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是秦知微加入扫d组的第一年,她之前给扫d组做过顾问。帮他们审案。但是当顾问和当督察的工作量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年她忙到飞起,有时候甚至顾不上吃饭,随身装着一盒巧克力,随时补充能量。
也是给扫d组当顾问,她才发现这个组跟别的组不一样。
罪犯一般来说不固定,就是连环杀人犯最多也只杀二十多个,但d贩就不一样了,他们心思缜密,而且经常会安排替死鬼,那些老奸巨猾的罪犯很有可能一次牢都没坐过。甚至扫d组的人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才是幕后凶手。
别人可能从业数十年都不知道的秘密,秦知微只靠金手指就知晓了,也是她至今使用金手指最多的时候,她安排人员对他们定点跟踪,如果无法跟踪,就想方设法在他的周遭安装定位器。
在她当职三个月,她就成功端了油麻地最大的贩d团伙。
当然她也遭到疯狂报复,听说黑市有人花三千万买她的人头。
秦知微那段时间睡觉的地方都得来回换。
最终她采用引蛇出洞,将想要暗杀她的人一窝端,这事才渐渐停歇。
“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都累了!”秦知微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示意全组放假一天,“后天才上班。”
组员们累得筋疲力尽,查案时太拼了,为了跟上她的节奏,不掉队,大家都是硬撑着。
不过没有一个会嫌苦,因为在手下做事,升职速度是最快的。她在重案组的时候,破案率稳居第一,而且甩第一名几条街。她在扫d组,搜到的d品是别的组三十倍还多。
香江警队升职一般靠三样:一资历,一靠业绩,三身家背景。
对于想要升职的警察来说,无疑跟着这样的领导才是最佳选择。她调到扫d组组建团队时,就连o记的警察都过来面试。
阿桃是从交警转过来的。她在去年发生街头□□时,一个人撂倒三名壮汉,力气之大连秦知微都刮目相看。后来得知秦知微组建小队,她就来面试了。秦知微当时已经招了十个男警,想招个女警。其他人胆子不够大,阿桃性格爽朗,嘻嘻哈哈,就非常适合。
她拍着巴掌,乐得蹦起来,“,我搭你的车吧?”
“行啊!”秦知微冲大家拍手,“想搭车,等我五分钟。我收拾一下文件就走。”
香江打车非常昂贵,这些警员月工资刚刚过万,有养家和房贷压力,能省一笔钱自然乐意等。
其他人在外面喝咖啡、聊天,秦知微收拾文件。
刚做好工作,正打算离开,电话响了,众人全都看着电话。
阿桃苦着脸,“不会这时候来任务吧?”
有人开始打哈欠,“这都凌晨两点了!”
秦知微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o记的潘督察打来了,请她协助抓凶。
问明地址后,秦知微立刻回了一句“ok”,
挂上电话冲阿桃道,“把另外几个叫过来!我们去‘放轻松’抓人!”
阿桃点头应是,立刻拿起电话。
没过多久,刚刚走了的警员们纷纷折返。
一行人直奔油麻地,o记那边还联络了飞虎队,王大飞旗下的娱乐场所全部关了。
之所以请秦知微,想让他们帮忙甄别d之鱼。
秦知微带领组员牵着警犬挨个地方查找,最终又翻出三十千克。
在抓捕过程中,秦知微见到了张颂恩,她穿着一身狐裘,姿态傲慢,被警员们推搡着送出去。
王大飞还在挣扎,“我要见律师!”
这个案子是三个月后开庭的,在这三个月里,秦知微并没有见过张颂恩。
孤寒罗来找过秦知微,想探望张颂恩,也被她以爱莫能助为由拒绝。
不是她不想帮,而是这案子是o记的,张颂恩作为证人,o记要保证她的绝对安全,别说孤寒罗了,就连她,没有经过批准都不能单独见她。
秦知微看到了范国兴的口供。
当初他能得王大飞信任是因为他当着王大飞的面亲手了结他父亲。这个案子结束后,他因为杀父要坐三年牢。
之所以只是三年,因为范国兴的父亲当时已经是晚期,太痛苦了,请儿子替他结束生命。
除此之外她还给王大飞录过口供。
这人一开始并不配合。直到潘督察拿出证据,而这些证据只有他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受骗。他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了他,他提出想见张颂恩一面,潘督察怕张颂恩遇到危险,不答应。
但是他们的确需要王大飞亲口认罪,这桩案子才能成为铁案。
于是潘督察找到秦知微。秦知微亲自审讯,劝他承认罪行。
王大飞还是那句话,“我要见张颂恩!我要见张颂恩!”
他拍打桌子,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宛如一只困兽。
“我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给了她一切!她不愿意的事,我从来不逼她!”
“你恨她?”秦知微淡淡道,“那你不如恨我!”
王大飞盯着她,“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教她怎么吊着你。”秦知微身体前倾,“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骨子里其实看不起女人,但是你败给自己的弱点。一个被母亲抛弃的人最渴望的就是有人能够无条件爱你。张颂恩给了你所有幻想。她温柔的时候像母亲,教你一切,不嫌你粗笨。但是凶起来的时候,又是个傲娇的情人。”
王大飞没念过多少书,他活了三十多年,唯一相信的是拳头。爱?
秦知微嘴角露出嘲讽,“你害了那么多家庭却妄想要爱情?!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根本不了解张颂恩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你只想满足自己的需求,从来不曾了解过她。当你害她丢了警察工作的时候,你以为
你在爱她?!不!你在毁她!”
秦知微从各个方面打击王大飞的自信。
在王大飞有限的生命里,他一直以为自己骂人很脏。但是在这个狭窄的审讯室,他平生听到有人用温和的语气将他从头至尾损个彻底,她剖析他的行为,揭露他走上歧途的必然,再断言他有现在的结果都是咎由自取。她恶毒又轻蔑地告诉他,‘你逃不掉了。除了乖乖认罪,没有第一条路’。”
王大飞不甘心,可是语言的魅力是无穷的。它可以让人重振希望,也会让人一瞬间就陷入绝望。
他在问过律师后,对方告诉他,除了主动招供,积极表现,兴许还可以减刑。
王大飞最终还是没能争取减刑。在法庭上他因为杀了十三个人、贩d被判处终身□□,在判刑之后,他就上吊自杀了。
他不愿一辈子深陷囹圄,正如秦知微说的那样,“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监狱那么小的笼子关不住你。你住不惯的。”
他被那可怕的结局吓坏了,最终他选择结束生命。
当消息传来时,乌成周就坐在秦知微的办公室,“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秦知微抬头看了他一眼。
乌成周看过秦知微审问的监控。他是以学习者的姿态,这个案子是o记至今以来破获的最大d品案,瓦解了一个犯d团伙,对这一行打击重大,“他确实认罪了,但你也把他按在泥里。”
“我不想救他!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进了监狱无法生存。”秦知微淡淡道,“你觉得以他的自尊,他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没有谁知道,乌成周自然也不会回答她,但是他觉得她在走钢丝,“我希望你下次审问以拯救者的心态。而不是明知他要死,你却袖手旁观。”
秦知微承认自己这次见死不救,但她觉得有些人不值得她救,“他活着,那些卧底就无法安宁,这个结果对好人是完美的,这就是我不救他的理由!”
乌成周定定看着她,“希望你不要忘了你当警察的初衷!”
“我不会忘!我当警察的目的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如果你当警察的初衷是为了救人,那你应该去幼儿园当老师,再不济去医院当医生。当警察?”秦知微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太晚了!”
乌成周转身就要离开。
秦知微突然叫住他,“如果他活着,那些卧底就活不成。有时候一个坏人的死可以换来四个卧底的生命,你觉得我在害人?!”
乌成周摇头,“那只是你的侧写,没有数据可以佐证两者不能共存。我怕你太过笃定自己的侧写,轻易放弃其他人的性命。我们不能像那些罪犯一样,享受收割他人性命的快感。”
秦知微失笑,“或许你应该像我一样,只是拿犯罪心理当工具。而不是非要站在凶手的角度思考问题。这样你就不必害怕被深渊吞噬。”
乌成周落荒而逃。
组员们看他离开,纷纷围过来,“怎么吵架了?!乌专家不是来找请教问题吗?”
“不知道啊!来时客客气气,走时吵架,这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张颂恩站在门口敲门,她穿着警服,阿桃惊得好半晌没说话,“你不是那个……王大飞的……”
有人拍了她一下,“她是卧底!之前总部开大会时,得了大奖。你没看电视吧?!”
阿桃双眼亮晶晶,“原来是卧底啊!我还以为你……”
她殷切地帮张颂恩开门。
张颂恩朝她道谢。
阿桃喜滋滋道,“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偶像。哇!她好靓。那天打扮得雍容华贵,我还以为她是□□大佬的女人呢。原来是卧底女警!”
“阿桃,你是该向人家学习,你每次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不像人家,靠的是脑子!”组员损了她一顿。
其他人哈哈大笑。
组员挨了阿桃一记白眼。
办公室内,秦知微请张颂恩坐下,“怎么不多休息?刚刚结束案子,你的假期很多吧?不休就浪费了。”
“我已经申请了。马上就去国外接我爸妈。”张颂恩冲秦知微道谢,“多谢!”
“谢我干什么?”秦知微失笑,“你自己九死一生弄到的证据。这是你应得的。”
“我听浩哥说是你推荐我去国外训练。”张颂恩这次卧底成功,她升了一级成了督察。如果学历没有提升,她的职位已经到这步了。去国外集训的机会相当难得。
秦知微笑道,“我也是看你好几年没休假,时间充足。别浪费了。”
张颂恩朝她敬了一礼,“多谢。”
“你调到哪个部门了?”
“重案组缺人手,我已经申请成立小队,到时候擦鞋高会过来给我当沙展。”张颂恩笑道。
“不错!挺好的!以后机会还多着呢。回头再上夜校,把学历补上来。”
“是!”
正好下班时间到了,张颂恩请秦知微一块去庆祝,她还请了浩哥,擦鞋高和孤寒罗等人。
秦知微答应出席。
大家一起聚餐,浩哥依旧财大气粗,点了一堆美食美酒。
孤寒罗看到秦知微过来,向她抱怨,“,你害我好苦啊!”
明明知道张颂恩去当了卧底,却不告诉他。
擦鞋高嫌他丢人,抱住他往后拖。
卢哲浩冲她摆手,“别搭理他!发酒疯呢!”
秦知微问他定婚宴办得怎么样了。
擦鞋高安抚完孤寒罗,抢答,“吹了!”
秦知微挖苦他,“再不定婚,你要成老男人了!”
擦鞋高哈哈大笑,张颂恩噗嗤一声笑了。
“一想到要跟她过一辈子,我就觉得受不了。”卢哲浩叹气,“先这么着吧?!”
擦鞋高亮出自己的手,“,我要结婚了。阿丽答应嫁给我!”
“不错!”秦知微拍拍他肩膀,“阿丽很不错。居然愿意跟你一块供房。”
擦鞋高到底还是在深水埗买了房。他父母给的首付,他和阿丽付房贷。
秦知微看向孤寒罗,“你怎么样?我听说你们组有个靓妹一直在追你?”
孤寒罗看了眼张颂恩,脸颊羞红,“没有!”
张颂恩笑道,“要是喜欢就在一起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孤寒罗失落地低下头。
之后就没再聊这些,大家一起吃饭,划拳,吃饱喝足后,大家在门口分开。
1999年8月20日,成为见习督察的擦鞋高与阿丽结婚。
2003年6月10日,在扫黄组当督察的孤寒罗结婚。
同年的八月,升任高级督察的张颂恩与一名香江富商结婚。
卢哲浩在事业上一直稳步上升,2003年,他已经升至总督察。他的感情经历同样精彩,交往过多任女友,但是最终都差了感觉,没有踏入婚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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