的脸,“我现在有任务,你得待在我的眼皮底下,懂?”


    总不能让她去配合他的时间。


    安室透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对于小冬这个他们在组织中最大的人脉,安室透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骨气。


    骨气能换平安,骨气能换命吗。


    不能就不要。


    从一开始加入组织,安室透因为冰梅酒不经意的庇护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就一直在刻意拉拢她,和她保持着友好的联系。


    甚至从她的手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你最近是什么任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安室透热心又殷勤的问道。


    要是放在之前,冬子会很乐意让他帮忙。


    波本的实力她很放心。


    但她却只是又叹了口气:“这次不行。”


    她下次一定不会再用这样的方式完成任务了。


    地下室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开了,贝尔摩德看着那个沉默的抽着烟的男人,哼笑一声:“还真是惯着她啊。”


    港口的那批货应该就是他让人去截的吧。


    因为有个很明显的问题摆在明面上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被这个明面上的问题吸引注意,并且将‘苏格兰是否是卧底’这个问题同这批货能不能找回来这个问题联系在一起。


    只要货物被找回来并且能给组织交上一份清白的答案,就几乎相当于苏格兰不是卧底。


    能在这么恰当的时机动手脚的人只有他一个。


    琴酒并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神色冷淡:“是你主动把任务转到她手里的吗。”


    贝尔摩德双手抱胸,手指在小臂上点了点,算是默认:“小冬不喜欢你管着她哦~”


    琴酒沉默两秒,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伏特加自然连忙跟上。


    贝尔摩德一个人被留在了地下室也不伤心,哼着歌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明天带小冬去哪里玩呢。”


    接着没过多久就听到上面的土地上传来一阵爆炸声,连地下室好像都颤了颤。


    她颇有些无奈的勾起唇角,半点责怪的语气都没有:“真是坏脾气的孩子。”


    而‘坏脾气的孩子’则是坐在安室透的车里,用望远镜看着天空中炸开的烟雾哈哈大笑着。


    琴酒在上车的瞬间直觉的感知到了危险,面无表情的从车座的缝隙中掏出一个盒子。


    他把盒子打开,从里取出一对蓝宝石袖扣:“提速。”


    他淡定的对伏特加吩咐道。


    车窗缓缓下降,一点也看不出来急迫。


    如果不是那用来装袖扣的盒子几乎是在扔出去的瞬间就爆炸的话。


    伏特加心惊胆颤的:“大哥......小冬送你礼物了?”


    琴酒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接着便把手中的袖扣换上。


    伏特加看着他的神色,竟然还看出来了两分满意。


    他默默的把想说的话吞回腹中。


    再说一次。


    这兄妹两人的相处方式,他根本就看不懂!


    *


    “你自己收拾房间吧。”


    冬子拿钥匙打开了房门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意的说道。


    既然要监视,那就得把人放眼皮底下。


    走个流程而已。


    冬子目前的住宅是位于东京市区的一套大平层,价格昂贵,但视野开阔,交通方便,每到晚上就可以趴在窗户前俯瞰整个都市的夜景。


    空气中还有着淡淡香氛的味道。


    安室透任劳任怨打扫着整个房间的卫生,还把客厅等地方也重新收拾了一遍。


    冬子昨天晚上追剧追到凌晨三点,结果今天早上七点多就起床开始装扮自己,出发去约会了。


    现在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冬子握着电话发了会呆,还是准备巩固一下,给应该已经忙完加班的拆弹警官打个电话。


    “我要做任务了,别出声。”她叮嘱了一句,皱着眉头酝酿了一下,接着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


    熟练的拨出被她置顶了的电话。


    “嘟...嘟......哪位?”


    电话那头还有些吵闹,传来的声音也有些含糊。


    冬子几乎立刻就能分析模拟出来松田身边的场景。


    手上应该还在忙着事情,在听到电话声后看都没看一眼就掏了出来,用肩膀和侧脸夹住手机,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听着身边的同事聊天。


    “松田先生还没有下班吗?”清甜的声音中还带着隐隐的娇嗔,“我还以为松田先生会先在忙完之后和我打电话呢......等了好久。”


    先倒打一耙再说。


    安室透手里的鸡毛掸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松田吸了口气,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声音变得比刚才清晰了不少:“我还没忙完呢。”


    松田手忙脚乱的关掉了外扩,把手机拿在手里,瞪退了几个想要看热闹的同事后匆匆跑到了抽烟室里,连忙解释道:“我才刚回到警视厅,炸弹数量很多,位置又很危险,今天应该要连夜和搜查一课一起盘问写报告。”


    冬子没有见好就收:“可是......我本来很期待今天的约会,想着即使不能一起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也能和松田先生多待一会呢。”


    松田阵平简直晕头转向:“抱,抱歉!”


    安室透面不改色的把鸡毛掸子捡了起来,但藏在桌子后的手却攥的死紧。


    听着电话那头的各种保证和安慰,金发卧底把自己的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松·田·阵·平!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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