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你能跟我先去趟更衣室吗?我的衣服以及随身物品都在储物柜里。”


    从包厢里出来后,时菁率先出声。


    除了换衣服拿随身物品外,她还想替傅语若查看、处理下被花刺扎伤的伤口。


    她记得,更衣室外面的桌子上,放置着医药箱。


    路上,傅语若很想问问时母的病情,但直接问出口又不好解释信息的来源。


    于是,她斟酌着开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兼职呢?我听闻未然公司的薪资在行业内算是偏高的。”


    时菁也没隐瞒,她压低声音,将记者同学找自己帮忙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傅语若完全没想到自己听到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也就侧面说明了时母的身体没有出问题。


    说话间,两人已是来到了更衣室外的公共区域。


    区域内摆放着桌椅沙发,还有可以用来做造型的化妆间。


    往里走,则是一个个独立的更衣室。


    这个点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岗位上忙碌,整个更衣区域只有时菁与傅语若两人。


    一想到先前时菁在包厢里的表现,傅语若心里隐隐约约的奇怪感觉又冒出了头。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对方临时帮朋友顶替一晚服务生,就刚好被领班带进了自己所在的包厢。


    还有,最后时菁踢飞陈家保镖的利落,以及她拒绝陈太太时的干脆,都超出了寻常人的表现。


    想到这里,傅语若状似随意地出声:“你的那个记者同学挺有正义感的,他在俱乐部里卧底了多久?”


    时菁一边寻找着医药箱,一边回答:“好像是半年,我也挺佩服他的,换作是我,就不一定能做到。”


    当‘半年’两字落入耳中时,傅语若的心脏就猛然跳动了起来。


    在来这里赴陈太太的局时,她曾对山河俱乐部做过大致的了解。


    她知道,工作时间尚不满一年的服务生,按正常流程,是不可能被领进陈太太的专属包房的。


    所以,对方应该是用了些法子,才让领班破例将她带入了包厢。


    那么,时菁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因为自己吗?


    傅语若脑海中刚刚翻涌出这样的念头,抬眸间,就瞧见时菁拎着个药箱走了过来。


    “傅总,我刚才瞧见你的手臂被划伤了,正好这屋里有医疗用品,我替你看看伤口。”


    闻言,傅语若按捺住自己过快的心跳,从善如流地在凳子上坐下。


    她心里已是有了某个猜测,接下来只需要再验证一番。


    “哪只手臂?”傅语若垂眸朝左右看了看,“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时菁在她右侧蹲下,盯着其手肘下方一处细长的血痕开口:“在这里,伤口不大,我替你先消个毒,再贴个创可贴就行。”


    视线内,omega的手臂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细腻白皙,线条柔美。


    随着距离的靠近,其身上冷艳的木质香夹杂着淡淡的信息素花香一股脑地钻入alpha鼻间,惹得其嘴里的标记齿蠢蠢欲动。


    时菁强忍着想去触碰对方的冲动,捏着棉签,动作轻缓地为其擦拭伤处。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接着上一个话题继续说:“你没感觉到疼其实也正常,先前包厢内较为昏暗的环境会降低人的感知,另外,如果你正专注于别的事,也容易忽略到轻微的痛感。”


    alpha喷洒在手臂间的呼吸是如此灼热,傅语若感觉自己整条手臂都氤氲上一层热雾。


    既湿润,又酥痒。


    她微微侧头,垂眸看去,刚好看到时菁红透了的耳尖以及对方明显的吞咽动作。


    她稳住气息,缓声发问:“所以,你是怎么在昏暗的包厢中发现我手臂后方的伤口的呢?”


    时菁轻按创口贴的动作当即一顿。


    她还没找好理由,就听傅语若继续说:“你是闻着血液里轻微的信息素找到我的对吧?”


    “还有峰会那次,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上司为什么会替你圆谎,但我知道,你并不是跟着他去到的四楼vip通道。”


    “因为后来我找人打听过,施总一直都在会场参会,是接到一个电话后匆匆跑出去的,而他离开的时间,正好是他跑来找你的前一分钟。”


    时菁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怦怦’响,她抬起头来,与傅语若的视线对个正着。


    “你一早就认出我了对不对?我说过,我最讨厌的行为就是欺骗!”


    说完这一句,傅语若站起身来就朝更衣区外走。


    她倒不是真的讨厌对方,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跟时菁相处。


    她现在思绪特别乱,她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看着傅语若气恼地离去,时菁心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她不知道对方此时的心中所想,她只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让人走了,自己一定会后悔到发狂。


    她当即站起,跑上两步将傅语若从身后抱住,急迫地解释:“大小姐,对不起,都是我做得不好,我知道在契约结束后你不想再跟我有交集,所以我才一直都装作没认出你。”


    “我很想你,我的注意力、我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厌恶我好吗?”


    傅语若的愤然离去本来就有着虚张声势的成分,对方那声‘大小姐’唤在耳边,她的心顿时就软了一半。


    再加上两人此刻紧密相贴的姿势,alpha偏高的体温隔着衣物熨帖着她的后背,她露在长裙外的肌肤很快就染上了一层薄红。


    理智在脑海内敲响了警钟,傅语若扭着身体开始挣扎:“时菁,你快放开我..”


    时菁心里着急,乍然掉马本就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这会怀抱又被omega娇娇软软地蹭来蹭去,她口中的标记牙已经开始分泌信息素。


    恰好这时,有嘈杂的脚步声自更衣区外响彻而起。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女子的哭泣声以及另几名女子的劝慰声。


    时菁不想让人看见自己与傅语若在更衣区内拉扯,她屈膝将对方抱起,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更衣室。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先前只想着挑个偏一点的独立房间没太注意,现在关好门了才发现,这间更衣室内被放置了好些杂物。


    两人站立的空间被挤压得非常狭小,时菁只能保持着从身后抱着对方的姿势将傅语若轻轻放了下来。


    脚部接触到地面,让傅语若悬着的心也跟着踏实了很多。


    她正想跟身后的alpha拉开些距离,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由远及近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更衣室外。


    然后,门外就响起了几个女人愤怒但小声的吐槽。


    这样一来,与她们仅有一门之隔的两人也不敢乱动了。


    狭窄的更衣室内,傅语若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她甚至闭上了眼睛,在心中细数着秒数,希望门外那几人能够早点离开。


    她的后背被alpha紧紧贴着,带着淡淡醇香的气息洒落在她的发间,进而又朝着她的脸颊、脖颈弥散。


    灼热的呼吸很快就喷薄至后颈处,双唇拨开颈后发丝,颤抖着在omega腺体周围流连。


    傅语若心中大惊,她的身体本就对时菁没有太大的抵抗力,哪经得住对方这样的撩拨?


    她手肘后移,顶住时菁柔软的腹部,想要将身后那人推远一些。


    颈后腺体却十分诚实地有了湿濡的迹象。


    只要alpha张嘴,就能叼住那柔嫩可口的点心。


    傅语若都已经做好了被咬的准备,可时菁却并没有那样做。


    她紧紧抱着心上人过分柔软的腰肢,埋首在其颈间,嗅着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香气。


    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琥珀色的双眸内布满了红血丝,像是瑰丽的高山玛瑙。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那几个女子吐槽完客户与经理,终于离开了。


    时菁哑着嗓音可怜地央求:“大小姐,我好难受,可以做个临时标记吗?”


    傅语若并没有立即出声,她微垂着眸,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挣扎。


    没得到她的同意,时菁就一直苦苦忍耐着。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傅语若收回后顶的手肘。


    “快一点。”


    得到允许后,时菁便不再忍着,她略微侧头,寻到omega花香色艳之地,探唇吻了上去。


    细腻醇厚的阿尔巴利诺白葡萄酒在石斛兰香深处晕染开来。


    久违的契合与交融,令两人都沉醉其中。


    更衣室并不是个亲密的好地方,而且随时都会有工作人员过来。


    时菁没有拖延时间,临时标记过后,她便抱着瘫软在怀中的傅语若走了出去。


    打开储物柜,将蓝牙耳机戴上,再拿出自己的衣服将傅语若的脑袋遮好,她低声开口:“带路。”


    还正处于迷蒙状态的omega听见了头顶上方的低语。


    但她实在没有精力去细想,索性闭上双眼,舒舒服服地窝在alpha的臂弯里休息。


    耳机内,球球认真回应:“收到,老板,离开更衣区后向左转,巡逻人员刚穿过花园,现在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你沿着石头小径绕行,上廊桥….”


    有了球球的指引,时菁抱着傅语若一路走到车库,都没有遇到任何人,就这样顺顺利利地把人送回了云京壹号。


    ……


    第二天是周一,时菁精神饱满地刷卡走进傅氏集团大厦。


    工作一上午后,才在食堂里听人说傅语若开完早会就出发去机场了,听说是要去卫海出个短差。


    向范宁涛交待好工作上的事后,她立即订了最近的航班追去了卫海。


    可落地之后,时菁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非常不成熟。


    傅语若分明是打算暂时避开自己,若自己逼得太紧,只会过犹不及。


    眼瞧着天色已经变黑,她也懒得再折腾回云京了,打了辆出租车,随便入住了一家酒店。


    同一时刻,卫海东南部郊区别墅。


    傅语若正裹着薄被蜷缩在卧室的大床中央,她贝齿轻咬着红唇,嫩白的额头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飞来卫海确实是为了避开时菁好让自己冷静冷静,没曾想,竟会遇到现在的状况。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被雨水浇透了的土地里,湿软、泥泞。


    身体空落落的,像在渴望着什么。


    傅语若将自己发烫的脸颊埋入柔软的枕头中,试图驱赶掉那种难耐的感觉。


    她猜测,应该是时菁咬的临时标记把自己的发情期给引来了。


    一想到昨晚更衣室里的情形,她的后颈腺体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她想要时菁的信息素,迫切想要得到对方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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