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 > 第 100 章 一合一
    自从北门关出现将领投敌之事后,朝廷对于北疆的粮草押送多有敷衍,这其中固然有害怕再出现一次投敌的因素在,但除此之外,许多人也是认定了北疆一役必败,送去再多的粮草军饷,也不过白白浪费。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时序出征,碍于司礼监的声明,粮草供应恢复了两次,但随着时序离京愈远,他的震慑也一点点降低。


    直到这个月,本该出发运输的军饷已耽搁了数十天,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去兵部走了好几l趟,好不容易威胁得军饷押送了,却不想车上的粮草只装了预计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用稻草和泥土混淆。


    还是时序收到了,才知其中猫腻。


    消息传回京城,留守的时一等人自是不肯,然兵部的偷梁换柱的把戏被揭露,不知反思也就罢了,竟直接破罐破摔起来。


    早朝上,为了北疆的军饷粮草一事,众人意见相悖,争得脸红脖子粗。


    以兵部、户部尚书为首的官员咬死了国库空虚,又以北疆战役胜算不大为由,拒不再拨军饷。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态度意外强硬,见难以说服两部官员,索性提出从太子私库拨钱,而太子都说了这样的话,底下人总不好再一味哭穷。


    国库没钱?那各家各府总有钱了吧。


    这太子都要挪用私库支援北疆了,作为臣子的,岂还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除了这两方人外,更多人态度不明,只有被御阶上的皇帝点到了,才说几l句意向难辨的场面话,虽没说什么值不值得,但再一问及北疆胜算,顿时用沉默表达了看法。


    这些人既不想开罪了司礼监,又不想来日北疆失守后落下骂名,索性含糊不言。


    于是,此时胆敢出来站队的孤臣,就格外惹人注目了。


    就在满朝寂静之时,只见位置靠中的吏部侍郎站了出来,拱手道:“臣有奏——”


    定眼一看,出来的不正是这两年的御前新宠,祁相夷祁大人。


    当年祁相夷高中状元,本该大展宏图之际,莫名下放,让众人只以为他是遭了圣厌,谁成想,在这等天崩开局下,他竟能以身为饵,探得前任首宰之罪证。


    随着良首宰及其党众倒台,立功回京的祁相夷重新进入满朝文武的视线。


    而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立下大功的祁状元得到了皇帝的看重,官阶一升再升,短短三年间,就从一个地方县令,一跃成为吏部郎中。


    加上他刚正不阿、忠于圣上,从不结交党派、与人阿谀,回京三年间,祁相夷圣眷不衰,又与太子交好,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众人想不明白,祁相夷有着这样好的未来,何必要在这时候掺和一脚。


    尤其是不管偏向哪边,总要得罪另一方,只看从他说话开始,兵部和户部尚书的眼刀就没停过。


    祁相夷或是没有察觉到,或者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不那么在意。


    既然许多人说要将银两留出,用作


    预防北方干旱,从而安抚百姓。


    那敢问,北疆的百姓就不是皇帝的子民了吗?战争下的难民,与天灾下的灾民相比,只怕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皇帝本就两边都不想放弃。


    太子说得有理,祁爱卿说得也有理。


    至于兵户两部尚书的顾虑,他虽能理解,但仔细想来,也未必不能克服。


    最终,皇帝还是下旨,命兵部尚书尽快筹集粮草军饷,将北疆后备补齐。


    无论心里多么不愿意,兵部尚书也只能先应下,只是他却想着——


    陛下只叫补齐军需,至于什么时候补齐,那便不好强求了吧?


    就这样又过数日,兵部为北疆军需操忙着,一天到晚转个不停,可等实际去看了,便会发现,这般忙碌下他们的进展却依旧约莫为零。


    若非时归早早预料到不对,自行筹办了足够多的粮草,请熟悉的镖局帮忙押送到北疆,暂时解了当地驻军的燃眉之急。


    以兵部的速度,等他们的军饷送去了,还不知北门关有没有易主。


    也是因为粮草一事,时归才匆匆回京。


    说到底,她给北疆送再多的粮草,也不过是看在阿爹的面子上。


    真正要将这一问题解决,还是得从朝廷上下手,让管事的人再没有理由、也不敢拖延拒绝。


    回家之后,时归甚至都来不及梳洗换衣,只草草与家里的老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进了书房。


    雪烟和云池前两年跟她去了两浙,此番回京太过匆忙,加上两浙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等待处理,她们两人就没有跟回来。


    还在时归对于有没有人伺候并不在意。


    身边有人照顾着,她不会抵触,经年下来,也是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但若是没了下人,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对于时归回京一事,时一等人早就知晓,只是被衙门里的公务绊住了脚,无法第一时间赶回来,只派了个小太监前来问候。


    时归自能理解,与兄长们报了平安后,便继续埋首书房里的书册,依照记录在册的战役,来推算阿爹所需要的粮草。


    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回家后不到一个时辰,府外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门房通传道:“小姐,东宫来了人,说是想跟小姐见一面。”


    时归初时还以为是太子派人来传话,谁知等对方进来了,来者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庞来。


    时归顿时站了起来,惊讶道:“殿下怎么来了?”


    来者可不正是太子本人。


    久别重逢,只因事态紧急,两人难以寒暄,不过打个招呼,就赶紧说起正事来。


    周璟承的视线落在时归脸上,细细描摹着她的面容,心中波澜不断,深切的思念化作越发强烈的占有欲。


    若非是瞧见了时归眼底的青黑,他实在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而当下,他只能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定了定神,


    复道:“掌印出征一事,阿归可有什么想法?”


    时归当即问道:≈ldo;粮草可解决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周璟承面色冷凝,严肃地摇了摇头:“兵部已筹办多日,奈何他们心有不甘,说是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实际少有进展,而孤毕竟不在兵部,恐难以督促。”


    “哪怕孤与其他大臣已多次奏请父皇尽快补足北疆军需,仍旧收效甚微。”


    “加上北方干旱态势明显,朝廷总要留些银子,为或有可能带来的天灾做准备。”


    “但是——”


    周璟承话音一转,眉头微蹙,郑重叮嘱道:“无论兵部的粮草能不能及时送达,你断不可再以私人名义,为掌印提供帮助。”


    “这几l年时府的风头太盛,又逢掌印执掌兵权,稍有不慎,便会惹人非议,父皇对掌印再多信重,这议论多了,也会心生隔阂,这对掌印有害无益。”


    时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那我就要眼睁睁看着阿爹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吗?”


    “战争本就残酷,倘若连最基本的粮草都无法保证,又如何让士兵竭力反击。”


    “殿下,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


    周璟承打断道:“可北疆之患,也不只是你与掌印二人之事,唯有引起朝廷重视,又或者众志成城,方有胜算。”


    时归目露茫然,实在无法想象:“众志成城……这也太难了吧。”


    旁人不说,只掐断了粮草供给的兵部,就非时归所能左右的。


    至于太子等。


    不是时归小看了他们,但半个多月都过去了,任凭他们在朝上如何进言,到头来,兵部不还是继续推诿拖延吗?


    皇帝不好定下时间限制,而叫底下人督促,哪怕是太子出面,兵部也总能找到借口,继续阳奉阴违。


    又或者说,时归需要一个由头。


    一个让兵部不敢糊弄的由头。


    不管之后交战结果如何,她至少得先保证了阿爹后方平稳。


    而这个由头……


    时归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浮现一抹慌乱,她下意识偏过头,避免与周璟承对视。


    周璟承心念一动:“……阿归可是有了旁的打算?”


    时归猛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犹犹豫豫地点了两下脑袋,嘴唇微颤:“是。”


    “是什么?”


    “是——””


    时归屏住呼吸,话音微不可闻。


    但凡是她嘴里吐出的话语,那便是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不见半分犹疑。


    时归问:“殿下,若是我嫁与殿下为妻,可能震慑朝臣,保北疆供应及时?”


    周璟承浑身一震,骇然地看过来。


    半晌,才听他声音嘶哑地问了一句:“时归,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说了什么?


    时归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待最开始的羞赧和难为情褪去后,她的声音越发坚定起来。


    此时此刻,她的所有决定都已无关情爱,她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腹背受敌。


    时归定定地看着周璟承,目光交接,她也未有半分退缩,甚至她还上前半步,追问道:“殿下,可以吗?”


    “我能否以太子妃的身份,逼迫兵部尽快将粮草送出,又或者……”


    “若朝廷实难提供北疆所需,我愿以时家全部家产作陪,只求殿下能以您的名义,将这些钱粮送去北疆。”


    事到如今,这已是时归能想到的最稳妥、最便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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