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派能做手脚,为什么反对派不行?
第八位选手张恒一出生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人生的一道旅程。
长大些他就明白自己是什么了,估计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究竟是谁呢?
总感觉翻遍所有的神仙图谱都没有和他一样性情的存在。
不过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好奇了,因为不管他是谁他总归是转世投胎的神仙。
十几岁的时候,张恒郑重其事的对这一世的父母说自己是神仙转世,可以做到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结果是没有人相信,认为他是中二病。
毕竟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都这样,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张恒既伤心又委屈,明明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日晚上十点半,莞城四中的晚自习结束铃按时响起。
学习了一天后已经累到极致的学生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教室里涌出,耷拉着眼皮朝着各自的寝室走去。
突然,一层薄薄的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慢慢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学生们没有任何反应,原本是怎样,现在就是怎样。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情景他们见过太多太多次了,也没有任何的心情和力气去管。现在他们只想回寝室,然后洗澡睡觉觉。不然明天五点半就起不来床,六点整时到不了教室。
昏黄的灯光下,莞城四中的学生们相互交错着洗口洗澡洗衣裳,争取在十一点整寝室关灯前完成。
临近熄灯时,大半学生都爬到了床上。剩下的也快结束了,不一会儿就能回房。
十一点整,寝室灯灭了。
如同得到了命令一样,喜庆的唢呐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猝不及防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心神俱裂,下意识地捂住了双耳。
张恒也是高三学子中的一员,自然珍惜稀少的睡眠时间。被声音吵得睡不着,他骤然睁开双眼,愤怒的起身看向窗外。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家不讲究,居然在这个时间点结婚,难道不知道子时阴气最重吗?而且,这里是学校,不是结婚场所,要去就去酒店。
浓郁的白色雾气中,红色的光芒弥漫着四周。
一排排纸人正在欢腾地吹奏着锣鼓,面孔生动可爱,动作矫健有力,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如今正簇拥着一个个大红喜轿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这正常吗?一看就不正常。
但张恒不仅不觉得害怕,还兴奋地笑出了花。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了,原来是为了处理这些魑魅魍魉。
“世界末日要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同寝室的室友瑟瑟发抖,眼里的惊恐都快要溢出来了。
张恒积极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当然要到了呀!你们忘了吗?世界末日是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而今天是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再过一个小时,不对,应该说现在就已经是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了。因为在我们的传统里,子时是一日之始,而不是西方的十二点整。”
同寝室的室友们被这一番话吓得泪流满面,深感今日必将遭遇不测,在劫难逃。
其实他们不是不知道二零一二年世界末日的说法,只是从来都不相信而已。现在想来,他们可真蠢啊,明明老祖宗都说过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要害怕,此事我会处理。”
张恒朝着他们自信一笑,抄起枕头下的手电筒就要往门外跑。
就在这时,一条条红色绸缎从一个个大红喜轿内飞出,以不符合地心引力的姿势打破了宿舍的窗户,一一缠绕在了男学生身上。接着,它们带着它们的猎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飞回到了华美的大红喜轿之中。
被带走的男学生中,其中就有张恒。
其实他原本就准备下楼去会一会迎亲队伍,然而在行动尚未展开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袭来,将他紧紧拽入其中,带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过程十分短暂,仅仅只有三秒钟。
但张恒还是发现了,被抓住的不止有自己,还有一些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男同学。
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轿子中。
张恒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脖颈,正准备伸展一下僵硬的肌肉。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片浓烈的红色所笼罩,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辨认出周围的环境。
双手上下摸索探寻了一番,他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原来他的头上盖着一个红盖头,还怎么都揭不开。
张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地呼出胸中的浊气。直到心中的烦闷尽数褪去,这才伸展胳膊积极的探寻大红喜轿的门窗,以期逃离此地。
结果,他摸了个寂寞。
上下,左右,前后,除了轿厢就是轿厢,其他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这轿子本来就没有门,还是坐在轿子里的人中了鬼打墙摸不到门。
张恒觉得吧!应该是前者。
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有没有门的喜轿。
比如浙江的万工轿,外表光彩夺目,金碧辉煌。整体结构以卯榫相联,新娘子进出时须得他人协助(工匠手动拆/合轿门)。宛如一个精美的牢笼,将自由缚于其中。
“剑来。”
张恒双手高举,发出震天怒吼。
瞬息之间,他手中多出了一枚老式金属手电筒,正是他之前从枕头下拿出来的那个。
神奇的是他打开开关后,一道璀璨光芒划破长空,刺破苍穹。
光芒所至之处,火焰熊熊,燃烧不尽,渐渐向远处蔓延。
喜庆的大红花轿旁,纸人们脸上的喜悦之情瞬间凝固,仓皇逃离现场。
哪个杀千刀的,不知道它们最怕火吗?
大红喜轿内,张恒艰难地忍受着熏人的烟雾所引发的咳嗽,咬着牙用老式金属手电筒的光在轿厢的壁上勾勒出一个门户。
然后他不顾自身是否会被火焰灼伤,一脚踹出了个通道,也给自己踹出了条路。
门户骤然打开,外面的清新空气涌了进来。
杨恒一边咳嗽一边佝偻着背钻出轿子,刚一落地就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只因他此时正如美人鱼走在地上,每一步皆似踏刃而行,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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