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在里面?()”有人在门外问。
“不知道啊,没看到人进去,”另一个声音回答说:“你问问看是不是肖哥。”
陈夏楠一喜,虽然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但只要能别让他和这个神经病加变态的家伙待在一起,那就是他的恩人。
“肖哥?是你在里面吗?”前一个说话的人敲门询问。
“可以帮忙开下门吗?”陈夏楠迫不及待地说,“门被锁了。”
这些人应该是这个肖译的朋友吧,快把这个疯子带走!
“咦,这谁,声音不熟啊?”
肖译低笑一声,偏头对门外的人说:“这房间我今晚要用,你们换一个房间。”
门外安静了一瞬,立刻响起哦哦哦的起哄声,其中一个还朝着包间里嚷嚷——
“肖哥带了人在小房间!”
“哇哦!”
“肖哥这是铁树开花了?”
“什么样的妞,竟然让我肖哥动了凡心,叫出来看看!”
嚷嚷的人笑嘻嘻地说:“不是妞,是个小男生。”
这下包间更是热闹了,一群人吵着闹着要来看这不得了的小男生到底是谁。
门里把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的陈夏楠表情逐渐麻木。
是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能跟这种疯子玩在一起的,想必也都不太正常。
“肖哥,你温柔点,带油没,需要兄弟去给你买点不?”
陈夏楠一愣,油?
初入腐圈的他,脑子里警报“嘀”一声拉响,不会是他想的这种玩意儿吧?
“你是同性恋?”陈夏楠忍不住又往后退了点,但身后就是沙发靠背,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
肖译的视线往下,在他的大i腿i间顿了下,陈夏楠头皮发炸,拿过一个抱枕压在腿上,肖译挪开视线,看向他的眼睛,笑了下:“不是。”
不是你他妈乱看什么?
陈夏楠差点要爆粗口了。
“但是我喜欢你。”肖译握着他脚踝的手指在细腻的皮肤上画圈,他身边都是糙人,还很少有这么细皮嫩肉的,都不敢太用力,怕把人给捏坏了。
“啊?”
陈夏楠有点懵,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长得好看,”肖译一笑,“看到你我觉得心情特别好,特别……”
后面一句他顿了顿,没说出口。
“只是这样?”陈夏楠略略放松,看来这人虽然不正常,但还在能沟通的阶段。
肖译垂眼看他,在触碰到那条白皙修长,线条漂亮的小腿时,下颌克制地收紧,喉头微滚。
“那我可以走了吗?”陈夏楠伸手把卷起的裤子放下。
肖译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我让人给你买了药,上了药就让你走。”
陈夏楠想说他自己家有药,还有私人医生,但看到肖译那不
,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反正就这么一会儿。
蹲在门口听墙角的没听到什么劲爆的声音,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肖哥,你是不是不行?”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肖哥得把人搞得嗷嗷哭呢。”
“肖哥,要不你开门我给你点助i兴的,男人不行留不住小心肝的。”
“嫂子你可别惯着肖哥,不满意了就说可别委屈了自己。”
一群人隔着门板说话荤素不忌的话,嘻嘻哈哈的闹个不停。
说的这么直白,陈夏楠哪里还能听不明白,耳朵红得都快滴血了。
“不是,你不管管吗?”陈夏楠咬牙切齿,这都是什么人啊!
肖译瞥了眼门板,压着声音笑道:“那要不你叫两声配合一下?”
“你神经病?”陈夏楠彻底失去了沟通的欲望。
见陈夏楠不理自己,肖译低低笑了声,这才对门外的人说了句:“都滚远点。”
“哇哦,肖哥发话了。”
“嫂子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哥哥们这就走,你们搞得尽兴啊。”
“走走走,回去唱歌,小心一会儿肖哥拿咱们撒气。”
不一会儿,人就跑了七七八八,再也听不到动静。
陈夏楠不确定地问:“人走了?”
肖译嗯了一声。
陈夏楠松了口气,总算是清净一点。
“你朋友这么说你,你不解释?”这不得被朋友误会是同性恋?
肖译扬了下眉:“为什么要解释?”
“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
肖译点点头:“但我也不是异性恋。”
“啊?”陈夏楠被他说得有点懵,“你是单身主义?”
肖译看着他,唇角轻挑:“我只喜欢喜欢的人,什么性别年龄都行。”
陈夏楠想了想,竟然觉得这种理论无可辩驳,确实,爱情应该的第一标准应该是喜欢,而不是性别。
“你还挺通透。”他难得赞扬一句。
“你呢?”肖译问。
陈夏楠想也没想地说:“我当然是喜欢女孩子。”
“为什么不喜欢男人?”肖译眯了眯眼。
陈夏楠看了眼自己还被他握着的脚踝,总觉得两个大男人,用这种姿势聊天很奇怪:“你可以先放开我的脚吗?”
“没必要,一会儿还得擦药。”肖译拒绝了他的提议,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为什么不喜欢男人?”
陈夏楠想了想:“我看小i电影都是看的异性,可见这明显就是异性恋啊。”
“看i片怎么能断定性向,”肖译用舌顶了下腮帮,“那我还喜欢看动物世界,难不成我的取向是人兽?”
陈夏楠一懵,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傻逼理论?
“哦好吧,”陈夏楠不想跟他争论,顺着他的话说:“那你觉得得怎么辨别?”
包间里本来实在鬼哭狼嚎的唱歌,闻言蓦地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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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一个人嚷嚷起来,“都用上药了!”
敲门的人笑着骂了一句:“少他妈磕碜肖哥,小心他出来揍你们,买的活血化瘀药。”
其他人起哄,明显是不相信。
“等着。”肖译把陈夏楠的脚小心地放在地上,站起身去开门拿药。
房门一打开,包间里的人立刻要围上来看,肖译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把门挡的严严实实,他略一挑眉:“皮痒了?”
一群人本来还挤着要往里看,闻言立刻齐齐后退三步。
“嘿嘿,我们就是好奇。”
其中一个人捡起地上的药袋子,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过去:“肖哥,请用。”
肖译伸手接过,视线悠悠地在这群人身上掠过:“刚刚说话的我都记住了,回头给你们好好练练。”
人群中起哄最凶的几个顿时哭丧了脸:“不要啊哥,错了错了,我们错了!”
肖译哼笑一声,不管他们嗷嗷乱叫,反手关了门。
陈夏楠拿着手机在群里回消息,总算是有人发现他好一会儿没见人了,陈博洋在群里问他人去哪儿了。
[你有楠了:我马上回来]
“要回去了?”肖译拆开药袋,从里面拿出药酒,把陈夏楠放下来的裤脚又卷了上去。
“这你都能看见?”陈夏楠惊讶,他倒是没逼着人,手机就搁在腿上发消息。
“视力5.2。”肖译挑唇,把手搓热,药酒倒在手心,这才贴到陈夏楠的脚踝上。
他常年打拳,对这种外伤最是熟悉,药酒也用的熟练。
即便是他用的巧劲儿,陈夏楠还是疼得嗷嗷一顿叫:“你他妈谋杀呢。”
“忍着点,”肖译低笑出声,“明天就好了。”
脚踝又辣又烫又痛,很难形容的感觉。
陈夏楠怀疑这人是来报复他的,这揉了药酒比不揉还疼,疼得他想死。
“好了,”肖译从旁边抽了两张湿巾擦手,擦完又抽了一张,在陈夏楠的眼尾抹了下,“怎么这么娇气,疼哭了?”
陈夏楠愣了愣,连忙推开他的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这不是哭,是生理性眼泪。”
肖译收回手,似是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了,你身体爱哭。”
陈夏楠:“………”
这个人是在跟他开车吗?还是文盲?算了,总之就是个神经病!
肖译:“明天你在学校后面那个奶茶店等我,我再给你揉一次,就彻底好了。”
陈夏楠面无表情地把裤脚放下来,心想,狗才会去。
“我要回去了。”他站起身,虽然揉的时候实在是疼,但站起来感觉确实好了很多。
“我送你。”
陈夏楠伸手做了个止步的动
()
作:“我们关系没有好到出门相送的程度。”
肖译挑了下眉:“抱你回去和送你回去(),你选一个。
陈夏楠:?
真没必要?,”陈夏楠无语了,“我的包间离这里不到十米。”
肖译没说话。
僵持了快一分钟,陈夏楠率先败下阵来:“送送送,你最好送我十八趟。”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他们走的是靠走廊的门,没遇上肖译的那群朋友。
即便是做了隔音,在走廊上,每经过一个包间还是能听到各个包间里传出来各种声嘶力竭的唱歌声。
“我喜欢谁,谁就是我的性取向。”旁边的人突然出声,混在一句“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的嘶吼里。
陈夏楠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怎么辨别性取向。
“哦。”陈夏楠倒是认可这样的说法,但是这人说就说,这么盯着他干嘛?看得人头皮发麻,后背生凉。
肖译垂眼注视他的侧脸,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走到包厢门口,陈夏楠还担心肖译会不会突然发疯,进去说要约架什么的。
不过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肖译直接就回去了。
确认人走了,陈夏楠这才彻底放心回了包厢。
肖译回到自己包厢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唱累了,开始吃宵夜的环节,包厢里是浓浓的烧烤掺杂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
他随便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倒了杯冰啤喝下去。
“咦,肖哥回来啦?”刀疤男人最先发现他,拿着酒杯坐了过来。
“嗯。”肖译捏着杯子和他碰了个杯,冰块碰撞出脆响。
“怎么,真是铁树开花了?”刀疤男人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
刚刚包厢里的人起哄,他虽然没参与,但也听得清清楚楚,着实是被这铁树开花的比喻给笑到了。
肖译灌了口冰啤,视线落在包厢通往休息室的小门上,半晌,他咬着后槽牙,低低地笑了两声:“可能吧。”
第一次想跟一个人一直待在一起,特别想欺负他,想看他哭。
“这么喜欢?”刀疤男人笑道,“要追吗?”
他们这群常年活跃在赛场的人,不打拳的时候,精力多得无处释放,烟酒是常态,赌博和女人,少不得要沾上一样。
唯独这个拳王,一点荤腥不碰。
肖译把剩下的冰啤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随意放在桌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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