埴之冢光邦


    怎么说呢,他和她之间,不算有一个好的开始。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初次见面只留下这女孩做糕点的手艺不错的短暂印象之后,第二面,竟然是在浴室里,还是在双方都没有着衣的情况下。


    他堂皇又震怒。


    他下意识地以为,她和那些,想榜上自己投怀又送抱的庸脂俗粉,没什么两样,但在他厌恶升起的时候,埴之冢光邦察觉到,对方那副青涩同样慌张无措的模样,不像是有企图的样子……


    后来再一问,他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她了。


    当察觉到这一点后,他急忙跑出了浴室,守在门口,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匆匆之间的一瞥,只是看见了,少女过分白皙的肌肤,瘦削的肩膀,还有,颊边清纯的水珠,都无端牵动着他的心神。


    后来,本来以为他和她之间不会再有交集……在他无趣平常的学院生活中,看着其他人找到了一个可爱有趣的消遣,他秉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冷漠地旁观须王环他们对于春绯的玩弄。


    但没想到,因为春绯,他们之间,又有了近乎捆绑的联系。


    因为觉得有趣,所以,在凤镜夜为了让项翛年留在男公.关部使用“威逼利诱”的时候,埴之冢光邦没有选择阻止,只在对方手段过火时,出言提醒了一嘴。


    后来,他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喜欢上项翛年的呢?


    记不太清了,好像挺早的——可能比所有人都早。


    记忆有些模糊,大致的细节也记不太清,但有一幕,埴之冢光邦始终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每一寸细节:


    在自己即将被水流冲走时,那个万分关键的时刻,她那脆弱看似无力的身板,理应选择明哲保身快速地逃离,却认真又固执的,拉着自己的手腕,好像不拉住自己,自己真的就会死一样。


    虽然最后,她那弱小的力量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可是,不得不说。


    很有用。


    项翛年就这样,驻入了埴之冢光邦内心最为柔软的方寸之间。


    埴之冢光邦,向来被认为强者的存在,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被一个想救自己却没成功的弱女子,剥夺心神。


    从那之后,埴之冢光邦的视线,会不自觉地落到项翛年的身上,观察她的小表情,从她习惯的小动作、肢体语言,去判断她当时的心情。


    看着看着,他发现,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了。


    虽然,大多时候,他还算克制,但是,镜酱?馨酱?甚至连崇也……


    现在回头一想,其实他有很多次机会,追到自己喜欢的少女。


    可是偏偏,自己总是有顾虑,总是在犹豫……


    可能因为自己潜意识里,没有自信,或是傲慢,或是胆小,认为自己和她,注定走不到最后。


    再后来,他果然,没有机会了。


    那就,只能祝福她了。


    看着远方台阶上,穿着纯白婚纱的她,闪耀着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无比幸福也无比美丽,埴之冢光邦举起面前的酒杯,遥遥示意,仰头一口饮尽后,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周遭无尽的喧嚣中,喃喃道:


    “祝你幸福,我……喜欢的女孩。”


    ——————


    铦之冢崇


    对项翛年的初印象。


    这孩子好小只,像动物幼崽一样。


    好可爱。


    但是。


    也好瘦,手腕和脚踝都好细,看上去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她有好好在吃饭吗?


    后来,在他冷眼旁观古董花瓶那场闹剧的时候,她闯了进来,小心翼翼,但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偏偏只能拉长身子,虚张声势地张牙舞爪。


    不得不说,她的这幅模样,激起了他心中的某些恶劣因子,于是,他默认,其他人利用春绯,一起将她捆绑在男公.关部。


    在那无聊空荡的短暂高中生涯中,他们,包括他自己在内,获得了两个新奇的消遣。


    但,之后的相处中,他发现,项翛年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样脆弱:


    比如,她小小的身躯,却能抡起这么大的菜刀,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和点心,带着他们这一圈层最缺乏的,属于家的温馨;


    再比如,她那小小的身躯,竟然能制服一个成年男性,让他刷新了对她的印象,当然是好的方面,让他充满了探索欲;


    再后来,看着躺倒在地面上,生死不明意识不清的她,铦之冢崇的心也跟着咯噔一沉,巨大的惶恐包裹着他,头一次,他有了不敢上前确认的对现实未知的胆怯,有了对面前困境的不知所措……


    好在,只是感冒,她也醒过来了。


    一阵后怕之后,铦之冢崇这才注意到她的房间,他也才关注到,平日里在学校同他们笑闹从不展现困顿,也不向拥有无上财力的他们,“出言捞金”的她,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窘境里:


    几乎算得上家徒四壁的一居室,比春绯家还要狭小,房间里为数不多且明显是常陆院两兄弟吵架后损坏的家具。


    在他手里都稍重的负担,在她身上,到底又是多么艰巨的重量……她到底是怎么用她那副单薄的脊背,扛上楼的呢。


    铦之冢崇仿若看见一只小小的松鼠,藏宝似的,把别人丢弃的东西当成宝贝一样,嘿咻嘿咻费劲地搬进自己宝贵的小窝。


    如同实质的画面感,让铦之冢崇不住失笑,但随后而来的,是对她所遭受的一切,在他看来的苦难与不公,产生的怜意和疼惜。


    让他心尖上最为柔软的嫩肉,都为之震颤,也为之不甘。


    就是觉得,她值得更好的。


    所以,在发现她陷入危机时,他的身体总是下意识的,比脑子更快一步,比所有人都更快一步,赶到她的身边,托起了她。


    只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也不安分,还没成年就想去书店的禁区,虽然他并不是想去干预或是制止她的喜好。


    相反,他乐见其成。


    脑子里不太健康的铦之冢崇没有边际地想着:


    多学点,也不亏……


    毕竟,他,包括他们在内,都不算是什么好人,只是在春绯和项翛年的面前,在学校的人前,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有所收敛,需要维持一副斯文也符合他们身份的外表形象。


    再加上家族需要,他们早早就接受过比漫画小说情节更为香艳的教育——无论是为了将来在有必要的某一刻向上的攀附,还是为了将来在面对下方凑上来的诱惑时拥有定力。


    总之,该学的不该学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总是会见识更多。


    但是对于项翛年来说,铦之冢崇觉得现在她去过火地接触这方面的知识,还是太早了。


    不过,坏心眼逗了她之后,她那副慌乱的小表情,也是很可爱就是了。


    再后来啊……他因为自己不必要的顾虑,输得一败涂地。


    但是能看见她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圈,和自己如往常一般,问安道早,铦之冢崇长长舒出一口气:


    也罢……


    ——————


    常陆院光


    嗯……


    纠结。


    常陆院光盯着橱窗里展示的各种各样不失精美的小蛋糕,垂头看着手机里凤镜夜给他发来的任务表,上面一长串,看得他头大。


    但简而言之,就是要以最优惠的价格,买到最有面还好吃的蛋糕,最好能和商铺签订供货合同,在为下学期男公.关部活动时,赢得顾客的口碑,还有节约成本。


    本来常陆院光以为这种活肯定是属于埴之冢光邦的,结果被凤镜夜一句“honey前辈的话,可能会用备用金全买了蛋糕吃,或者因为太爱蛋糕了被店员宰了”给堵了回来。


    “哈……说到底,这事情不是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嘛,让家里下面的人去办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我们亲自出马……来遭这个罪。”


    常陆院光耷拉着肩膀,对着边上和他一起出来的常陆院馨抱怨道。


    “好了,光,与其抱怨还不如赶紧把事情做完好早点回去。”


    常陆院馨在后面推着常陆院光的肩膀,往店里面走进去。


    他们没有看见,一个错身,后面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是赶去道场兼职的项翛年。


    此刻,距离他们在开学正式见面,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那是一个依旧无聊的早晨,常陆院光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平平无常的天空,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学校门口附近,放眼望过去,是他被压着学习过的一辆辆豪车,好似在比拼着什么脸面,一辆辆都被擦得锃光瓦亮的,尤其是车标的地方。


    在以往所有的聚会应酬中,他就已经见识过了。


    普通人即使穷尽一生都不一定能买得起的车子,在他们圈子里,只不过是彰显身份的即时消耗替代品。


    前面排队下车的学生,三三两两用没有差错的礼仪道早,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无懈可击的面具,藏起面皮底下你我都心知肚明却不宣于口的算计。


    旁观这一切的枯燥无味,常陆院光淡淡地流动着眼波,在内心,叹出一口长气:


    哈——好无聊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能消遣……


    嗯?


    在这樱兰,怎么还有人走路上学的?


    常陆院光视线里突然出现了春绯的身影,正想招呼自家弟弟热闹,看看这樱兰门口的“奇景”,但一转头,却看见常陆院馨是一脸的“发现奇观”。


    “怎么了,馨?”


    “不,没什么……”常陆院馨下意识想要隐瞒刚才看到的黑发少女,身体往前倾,挡住这边的窗户,确保对方看不见,但面对常陆院光明显不信的表情,他顿了顿,复又开口道,“就是觉得新学期,可能会有新乐趣?”


    “哈,你在说什么?算了,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这樱兰应然还有人走路上学!”


    “……光,之前给你的学生资料你没有看啊,那是这几年樱兰为了彰显人文关怀,提升学院形象,推出的‘社会福利’。”


    被说中的常陆院光先是心中一虚,但听了常陆院馨后面的话,又满脸的疑惑:“?”


    “那是特招生,也就是学习好领奖学金的平民。”


    “诶,是这样啊……”


    得到想要的信息,常陆院光坐了回去,托着下巴,独自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常陆院馨坐姿的轻微变动。


    而坐在一边的常陆院馨,没有意识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反而眯眼思考着,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向常陆院光隐瞒刚才那个黑发少女……


    不过,两人的思考也没有持续多久,他们没有想到,还没等他们分出心神去调查她们,她们,就自己,送上了门。


    这实在是……不逗弄一下,好像都对不起这送上门的机会。


    接着,两兄弟默契地施展了佯装吵架的作战,骗到了不知为何变成他们的主要目标的春绯,虽然有感觉到一点点不对劲,但具体的却又找不到疏漏点在哪里,正在计划得逞的兴头上,两兄弟也就欣然接受了结果,毫无异议。


    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遮蔽了双眼。


    后来,常陆院两兄弟之间,出现了一些偏差,常陆院馨的情况暂且不提,而常陆院光,脑子里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最在意的,最应该喜欢的,就是春绯,也只有春绯。


    再后来,他幡然醒悟开窍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常陆院光看着被群狼环绕,被包裹得密不透风,也没有任何余地能让他再插一脚的项翛年的身边,有心无力,再加上他恢复记忆后的犹豫游移,他已经落后太多了。


    对常陆院光来说,这场即便他拼劲全力,也追赶不上前方,早已抢占有利位置的竞争者的赛跑,前方难以望其项背的领先者,自己处于劣势的事实,还有猎物极厚的心墙……


    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果——注定赢不了。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


    ——————


    凤镜夜


    他,凤镜夜,作为凤氏集团的三男。


    一贯来,看待事物,都是以商人的思维,去衡量利弊,考量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瞻前顾后,同时用尽一切手段,去推进计划,以达到自己的目标。


    从小到大,向来如此。


    然而,没有想到,在她身上,他狠狠地栽了个跟头。


    开学前,出于谨慎,凤镜夜阅读了全校的学生资料,以防万一,凤镜夜连特招生的资料全部都仔细过了一眼,当然,是包括了春绯和项翛年。


    接着,在春绯出现的时候,虽然第一时间,他没有从春绯那乱糟糟的短发形象中,对应上他之前看过的资料照片上端正可爱的少女,但在对方报出名字之后,他认出了对方。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凤镜夜没有阻止须王环对春绯的戏弄,甚至是乐见其成地旁观好戏,以至于在春绯被须王环逼迫后退中,撞碎了那古董花瓶。


    内心的恶趣味,在家族中积攒的压力,让凤镜夜近乎欣赏的态度,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春绯这只,意外闯入正百无聊赖的一群猛兽之间的,可怜小兔子的狼狈模样。


    就是,万万没想到,还有一只,意外闯进来的小可怜——项翛年。


    相较于春绯,项翛年那维护春绯色厉内荏的小模样,让他从内心,不受控的,油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欺.凌.欲。


    凤镜夜看着被自己单手就禁锢在怀里的少女,微微施展的气力就让对方难以行动,黑色眸子里的慌张,还有面上强装的镇定。


    无一不让他感到兴奋。


    虽然,他接受的教育,告诫他,不应以自己训练后优越的力量,去欺辱弱小。


    但是……须王环他们看春绯就是他现在的感受吗……


    凤镜夜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正当他想任由情绪放纵,更进一步探索的时候,却被埴之冢光邦出言制止了。


    之后,略微施展了一些强硬的手段,让项翛年,被捆绑到了男公.关部,成为了他们的专属点心师……省下成本的同时,还能满足他不时想逗弄的心理。


    完全是一副养宠物的心态。


    只是在后面的相处中,凤镜夜从项翛年的身上,感受到了他们这一层级,几乎无法感受不到的家人的温暖,特别是她偶尔看似离经叛道实际蕴藏着大智慧的举动。


    无一不吸引着他。


    但是,他能感受到的温暖,他察觉到她的可贵,别人自然也能。


    越来越多的饿狼环绕在她的身边,最后,竟然只剩下须王环那个笨蛋专心守在春绯身边,其余人……哈————不提也罢。


    再后来,从彻底失败的苦恋中,学到了经验的他,事后反思自己:当初,他似乎是选择了最为糟糕的开端。


    他太过强硬,也太笨拙,更是按耐不住自己,所以,他在她面前,总是做出错误的举动,急于把她拉近,却把她越推越远了。


    于是,他失去了她。


    呵,不如说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最后,凤镜夜看着台上距离自己不远不近,他却永远都到不了,她的身边,在心中幽幽缓出一口气,不知道是释怀,还是开解,或是欺骗自己:


    算了,她是我注定抓不住的光。


    让他这样注定需要长时间维持理智的人,像台上洋溢着得意也格外碍眼的常陆院馨一样,毫无保留的去爱她,给予她想要的偏爱和安全感,他得承认,他做不到。


    算了……


    ——————


    常陆院馨


    他是真的觉得,项翛年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捉弄她,给出的反应,总是在意料之外,这就更有趣了。


    可是后来,虽然她做点心的手艺非常好,面对食材时也大都是正常人的反应,但他隐隐察觉到,她有时,对于某些食物的不正常的抗拒。


    一次偶然,不知好奇心还是他的担心驱使,他跟在了又一次试图隐藏不对劲逃走的项翛年的后面,紧接着,他发现了她躲藏的真相。


    在那一刻,听见隔着一道门后,项翛年独自忍受拼命掩藏的煎熬,那间或夹杂在一阵阵水声中的泣音……常陆院馨说不出当时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复杂又繁复,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惜,心脏处丝丝拉拉的酸涩,他开始对之前欺负她的自己,感到了一点愧疚。


    这对于常年以他人的困扰为乐趣的常陆院馨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


    其实她隐藏得很好,只是他在某方面的感触感知,相对于部里的其他人来说,更为敏觉。


    在那之后,他对项翛年收敛了不少过分的乖张,多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体贴。


    但后来,虽然不是特意的,但项翛年也向他展示了,她不是什么,需要怜悯被特别照顾的娇花。


    不如说,她给她自己建造的城墙,异常得坚厚。


    她把她自己保护得很好……就是太好了,让他难得有……无从下手的苦恼。


    但仅有他发现的,她不为人知的脆弱时刻,着实让他……隐秘的喜悦,再加上疼惜,下意识的心疼,他不知不觉,视线就会黏在她的身上。


    再后来,他自己的心,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但他冲动表明心意那天的雪夜,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项翛年会这么快就回绝了。


    挫败啊……


    “馨,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项翛年从远处走来,坏心眼的,把手上残余的水珠,散在常陆院馨的脸上。


    点点的凉意袭来,常陆院馨:“……”


    不过,也算是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了。


    常陆院馨抹了一把脸,突袭,这手用力,把项翛年拽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托在项翛年的背后,把对方完全包裹进自己的胸膛。


    猝不及防的这一下,项翛年发出惊呼,但手却是自如地攀上了常陆院馨的脖后,嵌入了对方温暖的怀抱。


    显然,两人平日里就这样笑闹惯了。


    “你干嘛,又突然来这一下……”


    “不,就是想到了以前我们上学的日子。”


    “以前上学?啊,我想起来了,你那个时候老是喜欢欺负我,看我好戏,想来就来气,我要好好收拾你!接招吧!馨!”


    项翛年直起身子,张牙舞爪的,作势要去挠他的痒痒肉。


    常陆院馨宠溺地看着怀里闹腾的女孩,觉得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可爱,让他忍不住心中一软,也每时每刻都为之着迷。


    但是……


    这双柔软的小手,尽管没有摸到重点部位,但这种隔靴搔痒的触觉,还是让他,有点蠢蠢欲动的念头。


    正好是结婚纪念出来度假的两人,异国他乡的地方,嬉笑打闹,你侬我侬,打情骂俏的,也不需要顾忌他人的视线,虽然常陆院馨从来就没在意过。


    常陆院馨以手肘为枷锁,控制住了项翛年的手,轻轻喘着气,贴在她的耳边,暧昧道:


    “老婆,我们回屋吧。”


    潮湿的吐息喷在耳边,大腿附近感受到逐渐坚硬的热意,项翛年瞬间get到了常陆院馨的欲.望,红着个脸,结结巴巴地控诉道:


    “你怎么,每次,昨天不是刚……我还酸着呢!”


    看着怀里委屈巴巴的项翛年,被他养得很好的白里透红的肌肤,在太阳底下似乎在发光,沾了水后格外鲜艳的粉唇,湿漉漉同样迷人的黑眼珠,怀中的柔软,她的馨香,无一不在诱惑着他。


    “呵呵,那我待会儿轻点。”


    说着,常陆院馨没忍住,又在项翛年的唇边舔舐了一口,舌尖微转,像是在品尝什么,眼波中,拉扯出一丝意犹未尽。


    “呜……”


    逃避似的,项翛年害羞的把头埋进他坚实的胸肌。


    没有拒绝。


    那就等于同意了。


    常陆院馨得逞地笑着,一如那天,站在项翛年的面前,扬着胜利者的笑容,他抱着心爱的姑娘,一同奔赴光明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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