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 > 第 106 章 正文完
    先前时归怕独自承担阿爹的怒火,特意寻了些无关紧要的仇人来,却不想到头来,该她受的,一样没少了去。


    眼下她跟阿爹说开了,便只想着关心阿爹的情况,又或者看着对方的眼色,略谈一点诏书的事。


    可是她忘掉的,时序还记着。


    时序问:“阿归先前说,在京城里受了欺负,都是哪些不开眼的,竟还欺辱到你头上去?”


    时归怔了一瞬,回神后却不愿多谈。


    不过即便时归不说,时序也能猜到。


    “是朝中的官员吧?为了什么?因为那太子妃册立诏书的事?”


    “无妨,你便是不说,我也能猜到,毕竟偌大一个朝堂,总会有些酸腐狭隘之辈,一口一个大道理,实际但有不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他们便认为是错的,而阿归你——”


    “他们嫌你经商,不合他们对大家闺秀的看法?还是嫌你出身不好,有个做太监的爹?”


    时序又说了几种可能,正与时归当初听到的一般无二。


    时归放弃挣扎,摊了摊手,无奈道:“阿爹都猜到了呀。”


    时序又是冷笑一声:“这不知道的,还当咱家死了呢,既然咱家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谁也别想跑。”


    “还有时一他们,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你都护不住,等来日了,可是要让人踩到整个司礼监头上?且等我空出手来,这一个个的——”


    这一个个在门口偷听良久,才为时归得了宽恕感到欢喜,猝不及防就听自己被提到,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皆是来者不善,让人瞬间从天上回到地底。


    时四没能把持住,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伏下去,正露出半个身子,既能让大人看见,又不至于太惹眼。


    在他之后,时一和时二也不敢含糊。


    便是跟着从北疆回来的时三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也不敢杵在那儿看热闹,慌里慌张跪在最后。


    时序:“……呵。”


    他心里本就不怎么舒坦,再怎么接受时归跟太子的婚事,那也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远到不了乐见其成的地步。


    这等关头,又有人撞到眼前来。


    “阿爹!”时归心口狂跳,忍不住站到他前面,试图用身体遮挡一二视线,“阿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是哪样?”时序想起来了,“是了,还有他们帮着你隐瞒我赐婚诏书的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及,时序心里愈发不爽利了。


    时归吞了吞口水,晓之以理:“可是阿爹,隐瞒……就是没有跟你说,并非我们的主观意愿,我实在是害怕因为这些细末小事,若让你烦躁不安,反耽搁了战事就不好了。”


    “不过是一纸婚约,哪里比得过阿爹你的安危重要呢?”


    “兄长们也是受了我的要挟,才不得不协助我的,不然以他们对阿爹的敬重,岂敢对您有所隐瞒?”


    大概是得了阿爹的安慰,时


    归的胆子重新大了起来。


    她说完,小步往前走了走,在与时序仅两步之隔的位置停下,抿了抿唇,复抬手去抓阿爹的袖口。


    “阿爹,我们这么久没见,本是高兴欢喜的时候,就不要让这些烦心事,把该有的高兴给搅没嘛!”


    时序轻哼一声:≈ldo;一回家家里的小白菜都要被拱走了,还有什么好高兴欢喜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什么?”时归没听清。


    时序敛了不悦,只好说:“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


    门口的几人震惊抬头。


    时序心里正烦着,也没心情与他们纠缠,一挥手,骂道:“还挡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点儿滚!”


    等时归再反应过来时,回头却见门口早是空无一人。


    时序笑她:“亏你还想着替他们求情,这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了,他们谁不是比你跑得快。”


    时归哼哼两声,不肯落入阿爹挑拨离间的陷阱。


    诏书的事既含糊过去了,余下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比起坦白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时归更是关心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尤其在她意外看见阿爹小臂上的伤疤后,更是直接表演了一个瞬间红眼眶,抽抽搭搭的,泪珠将坠不坠落,好不可怜。


    在时归的要求下,时序只得将右臂的衣袖挽上去。


    就见一条拇指粗的狰狞疤痕纵横了他的整条小臂,从腕口一直蔓延到臂弯,因伤口过深过长,哪怕受过细致的处理,还是无可避免地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呀。”时归的声音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时序想把袖口落下去,谁知刚一抬手,就被时归抓住了手腕,再一抬头,便是一双濡满了泪水的眸子。


    “……好好好,不放下去总行了吧。”


    “不过是被箭矢在手臂上划了一下,又没有伤及要害,除了留下的疤丑了些,算不得什么大事。”


    时序说什么也不肯跟她细说,潦草讲了一句后,就不由分说地把手臂夺回来,又反手把另一只袖口挽上去。


    “阿归看,只有右臂上受了点伤,左臂上就没有。”


    时归不说话。


    她只是定定地盯着时序的脸颊,又不受控制地去看他肩膀等处,仿佛是想直接透过衣衫看见里面。


    这一刻,时序庆幸之极。


    还好他跟时归有着男女之防,不然叫她看见身体上那些细碎的伤口,只怕今晚的时府就要被眼泪淹没了去。


    至于现在。


    时序缓着声音,温声安抚道:“真的,爹没有骗你。”


    虽然事实上,他在北疆时,亲自踏上战场的次数不计其数,而他本身武功又不高,难免会受些小伤。


    但只要时归没有亲眼看到,真假如何,就全凭时序胡说。


    “阿归你想,我在北疆乃是统率全军的存在,不光时三他们在身边保护着,便是士兵也不在少


    数,手臂上的那处伤只是偶然,除此之外,我再没受过伤了。”


    ≈rdo;时归确实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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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道:“当然是真的,阿爹肯定不会骗你……阿归若实在不信,也可以找你三兄他们去问,便知我有没有说谎了。”


    时归无法让阿爹脱光衣裳,便注定了无法验证真假。


    至于时三几人,有时序在上面镇着,他们自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时序却是忽略了,此番随他一起回来的,除了司礼监的众人外,另有两个只听时归话的——


    空青和竹月离京近十年,未曾想过,还能有回来的这天。


    三日后,百官入朝。


    北疆将领得以入宫觐见,论功行赏。


    当日北狄入侵,因事发突然,又有叛徒里应外合,北疆大营的士兵几近灭营,侥幸存活的,又多在后续战事中战死,时至今日,仅存的百十来人,皆有军功在身。


    皇帝对他们的行为大加赞赏,又依照各自军功,相继提了军衔,最低也是个白户。


    另有从各地前往支援的将官,也各有提拔。


    将领受封皆有迹可循、有例可依,可封到最后,多出的几十人,却叫朝中再次掀起争执。


    看那被遗留在大殿正中的,可不就是司礼监的太监死士们。


    当日点派司礼监掌印掌军权时,谁也没有想过,时序还能活着回来,且他不止活着回来了,更带回了无上的军功。


    若带功回来的只有掌印,朝臣们兴许也就忍下了。


    偏偏跟在掌印后面的那几十号人,随便拉出一个,那都是身负上百敌首的,按照规矩,最低也是千户,亦或直接封侯拜将。


    时序不说话,但同他一起回来的北疆师爷却不好装聋作哑。


    他轻咳一声,复将司礼监众人的功绩列出来。


    明晃晃的战功下,旁人再无法置喙。


    其中时四时五赴疆多年,身为监军,却未能及时发现将领逆反,此罪当诛,然在将领反叛后,也是他们集结了剩余兵力,与蛮狄拼杀数日,守住北门关,等来朝廷的支援。


    功过相抵,便免去他们的所有赏罚。


    只是皇帝念及他们的功勋,又对时序提点一二,认为时五时六可堪大用,或当为一司掌印,只要时序肯松手放人,即可调他们去其余十一监领职。


    时序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只道问过他们二人意见后,再与皇帝回禀,而后又代他们二人谢过皇帝嘉赏。


    时五时六后,时三因救死扶伤无数,得赏千金,因他不愿离开司礼监,便又赐了他御医院的令牌,此后地位与御医院院判同等,可在御医院中挑选弟子亲传。


    在他们之后,余下的则是死士暗卫出身者。


    皇帝钦旨,免去诸人奴籍,恢复自由身,可入军籍留北疆,亦可充入御林军,此后做天子近卫。


    在皇帝的授意下,相关臣子很快拟定的封赏,然几人在最上面的名字上看了又看


    ,不得不再次请求皇帝拿主意。


    原是在这些死士暗卫中,有两人的功绩实在突出。


    此二人原为司礼监死士,后做了时府的暗卫,多年前因疏忽犯错被放逐,几经辗转后,去了北疆从最底层的兵卒做起。


    在去岁大战之前,他们就已经做了士兵长。


    这次北狄进犯,他们更是始终坚守在阵前,后在掌印的任命下,分别带领一队士兵做前锋,斩敌无数。


    若循旧例,他们可为参将。


    可让两个太监做参将……堂堂朝廷三品武官,是不是太过了些?


    皇帝未曾想还有这样两个人的存在,少不了多问两句。


    谁知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站了出来。


    经他提醒,皇帝才想起来,这两人原是时归身边的暗卫,还曾救过大公主一回。


    皇帝沉吟良久:“空青,竹月……朕是有点印象。”


    “若循旧例,此二人当封参加……掌印呢?他们两人既是从掌印府中出去的,掌印又是如何看法?”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空青和竹月却是心头一紧。


    当年因他们疏忽,致使时归被拐……以大人对他们的厌弃,或很难愿意为他们说话。


    正当两人心中忐忑之时,却见时序上前一步,拱手道:“空青竹月二人已从时府出走,不再受臣之管辖,之后种种,亦与臣无关,只他们心怀朝廷,戍边护民,又有军功在身,论迹论心,皆当有功之臣,既有旧例可循,何不按例封赏呢?”


    时序亲自为他二人请封,列及他们从军以来的所有功绩。


    尤其是在北疆将领叛逃后,他们始终坚守阵前,只这份坚守,就是其余人所做不到的。


    加之北疆将官死伤无数,正是缺失的时候。


    皇帝思虑良久,抬手拒了最初的拟旨,又将空青和竹月提出,问及他们可愿镇守北疆。


    得了他们二人肯定答复后,皇帝亲拟旨意,封他二人为昭勇、昭毅将军,授虎符,领北疆兵权。


    最后只余时序未得封赏。


    可就在百官为其嘉奖所为难时,时序又是主动提出,为皇帝分忧,乃他为家臣之本分,不敢求赏。


    只来日义女入宫,还请太子殿下尊之、敬之。


    时序看似是什么也没要,可他原就在京城威风赫赫,眼下又有了军功在身,只怕往后数年,再无人能动及他的地位。


    便是皇帝想做什么,也少不了斟酌万分。


    朝会之后,庆功宴设在同日晚上。


    庆功宴为分席,受邀朝臣命妇皆在一处。


    时归是和时序一起来的,才进到宴会中,就被百官围了起来,这些人嘴上说着贺掌印大胜归来,可未必没有给未来太子妃卖好的心思,无论心里如何作想,至少表面一片其乐融融。


    随着百官散去,一直缀在后面的祁相夷上前半步。


    他冲着时序长揖到底,又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未发一言,遂


    从他身前离开。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时归后知后觉:“阿爹,祁相……祁大人这是,与阿爹表达敬意呢?”


    时序微微颔首,引她去了人少的地方休息。


    时归难掩好奇,又问道:“如此看来,阿爹跟祁大人关系好像还不错?阿爹怎不针对他了?”


    闻言,时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不过他很快又说:“如他这般的出头鸟,再多上几只,我司礼监再不是那最得罪人的了,倒省了我许多操心。”


    “如此难得之人才,岂有再针对的道理?”


    时归:“……”她竟无言以对。


    ……


    庆功宴后第三日,北地众人姗姗来迟。


    原本北地的使臣是跟时序一起来的,只行至半路时,独孤部落的王太后提出同往,他们只得再返回接驾,这样一来,他们就难免慢了几日,直至庆功宴结束方抵京。


    之前北地骑兵支援北疆,可是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还是后来在时序送回的战报上,朝臣才知,原来这些骑兵都是独孤部落的王太后派去的。


    谁敢想,当年为言语裹挟、被迫远嫁和亲的大公主,如今已成为整个北地的无冕之王?


    摄政王太后只是她的起点,却绝不会是她的终点。


    距离当年北地内乱,独孤部落政权更迭,也不过才过去四五年,而就在这四五年间,独孤部落不断壮大,哪怕没有大周的支持,只凭他们自己的能力,也足以号令整个北地。


    而独孤部落,已是王太后的掌中之物。


    北地使臣觐见,望着为众人所簇拥着的一身骑装的飒爽女子,众人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周兰茵俯首长拜,将独孤部落汗王玉印献上。


    以独孤部落当下的地位,能号令独孤部落,便相当于能号令整个北地。


    当年在皇帝座下放出的狂言——


    周兰茵做到了。


    从此往后,无论是大周,还是北地,再没有人敢小觑了她。


    同年八月,太子迎娶太子妃。


    红妆十里,锣鼓喧天。


    独孤王太后点妆,昭勇、昭毅将军守门。


    另有司礼监上百甲兵护卫,送小主子出门。


    时序一身威严蟒袍,亲自将时归背出门,跨过府门后,抬眼便见太子候在门外,见他们出来,旋身下马。


    “大人。”周璟承揖首,“孤予诺,与时归,此生不相负。”


    时归只觉耳边的锣鼓声乍止乍起,不过晃神间,双脚就落了地,紧跟着便是一双略显陌生的手扶在她的臂弯上。


    将人接到的这一刻,周璟承再也抑制不住面上的笑意。


    “阿归,我来接你了。”


    时归指尖一紧,心口的跳动一点点变得剧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鲜艳的盖头下传来很轻的一声:“……嗯。”


    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时归被牵去花轿上。


    周兰茵等人在时府府外驻足,目送轿起,热闹的乐器声响彻街道,沿街百姓遥遥拜贺。


    谨祝太子与太子妃百年琴瑟,白头偕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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