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壮汉的美人夫郎[美食] > 2、灌汤排骨包
    (首发文学城,正版读者有红包抽奖福利,一章九分钱真的不贵)


    小桥流水,青砖黛瓦,江南美景之中,此地名叫乌村。


    乌村人口不多,大概三十来户,地广人稀,自家种田自家吃,恬静而无聊。


    但最近两则趣事让百无聊赖的大家兴致高涨。


    “余先生的长子被潘婆娘赶出家门啦!”


    “切,”大家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余先生的长子卖给村口神经病当夫郎啦!”


    大家顿时扔下手中的活儿兴致勃勃道:“快去围观!”


    于是破破烂烂的窗户边,挤满了脑袋朝里面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皆是一脸新奇又感慨,余粥隔着红盖头都能感受到无数条火热的视线,觉得自己是个猴儿。


    好在大家文明观“猴”,好奇归好奇,也没有当着一墙之隔说些不礼貌的话,毕竟在这个世界中,夫郎的地位只比乞丐高一点。


    “余先生可是咱们乌村儿的第一个秀才,多少走出去的官都是他的学生,唉如今他儿子竟然……”头戴布巾的妇女惋惜地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铜板放在窗台上,大家纷纷效仿献出心意。


    余粥更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他也整合出些有用信息,例如他的老爹余先生曾开过私塾,在大家心中名望很高,余家也算当地富裕的家户了。


    虽说富不富裕,这些钱也跟他余粥目前没有关系,都在续弦的女人手中。


    “粥儿,”杨婶比他更紧张,坐在他身边拉着他手道:“一会儿那神经病就来接你了,你别怕,把这个带着。”


    说着,余粥手里被塞了根一指长的粗绣针。


    “他要是伤害你,你也对他别客气!”


    余粥安抚道:“您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他到不认为那个人会伤害自己,不然昨天为何从潘玉龙手中救下他。


    “杨婶,”余粥挪了挪身子悄声道:“你们为啥都管他叫神经病啊?”


    “唉那还不是因为……”


    “神经病来喽!”


    忽地,看热闹的小童嬉笑着一声高喊,不仅打断了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更打断了杨婶的话。


    不知为何,余粥心下一紧,莫名其妙开始慌张。


    杨婶连忙替他整理好盖头,在男人推门的一刹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屋外的暖阳。


    落叶纷飞,正是金秋。


    红盖头材料轻薄,其实挡不住余粥的视线。


    睁眼看去,他发现男人也正在注视着自己。


    还是粗布麻衣,头发被随便扎成个四方髻固在脑后,只不过碎发太多挡住了眉眼。


    他站在背光,余粥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此人颇为沉闷,就像被迫来完成任务。


    “我来要人。”男人惜字如金。


    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乐子的可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潘玉龙就在人群中嘲笑道:“小白脸配神经病,绝配!”


    但此时余粥没有心情回怼潘玉龙,不知不觉身上燥热,脖颈和手心出了很多汗。


    他一直是个很有钝感力的人,任何情绪都后知后觉,不过现在必须要直面一个严重且滑稽的事情——他余粥,21世纪大好青年,要以男不男女不女的夫郎身份,嫁人了。


    杨婶跺了一下脚,怨道:“你怎么就这样来的啊!”


    男人没有说话,似乎在表达不解疑惑。


    杨婶叹了一声,利索地掏出朵纸扎大红花别在男人领口上,哀怨道:“我们粥儿是宝贝,即使嫁给你,也要正大光明地入门!你没有喜服算了,至少戴点红色吧。”


    男人嗯了一声,余粥从他语气中听出了漫不经心。


    其他的别再苛求了,他伸手就要拉着余粥离开,忽地潘玉龙又幸灾乐祸地高喊道:“新娘子脚不能沾地啊!”


    男人啧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可能是余粥的预感太准,知道他要出去收拾潘玉龙,便猝不及防地拽住了他。


    “我……”


    余粥嘴巴张了张,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要去揍潘玉龙,自己为何要制止他?


    余粥脑子宕机,觉得自己是不是痴呆了,只是潜意识里不想让他在今天闹事。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余粥单手握不住那男人的手腕;相同,男人也没想到余粥会来拉他,身体一怔。


    “是的,”杨婶也很纠结,还是道:“习俗,还是遵守吧。”


    余粥松开了手,谁知杨婶话音刚落,那男人直接弯下腰,有力的臂弯从他的膝窝抄起,将人打横抱在胸前。


    “诶、等等!”


    余粥被吓了一跳,身体猛然失去了平衡,手臂乱挥差点碰掉盖头。


    他手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只有可怜巴巴地缩在胸前,乞求男人不要突然松手自己摔个屁股墩儿。


    “别乱动,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旁道,余粥愣住,这是男人第一次跟自己说话。


    尽管他看出来男人也不是你情我愿,他以为男人会对他很不耐烦,没想到这句话的语气,近乎春水一般的温柔。


    “好!接亲喽!”


    屋外不知谁高喊了一句,带着对悲剧的祝福,人们也纷纷鼓掌。


    走出阴暗逼仄的房门,金灿灿的阳光降临在身上,暖洋洋。


    男人步履稳健,仿佛怀中的余粥不是一个大男人,而是只温顺轻巧的小猫小狗。


    他虽穿着的衣袍破旧,却被体温蒸得热乎乎的,有皂荚的清香。


    后面还有一大堆人跟着,孩童嬉笑着,大人议论着,也有拎着稻谷的老人唉声叹气。


    余粥觉得晕乎乎的,这条小路好长,不知道通往何方。


    “你叫什么名字。”


    “嗯?”余粥没想到男人会跟自己搭话,立马道:“余粥。”


    男人说:“我叫姜烈渊。”


    “姜…烈渊。”余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谢谢你。”余粥小声道。


    姜烈渊低低地嗯了一声。


    也许是身上的喜服不透气,在秋日的午后属实闷热,脸上又蒙了层红布,余粥意识昏昏沉沉,竟然想睡觉。


    这些天经历的变故,后知后觉侵入他的身体,现在潜意识告诉他,在姜烈渊身边是安全的。


    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余粥眼前似真似幻,听觉不真实道:“要上桥了,你手抓着我。”


    好像是姜烈渊在跟他说话。


    “好。”


    余粥伸出手搂住男人脖子,身体反射性蹭了蹭,殊不知此等举动让姜烈渊身体一僵,继而加快了脚步。


    太荒谬了这个世界,余粥迷迷糊糊想着,竟然真有穿书的人,那个人还是自己。


    “姜烈渊,我重不重。”余粥感觉自己要睡着了,打起精神问了一句:“没多少人跟着了吧,要不然……”


    姜烈渊有放下他的趋势。


    “要不然剩下的路我抱你?”他眼皮打架道。


    “……不用。”


    “那就,麻烦你了。”余粥靠在他颈窝上,一只手落在胸前,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似的攥着衣角。


    *


    “小瞌睡蛋儿,起来吃生煎包啦!”


    ——谁在叫我?


    “你老爸刚做好的第一锅,别睡了快起来吃!”


    ——好香啊……


    “小刺猬别睡啦!”


    男孩猛地睁开眼羞红脸道:“老妈别喊我小名,太羞耻啦!”


    眼前的漂亮女人穿着牛仔连衣裙,一头蓬松的短发,明亮的美目弯成了月牙,笑嘻嘻道:“谁让你还睡,叫你几遍都不起床。”


    余粥无奈地揉了揉眼睛,瞅见机械闹钟——23:10。


    “老妈我明天开学啊。”


    “谁管你啊,起来吃宵夜!”


    深夜的长虹路颇为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缓慢驶过,与白日的热闹对比鲜明。


    粥粥私房菜已经打烊,谁知道里面老板一家三口正灯火通明吃着宵夜。


    “哎呦喂我儿子终于醒了,正好奶茶来喽。”微胖的男人接过奶茶外卖,喜感十足地与女人对视,异口同声道:“双倍海盐奶盖少冰加草莓爆爆珠!”


    “老公真棒!”


    “亲爱的来亲一个,mua!”


    余粥对于爹妈撒狗粮行为表示习以为常,并劝告少喝点奶茶,然后打开电视播放周星驰电影。


    “来碗杂碎面!诶,你这个面里怎么有*啊?”


    “杂碎面里有*很正常啊!”


    男孩本就面容清俊,随着台词荡漾出笑意,显得他精致的五官有些女孩儿似的秀美。


    长方形的铁盘上是刚出锅的生煎。


    一个生煎便有拳头那么大,顶尖的褶子被炸得金黄,余粥小心翼翼夹起一个。


    “好久没吃老爸做的生煎包了。”


    “哼,”余爸骄傲地挺起了胸脯:“里面是排骨馅儿的,谁吃谁懂有多香。”


    “你老爸为了你开学专门研发的新品嘞,你要觉得好吃,咱家下周就开始卖了。”余妈喜气洋洋道。


    在两个大人期盼的目光下,余粥将包子夹入小托盘中,垂下浓黑的眉睫,咬开包子皮。


    包子皮比饺子皮还薄,一咬开,鲜美浓香的排骨汤汁灌满了男孩的口腔,浓缩的肉冻甚至比光喝排骨汤还要香醇。


    “小心点别烫着。”


    喝完汤汁,里面的大肉丸肥瘦相间,吃肉的快乐在唇齿间反复涤荡,这是来自心灵上的满足。


    “好吃。”余粥勾起嘴角,眼睛亮晶晶的。


    “耶!”老爸老妈快乐地击掌,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余粥不光外貌清秀,吃饭也很文雅。


    白皙的手腕突出一小块儿骨头,线条优美,他往小托盘中倒了些醋。


    醋不多,刚好给排骨提鲜,也中和了些许油腻。


    生煎包底部焦焦脆脆,煎炸程度刚刚好。


    余妈幽怨道:“我的好儿诶,你多吃点吧,咱们开小餐馆的你却这么瘦。”


    “作为太子这么瘦像是什么样子,”余爸大手一挥道:“这些,都吃完!”


    “饶了我吧。”余粥觉得自己肚子圆圆。


    *


    “余粥?”


    “我、我吃不下了……”他发出声梦呓。


    姜烈渊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弯腰将熟睡的余粥放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床板冷冰冰的,只潦草地铺了层软布,谁知道他刚想起身就被余粥一把拉住袖口。


    “别走!”


    他哭腔大吼了一声。


    姜烈渊蹙着浓眉,他以为余粥醒了,没想到是在说梦话。


    而这个梦似乎不太好,导致余粥哭得断断续续。


    红盖头早就掉在了地上,余粥俊美的面容看上去很痛苦,一颗颗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脸上的胭脂将它染成了红泪。


    姜烈渊伸出大拇指给他擦眼角,反而将红色的胭脂擦花了,隐忍的睡相愈发楚楚可怜。


    “做的什么梦啊?”姜烈渊嘟囔了句,走也走不开,只得无奈地坐在床边让他拽着袖子睡。


    余粥意识朦胧,凭借着本性朝暖源靠去,殊不知躺在了姜烈渊腿上。


    姜烈渊原打算推开他,但想了想算了,右手轻轻拍着余粥的背。


    罢了,他叹息一声,左手伸出两指点在太阳穴开口:“穿书员006姜烈渊,申请联系总部。”


    姜烈渊等了好久,脑海里穿出句欠揍的电子音:“您的脑电波话费不足嘻嘻,总部已驳回。”


    姜烈渊本就不白的脸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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