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完结

    天子双手捧着青年的脸颊,额抵着他的额,“为夫知道,晚晚,为夫都知道。”

    叶听晚:“对不起,哥哥,晚晚应该早点告诉你。”

    魏景承:“没事,不哭了晚晚。”

    刘勇带着金吾卫朝着璇玑营暗卫撤走的路线追上,不过半个时辰,南荣氏的马车就暴露在视野之内。

    见人追崔应雪将马车停在山崖中,此刻璇玑带着向定安,终于也与他们会合。

    魏景承安抚好青年下了马车,五水领了命,不准对天子动武,但此刻五水显然不是已经怒不可及的天子的对手,不过两招,五水便被男人狠狠揣向崖壁,一口鲜血从他口腹中喷涌而出。

    五水挣扎了几下,便直接晕死了过去,璇玑停下马车,喝道:“五水哥!”

    说着,他就要起身,但崔应雪抓住了他的衣襟,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

    崔应雪身上还有伤,撑着起了身,这时候轿子里被下了迷药的向定安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向定安的双腿被钢板固定,无法行走,只能趴在轿撵中,有气无力道:“你究竟还要做什么?”

    此时,金吾卫已成包围之势,将众人团团围住。刘勇骑着高头骏马,手里挥舞着弯刀:“陛下,臣救驾来迟!给我杀——”

    眼看着金吾卫的铁骑就要踏来。

    “住手!”天子蹙着眉心喝道,他将马车上的青年抱了下来,用自己的大氅将人遮住,斜倪一眼崔应雪的轿子,看到了向定安的手:“先救下将军。”

    刘勇一行人这才及时悬崖勒马,停在了崔应雪的马车前不足十米远的地方。

    崔应雪本打算带着向定安逃出大烨,这是他的计划,但回忆起男人曾对他露出来失望至极的眼神,他就知道,向定安不愿跟着他走。

    不过,大事已成。

    他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夫君,小雪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崔应雪垂了垂睫,从淮水吹过来的风太大了,迷了眼,温热的一滴泪滴在青年将军的手背上,散开成一片湿润的水花:“日后,好生照看自己。”

    银刃出鞘,落下便见血。

    崔应雪睁开了眼,鼻息间全是血腥味儿。

    向定安的手握住了剑刃,掌心的血顺着月色的寒光滴在他的手背上:“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自有大烨的律法处置你,勿要死在我面前。”

    斡旋之余,天子挥手示意拿下众人。

    刘勇带头,冲了上去,弯刀抵着拿着血剑的男人脖颈间。

    魏景承抱着怀里的青年上了马,余光却扫见向定安看着南荣氏,便道:“要活口,带回京。”

    刘勇:“臣,遵旨。”

    天子连夜回京,途中换了马车方便休息,叶听晚一直窝在魏景承怀里,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午后。

    天子回京之后,将朝事全都交由御史大夫,自己则全身心的守在叶听晚身边。

    塌上,青年不过刚眯了眯眼,天子便蹙着眉心起了身,坐在塌边,指腹拂上青年的脸颊,“晚晚,还好吗?”

    叶听晚视野聚焦后,便看见魏景承在自己身边,抿了抿唇抱上了人。

    一切好像都是一场噩梦一样,终于结束了。

    他嗅着魏景承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喊他:“哥哥。”

    天子大掌温柔的扣上青年的发,安慰道:“都过了去,都过去了晚晚,为夫在呢,不怕了。”

    怀里的青年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抱着他“嗯”了一声,“哥哥,晚晚好想你。”

    “为夫也是。”

    叶听晚被男人亲手伺候着起了床,吃了一些粥后,又被天子抱上了榻,不一会儿他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子守在福宁殿内,寸步不离。

    期间,刑部来报,将崔应雪的事禀了下。

    崔氏死一千次一万次都难以消除他心头之恨,但昨夜,他见向定安拦下了崔氏自裁的剑,心中便没了头绪。

    天子:“暂时关着吧,待小将军醒了,朕先去看看他,在做定夺。”-

    半个月后。福宁殿内。

    魏景承这几日被催促着才开始理政务,虽是辰时后等他醒了才走,正午前一定会回殿内同他吃午膳,午后便带着他出宫玩儿,总之是要守着他。但这样也比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守着他的好。

    刘氏死了之后,朝中还是引起了一阵风波,朋党之争结束,刘党一众人被被革职的革职,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新晋的人才也都顶上了空缺,现在总算是已经平定下来了。

    午时前,天子回到了福宁殿,叶听晚正在房间里画画。

    案前。

    叶听晚满意的将画笔放置在笔架上,看着自己的作品,洁白的宣纸上画着惟妙惟肖的三个背影,一个是魏景承,一个是叶听晚他自己,另一个冬瓜大小的孩子,是他肚子里的宝宝。

    也不知道是个男宝还是女宝。

    好奇。

    叶听晚支颌,脑瓜里思考,这时候木梯传来细小的声音,他回眸见魏景承正一步步上来。男人见他,微微一笑,道:“晚晚,为夫下班了。”

    叶听晚:“……”

    “哥哥什么时候学晚晚说话,学的这般熟悉了?”

    叶听晚晚上和魏景承说些趣事,将自己的身份交代过了,但是却不想魏景承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经常问他,他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魏景承浅浅一笑,“夫唱夫随,晚晚一言一行,自然影响到为夫。”

    叶听晚抿了抿唇,乖乖的抱着男人:“说不过你——想哥哥了,亲亲。”

    天子牵着青年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身,坐在了书案前,窗外,吹拂来一阵清风,掀动了案上的宣纸。

    天子抬眸,见青年日渐丰润些的脸颊,总算养出来些肉,不至于看着那般让人心疼他,魏景承抱着青年,抵着他的后颈,轻轻落下一个吻。

    叶听晚将案前的镇纸拿下,缩了缩脖子:“好痒的,不亲脖子,亲嘴巴好不好?”

    “嗯。”魏景承手轻轻放在青年稍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看着青年案前的画,将人正对着抱在自己怀里,吻了吻他的唇瓣,然后拉开些距离,突然道:“晚晚,有件事为夫想了很久了。”

    叶听晚小口喘了口气儿:“嗯?”

    叶听晚有些纳闷,扣着男人的五指,坐在他腿上,抬眸看着魏景承,一双樱唇被天子吮的微微泛红:“什么啊?”

    魏景承什么事是他还不知道的?

    青年帝王又吻了吻他的眉心,顺着蹭了蹭他的鼻尖,轻轻吻过那饱满的唇瓣,抱着他:“晚晚,嫁给为夫——我们说好的,总让为夫先忙,眼下都半个月了,为夫着急。”

    “……”叶听晚捏着魏景承的腮肉,想把他的脸颊捏成橡皮。前些日子说等等,是怕魏景承因此无心顾及自己的工作,但看着眼前的男人,说起此事眼眸间带着讨好,也不忍。

    算算日子,他也马上要显怀了。

    现在魏景承知道他想要什么,他也知道魏景承最在乎什么,这样的状态太好了,一切都好过来了。

    他们以后的日子,太值得期待了。

    叶听晚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好,都听哥哥安排。”

    叶听晚说罢,天子双眸都亮了,激动的吻他,道:“晚晚你真好。”

    说罢,天子起身:“为夫抱你去取个东西。”

    “你不用抱——”说着叶听晚就稳稳被男人抱着,魏景承将他抱到了龙塌前的紫苏檀木柜前:“又不是小孩儿了……”

    魏景承心情却突然激动的像个急不可待的毛头小子,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交给了他,道:“为夫今日上朝,提起此事,刘爱卿算过了,婚期定在下月十五是个极好的日子,晚晚觉得如何?”

    叶听晚接了过去,却听是下月十五,抬眸惊讶道:“这么快啊?”

    这个月马上结束了,帝后大婚准备繁多,魏景承莫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不快,还有半月呢,礼部工部已经在小半年前就备好了。”天子讨好道:“凤印,晚晚今后就帮为夫保管如何?”

    果然啊~

    QAQ

    “行吧。”叶听晚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凤凰印章,指尖抚上温软的玉,唇角的轻轻挑起,点了点头:“那晚晚就收下了。”

    说罢。

    天子看着青年。

    叶听晚脸上洋溢起笑容,那张精致的面容上,长睫微微煽动,双眸望着手里的凤印,小心翼翼的像是看珍宝一般。

    魏景承心间几分悸动,滚了滚喉,忍不住道:“大婚之后,晚晚就是为夫的皇后。”

    叶听晚把木匣子盖上,踮起脚尖,蹭了蹭魏景承的鼻尖,像是哄人似的,道:“嗯,那叶听晚以后就是魏景承的老婆了!”

    天子笑意更甚,扣着青年的五指,对他道:“嗯,晚晚是为夫的老婆。”

    一双人影映在正午浓烈的光线下,紧紧重叠在一起,大概是此生、生生世世都分不开了。

    腻歪了一会儿,叶听晚才从男人怀抱里挣脱,拉着天子的手,他去看书案上的画。

    “魏景承,我带你去看我画的画,我们一家三口。”

    男人闻言应道:“嗯。”

    以后就是一家三口啦!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