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汗珠从发丝滴落,王惩的大脑混沌又清醒,浑身上下都有种被刺激的穿透感。


    他歪倒着身体,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在他的体内流窜。


    原来陈戈徒发怒是这幅模样。


    他颤抖着身体笑了起来,越笑越癫狂。


    这种兴奋简直能够与任何快.感比拟。


    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陈戈徒离开的背影,眼眸幽幽地张开嘴,嗓音沙哑无比。


    “既然你想玩真的,那你就别想摆脱我。”


    ——


    陈戈徒开出一段路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夜色已深,路上的车辆渐少,闪烁的霓虹灯像幻影一样一阵一阵的从身后掠去。


    一辆开的歪歪扭扭的车在他的屁股后面越追越紧。


    他拧紧了眉,转动着方向盘向着另一个更偏僻的方向拐了过去。


    身后那辆车继续分毫不差地追了上来。


    一路开进了无人烟的公路,城市里的霓虹灯已经消失,唯有路灯清清冷冷地照亮了前面的路。


    能感觉到身后开车的人是个疯子,即便是在如此不稳当的情况下依旧在不停的加速。


    他眸色渐深,继续向着前方前行。


    忽的,他被猛地撞了一下,身子一晃,他看向前方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至极。


    3344一阵沉默,它还是第一次看到干预电流能如此频繁进行的情况。


    但陈戈徒依旧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很稳,只有眼神越来越冷。


    终于,在身后的车再一次撞上来的时候,他飞快地转动着方向盘,直接在狭窄偏僻的公路上拐了个弯。


    即便他不是个专业的赛车手,但他依旧懂得如何将风险降至最低点。


    于是随着他转弯的动作,冲上来的车也别上他的车头,两辆车同时撞上公路旁边的山面。


    “嘭”的一声巨响,焦黑的烟升向半空。


    车门打开,陈戈徒面无表情地走向那辆几近报废的车。


    王惩半个身体都卡在驾驶座里,唯有那双看向他的眼睛明亮如钩。


    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拿出手机报警。


    “喂,盘山公路有人酒驾,故意制造车祸蓄意谋杀。”


    王惩看到了他冰冷的眼神,也听到了他报警的声音。


    他靠躺在椅背上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陈戈徒则看着他额头缓缓流下的血迹,无声地冷笑一声,打了120。


    ——


    陈戈徒和王惩彻底闹翻,进了警局又进了医院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不少人的耳里。


    而酒驾的王惩被公开处罚,还吊销了驾照。


    但他伤的比较重,还没有喝上警局的茶就先打上了医院的吊瓶。


    陈戈徒伤的比较轻,只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他还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在医院留了一个晚上。


    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王惩就醒了过来。


    对方侧头看到他,有些惊讶,随即又笑了一下。


    他漠然地瞥他一眼,冷淡地说:“病房紧张,不要浪费医院的资源。”


    陈戈徒就一个轻微脑震荡,待在哪儿都行,王惩吊了只胳膊,头上还缠了厚厚的绷带,却没有高级病房的待遇,只能挤在狭窄简陋的普通病房里。


    王惩并不在意这个小问题。


    他侧头看着陈戈徒半张冷锐俊美的脸,掀开被子,向着他的病床走了过去。


    “你又要干什么。”陈戈徒有些不耐地看着他。


    王惩不说话,只向他俯下身,他却像早就预料到那样,抬手卡住了他的下巴。


    就像每次王惩想来抓他的领口,他都能先一步攥住对方的手腕一样。


    这一个熟练的动作仿佛进行了无数次,不等3344问出声,陈戈徒已经冷漠的回应了两个字。


    “经验。”


    王惩眼眸幽幽地盯着他的脸,忽然向他伸出了手,他直接一个翻身将他反压在了病床上。


    “王惩,我记得我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了。”


    这个动作幅度有些大,大脑有些泛晕,一时间让他有些看不清王惩的脸。


    但就只是这一瞬间,他脸上一痛,王惩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惩弯着腰在床上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一边抬起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盯着他。


    【这也是经验?】


    陈戈徒摸着自己脸上的牙印,心情很差。


    ——


    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后,王惩跟着他回了家。


    并不是陈戈徒要带他回家,而是王惩一步不离地跟着他。


    王惩谁也管不住,唯有在他面前老实几分。


    医生委婉的表示王惩腿脚利索,他可以一起带着他办理出院。


    病床紧张,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医院的资源。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把人丢在马路上。


    可王惩上车的动作比他还快,一上车就歪歪扭扭地靠在后面,每动一下,对方脖子上的铃铛总是叮呤当啷的响。


    在狭窄的车内,响声清脆悦耳,不由得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晃神,车已经开到了公寓楼下。


    打开车门的时候,王惩先一步下了车,有些摇摇晃晃地靠在车头。


    看到他下来,对方立马支起身体跟在了他身后。


    一直到上了电梯,王惩都没落开他半步。


    这幅粘人的架势让他一度怀疑王惩是不是撞坏了脑袋。


    不过陈戈徒并没有要将王惩带进门的意思,一路上都随便他跟着,反正他不会对王惩负责。


    随着电梯上行,一直停到了陈戈徒住的楼层,王惩那双半眯的眼睛忽然变得无比清醒。


    他有些怪异地挑起眉,跟着陈戈徒走到他的门前,出声道,“原来你住在这?”


    陈戈徒的脸不疼,但那个牙印显然很难消下去。


    他心情不好,站在门口回头看向王惩,脸上看不出几分怒气,就是眼神越加的冰冷。


    “我已经到了,王少请回吧。”


    他一点也不关心王惩住在哪里,也不在意他没车怎么回去。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总不至于还会自己走丢在路上。


    王惩靠在墙上,歪着身体看他。


    “不请我进去坐坐?”


    陈戈徒没有说话,一个冷漠的眼神已经回答了他。


    “你就不怕待会儿这玩意儿就不见了。”王惩勾着脖子上的铃铛晃了晃。


    现在这里只有陈戈徒,没有旁人,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把项圈露出来了。


    “项圈没了还可以再配,王少输不起的面子丢了,可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陈戈徒冷冷地看着他,不顾他骤然沉下来的脸色,他伸手拨弄了一下铃铛,叮呤当啷的脆响中,他冷笑一声说:“这铃铛我很喜欢,王少把玩的时候可不要弄坏了。”


    王惩立马站直身体,眼神凶狠地盯着他,可随即想到什么,他又笑着靠在了墙上。


    陈戈徒懒得理会他随时随地发疯的性子,经过一个晚上,他现在只想回去洗漱好再换身衣服。


    只是在他进门的时候,一只手横在门前,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他眼眸下压,正要开口,一具火热的身体贴上他的后背,充满恶意地说:“让你几句嘴上功夫,待会儿再给你一个新的惊喜。”


    身后的温度消失,他眼神冷漠,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


    持续的坏心情随着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牙印时到达顶峰。


    他冷冷地“啧”了一声。


    这个牙印完全破坏了他今天一整天的行程。


    最后,他只好在脸上戴了个口罩。


    只是牙印不偏不倚的在他脸颊中间,圆润整齐,透着红印。


    口罩拉高了也只能挡到半截,总有一点红印子漏在外面,他皮肤白,不刻意看也有几分显眼。


    【我只听说过吻痕,还从没见过印在脸上的牙印】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漠然地收回视线。


    浑身的低气压持续到他开门的瞬间,侧对面一扇门也同时打开,好像算准了那样,时间一分不差。


    他顿时想起了刚刚王惩说的那句话。


    ——“待会儿再给你一个新的惊喜。”


    王惩歪靠在门边,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既然你不请我进去坐坐,你来我这里坐坐也可以。”


    他冷冷地看着王惩那张带笑的脸,只觉得自己下手果然还是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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