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沉默一瞬, “你真想看？”
沈路衍点头，“嗯哼。”
“可以。”沈霁说完后，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枚四四方方的小锦盒。
他递到霍纾面前, “觉得这枚戒指很适合你,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沈霁说完后将锦盒打开，内里纯黑的丝绸布料越发衬钻戒熠熠生辉。
沈霁记得先前他送的首饰对方好像不喜欢太过夸张的, 所以这次他就特意选了一些素净的。
霍纾的视线落在那枚…还算素净的戒指上。
轻巧的戒托设计精致，镶嵌着一颗极大的钻石。
沈霁管这叫素净吗？那他认为的不素净应该是什么样？
她心思回到前段时间收到的首饰上, 觉得那才是真的夸张。
“挺喜欢的。”霍纾沉吟半晌后给出回答，转眼就看见那边冷着脸看过来的沈路衍。
对方桀骜不驯地抱胸坐着，毫不客气地指出：“她在说客套话骗你，你没看出来吗？”
说完后嗤笑一声，像是在吐槽他笨。
沈霁：…
接着他眉峰微凝，一双黑眸看向霍纾，似是在等她回答。
霍纾第一次这么语塞，拿着这枚锦盒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后才找出和稀泥的办法。
先是转头看向沈路衍, 认真点菜：“明天带这些东西回来我们一起吃。”
“对了, 你零花钱够吧？”
沈路衍觉得在别人尤其是他爸面前被说这个很没面子，硬气道：“够。”
霍纾点头后再偏脸看向沈霁, 回答他的问题：“很喜欢, 买得很好，就是下次别再买这样的了。”
沈路衍哼笑两声后提着书包上楼的时候心情都好了不少。
“它不够素净吗？”在沈霁的认知里，最起码要送这样的才算是合格，要不然太小了对方会不喜欢。
霍纾很想说它一点都不素净, 但想了想对方好歹也花了那么多钱，便还是保持笑意。可又怕沈霁下次还买这么大的, 便给他举了个例子：“有点不够吧。”
“就比如上次那枚镯子，像它那样就好。”
沈霁点了点头，想起那镯子内刻的一行字，罕见地迟疑一瞬。
最后不忘再次确认一下：“真的要那样的吗？”
“对。”
沈霁郑重地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之后霍纾又跟他聊了点工作上的事，穿书前她跟沈霁关系不怎么好，甚至很陌生。那时候她关于商业上的事还得出去找顾问，现下正好了。
她觉得就算时薪四位数的顾问也比不上有实在商业成绩的沈霁十分之一啊。
穿书前自己身边有这样的隐形外挂怎么不知道用呢。
沈霁回答问题总是一针见血，而且面对的对象是霍纾所以连带着语气也轻和许多。
等到将霍纾所有的问题都解答完后，沈霁才问了一句：“可以，说点生活上的事吗？”他想跟霍纾少谈点工作上的事。
霍纾难得看见一本正经严肃的工作狂能说出来这话。
她便点头：“行。”
沈霁沉默了半天，嘴唇微动间才找出一句话：“你最近在做什么？”
霍纾很久没见过这样不会聊天的人了，三两句说过去也引出别的话题：“你呢。”
沈霁抿唇，锐利肃然的五官说话时也没有半丝表情：“工作，休息。”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每周的健身次数也增加了。”因为上次对方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喜欢。
霍纾瞥了眼他被内里肌肉绷紧的衬衫，“不错，是个好习惯。”
*
因为下一季度的大概计划就要提上日程，所以霍纾去了几天公司后下属的建议就纷纷递到桌上。
大家的思路和意见大多相同，也不会出什么大错，但恐怕再这样一直墨守成规下去销量就会有明显下降了。
所以霍纾今天打算将自己的意见大概梳理整合下，在今天开会的时候提出。
“以上就是我对于这次季度设计的一点想法，你们觉得怎么样？”霍纾说完后坐下，然后看向会议室中乌泱泱坐着的两排人。
这次尝试跟过去的风格完全不同，而且现在海外市场根本没有多少品牌涉及这一领域的。
“霍总，这个会不会有点冒险啊？”他们面面相觑，担心地提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自然知道霍纾的为人跟能力，不会多怀疑只是有点不安，毕竟也是一次很出格的尝试。
虽说现在公司销量隐隐后退，但起码明面上还能稳住，要是这一次没稳住然后突然跳崖般暴跌，那肯定会引起很多投资问题。
甚至总公司那边也要来过问。
霍纾明白他们心中所想，于是像那天在家跟沈霁说的一样去跟在场的高层说明利害，再之后他们明显听到心里，也在认真思考。
就在这时，乔虹站起身，一脸不悦地抗议：“霍总，您这样未免太冒险。”
“或许你不太了解国外市场，我跟你说说…”
霍纾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却发现她仍是说一些旧话。
虽然有点浪费时间的嫌疑，但是通过这样两方发言一对比，座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明智的话应该倾向于哪一边了。
“说完了吗，会议结束。”霍纾垂眸面容寡淡，伸手将文件夹合上后冷眼瞧着乔虹。
“不公平，就因为你有沈董的关系我们都要听你的吗？听着你来瞎搞把这个公司搞垮吗？”乔虹原本还能忍住，但是这几天被那些员工和同事排挤，现下原本不相信霍纾的也被拉到她的阵营。
乔虹一点都不服气，怒气冲冲地对着原本处处不如她的霍纾。
“那你想怎么做？”
“一分为二，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最后凭销量说话，谁输了就自己辞职。”乔虹定定地说出心中早就酝酿好的想法，然后微抬下巴看向霍纾等着她答复。
过往那么多次她都赢了，自然不会差这一次。
她等着霍纾自己输了灰溜溜地离开。
霍纾是负责人，这点决定的权利是有的，“可以，你自己挑选跟你一起参与下季度设计的同事吧。”
“之后的资金也都跟我这边是一样的。”
乔虹原本还怕霍纾用她的能力给自己穿小鞋，没想到对方这样大方。
估计是看在人前，指不定暗地里怎么做。
果不其然，看着她的伪善操作，会议室里许多人都表态要跟着霍纾一起做。
乔虹面色阴沉，拿着文件夹出去召集还跟她保持联系的下属了。
就这样一连几日，霍纾都在公司里加班跟新组建的团队商量具体的设计方向。
直至下次准时下班又是几天后了，这几天里很少看见沈路衍跟沈霁，恍惚间001都以为她又变成了曾经的工作狂，但是发现好像并不是。
因为霍纾哪怕再晚回去都会去沈路衍房间里，有时是聊天有时是逗他玩，虽然反派经常会生气，但是001能看出来他笑的次数更多了，好几次对方都没忍住。
【你晚上几点回来？】
下班后霍纾看着路衍发来的信息，给他回了一张自己在家的照片：【图片】
【现在就回来了，怎么了？】
那边一直显示输入中，然后发来一段话，【给你带点东西。】
好熟悉的一句话，霍纾这几天已经听了三遍了。
【好，等你回来。】
这边刚回完路衍的消息，沈霁那边就开始询问自己有没有回来了。
【？现在就回来了，有事？】
那边也发来同一段话：【给你带点东西】
好熟悉的一句话，001没记错的话，她宿主已经听了第四遍了。
霍纾：…【好，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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