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六零之娇养美人 > 16、同居
    第16章同居


    毫无意外的,孟姣在电话里被喷了个狗血临头,要不是顾忌电话是部队的,孟爱民能再骂几个小时。


    虽然孟姣不靠谱,但谢长铭的保证,孟爱民却没办法不听。


    他的理由也很正当:“娇娇想考首都大学,正好我年后调过去,顺便帮她在那边找老师帮忙辅导辅导。毕竟首都这边的复习资料更全一些。我谢长铭保证,考试前,一定把她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现在人都被他带走了,当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即使谢长铭只字不提,和孟姣那份一度告吹的相亲,但他这副语气却俨然是孟姣未来丈夫的口吻。


    电话这头几个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孟爱民自然相信他的人品,但今天这一出……


    奈何他再不满,也没办法去把孟姣逮回来,只得严词警告谢长铭两句,聊表自己对此事的重视。


    电话一挂,两道目光,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孟爱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苦道,狗日的谢长铭,你可害惨我了。


    另一边,孟姣已经嫌弃地换掉了自己那身酸臭的衣服。


    裹着谢长铭的军大衣怀疑人生。


    首都太冷了,她前世也不是没有来过首都,但当时真不觉得会有这么冷!


    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只能靠人硬抗不成?


    她这边吸着鼻子怀疑人生,另一边,只穿着一件老头衫背心的谢长铭从门外走进来了。


    那头短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柔和的灯光下,谢大首长威严的气势分毫不剩。


    等人走近。


    孟姣清晰看见,没擦干的水痕顺着紧实的小臂肌肉,一路下滑,默不作声地落进他手中发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铁炉子里。


    微弱的火星,从炉子上端的小孔蹿出来,生生给这间把冻得人不想下脚的屋子,带来了一丝强硬的暖意。


    孟姣拧着眉头,在那阵热意在自己腿边落下时,出声道:“你刚去洗澡了?”


    她可还脏着呢。


    不想弄脏自己的干净衣服,她连内衣都没换。


    孟姣烦了半天,这么冷怎么洗澡,这个人居然偷摸着自己先去洗了!


    谢长铭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道:“院子里有口井,我刚刚顺手冲了冲。灶头给你烧了一锅水,天气冷,水凉得快,你先将就着擦擦,明天我再去问问澡堂在哪。”


    这么晚了,刚搬进来的家,热水自然是没有的。开水房和澡堂也关门了。


    要不是他提前托人买了煤球,把屋子收拾出来,他们今晚都只能去住招待所。


    这个点,招待所可能都不开门。


    孟姣哦了一声,看他那副水淋淋的模样,从边上的包里找了一块毛巾丢了过去。


    “浑身都是水,你好歹擦干净再进来啊。”


    刚看他浑身冒热气,哪里想得到,这人居然刚冲完冷水澡,还是在这么冷的大冬天里。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


    谢长铭笑着从肩头拿起砸过来的毛巾,手下意识摩挲了两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轻咳两声,正色道:“一会就干了,我身体好。”


    那可未必。


    孟姣在心里腹诽。


    说不定就是因为大冬天洗冷水澡,才这么短命。


    谢长铭珍惜地捏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身上的水珠,那架势,仿佛生怕自己的皮肤太硬,把毛巾给蹭坏了。


    给孟姣看得直皱眉。


    就在她要不耐烦地出声让他快点时,神色突然一变。


    她好像拿错毛巾了!


    下火车的时候,吐得太狠,满脸狼藉,她当时随手从包里扯出来一条毛巾擦了擦。


    因为后来转吉普车,她又随手放回去了。


    一想到这条毛巾上可能还有她的口水,她就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简直从头到脚都抓挠得要死。


    对面,谢长铭坐在小马扎上,雪白的毛巾从喉结,胸前锁骨拂过,因为用得格外小心,擦完之后,还能看到一片亮晶晶的水光。


    简直——


    简直就跟没擦干净的口水印子一样。


    在谢长铭擦完身上,又要擦头发时,孟姣终于忍不住劈手把毛巾,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她起来的太急,松松裹着的军大衣往下滑,半个肩头都露在了外面。


    谢长铭只看了一眼,如临大敌般也站起来,他的动作比孟姣更快,长手一捞,迅速把衣服又重新给她裹好,恨不得扣子直接扣到下巴。


    滚烫的温度从按着衣领的大掌传来,孟姣囧了,她算是知道,谢长铭为啥敢这个天气洗冷水澡了,这人简直就跟个火炉一样。


    怪不得冻不着他。


    她艰难的从大衣里伸出手来,拍了拍谢长铭的手臂,示意他放开,这才翻了个白眼道:“我里面穿着衣服呢。”


    就见孟姣大大方方敞开了外套,军大衣里,赫然穿着整整齐齐的深蓝色外套。


    因为她之前偷懒没好好扣紧,军大衣滑下去时,才带着外套也一起往下了。


    谢长铭的耳尖哄地发起烫来。


    这么一遭,屋子里的空气顿时都拥挤了起来。


    终于拿回了该死的毛巾,孟姣的心理压力顿时轻了不少,但看见谢长铭露在外面的小麦色结实肌肉,她的自在又没了。


    所剩不多的羞耻心,让她最终开口道:“等会你也再用热水擦擦吧,看你身上都是煤灰。”


    被这条糟心毛巾碰到的地方,最好都去洗一遍!


    雪白毛巾上,赫然印着几道灰黑的印子。


    谢长铭顿时不淡定了,自以为看破了孟姣拿回毛巾的原因。


    一时间,他恨不得时间倒流回进门前,再顺便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让你得瑟!出门洗个手多大的事,屁股一挨凳子,就起不来了?谢长铭你这出息!


    孟姣看着面前人垂下来的脑袋,知道他肯定误会了,她刺挠地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没嫌弃你脏。”


    她掩饰一般,把手里的毛巾攥得紧紧的,道:“我拿去洗洗。”


    谢长铭不好意思道:“我来吧,外面水冷。我弄脏的,怎么能让你去洗。”


    孟姣的要张开的嘴巴又闭了回去。


    她绝对,绝对不要和他争论,毛巾到底是谁弄脏的这回事。


    算了,他要洗就洗去吧。


    反正她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这里了。


    孟姣表示,现在她的心情,跟死水一样平静。


    洗完大概是人生中最快的一个澡。


    这年代,没有前世的运动内衣,钢圈胸罩一说,大家都很保守,谁要是从一众直筒身材中,脱颖而出,可不是什么好事,孟姣攥着厚实的棉布内衣,塞进早前换下来的外套里。


    被捂着勒着一天的胸口,终于轻松不少。


    凝脂软玉,在昏暗的电灯下,莹白发亮。


    孟姣套上干净衣服,把自己重新遮得严严实实。


    坐了一天的车,困得要死,还能记得把脏衣服放进盆子里,就已经耗尽她所剩无几的体力了。


    以至于,当她终于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艰难试图入睡时,看见门口进来拿被子的谢长铭,话不过脑子地道:“你不上来睡吗。”


    谢长铭的动作顿住了。


    他僵硬地抱着被子,试图让理智代替情绪开口:“不用了。我去外面睡就好。”


    孟姣坐了起来,把冰冷的脚坐在屁股下面,下意识道:“客房不是没床,你去睡哪里?”


    谢长铭的脊背绷得很紧,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能抱住这床被子。


    “我火气重,可以打地铺。”他找补道:“以前在部队,都习惯了。”


    孟姣垂手不说话了,捂了半天都捂不热的脚掌冰得她掌心一激灵。


    困意瞬间消失。


    她看着紧张得仿佛随时要逃跑的谢长铭,又看看这张躺三个人都不嫌挤的大床,掌心仿佛捧了一手捂不热的雪,冻得她眉头直皱。


    反正今天的脸已经丢完了。


    丢脸是小,挨冻是大。


    于是她破罐子破摔地直白道:“你不会我想对你做什么吧。”


    谢长铭立马道:“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想。?”那张英俊的面孔顿时出现了几分窘迫,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冻得人牙齿打颤的夜里,这人脸上生生冒出一阵热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就是打地铺,以前部队里都习惯了,我真的没关系。”


    她担心他?


    这是什么说法。


    但紧接着,孟姣眼前一亮,现成的拐暖手宝理由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这么冷的天气,我自己睡床,让房子主人去睡地上,难道我孟姣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么。”


    她往里挪了挪,床边顿时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你到底上不上来。还是说谢首长对自己不放心?”


    很粗劣的激将法。


    身经百战的谢长铭,压根就没有中计的理由。他也不可能会中计。


    但片刻后,他抱着被子上床了。


    某人躺得非常老实,除了挨挤着的被子,找不到一丝床上除了她,还躺了另外一个人的证据。


    但蒸融的暖意,从床的另一头,缓缓地传了过来。


    孟姣偷偷地,把冰冷的脚伸了过去,果然感受到了完全和自己冰凉被窝不同的热气。


    小心地挨着被子,幸福又满足地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


    前一天赶车实在太累,冬天的床,仿佛被施加了封印术,孟姣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肯起床,连睁眼,都是莫大的苦难。


    何况,真的好舒服啊,她的脸下意识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富有弹性的肉感格外舒服。


    等等?


    孟姣小心地掀开眼帘,从缝隙里往外看。


    身下哪里还是硬的硌骨头的床垫,一具滚烫健壮的男性人体,紧绷着,可怜兮兮地被她当抱枕压在身下。


    她的另一只手,还很不老实的攥着身下人的肩膀,像是生怕人跑了。终于被捂热的脚,更是毫不客气地踩着某人的大腿,十分嚣张。


    心下一惊,孟姣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一道喑哑忍耐的男声从头顶响起:“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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