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先生怎么总摸我的小犄角 > 第 102 章 IF线终-月夜
    秋夜。


    凌鹿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只猫猫虫,在床上蜷成了一团。


    刚刚才经历了极其充分的运动,他现在又累又困,眼睛早就睁不开了。


    他知道,按照以往的习惯,厉行洲在稍稍收拾一下凌乱不堪的房间之后,会在自己的额间落下一个不带情丨欲的吻,再温柔地摸摸自己犄角,说一声“睡吧”,随后躺在一旁侧身抱着他,两人一道沉沉睡去。


    他在模模糊糊地等着这个晚安吻。


    然而今天等的时间比往常多了一点。


    凌鹿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厉行洲在看手机。


    嗯?


    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吗?


    厉行洲发现床上的大号猫猫虫动了动,便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凌鹿的脑袋,柔声道:“没事,睡吧。”


    凌鹿:“唔?”


    厉行洲:“是顾女士让我们中秋回家吃饭。”


    凌鹿;“哦……”


    ……


    哦?!


    凌鹿几乎瞬间就清醒了。


    他一下就弹了起来,依然裹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小犄角由于紧张而变得格外的红:


    “啊,那个,我们?回家?吃饭?”


    厉行洲刮了下他的鼻子:


    “对。”


    “你打算去吗?我的未婚夫小鹿老师?”


    凌鹿吞了口唾沫。


    上个月,厉行洲已经向他求婚了。


    他当然是答应了。


    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从“恋人”升级成“未婚夫夫”,很快就会变为“正式结婚的夫夫”了。


    他知道,按照人类世界的惯例,作为未婚夫夫,在婚前当然是要去见见家长的。


    可是……


    厉行洲的母亲顾女士,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诶!


    作为一只直来直去的小恶魔,当年凌鹿找到了来村庄里考察的顾女士和江婆婆,非常坦诚地告诉她们:


    我是受此地村民们供奉的恶魔哦。


    因为先生代我实现了村民们的心愿,所以我要向他报恩。我想去他身边,帮他消除那些缠绕他的黑气。


    请问,你们能帮助我吗?


    顾女士和江婆婆先是小小吃了一惊,结果没用一会儿工夫就接受了这个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实,并且爽快地表示:


    是你在帮助小栗子!你是一只很好的小恶魔,我们一定会让你顺利到达小栗子身边的!


    作为“帮助”的范畴,一定不包括诱丨惑你家儿子并且准备和他结婚吧?


    一个非人类物种,要和那么好的先生结婚?


    顾女士和厉叔叔会不会气炸了?


    一想到这里,小恶魔凌鹿心里立刻开始发虚。


    这时,看出凌鹿内心纠结的厉行洲隔着被子紧紧抱住了他,道:“他们不会有意见的。”


    “他们只会


    觉得,这个冷冰冰讨人厌的儿子终于有人肯接手了,估计敲锣打鼓欢送都来不及。”


    原本愁容惨淡的凌鹿不禁笑了一下。


    就算凌鹿再怎么不谙世事,他也知道厉行洲一定是在安慰自己。


    厉行洲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道: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好了。”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凌鹿皱皱眉头,摇摇头道:“……我要去。”


    毕竟这是很重要的人类习俗呀。


    他再次点点头,声音笃定:“先生,我要去!”


    厉行洲再次亲了亲他的额角:“好。”


    厉行洲没有告诉凌鹿的是,他早就和家里打过了预防针:


    他是一定会和凌鹿在一起的,无论父母接不接受。


    厉行洲的父母住在科研所大院里的家属区。


    大院里环境很好,道路两旁都种着高高的梧桐树。


    如今正是秋季,梧桐树的叶子渐渐黄了。


    瓦蓝的天空映衬着斑斓灿烂的梧桐叶,掩映着后面那一栋栋红砖红瓦的老式建筑。


    凌鹿和厉行洲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时不时会遇到一两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对着厉行洲招呼:


    “行洲,回来看你爸妈啦。”


    “哟,行洲带男朋友回来啦,”


    再或者更直接一些:“回来啦。你妈妈跟我们叨叨了好多次了,说你男朋友特别罢,就微笑着望着凌鹿,称赞道:“果然呢,瞧这小伙子一表人才的模样!”


    一、一表人才?


    凌鹿被夸得两耳通红,同时又有点小小的不敢相信:


    厉行洲的妈妈……真的在对别人夸自己?


    厉行洲仿佛又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微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道:“相信我,别紧张。”


    厉行洲当然有父母家的钥匙。


    但他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按下了门铃。


    他能感到,身边的这只小恶魔已经紧张到了快要管不住犄角和尾巴的程度了。


    他搂了搂凌鹿的肩,再次道:“相信我。”


    最坏的情况,不过转身就走。


    门开了。


    顾女士几乎是冲了出来,掠过厉行洲直接抱住了凌鹿:“小鹿!还是这么可爱啊小鹿!”


    厉行洲:……?


    凌鹿:……?


    凌鹿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叫了声:“顾阿姨。”


    厉行洲的父亲厉以先也大步迎了过来,对两人微笑着:“回来啦。”


    凌鹿紧张地叫了声:“厉叔叔。”


    厉以先是个英武挺拔的中年人,只是因为常年在野外摄影而皮肤黢黑。如今听到凌鹿这么称呼自己,他那黑黢黢的脸上荡出收不住的笑容,连声道:“小鹿快进来快进来。”


    “行洲说你喜欢巧克


    力,我带了些当地特产的巧克力回来,看你爱不爱吃。”()


    这边顾女士已经忍不住开始rua小鹿的头发了,看得厉行洲不禁皱着眉头:顾女士,你控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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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鹿现在又不是猫猫玩偶——不对,就算凌鹿现在是猫猫玩偶,也只有我能这么rua他,其他谁都不行。


    几人坐着闲聊了一阵,一起品尝了厉以先带回来的巧克力以后,顾女士看了眼钟,对丈夫道:“老厉,该你露两手的时间到了。”


    厉以先随即站起来,挽起袖子,笑呵呵地道:


    “今晚吃鱼啊!特别新鲜,我一早钓回来的,现在还养在水盆里呢。”


    此时,凌鹿想起自己从网上查询的“如何给恋人的父母留下好印象”之一二二,立刻也站起来道:“厉叔叔,我也来帮……”


    凌鹿话未说完,厉行洲立马站起来把凌鹿按了回去,也挽起袖子道:“我去帮忙,你在这儿坐着就行。”


    凌鹿:“……哦。”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了凌鹿和顾女士两人。


    凌鹿有些局促不安地将手放到膝盖上,不知道接下来可以和顾女士说些什么。


    他能感觉出来,厉行洲的父母是真心接纳自己,并不只是做出个样子给谁看。


    可即使如此,面对“未婚夫的母亲”,他还是会感到紧张。


    此时,顾女士一脸神秘地站起身,对着凌鹿比了个“过来”的姿势:“来,小鹿,我给你看看行洲小时候的房间。”


    先生小时候的房间?


    凌鹿立刻忘却了紧张,满怀期待地跟在了顾女士身后。


    厉行洲的房间还保持着他中学时期的模样。


    即使是少年厉行洲,房间里也没有多少色彩缤纷的东西。就连墙上挂的装饰画,也是他自己画的素描。


    顾女士冲凌鹿比了个“嘘”的姿势,拖出一个一早就整理好的箱子,对凌鹿道:“这是行洲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小小时候画的画,要看吗?”


    凌鹿不住点头:“要看要看。”


    顾女士便乐呵呵地翻出照片簿和绘画簿,一页页地为凌鹿翻起来。


    翻着翻着,凌鹿突然“咦”了一声。


    这不是先生小时候的绘画簿吗?


    这张画,虽然线条很简约,画面有些抽象,但怎么看……怎么都是先生和……我?


    顾女士自然知道凌鹿在惊讶什么。


    她缓缓道:“小鹿呀,你一边看,一边听阿姨给你讲个故事哦。”


    “一个听上去很神奇的故事。”


    顾女士说,厉行洲大概8岁那年,得了一场毫无来由的急病。他的心跳屡次停止,却又检查不出任何病因。


    有一天,又一次发病之后,厉行洲发起了高烧,说了许多“胡话”。


    他说,他生在一个一切都毁灭过一遍过的末世。


    他说,在那里,他早早就失去了父母。


    他还说,他肩负着要终


    ()


    止这一切、让希望重新回到世界的重任。


    他说,不幸中的万幸,他遇到了相爱的人,一位外表酷似小恶魔的少年。


    他们一起走过许多路,一起经历过许多磨难,他屡次险些和少年阴阳两隔,曾经让少年为自己心碎落泪。


    他说,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少年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决不会再让少年为他哭泣。


    高烧中的厉行洲,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画出一张画:


    画里,是他和一位有着小犄角的少年在雪地中牵着手走过。


    但厉行洲醒来之后,全然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也根本认不出这张画了。


    记得这一切的,只有他的父母。


    随着时间推移,顾女士一度以为,那或许真的只是一场高烧带来的胡话。


    直到她无意中遇见了一位头上长着小犄角,一脸诚挚地说着“我要去救先生”的小恶魔。


    在那一瞬间,她明白过来:


    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听完顾女士的话,凌鹿既觉得十分奇妙,又觉得……好像理应如此。


    他低头看着那副画,小声道:“原来,在另外一个时空,我和先生也是在一起的呀。”


    顾女士看到凌鹿的乖巧模样,再次趁着儿子不在rua了rua他的头发,笑着道:


    “或许不管在哪个时空哪个世界,你们都会在一起哦。”


    “啊,我那冷冰冰又讨人厌的儿子,到底何德何能,能把你这么乖的孩子骗到手啊!”


    而且还在不止一个世界都骗成功了!


    凌鹿在厉行洲的父母家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


    他吃得很饱,聊得也很高兴。


    一直到月上枝头,他才和厉行洲一起牵着手走出了这所大院。


    大院后面是一条清澈的城中河。


    因为这城里有着“中秋放河灯”的习俗,所以河边聚了不少人,将一盏盏造型各异或精致或简约的河灯放入水里。


    如此一来,空中明月映在水中,河面上浮光跃金;点点河灯璀璨交织,仿佛万千星光落在河面。


    这月,这灯,这河面,融在一起,颇有几分人间迷梦的意味,让人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或是梦境。


    两人正站在岸边静静欣赏着,忽然听见有人惊叹着:


    “快看那盏灯,厉害了!”


    “天哪,这、这是龙吗?这只龙还会飞!”


    听到“龙”这个字,凌鹿心中一动,牵着厉行洲往前快走几步,正看见一只金光灿灿神气非凡的小龙,在各色花灯里灵活穿行。


    那神态与姿势,宛如一只真龙在星空中飞舞。


    其他人都被那小龙吸引得目不转睛赞叹连连,可凌鹿却下意识看向了周围:


    是谁?是谁造出了这样一盏栩栩如生的灯?


    这技艺,就仿佛给这盏灯赋予了真正的生命。


    几番目


    光逡巡,凌鹿终于望见,不远处的岸边,在暗暗灯光下盘腿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神色肃穆的老者。


    凌鹿生出一种奇特而确定的直觉:这河灯,定然是这位老前辈的作品。


    他和厉行洲两人快步穿过人群,走到老者身前。


    凌鹿恭敬地问道:“前辈……”


    老者眼睛半开半阖,声音苍老庄严:“何事?”


    凌鹿道:“那奇妙的小龙河灯,是前辈您做的吗?”


    老者大笑一声,道:“小家伙,我问你——”


    “今晚月色可好?”


    凌鹿:“很好啊。”


    老者:“今晚河灯可好?”


    凌鹿:“也很好。”


    老者:“你身边这人,对你可好?”


    凌鹿:“当然是特别特别好。”


    老者再次大笑一声:


    “很好,很好。”


    “月色光华,你当尽情享用。河灯美妙,你应纵情玩赏。”


    “身边之人……你便好好珍惜。”


    “如此已是足矣。又何须管它们从何而来,因何而起,往何处去。”


    凌鹿:“……诶?”


    凌鹿听得似懂非懂,一旁的厉行洲却是脸色微微一变,看向老人的神色除了方才的尊重之外,又多了分不同寻常的感激。


    这时,岸边的人群再次惊呼:“龙!龙飞起来了!”


    凌鹿和厉行洲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那河中小龙,竟化作一条金线飞向了夜空!


    须臾之间,小龙已与无尽月色溶为一体,苍茫天空中不曾留下半点龙的踪迹。


    凌鹿震撼之余,再次回身看向那位老前辈:


    沉沉灯光下,哪里还有老前辈的踪影?


    凌鹿低低“哇哦”一声,扯了扯厉行洲的手:“先生先生,我们该不会是碰见神仙了吧?”


    厉行洲:“有可能。”


    凌鹿也道:“嗯嗯。既然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魔,那还有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神仙,也很正常嘛。”


    厉行洲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没错。”


    凌鹿又望着月亮发了一会儿怔,最终眉眼弯弯地看向厉行洲:“好啦,赏过月亮,看过河灯,我们回家吧。”


    厉行洲搂过他的肩膀:“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絮絮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比如明天试着在蛋挞里加一点芒果,比如新出的一部电影真是糟透了,比如周末去哪里泡温泉……


    一如世界上所有相爱的、过着平淡而幸福生活的情侣。


    经历了漫长的、不可言说不可预知的时空轮转,相爱的灵魂最终再次相遇。


    这一次,不再有惊心动魄,不再有命在旦夕。


    只有他们为之奋斗过、拼命过、一次次盼望过的,能让平凡人抓在手里的一朝一夕。


    路灯,拉长了两人依偎着的身影。


    这一次,他们也会牵着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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