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尼——蓁尼——起床啦——”
叶蓁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外看见中村日南放大的五官，“hina？你怎么来了？”
“什么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中村日南拽着她的手腕就要拉她起床，“快点起床！你闹钟都响了好几次了，再不起床敏知欧尼就要亲自来喊你了。”
？？
！！
叶蓁蓁腾的一下坐起身，把毫无防备的中村日南吓了一跳，但她一时顾不得这些，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直愣，的确是hina没错，可是……这好像，是十几岁的hina？！
在做梦吗？
她捏了下自己的脸，不痛。
还有这种好事？！
01.
不是什么好事。
叶蓁蓁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和保姆车内睡得东倒西歪的成员们，崩溃地得出结论。
2018年2月1日凌晨四点十二分，ko:lona全员被打包装进保姆车，目的地mnet大楼，进行本周mcd的打歌。
此时的ko:lona刚出道半年多，正在以第二张mini专辑活动中，前不久刚拿到属于她们的第一个三大台的一位，每天累到一沾椅子就想睡，浑然不知属于她们的时代正悄然拉开帷幕。
叶蓁蓁侧头去看成员们青涩的脸，试图从久远的记忆中拾起更多细节，没记错的话这时候她应该刚决定申请大学，herin的毕业典礼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来着？金道英似乎还是人歌mc吧？
啊，金道英，如果不是这个奇怪的梦，她现在本该抱着金道英睡得正香，醒来后在家里看看电影写写歌，等他开完fanmeeting，晚上再和他一起去预定的法餐厅享受烛光晚餐。
今天可是金道英的三十二岁生日，他军白期后的第一个生日。
而现在，三十二岁变成了二十二岁，且她悠闲浪漫的假期变成了出道初期跑不完的行程。
叶蓁蓁翻着备忘录里的行程表，今天打完歌还得去电台，前面为什么空白了两天来着？哦对，这个时候正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幸好没在梦到期末考试前，否则就真的是噩梦了，高中知识她可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无论是主打曲《12o''clock》还是同样参与打歌的先行曲《序章》，她都太久没有跳过了，编舞只记得个大概，细节走位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净。
幸好她练习时有录视频的习惯，紧急学习了一下，久远的记忆复苏，万幸，肌肉记忆也还在。
“怎么又在看练习视频？”hina靠过来，抬手遮住她的手机屏，“练了那么多遍了都，再多睡会儿吧。”
睡不了一点。
感谢这么多年的超高业务能力，一天的行程有惊无险的度过，二十六岁的叶蓁蓁有幸再度拥有了十六岁青春元气活力满满的身体，坐在化妆镜前她都忍不住感慨，十六岁的她就算累出了黑眼圈也还是漂亮得出奇。当然，不是说二十六岁不漂亮的意思，十六岁与二十六岁，是不同意义的漂亮。
电台下班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一点多，叶蓁蓁原本不记得那天自己到底有没有给金道英准备礼物，回宿舍看到桌上的东西才想起，是有送的。
一个毛绒兔子挂件和印着兔子图案的钱包，还真是……十六岁的叶蓁蓁能送出去的礼物啊，天知道那时她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那段时间正是忙的时候，她还记得送礼物就已经算是用心了，没记错的话这俩玩意儿应该是她和成员们练习累了偷溜出公司加餐顺便逛精品店时买的，加起来不超过两万韩元的小玩意儿，很爽快地买下了：“这个可爱，就送给道英欧巴当生日礼物好了。”
就这不走心的两样礼物，金道英都用了很久，直到几年后毛绒兔子在他走机场时被挤掉，钱包磨损脱了皮有碍形象被经纪人禁用。
算了，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欧巴现在在宿舍吗？」
「在」回复来得很快，「刚下班吗？」
「嗯嗯，我可是一下班就记着给欧巴送礼物呢」当时的对话是这样吗？不记得了，反正现在她的梦境她作主。
02.
敲门声响起，金道英开了门刚要让人进来就被扑了个满怀：“欧巴生日快乐！”
怎么这么热情？这种待遇不是winwin专属吗？这是叶蓁蓁第一次这么抱他吧？看来进期在她心中的地位有所提升，超过winwin指日可待。
金道英压下暗爽的嘴角，拍了拍她后背，“呀，注意一点，别忘了宿舍附近很多私生饭。”
“干嘛呀……就抱一下而已……”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爱装严肃，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现在心底正偷着乐，叶蓁蓁撇撇嘴，恋恋不舍松开手，仔细端详起眼前的金道英。
灰色家居服，柔软的黑发，干净的眉眼，青涩，清纯，是记忆中二十二岁的金东营。
“为什么这么看我？”他愣愣开口。
“欧巴长得太帅了，所以多看几眼。”平时说惯了的话脱口而出，叶蓁蓁期待地等着他的反应，可惜，除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外，没什么反应。
“……成天说瞎话。”金道英绕开她把门关上，感觉今天的叶蓁蓁实在是奇怪，虽说她说瞎话的时候不少，可总觉得今天的她有哪里不对劲，是太累了吗？黑眼圈好重呢，回宿舍不好好休息还来给他送礼物。
他看到了她手中的小袋子，必定是他的生日礼物无疑。
果然，叶蓁蓁把小袋子拎到了他面前：“生日礼物！”
“因为没有时间，所以随便买了，欧巴不要嫌弃。”
送的东西他怎么会嫌弃？金道英笑着收下，摸摸她脑袋：“我知道，谢谢蓁蓁，不管是什么欧巴绝都会很喜欢的。”
“欧巴看都没看怎么知道会喜欢？”
可爱的小表情一个接一个，分明是在等他说好听话，金道英忍住笑捏了捏她的脸：“因为是蓁蓁送的，所以都喜欢，欧巴等会儿会好好拆礼物的。好了，快回去睡觉吧，黑眼圈都出来了，我送你上楼。”
“欧巴，你低一下头。”她又说。
“怎么了？”
“有个秘密告诉你。”
金道英不做他想，弯腰把耳朵凑近他，随即就听到“mua”的一声清响——
？
他这是，被亲了？？
被叶蓁蓁亲了？？？
被叶蓁蓁这小屁孩给亲了？？？？
金道英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一瞬间大脑过载烧到宕机了仍未能理解眼前的情况，又见亲了他的小屁孩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告起了白：“金东营，我喜欢你。”
“……”
荒谬，实在是荒谬！
不是，这孩子分明不是这种性格啊！
金道英内心一阵兵荒马乱，终于做出了第一个反应，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太累了不舒服？”
随后手就被她扒开，她撅起嘴很委屈的样子：“没有，我说我喜欢你。”
“……”果然很不对劲啊！他尝试着组织语言说点什么，可他脑内一团浆糊，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先教育她不能对年上哥哥直呼其名，还是该告诉她未经允许就亲别人是很不对的行为。等等，重点是这些吗？重点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总之很不对劲就是了！
“欧巴。”手又被她抓着晃了晃，金道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终是叹息一声，温声道：“我知道了，只是有点意外。不管怎样我先送你回宿舍吧，太晚了，明天不是还要去herin的毕业典礼吗？”
“我不要。”
“……”
03.
金道英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答应叶蓁蓁在这大冷天半夜来天台，可是她自己非得来的，她却什么也不说，一心抱着膝盖撵地上的小石子玩。
就算是刚认识的时候，他们之间都没这么尴尬过。
挣扎半晌，金道英尝试打破沉默：“那个……”
“欧巴要拒绝我吗？”
“不是。”她问得直白，他答得也干脆，说完自己都愣了下，不拒绝的话还能同意不成？不是，阿西，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那欧巴想说什么？”叶蓁蓁直直看着他，眼底一片坦荡，反倒让他无处遁形。
风把她的发尾卷起，额角的发丝却只是微微动了动，原来打歌做的造型还没洗掉呢，所以在这里坐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感冒了可怎么办？
思绪又飘远了，金道英回过神，总算想到该说什么：“蓁蓁，你还小，可能还不太分得清爱情和别的感情。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你只是把我看做很重要是哥哥呢？我比你大了这么多……”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叶蓁蓁扁起了嘴，望向他的眼睛泫然欲泣，小哭包又要哭了。
“欧巴不相信我，我才没有分不清……”
果然。
金道英大感棘手，怎么办？是要坚决地和她说清楚还是先哄好她？
他还没想好，手就已经自动给她擦起了眼泪，“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这么说，但是欧巴不是那个意思，哎一古，眼泪怎么这么多呢？”
怎么也擦不完她的眼泪，金道英干脆抱住了她，手掌覆上她的后脑，“不哭了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这么说了，也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唉一西，我也不知道……”
他挫败地叹息，丝毫没发现叶蓁蓁缩在他怀里嘴角的笑快憋不住。
过了好一阵叶蓁蓁才终于出声：“欧巴。”
“嗯？”金道英一低头就见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水汪汪的眸子红了一圈，睫毛也湿漉漉，好不可怜。
“你喜欢我吗？”
“……”这又该怎么回答？他若说不喜欢，她一定又要哭；要是说喜欢，听起来难免像在哄小孩。金道英觉得自己在采访被问刁钻的问题时脑子都没转得这么快过，他仔细斟酌，一字一句告诉她：“你是我最喜欢的妹妹，最特别，最喜欢，唯一的，其他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叶蓁蓁差点又没憋住笑，瞧这家伙的眼珠子！她抿抿唇，依旧不满意：“我不要当妹妹。”
“金东营，我喜欢你，爱情的喜欢，想要亲你的喜欢。”
“……”真是的，这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直白啊？这是可以随便说的话吗？金道英将她重新按回怀里，“等等，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缓缓。”
有什么需要缓缓的？叶蓁蓁喜欢自己这件事吗？金道英头疼不已，她之前不是还说对恋爱一点兴趣也没有的吗？为什么突然……？
金道英仔细回想自己近来都做过什么，帮她整理大学资料，在她被奇怪的人缠上时把那人赶走，还有被她在安可舞台上强行留下来，啊，这应该不算他做的，除此之外似乎再没什么特别的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04.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叶蓁蓁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她不再等金道英反应，再次抬起脑袋：“金道英。”
“嗯？”他懵懵的，显然还没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我爱你。”叶蓁蓁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浑身的肌肉好像都僵住了，没有任何反应，环在她背脊的手也一动不动，可唇瓣还是柔软的，叶蓁蓁自觉亲够了，与他拉开些许距离，歪着脑袋问：“欧巴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金道英愣了半晌才艰涩开口，仍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欧巴喜欢我吗？”她又抛出这个问题，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大有他不点头就不松手的架势，“快点回答嘛，欧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在撒娇啊？金道英头更疼了，都强吻他还问这些做什么？叶蓁蓁这小屁孩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欧巴不回答的话我就又要亲你了。”
莫？！金道英方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她往后躲，试图重回安全距离，“呀，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kiss是能随便做的事吗？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随便别人，如果不是我的话——”
“才没有随便，也不会是别人。”叶蓁蓁打断他，“因为喜欢你才亲你的，所以欧巴不喜欢我吗？”
她说着说着委屈的表情又爬了满脸，她知道，这是最让金道英无奈且迅速投降的办法，叶蓁蓁从十几岁用到二十几岁，从未失手，愈发娴熟。
果不其然，金道英迅速败下阵来，摸着她的脑袋放柔了语调：“没有不喜欢你，但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我不管，欧巴必须喜欢我，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又一阵风刮过来，叶蓁蓁被吹得缩紧了脖子，金道英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就没完没了了，生病了怎么办？还要不要工作了？他干脆站起身，把叶蓁蓁也拉起来，“喜不喜欢的等你长大再说，你现在必须回宿舍睡觉了。”
“欧巴，”叶蓁蓁顺势抱住他，“生日快乐。”
十二点了。
00.
好诡异的梦。
金道英缓缓睁开眼，回想起刚才那个处处透露着不对劲的梦，什么啊？不至于吧？虽说叶蓁蓁时不时说他变态什么的，但天地可鉴，他那时候真的不至于对十六岁的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他还没想明白这个梦到底是他脑子里哪根弦搭错的产物，就见怀中的叶蓁蓁动了动，随后仰起头来：“欧巴。”
“怎么就醒了？”金道英亲了亲她的眼睛，将她抱紧了些，“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我刚刚梦见你了，好久以前的你。”她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欧巴有梦见我吗？梦里我真的超——喜欢你的。”
瞧见她嘴角藏不住的笑容和促狭的眼神，金道英忽然明白了什么，按了按恍惚间还有些疼的额角：“啊，你真的是——这都是什么梦啊！”
“怎么了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就那样了，然后忽然就想让你体验一下莫名其妙被告白被bobo的感觉，怎么样？我们算不算扯平了？”叶蓁蓁像梦中一样勾住他脖子，笑嘻嘻凑上去亲了亲他右唇角的疤，“生日快乐，金东营，三十二岁生日快乐，二十二岁也生日快乐，喜欢我的每一岁都生日快乐。”
“呀，都说了多少次了，那时候我真的没有喜欢你，那也太犯罪了！”金道英恨不得给她的脑子装个透视镜看看她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让她回到十六岁了还惦记着告白强吻啊？！就这么记仇吗？
“我不管，你就是喜欢，等我长大再说就是喜欢的意思，”叶蓁蓁捧住他的脸又亲了一口，“欧巴快说喜欢我。”
“嗯，”金道英按住她亲了回去，“我喜欢你，我爱你，满意了吗？”
“还有呢？”叶蓁蓁又问。
“什么？”
“我可是记得的，你自己说的，”叶蓁蓁看着他，一字一句重复：“我是你最特别，最喜欢，唯一的，其他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爱人。”
金道英才不上她的当：“我当时说的明明是妹妹。”
“不管啦，你想的肯定不是妹妹。”
“呀……到底要解释多少次你才肯相信？”金道英无可奈何，见她偷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制住，“你故意的是吧？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爱你。”
“……好吧，你是我最爱，最无可替代，此生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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