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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番外四

    宋凯和杨宁要结婚了, 计划先在沈阳办一场,再回槐城办一场。

    沈珩跟翟曜一合计,决定去趟沈阳, 翟曜时间比较灵活, 沈珩麻烦些, 前前后后安排得当, 总算抽出了三天时间。

    抵达机场的时候,是宋凯来接的。

    多年未见,他居然留上了小胡子, 看着比高中时成熟不少。

    只是在两人以为他要从兜里掏烟,正要说他们已经戒烟了时, 宋凯直接翻出了两包辣条。

    “尝尝,新口味!宁姐吃了都说好!”

    “……”

    宋凯还是那个宋凯。

    “宁姐在盯着布置婚礼现场,我先带你们到酒店休息。”宋凯开着他的马自达,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宁姐听说你们来, 兴奋的好几天没睡着!大师他们晚点也到了, 送完你们我再来接一趟!”

    宋凯和杨宁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沈阳, 宋凯在铁路上搞工程,杨宁则是开了家舞蹈工作室。

    车开到了酒店,翟曜和沈珩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紫色裙子大波浪的人,跟龙卷风似的从大堂卷了出来,还带着口极其地道的东北味儿。

    “哎呀妈呀,看看这sei来了!!”

    话音刚落, 翟曜和沈珩的脖子便被一边一只手勾住。

    如果说小时候多少还有点难为情,那现在的杨宁则是完全没了顾虑, 冲着左边的沈珩喊了句“大老公!”,又冲着右边的翟曜喊了句“二老公!”,最后道,“可算把你俩给盼来了!”

    “媳妇儿,先给沈大佬和曜哥安排房间吧,人家俩大老远来的肯定累坏了。”

    “对对!”杨宁领着沈珩、翟曜进到大堂前台,宋凯对领班说,“麻烦您,给我开一间标…”

    “大床。”边上轻飘飘来了句。

    宋凯愣愣,觉得这声音很耳熟,有点像沈大佬,回头不解道:“你、你俩不一起住么?”

    “一起。”沈珩顿了下,淡淡说,“大床可以。”

    杨宁也有点奇怪,视线在翟曜和沈珩之间来回游移了几下,就见翟曜绷着脸,将头埋得很低,用胳膊肘捅了下沈珩的后腰,脖子都红了。

    杨宁觉得更不对劲了。

    后来她仔细回忆了下,觉得这样的感觉以前好像也有过,只是当时的自己也没太往细了想。

    一旁的宋凯一拍脑门,反应过来:“哦——知道了知道了。”

    杨宁心说看吧看吧,连宋凯这二百五都反应过来了!

    自己想的果然没错!

    结果宋凯接着就感慨了句:“啧啧,不愧是沈大佬和曜哥,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都没变!”

    杨宁:“??”所以宋凯早就知道?!

    这王八蛋!也不早点跟她说,还瞒了这么久!

    杨宁将宋凯拉到一边,压低嗓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宋凯不明所以。

    “他俩睡一张床!”

    “就…刚刚知道的啊。”宋凯眨眨眼,随即恍然大悟,凑到杨宁耳边小声解释。

    “他俩不是要睡一张床,应该是要打架,谁赢谁睡床,输了的躺地板!”

    话及此处,宋凯又摇头晃脑地叹了声气:“真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呐!”

    杨宁:“……”

    对不起,我老公是智障。

    ……

    *

    进到房间,翟曜火速去冲了个澡,就往床上一躺。

    他们坐的是早班机,五点半就起床了。

    自从高考完,他几乎很少这个点起。

    沈珩帮他把遮光窗帘拉上,也去洗了澡,而后倚靠在床头,刚打开笔记本电脑,翟曜伸过一只手又给他合上了。

    半掀着眼皮懒懒看他。

    沈珩揉了揉翟曜的头:“睡吧,待会儿叫你。”

    翟曜不说话,继续看他。在和沈珩对视了几秒后,忽然一个翻身,跨坐在了沈珩身上。

    “我不舒服。”翟曜面无表情地说。

    沈珩开始还以为翟曜是真的哪里难受,直到发现他的耳朵尖发红,眉梢微不可见地轻轻扬了下。

    “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身上热。”

    沈珩“嗯”了声,勾过翟曜的头,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不烧。”

    “还牙痒痒,嗓子眼像要喷火。”

    翟曜的眼皮越绷越紧,暗骂沈珩这傻逼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

    这段时间沈珩一直在忙,经常半夜突然接到医院电话,着急忙慌地赶过去,直到第二天才回。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

    那什么过了。

    “张嘴,我看下扁桃体。”沈医生说着,就要去拿床头的眼镜,被翟曜不耐烦地抢过,又给扔了回去。

    下一秒,翟曜将心一横重重堵上了沈珩的嘴,还在他的唇瓣上咬了口。

    听到沈珩的呼吸沉了下,翟曜撤开,坐在沈珩身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挑衅地一抹嘴:“奇怪,牙好像不痒了。”

    话音刚落,沈珩绕到他脑后的手猛地一压他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来,撬开翟曜的唇齿,细细扫过上颚,舌尖,往更深处探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翟曜从最初的游刃有余,甚至还想跟沈珩切磋几下,到后来又开始跟不上呼吸,只能艰难地吞咽。

    “够、够了吧…”

    翟曜脑子嗡嗡直响,多少有点后悔刚刚的蓄意滋事。

    但沈珩这回显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在翟曜想要从他身上挣脱时,握住他的胯骨又往下一按。

    翟曜的眼睛登时放大,接着红晕迅速从脖子攀上了天灵盖。

    沈珩用清冷的目光淡淡看着他,手上则持续发力,将翟曜一点点不断往下压,和自己贴合的更紧,眸色也随之越来越沉。

    “口腔没事。”

    沈珩的语气平静客观,像是真的有在跟翟曜交流病情,“下面检查看看别的地方。”

    沈珩说着,一只手仍扣着翟曜的胯骨,另只手划过他的脊椎,轻而易举便探入了松垮的裤腰,准确找到了翟曜的骶骨,指腹略略施力按揉。

    翟曜只觉得身体顿时就像触电了一样,整个人猝不及防向前一栽,差点撞在沈珩的下巴上。

    还没等他开骂,那只手又向下,来到了尾椎骨。

    指尖微微弯曲,描摹着它的形状,接着继续往下。

    “这里很烫。”

    “操…!”翟曜此时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想要把沈珩的手抽住来,却先一步被对方扣住了手腕。

    下一秒被子被人掀了起来,将两人罩住……

    宋凯怕沈珩和翟曜肚子饿,专门跑去附近一家很有名的店里买了烤鸡架,站在房间门口“砰砰”敲门。

    “曜哥,沈大佬!开门呐,我来送温暖啦!”

    屋里没人回应。

    就在宋凯以为两人不在房间,或者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就隐约听到里面发出了一点动静。

    “啊…你个…庸医!”

    “乖一点。”

    宋凯歪歪脑袋,这不是在里面么。

    正要继续敲门,耳朵就被杨宁揪住了,拖着他便往楼梯口走。

    “疼疼疼疼宁姐!”

    “快走智障!”

    “我的鸡架!”

    “留着自己吃吧!顺便下次再多买几个鸡头!”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爱吃鸡头?”

    “把脑子抠出来喂你啊!笨死了!”

    ……

    *

    婚礼当天,杨宁穿上了白色的婚纱,衬得原本风风火火的她竟然也有了一点温婉娇羞的样子。

    只是一张口瞬间就又原形毕露,全场都能听到她在吆喝。

    一会儿让音响师确认音乐,一会儿又催着灯光师调试灯光,充分将高中时期当导演的那点本事全用在了自己的婚礼上。

    若不是司仪早就见过她,八成还以为是同行来抢饭碗。

    相较于杨宁的欢天喜地,宋凯反而是红着眼化身嘤嘤怪,尤其是在给杨宁戴婚戒的时候,眼泪跟决了堤似的一个劲往外涌,搞得杨宁最后直接笑场。

    但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宋凯激动到哭不是没有道理。

    一直以来,他都像个默默无闻的小跟班,始终陪在杨宁身后,用最深刻却也无言的方式守护着她。

    不求结果,无怨无悔。

    终于,他的爱被杨宁看到,从此开启了幸福美满的新篇章。

    挨桌敬酒时,杨宁来到了翟曜和沈珩跟前。

    宋凯已经喝的摸不着北了,余下全都是由杨宁挑大梁。

    “祝你们幸福。”沈珩、翟曜冲她举杯,仰头喝尽。

    杨宁看着两人,所有少年时期潜藏在心底的疑问也在自己婚礼当天得到了答案。

    “也祝你们幸福!”她灿烂地笑了,真诚道,“翟曜、沈珩,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呀!”

    翟曜微微怔了下,在迎上杨宁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时便明白,她应该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一只手此时来到身侧,穿过翟曜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会的。”

    翟曜的眸子颤了颤,接着闭了下眼,微微牵起唇角。

    反手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

    嗯,一定会的。

    ……

    第122章 番外五

    某年过年, 沈珩和翟曜回了槐城。

    两人去年刚买了车,但出发前却临时起意,坐火车回去。

    因为沈珩工作的原因, 他们买了年三十晚上的票, 这个时候大的春运潮基本已经过去, 北京西站也并不像前段时间那样人山人海、拥挤的水泄不通。

    天上飘着雪花, 在挂了红灯笼和中国结的街灯下闪着莹白的光。

    两人没有买高铁和动车,而是选择了那趟复古的k881。

    车厢里很温暖,充斥着一股各种泡面混在一起的味道。

    沈珩脱掉身上的羽绒外套, 露出了里面崭白的衬衣,又转身替翟曜解围巾, 折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翟曜掀眼看他,总觉得这人干净的样子和这节车厢很不匹配。

    两人对面坐着一对务工回家的小夫妻,看着感情应该挺好。

    男的一会儿问他媳妇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又给她剥橘子, 还很热情地往翟曜和沈珩手里递。

    “你们到哪里?”男人主动攀谈起来。

    “槐城。”翟曜说。

    “一看就是没抢着票吧。”男人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是慢车, 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呢。”

    翟曜没告诉他, 两人其实是故意买的这趟,在男人几次三番热情地推让橘子后,接过说了句谢谢。

    随着一阵嘹亮的汽笛,火车驶离了车站。

    因为是老车型,车厢晃动的比较明显,还伴着轰隆隆的声响。

    男人又剥了个橘子,掰了一瓣喂到他老婆嘴里, 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媳妇儿,甜不甜?”

    女人推了他一把, 不好意思地朝翟曜和沈珩那边看了眼,小声责怪:“人家看着呢。”

    “我喂我自己媳妇儿,怕什么嘛!”

    “你小点声!”

    小夫妻又你喂我,我喂你地腻歪了会儿,女人起身去厕所,顺便想将杯子里的水灌满。

    男人怕烫着她,赶紧抢过杯子陪她一起往过道去。

    行李就放在边上,也是心大。

    翟曜想着还是帮他们看着点,就把那行李又往里挪了挪,紧贴着墙搁。

    一只手从旁伸过来,往翟曜嘴里塞了颗巧克力。

    这巧克力是翟曜近来很喜欢吃的一款,之前陆良给他推荐的。

    没有很腻,味道非常醇正,外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可可粉。

    “你从家带的?”

    “嗯。”

    翟曜化着嘴里的巧克力,用舌尖将它顶到腮帮上,感受着巧克力的香气渐渐布满口腔。

    “甜不甜?”身边的人问。

    “甜。”翟曜应了声,忽然发现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想了想,刚刚那男的也是这么问他媳妇儿的。

    翟曜咽下巧克力,刚要开口,沈珩就又剥开一颗往他嘴里送。

    刚刚那对小夫妻接完了水正往他们这边来,翟曜偏头避开,挡下沈珩的手,“我自己会吃。”

    “我喂你。”

    “啧,我又不是没手?”

    沈珩看着他,沉默了下,接着嘴唇抿了抿。

    翟曜直觉这人又要说什么鬼话。

    “我喂我自己媳…”

    翟曜很有经验地一把捂住了沈珩的嘴。

    ……

    *

    更晚了点,翟曜和沈珩到盥洗间里简单洗漱了下,就又回到车厢。

    头顶的灯被关暗了,对面的小夫妻已经睡着。

    两人相互依偎,女人靠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在她身上搭了件外套,闭着眼,发出规律的鼾声。

    翟曜掏出耳机,塞进耳朵,播了首不太吵的音乐。微微一侧目,就见沈珩靠在座椅靠背上,用手机翻看新闻。

    不怎么带情绪的眼眸向下敛着,好像一瞬间就能跟这个鼾声此起彼伏的车厢隔绝开来。

    翟曜没打扰沈珩,转头将视线调向窗外。

    列车行驶在苍茫夜色间,偶尔会经过一两座村庄,闪烁着零星的灯火。

    就在耳机里的一首歌和下一首做切换间隙,翟曜突然看到窗外有一簇烟花“咻”地腾空而起,在夜幕中绽放开绚丽的光。

    他赶忙拿手机想拍,但烟花已被行驶的列车送向后方,转眼就不见踪迹。

    翟曜刚心说可惜沈珩没看见,一抬头就从车窗的倒影里发现,沈珩不知何时已将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正幽深地注视着自己。

    下一秒,他便探身过来,在翟曜扭头看他的一瞬间,吻上翟曜的嘴唇。

    这个吻很浅也很短暂,几乎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但因为场合实在太公开了,翟曜甚至不敢保证车厢里到底有多少人此时可能还醒着,又或是已经看到了。

    被沈珩这么一亲,翟曜的脸“腾”的红了,压低声音骂:“疯了吧你。”

    “我亲我自己媳妇儿,怕什么。”

    “你特么…”翟曜气笑,“这话要是不让你说完,你是不是能憋死?”

    沈珩静了下:“嗯。”

    “……”

    后半夜,翟曜渐渐睡了过去。

    沈珩将衣服盖在他身上,把翟曜搂在怀里,扶着他的头垫在自己肩窝上,好让他舒服些。

    翟曜的一只耳机从他的耳朵里划落,沈珩本想干脆帮翟曜把耳机摘了,免得一直戴着对耳朵不好。

    勾过那只耳机时,动作顿了顿,接着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月亮悄悄蒙上一层纱

    夜云悄悄隆起崖

    曾经年少的我啊

    曾经痴心这么想

    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个人

    陪我一起看花开

    陪我一起看流霞

    ……”

    怀中的人动了动,接着又往沈珩的胸口拱去。

    细软的头发不经意扫过沈珩的下巴,有些痒。

    沈珩喉间滚了滚,这股痕痒便化作热流,被他咽下,流入心脏。

    “新年快乐。”

    胸口的人半个脑袋都藏在衣服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带着不太清醒的倦怠。

    沈珩轻轻“嗯”了下,又按着翟曜的头往自己的胸口贴得更紧了些,从胸腔传来的声音震的翟曜敏感的耳朵也有些发麻。

    “新年快乐。”

    沈珩的手在翟曜的后背上一下下拍抚,翟曜的眼皮又开始泛沉,彻底睡熟了。

    恍惚间,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自己和沈珩又回到了高中时,迎着黄昏的夕阳,慢慢走在那条悠长荒芜的铁轨上。

    不远处是那座有绿色圆顶的文化宫,往下看是地道。

    月台的腐朽木牌随风轻轻摇晃,余晖跳动在彩色的琉璃窗上。

    等他再次睁眼时,对面那对小夫妻已经下车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由东方绽开的朝霞正在迅速蔓延至整个天际。

    “早。”头顶传来沈珩低低的嗓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翟曜揉揉眼,从沈珩怀里坐起身,就看到两人之间的缝隙中,恰好透过一缕晨光。

    看来是个好天气。

    列车快要到站,车速渐渐放缓。

    翟曜和沈珩收拾了行李,沈珩忽然提醒翟曜往外看。

    ——明媚的阳光下,一座漂亮的小白房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是曾经的旧月台。

    “居然被保留下来了?”翟曜有些意外。

    “嗯。”沈珩轻声说,“是在原先值班室的基础上重新翻修的。”

    翟曜点点头,片刻后轻轻向上牵了牵唇。

    那里有太多关于他和沈珩的过往,即便老房子如今已然改头换面,但那些属于这里的回忆,永远都不会磨灭。

    而他们,也将不断往后续写新的篇章。

    ……

    *

    过年期间的九中校园,空荡安静。

    看门大爷也趁机偷懒,昨晚跟一帮朋友多喝了几杯,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来。

    以至于当两个显眼的大男人就这么从门卫处光明正大走进去时,他甚至都没起来问问对方是来干嘛的。

    槐城昨天也下大雪了,校园里无人打扫,积雪落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时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阵风吹过,枯枝上的残雪便簌簌飘落,覆盖在乒乓球台上。

    两人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路走向最深处。

    在一间教室前停下。

    刘主任总算知道对十班好些了,原先斑驳生锈的班牌被换成新的,在阳光和白雪间反着锃亮的光。

    翟曜隔着窗朝教室里看去,似乎也比他们在的时候要干净许多。

    正当他想感慨,现在的十班人比他们那时候有素质,就听到后门传来“咔吧”一声,沈珩直接将门锁掰了下来。

    翟曜:“……”

    “不是我。”沈珩解释,“这锁应该早坏了。”

    “多次暴力拆卸的结果。”

    “……”

    哦。

    两人推门进入教室,阳光投在讲台上形成一道光柱。

    桌上倒着个粉笔盒,笔灰在光影里上下浮沉。

    翟曜的目光浅浅移开,隔着一排排空座椅,落在了角落的那两个位置上。

    此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径直走过去,坐在了其中一个位置上。

    依旧穿着白色的衬衣,只是因为在冬天,外面又加了件厚外套。

    两人一坐一站,一前一后地在空荡的教室里,四周安静无声。

    片刻后,翟曜迈步朝沈珩走近,在他身跟前停下来,居高临下地淡淡睨着他。

    屈指敲敲桌面。

    “沈行是吧。”翟曜一挑眉梢,“边儿上去。”

    岁月流转,过去与现在交相重叠。

    两个人仿佛一下子就又回到了那些少年岁月,回到初见时的那一眼。

    而这次,沈珩乖乖地起身了,将座位给翟曜让了出来。

    就在翟曜想夸他长进了时,沈珩忽然一拉翟曜的胳膊,将他压在了桌面上,顺手捏住了翟曜的下巴。

    “嘶,你特么!”

    翟曜还没骂完,嘴唇已经被对方狠狠堵上。

    在他被亲到上气不接下气时,恰好迎上了沈珩那双藏着笑意的幽深眼睛。

    覆在翟曜耳畔,低低笑着说:

    “你再凶一个试试?”

    ……

    ……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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