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船准时到达了枫丹港口,符离带着屁股后面的使节团下了船,在坐电梯来到枫丹大湖之上通过海关的检查后,他们顺利地坐上了船,往枫丹廷的方向开过去。
“这可比之前坐的海船快多了。”贝朗特抬头,眺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沫芒宫。
“其他地方又不像枫丹有荒芒能量和律偿混能,除非借助元素的力量,当然没有我们的船快了。”船长听到贝朗特的感叹,他露出自豪的笑。
玛丽发出感叹:“好久没回枫丹了,今天天气可真好。”
她用手在眼前搭起一个凉棚看向晴朗的天空:“我们运气不错,今天没下雨。”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水的国度,枫丹时常下雨,有的时候下雨甚至毫无征兆说下就下,如何处理这个多变的天气是每个枫丹人的必修课。
符离眯着眼眺望着远方的沫芒宫,比人类好得多的视力让他能清楚看见远方。
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颇为显眼。繁华的枫丹城就在沫芒宫下,被高大的围墙围住,隔绝了外面的枫丹大湖,湖水澄澈透明,水质看起来很好,水下有各种水生生物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
一只红色重甲蟹发现了向它头顶疾驰而来的人类,圆溜溜的眼睛向上看,倒映出黑色的船底,它举起手上的小盾牌,吐出一串泡泡,泡泡翻滚至湖面,被轰隆作响的快船碾过。
这里就是枫丹,符离呆了四百多年的地方。
……
今天,常年泡在歌剧院的水神芙宁娜难得来了沫芒宫。
她双手提着几大口袋蛋糕零食,乐颠颠地用屁股推开那维莱特的办公室。
那维莱特在突如而来的推门声中停下了正在写公文的手,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看着水神大人四处打量他的办公室,似乎在找审判官是不是藏起了几撮狐狸毛。
“芙宁娜。”那维莱特平静地说,“你到我办公室来,是有什么事吗?”
芙宁娜咳了一声,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可惜还挂在她手腕上的一左一右大口袋大大挫败了她威严的形象:“没什么,作为水神大人,我只是来视察我们的最高审判官大人工作得怎么样而已。”
她探头探脑试图往那维莱特的办公桌下看——好像那里藏了一只狐狸似的——那维拉特佁然不动:“沫芒宫运行得很顺利,审判官的工作也在照常进行,没有什么需要上报水神的信息。”
“嗯,这样啊,很好很好。”芙宁娜像模像样点点头,夸赞几句,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听说今天是我们枫丹使节团从至冬回来的日子,怎么我问了一下沫芒宫的人,他们还没回来呢?”
那维莱特继续写公文,头也不抬道:“原定日期确实是今日,但具体抵达时间并不确定,由使节团的人决定。”虽然他们马上要到了,那维莱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元素力,下了结论。
“哦——我记得使节团回来要先到你这里来汇报工作的吧。”得到那维莱特肯定的回答,芙宁娜坐到那维莱特用于会客的沙发上,“那我在这里等等他们吧。”
说着,她把零食口袋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挺直脊背,仰起头,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代表枫丹的国家荣誉,为枫丹的国家事务做出贡献,这样的他们值得水神的接见!”
说完,水神大人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尽显数百年来接见民众时那高贵的气质,完全看不出她正竖着耳朵试图偷听外面的声音,也看不出她像下诱饵一样,买了一堆某只狐狸爱吃的蛋糕零食藏在身后。
……
枫丹使节团出使至冬半个多月后终于回到了沫芒宫,他们受到了留守同僚的热烈欢迎,毕竟离开家乡半个多月,到寒冷的雪国去还是很辛苦的。
随即这热烈欢迎变得险恶起来。
有人掏了掏耳朵:“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贝朗特大声道:“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摸到了符离大人还和他合影了,你要看对吗?”
刚刚说话的人:谁tm要说看你这张中年男人的脸了。
使节团其他人一脸不(得)好(易)意(忘)思(形):“哎呀,其实是个意外,符离大人说他心情好……不过符离大人的毛毛其实比我们沫芒宫卖的那个玩偶摸起来舒服多了,以前沫芒宫传说摸到符离大人就会感到十分快乐和愉悦的传说是真的唉,啧啧啧哎呀你们没摸到真是可惜。”
在他们不远处坐着的女公务员正趁工作闲暇之余蹂躏腿上狐狸玩偶放松自己的手突然一紧,用力之大把一直好好保护的狐狸玩偶都捏变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使节团的人欢声笑语中,其他人的神情越发漆黑险恶。
就在某场可能的沫芒宫内斗事件发生之前,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使节团的人收起笑声,同僚收回了掏出的麻袋,每个人都坐在工作岗位上,一脸正直,一副好好工作的样子。
符离和玛丽走了进来,大门啪的一下合上。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虽然为了保证工作环境,沫芒宫的墙壁修得很是隔音,但符离仍旧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贝朗特刚刚猛地收起大笑,他的下巴咔嚓了一声,痛得他眼泪彪了出来。
贝朗特强忍泪水,他对符离竖起大拇指,说:“没什么符离大人,我们正在和其他人说这次去至冬的经历呢,我们觉得这次经历很有意思,其他人也很赞同,对吧?”
使节团的人频频点头,颇为同意的模样;留下来的其他人也频频点头,露出牙齿,扬起专门培训过,十分标准的微笑。
符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
随即他对玛丽说:“接下来其他工作就交给你了,那维莱特那里的汇报就由我来吧,其他人就不用去了。”
玛丽点头,又疑惑地“唉”了一声:“我也不用去吗?”
“不用去。”首席外交官也摆出一脸正直的模样对自己的副官说,他抖着自己毛茸茸的耳朵,甩着蓬松厚实的尾巴,完全看不出前几天乱糟糟的时候,“正好我和那维莱特还有事商量,所以给大家减少点工作,多休息会儿。”
玛丽点头:“好的。”
符离又回头环视了一圈,他的下属们齐齐对他微笑。
他眉头一挑,决定不管这群人的事。
最多就是被套麻袋绑到咖啡馆或者酒馆请客破财而已。大狐狸回想起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
符离推开门:“我先去见那维莱特了,有什么事到时再通知我。”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芙宁娜已经在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了,她翻出了袋子里的小蛋糕,又从那维莱特的办公室里翻出了几个小盘子,精心装饰了一番,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不对,她已经吃了两个,还问那维莱特要不要来一块。
那维莱特拒绝了她,他正在思考一件事,芙宁娜和符离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开过茶会。
否则他的办公室应该是除了水杯以外没有别的东西。
还有符离放在这里的枫达饮料。
他们在办公室开茶会不可能瞒得过门外的塞德娜,但联想到符离和塞德娜的关系不错,那维莱特觉得自己知道了谁是内鬼。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那维莱特并不觉得自己办公室有多贵重特殊,不能被其他人玷污,只要不破坏公文,弄脏办公室他无所谓,他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要在自己办公室开茶会。
是就着公文的味道吃起来会更开心吗?
龙龙不解。
但很快,熟悉的元素力就从沫芒宫的其他地方飞奔过来了,带着兽类爪子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特有的嗒嗒声,他听到门外的塞德娜说道:“哇,是狐狸符离唉!等等,符离,你给我的什么?”
“是礼物!”
嗒嗒声更近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再度被推开,先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脑袋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接着一只大狐狸狐狐祟祟地钻了进来,用尾巴啪的一下关上门。
大狐狸松了一口气,他抖了抖毛,九条大尾巴依然是离开枫丹时那维莱特见过的样子,顺滑蓬松,耳朵上那点短毛也打理得整整齐齐。
就是身上的毛毛乱糟糟,一看就是惨遭毒手蹂躏的样子。
大狐狸回过神来,他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芙宁娜,忽然脸色一变——芙宁娜第一次见到那张狐狸脸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嗖的一下变成一只小狐狸,掠起一阵风,钻进了大审判官宽松的衣袍里。
那维莱特:……
芙宁娜:……噗。
“噗哈哈哈哈哈哈。”芙宁娜破功拍腿,“符离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身毛乱成这样。”
小狐狸从大审判官敞开的领口处伸出脑袋,对她龇牙:“没事,下次我也可以变成顶着一头乱毛的水神大人,蒸汽鸟报应该很喜欢这样的新闻吧。”
芙宁娜表情一僵,对于十分重视形象的她这是致命打击。
很快她又缓过神来,轻咳两声:“咳咳,我忠诚的外交官,你对枫丹的贡献有目共睹,宽容的水神自然会无视你小小的仪态有失——总而言之请你别变身。”
符离撇过头。
某个变成狐爬架的审判官试图把小狐狸抱出来,感受到符离的尾巴不满地勾了勾,审判官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他抬眼看着芙宁娜:“芙宁娜女士,已经到午休时间了,请容我先行告退,我还有和符离的事要处理。”
“等等。”眼看那维莱特要把符离带走,芙宁娜想起自己的初衷,“反正都见过了你的样子,符离你们要不然今天中午就和我一起吃蛋糕吧。”
“听说你要回来我特地让人去买的你最喜欢吃的限量版蛋糕,还有零食!”芙宁娜开始诱惑起狐狸,“等放到下午就不新鲜不好吃了!”
发现衣袍里的狐狸尾巴晃了晃,白色的小爪子伸了出来并有继续往外伸的趋势,那维莱特面不改色地按住了那只蠢蠢欲动的小爪子,他说:“多谢芙宁娜女士的关注,我之前也已经托人买了这些蛋糕放在家里,数量也不比这些少。”
和芙宁娜吃=两个人吃一个分量。
回家=一个人吃一个分量。
那维莱特对甜点零食没什么热爱,符离心里算了一下,他立刻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
他探出脑袋:“芙宁娜你自己吃吧,我和那维莱特有事要处理,你找我应该是为了下一次节日上的演出吧,我到时候来和你聊这些事。”
那维莱特揣着小狐狸就走了,芙宁娜一脸吃惊。
她、她也吃不完啊。
而且刚从外地回来,很久没有吃到合胃口东西的符离一般很好诱哄的,芙宁娜看着那维莱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露出扼腕的样子。
她也想撸狐啊。
可恶,好羡慕那维莱特,天天想撸就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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